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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唇齒留香 文 / 燈火輝煌

    第一百一十九章唇齒留香

    手指輕顫著點上一根煙,順手抹掉手心處溢出的汗水,深深吸上一口平復住內心早已翻江倒海的波瀾,江古倫咧嘴輕笑道:「沒想我演戲的天賦還挺高的,龍哥,今天您老人家辛苦了,辛苦了……」

    「你還知道我辛苦?」赤龍怒氣沖沖的逼過來:「說,你小子剛才是不是裝上癮了?還是你是故意的?」

    「不是啊,龍哥!」江古倫一臉無辜的道:「你剛才也看見了,那倆傢伙可一點都不好蒙,我若是不把戲給做全了,指不定給他們倆看出什麼破綻,那時候你的念力快要消耗完了,而我相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一樣,我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正在一人一鳥探討得極為激烈的時候,匡噹一聲,一具嬌軀突然從左邊的臥室摔了出來,川希雲穿著厚厚的粉紅色睡衣跌在門口,很快,女孩有些惶恐的站起身來,訕笑看著一人一鳥,極不自然的支吾道:「誒,古倫,小龍,你們還沒睡呢,呃,這個,那,我是起來上廁所的……」說罷竟然一小步一小步的朝自己的臥室走回去。

    一人一鳥面面相覷,難道剛才的事情都已經被她看見了?江古倫在心裡暗暗問赤龍:「你剛才有注意到這小妞在偷看嗎?」

    「我靠,我一門心思放在忽悠那倆傢伙身上,哪還有精力關注這丫頭,我還以為她睡著了呢。」赤龍語氣中有些凝重:「如果她真看見了,那我倆的計策豈不是被曝光了?」

    「你快用讀心術探探。」江古倫也有些慌了。如果真被川希雲知道了一人一鳥剛才唬走古氏叔侄的事,且不說自己拿這妞沒什麼辦法,打不得罵不得的,如果她反過來拿這事威脅自己,豈不是只能由她撮扁捏長,從此以後落得任人魚肉毫無招架之力的被動境地。

    赤龍聞言,強打起精神從鳥眼中放射出一道不易察覺的紅光,罩住正猥瑣著向臥房移動的川希雲的大腦。

    「還好,她只看見我跟你說話。」赤龍鬆了一口氣。

    江古倫也將心中的石頭放了下去,微瞇著眼瞄著已經悄悄走進臥室的川希雲,唬著臉沉聲一喝:「站住,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川希雲的身體猛的僵住了,略一停頓,瞬即飛快的跑回來了臥室,關門反鎖一氣呵成,然後掀起被子鑽入被窩之中,身軀仍舊在輕微顫抖著。

    江古倫搖頭輕笑一聲,緩步走到臥室房門外,念力透過房門從裡面擰開已經反鎖上的門鎖,好笑的看著躲藏在被窩內輕顫的川希雲,對一邊的赤龍輕聲道:「龍哥,這小妞細皮嫩肉的,你說是清蒸紅燒,還是拿十幾種調味合著燉成一鍋呢?」

    赤龍會意,知道江古倫是想嚇嚇這個小妞,它恰好也是閒來沒事,反正已經被這丫頭知道了,何不調笑調笑她,當下若有所思的呃的一聲,答道:「清蒸嗎?要弄個這麼大的鍋子恐怕不容易,紅燒也不好,把整個人都弄得稀巴爛影響美感,燉成一鍋也不行,一樣沒有個這麼大的鍋。不過……我知道一種新鮮的吃法。」它的語調拖得長長的:「我們每天切她身體的一小部分下來,手啊腳啊什麼的,想吃哪個部位就吃哪個部位,再用法術幫她把傷口治好,總之不能一次弄死了,想蒸想燉想煮一頓頓來,依我看她那大腿還不錯,不如……」說到最後,赤龍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喈喈怪笑。

    「好,就這麼幹,先把這小妞的大腿切下來再說。」赤龍撲扇著翅膀飛過來,落在川希雲的身邊,對著那戰慄不已的被窩嘿嘿笑道:「小丫頭,別怕,忍住疼,一會就過去了的。」

    「不要啊!~~」川希雲突然掀起被子,緊緊揪住被窩的一角,俏臉上已經有汗珠浸透出來,退到床腳邊沿處,就像跌入獵人陷進中的小白兔一般驚慌失措,低聲哀求道:「倆位妖怪大人,你們不要吃我,古倫,你看在我們一起住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的份上,能不能……」

    「嘿嘿,小妞,平常你是怎麼對我的?每天頤指氣使的呼來喚去,哪一頓飯不是我跟巧巧幫你做好的,對了……」江古倫一臉陰險的笑容,攤手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要怪嘛,就怪你自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你放心,我們會很溫柔的慢慢折磨死你的!」

    「不要啊!!~~不要,倆位妖怪大人,求求你們不要吃我,我會很乖很聽話的,我每天都能幫著你們做很多事情,洗衣服做飯拖地打掃衛生,我都會做的。」川希雲低聲軟語的哀求,她是確實從心底感到驚慌,從沒見過一隻鳥能具有人的意識,還能看透他人心思的能力,這讓川希雲下意識的開始朝妖魔鬼怪方面聯想了。

    「嗯?」江古倫微微一頓,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女孩:「這些,你真願意主動承擔下來?」

    「我,我願意!」川希雲重重點了點頭,見還有條件可談,俏臉回復了一丁點紅潤,用低如蚊吶般的聲音懇求道:「只要你們不吃我,我什麼都願意。」

    江古倫臉色一喜,轉頭看向赤龍:「龍哥,這小妞看樣子好像挺誠心實意的,要不,先留著使喚一陣……」

    「留著可以,不過,大腿還是得先切了讓我飽餐一頓。」赤龍似乎仍舊垂涎著川希雲的大腿,搖頭晃腦道:「大不了切了之後我再用法術把她的傷勢治好,這樣的話,她雖然少了一條腿,還是能夠給你使喚!」

    「這樣不錯,好吧,就按龍哥你的意思。」江古倫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一說法。

    川希雲的俏臉再次白得透底,不見一絲血色,心裡的恐懼已經上升到了一個臨界點,她是多麼希望江古倫突然揮揮手說一句:「好了,龍哥,你就別逗弄她了,看看,這小丫頭已經嚇壞了!」可是幻想終究是幻想,只見江古倫陰笑著湊上來,準備拉自己手中的被子。

    「啊!」一道分貝起碼超過三百的高亢尖叫聲突然突然響起,一人一鳥不禁摀住了耳朵免得耳膜被震傷,江古倫更是在心中感歎不愧是能將青藏高原唱上去的猛女,聲音幾乎已經達到致命武器的標準了。

    叫聲一停,川希雲緊閉的眼角已經滑落了兩滴淚水,她心裡不無悲哀的想著,自己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還沒有正正經經談過一次戀愛,還沒有被人好好疼過,甚至連……就這樣被倆個妖怪吃了,而且還是一次不全吃掉的那種,要留著慢慢吃,還要使喚!天啦,她幾乎無法想像,接下來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不行,如果他們真要吃我的大腿,我就『自殺』,不能讓他們無休止的繼續折磨下去,這種生活還不如乾脆點死了。

    她知道倆個妖怪肯定有阻止自己『自殺』的辦法,如果真少了一條腿,那就等他們注意的時候再死,女孩再次睜開眼睛,臉上已經是視死如歸的決絕與看透生死的淡然,冷冷的說道:「你們倆個死妖怪,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死人妖,要吃就來吃吧,本小姐若皺了一下眉頭就不是英……」她本來想說不是英雄好漢的,但轉念一想,自己確實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順口接道:「就是小狗!」

    江古倫和赤龍默契的對望一眼,均看到對方眼裡顯露無疑的笑意,再不遮掩什麼……紛紛開口大笑,赤龍笑得撲倒床頭使勁用翅膀垂著柔軟的床面,江古倫摀住肚子眼淚都流了出來,跪蹲在床邊,拽著床單的癲狂狀態猶若抽瘋。

    川希雲狐疑的看著面前兩人,笑得這麼奔放?難道腦子短路了?剛才自己一本正經說的話難道很好笑嗎?但一人一鳥處在這種狀態也讓她沉下心來思索該如何逃離他們的魔掌!看了看床頭的江古倫,這廝厲害得很,他守在床邊,自己想要突破他跑這間件房子估計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邊上這只妖怪鳥,除了知道它具有人的思維,能夠看穿別人的心思外,其他情況都不很瞭解,那麼,它現在有沒有在窺探自己心裡的想法呢?

    胡思亂想一陣,川希雲在心裡實踐了一十三條逃跑的方案,發現不論哪一條都無法讓自己成功逃脫,心頭不由一陣沮喪,看來今天是注定要栽在這倆妖怪手上了。

    這時江古倫和赤龍終於緩過氣來,一人一鳥的眼睛裡都是淚光瑩瑩,嘴角仍在不住的抽動著,江古倫做到床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輕聲安撫道:「傻丫頭,嚇壞了吧?我跟赤龍是跟你開玩笑的呢!」

    「嗯,什麼,開玩笑?」川希雲從苦思逃跑的計策回過神來,小臉仍舊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怯怯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江古倫笑了笑,拍著胸脯保證道:「你看見過像我這麼英俊善良的妖怪嗎?真是跟你開玩笑的,不用怕,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有我在,沒人會吃你的!」

    「你們真的不是妖怪?」川希雲輕輕摀住自己還在不斷起伏的胸口,不確定的問。

    「真不是,川希雲大小姐,就算我是妖怪,我又怎麼捨得吃你呢?我們倆的關係那麼好,你說是不?」面對已經被嚇得有些神經質的女孩,江古倫已經有些無可奈何了,認真的解釋道:「何況我根本就不是妖怪,也沒有吃人肉這一特殊嗜好!」

    川希雲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淚眼婆娑著,心頭仍舊有些疑慮,弱弱的問:「那,那,為什麼,它會說話?」女孩有些害怕的指著赤龍。

    「小龍可是鸚鵡,本來就會說話嘛!」江古倫很有耐心的安撫起女孩來,看來這下她真是嚇得不輕,心裡頭也有些後悔了,女孩那柔弱無助的樣子讓他莫名的疼惜,飽含歉意的道:「希雲,我得向你道歉,我不該這麼嚇你!你想撮扁還是捏長都隨你,我若是皺了一下眉頭就是小狗!」

    「可是,小龍明明已經具有了常人的思維,它,還能看破我的想法。」川希雲仍舊緊拽著被角,俏麗的臉龐上掛著淚痕,全然不見平常那種驕橫乖張模樣,反而梨花帶雨的惹人愛憐。

    江古倫頓時一個頭倆個大,現在他是真後悔嚇著川希雲了,這下可好,不止女孩受到了驚嚇,一連串的敏感問題還問得自己有口難辨,只能無奈的苦笑道:「這些一時也跟你說不清楚,不過,赤龍具有思維和會讀心術這事是我和它的秘密,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川希雲現在是真有點相信江古倫和赤龍是在嚇自己了,撇過頭氣悶的道:「不,你剛才還嚇人家,不要幫你保守秘密!」

    呃!江古倫微感錯愕,這事要真被這丫頭說出去,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啊,正覺手足無措時,赤龍傳音道:「這丫頭生悶氣呢,哄哄她就行。」

    「生悶氣?」江古倫略一思索,就覺得有這可能,當下瞭然的點點頭,別的他不敢說,哄女孩子還是較為拿手的。

    「這事是你挑起的,你就慢慢把它搞定吧。」赤龍笑過鬧過後,極為沒心沒肺的撇下江古倫飛回房間去了。

    江古倫暗地裡腹誹這傻鳥不講道義,它明明參合了,現在卻要推得一乾二淨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推。沒辦法,誰叫咱是人它是鳥呢,江古倫自我精神安慰著。看看床上泫然欲泣的女孩,搖頭苦笑一聲,開始執行任務……

    「好了,希雲,別生氣了,是我錯,一切都是我錯,你要清蒸油炸紅燒悶煮都隨你。」江古倫柔聲寬慰著,他知道此時決計不能再提秘密的事,否則就顯得目的性太強了。見川希雲依舊背著身子不搭理自己,極力擺出一副真誠的嘴臉,湊近阿諛道:「要不……以後家裡的髒活累活我都包了,絕對不讓你費一點心力,你看怎麼樣?」

    川希雲輕輕轉過螓首,抹掉眼角的淚痕,水潤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有些哽咽的問道:「真的?」

    「真的,你什麼時候見我說過假話?」江古倫拍著胸脯保證。

    川希歪著小腦袋雲仔細回想一下,半響才從嘴裡擠出幾個字:「很多時候!」

    「呃……」江古倫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乾笑道:「你不是拽著我的秘密嗎!我哪還敢在你面前玩小心思。」

    女孩沉默了一陣,似乎又想到了剛才自己驚慌無助的狀態,可愛的小嘴癟了癟,水潤的眼眶中又有淚水溢出。

    江古倫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輕輕拍著女孩的背部,柔聲安撫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嚇你了。」他舉起了三個手指:「我發誓,我對著燈泡發誓!」

    一說到嚇這個字,女孩彷彿又想起什麼令人驚悚的事情,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嗚哇一聲大哭起來,轉瞬之間撲進了江古倫的懷裡,一雙小手不停捶打著男人寬厚的胸膛,等到實在沒勁了,才癱軟在他的懷裡,柔弱的嬌軀不停抽噎著,流水止不住的留下。

    江古倫苦笑一聲,溫柔的撫摸著女孩的背部,任她肆無忌憚的發洩著,直到女孩發洩得差不多了,他才用念力輕微的按摩著女孩受到不大不小刺激的腦部神經,也許是因為驚恐過哭過之後有些疲倦了,也許是因為江古倫手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按摩讓人感覺很舒服,女孩眼角還掛著未曾擦拭的淚痕,眼皮卻原來越沉重,竟是就這麼抱著江古倫睡了過去。

    輕柔的幫女孩擦去眼角的淚痕,江古倫又抱著她睡了一會,見川希雲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狀態,試圖很小心的拉開她的手,然後回自己的房間。

    哪知女孩的小手抱得極緊,在睡夢中依舊不願放開,江古倫的動作彷彿驚動了她,女孩迷迷糊糊的換了個舒服點的動作,小嘴呢喃著:「不要,不要走,有妖怪要吃云云,不要走!」

    女孩小孩子般的一面體現出來,讓江古倫心中莫名泛起一絲憐惜,想著都是因為自己一時的惡趣味才讓她心中留下這麼一絲陰影,遂打消了回到臥室的想法,就這樣抱著川希雲安靜的坐在床上,拉過邊上的棉被蓋住倆人的身軀。

    此時已經是一年之中最為寒冷的季節,平常一個人睡的時候暖被窩都得暖半個小時,又沒有電熱毯這種高科技產品,於是江古倫寬厚溫暖的懷抱變得充斥著莫名的吸引力,讓女孩不自覺的朝那邊蠕動,漸漸的,倆人的身軀完全貼合在一起。

    雖然江古倫的外套還沒有脫下,女孩也穿著厚厚的棉質睡衣,卻仍舊能夠感覺到女孩曼妙身軀上的玲瓏曲線和那誘人的味道。

    想來沒有哪個女孩子不希望在寒冷的冬季依靠在一個厚實的胸膛上,枕著男人的肩膀進入夢鄉,無疑,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江古倫忙碌了一天,在古氏叔侄面前演的那場戲更是耗費了他大半的精力,左手輕輕環抱著女孩,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眼皮也漸漸沉重。

    睡夢中的川希雲彷彿漫步在瀰漫著溫暖的沙灘上,陽光普照大地,她輕輕環住一個男人的臂膀在沙灘上留下兩排腳印,男人的身材很好,勻稱恰當,稜角分明,剛毅的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眼神中充斥著溫柔和疼惜,川希雲小小的心裡被幸福填滿著,她抬頭想看清男人的模樣,卻是一片模糊,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都揭不開那層白色的濃霧。

    然後,男人緩緩走開了,背影是那麼的決絕,她想去追,想叫住男人,卻邁不開腿張不開嘴,一瞬間的心慌讓女孩脫離了那個夢幻般的世界。

    女孩靜靜的從睡夢中醒來,心思仍舊停留在夢境裡,眼角不自覺的滑落一滴清淚,這時她才發現窗外已經大亮,而自己……竟然依偎在一個溫暖莫名的懷抱裡。

    川希雲輕輕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枕著的是江古倫的左手臂,俏臉貼靠在他的胸膛上,幾乎能夠聽見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

    一抹酡紅瞬間爬上了女孩的臉頰,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還好,還是穿著那件睡衣,而江古倫甚至連他的風衣都沒有脫掉。女孩撐起身子,靜靜的看著這個抱住自己睡了一夜的男人,他的神態很安詳,微靠著右邊睡著,頭髮有些繚亂,卻依舊是朝天高高豎著,呼吸中有一股淡淡而好聞的煙草味道。

    川希雲現在才發現其實面前這個男人很好看,如刀削斧刻般的消瘦臉頰,高挺的鼻樑,大小適中的嘴唇,那彷彿海洋般廣闊的深邃眼眸輕輕閉著,並沒有很帥,卻有一股灑脫淡然的莫名魅力。

    女孩就這樣看著,看著,彷彿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一樣,她突然想起昨夜江古倫和赤龍合起伙來嚇自己,然後千方百計的安慰自己,一股小小的甜蜜湧上心頭,螓首又輕輕放下,蹭進了男人溫暖的懷抱,閉上眼睛,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江古倫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他很少起得這麼晚,平常都是凌晨四五點就醒來修煉千靈內經了,但今天竟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也許是因為昨天太累,也許是因為沒有修煉千靈內經,他的腦子還有些迷糊,眼睛也不太想睜開,感覺到身邊有一個火熱曼妙的嬌軀,大手一用力,將女孩拉過來,右手拍著她挺翹的『臀』部,喃喃道:「丫頭,起來了!」

    見女孩沒有反應,他心底升起一絲捉弄的意味,嘴巴下意識的尋找到那誘人香唇,舌頭輕鬆的撬開貝齒把守的關門,熟練的探尋到那香甜之物,腦中卻在想著,巧巧真是個誘人的尤物,隔了一夜唇齒間竟然還殘留著淡淡的香味。

    女孩嚶嚀一聲,竟是本能的將手臂環上男孩的脖頸,香舌開始生澀笨拙的回應起來。

    江古倫將大手探向女孩的豐滿的酥胸,一摸……不對!!怎麼會穿著這麼厚的衣服?巧巧昨晚上不是裸睡的嗎?

    他突然回憶起些什麼,心裡冒起一股深深的寒氣,瞬間傳遍全身,眼睛也下意識的張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無比的俏臉,女孩半個嬌軀壓在他的身上,香舌仍舊在自己的嘴裡不斷索取著津液,但也就是那麼一剎那間,有些陶醉的表情漸漸僵住了,香舌也停止了動作,半睜半閉的媚眼漸漸張開。

    四目相對,沉默,浸透到了骨子裡的沉默!

    三秒後,女孩突然從驚愕中回過神,猛地推開江古倫坐起身來,俏臉瞬間染上一抹嬌艷的暈紅,蔓延到了耳根,然後是修長白皙的脖頸。

    江古倫摸了摸鼻子,一時間哭笑不得,怎麼會發生這個事情他不知道,怎麼會親了川希雲他也不知道,總之事情的始末和經過他都處在雲裡霧裡的狀態,他也有那麼一點——迷茫!

    然而事實上川希雲的身材確實好得無可挑剔,還有那經過一夜仍舊殘留著香味的貝齒同樣足以讓人目眩神迷,江古倫心裡那一股子邪火或多或少的被撩撥起來,最重要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極容易發生點什麼。看著面前女孩那桃花燦爛的嬌羞摸樣,江古倫幾乎要忍不住撲上去推倒她,但終究還是理性戰勝了獸性,強壓住心裡那一根不斷顫動的**,輕輕踏上自己的拖鞋出了門,

    他知道此時最好什麼都別說,說得越多反而越尷尬,這不經意間發生的一幕應該轉瞬就能夠忘記的,雖然,女孩唇齒間的香味彷彿還殘留在嘴角!

    而安靜的坐在屋裡的女孩,此時的她俏臉上神情複雜,煩亂的心思不知道是被什麼困擾著!!

    ……

    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舒適的衣裳,江古倫的精神莫名的好了起來,從昨夜的緊張驚慌到今早的安然若素,他自己也沒想到這麼一隨意的忽悠就將那極大的麻煩給忽悠走了,對著鏡子摸摸那張自認為忒有氣質的臉,自言自語道:「你這張嘴不去春晚真是可惜了,至少能跟小瀋陽平分秋色,不過你比小瀋陽帥,還比他有氣質。」

    赤龍那傢伙興許是昨夜消耗過大,仍舊端坐在桌子上保持入定的狀態,一動不動得猶如一尊雕塑。

    走出房門,川希雲正依靠在寬大的沙發裡看電視,她的眼神絲毫不敢向江古倫這邊瞄過來,似乎仍舊在為早晨發生的事情而心懷芥蒂。

    倒是江古倫表現得極為自然,弄直了自己的衣領,隨口問道:「希雲,你想吃什麼,我去買菜!」

    川希雲突然想起江古倫昨夜答應的要求,看他表現得這麼積極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早晨的事情存有愧疚,微蹙著秀眉思索一陣,輕聲答道:「我想吃剁椒魚頭!」

    「呃……」江古倫微微一愣,這小妮子還挺挑的,不過男人不該言而無信,剁椒魚頭就剁椒魚頭吧,一口答應下來,打開房門朝菜市場走去。

    按理來說江古倫現今的身家怎麼也能算上個小富翁了,請個傭人買買菜煮煮飯什麼的都不是什麼難事!可他就是喜歡自己一個人清清靜靜的生活,況且對他來說煮個飯弄個菜不過是輕而易舉的小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弄的飯菜確實比許多大飯店裡掌勺的大廚還要好吃,這還得感謝江南之和閒竹那兩張極為挑剔的嘴,從小在江南之的熏陶下,江古倫可以說是精通了川菜和湘菜兩門菜系,然後是在衡山的那三個月裡,閒竹又告訴了他各式各樣的新鮮烹飪方法,比如油燜螞蚱,蕨菜和野兔子肉燉成一鍋,那種味道格外的香甜。

    可惜現在是冬天,而且是在都市裡,想找個螞蚱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至於野兔子,市場上賣的那些兔子肉不是家養的就是人工的,反正沒有一點野性的味道。

    真正的兔子肉,肉質很緊,因為常年在山裡躲避各種大型野獸的襲擊,上躥下跳的,使得它們的全身上下都是腱子肉,忒緊,極有嚼勁。而農場和家裡飼養的兔子,輕易不走動一回,全身上下都是肥肉,所以肉感一點都不好,也就能給那些小女孩摸摸逗逗,吃起來沒有一點味道。

    就像野生的山豬一樣,那大傢伙全身上下同樣肌肉糾扎,而且耐力驚人,一口氣能跑上十幾公里,就算是完美的獵手獵豹想要追上它也得頗費一番力氣,因為獵豹的身上不全是肌肉,耐力很差,它們只擅長短距離之間的爆發,在一定的距離內沒有將野豬捕獲的話,獵豹就只能望洋興歎了,還有一點就是,成年的獵豹和成年的大野豬對上,誰勝誰負還是個未知數。

    江古倫突然想起腦袋裡的這些叢林知識,那是在衡山的日子裡老道士閒來無事的時候說給他聽的,而且被他成功的運用到了實踐中去,在山林中布陷阱,探尋野獸的藏身之所,這些他雖然不是很精通,卻也算是摸入了門道。

    不知道老道士怎麼樣了?他那件事忙完了沒有?江古倫突然莫名的想念起那個瘦小恬淡的老頭來,他那彷彿看透世俗的睿智,那不拘一格的淡然。如果說這世間上還有一個長輩能夠讓江古倫如此尊崇的話,除了心中最為高大的父親江勇侯,便要數閒竹了。

    那時候是夏天,打了一隻兔子爺孫倆能夠樂呵半天,閒竹告誡江古倫要多加小心,打野味的時候注意注意身邊有沒有人,要知道在衡山這種名勝古跡是有管制的,禁止打獵。不過老道士很挑,好不容易打了個野兔子回來,他卻拿著一壺小酒搖頭晃腦的歎息,兔子是只好兔子,肉質夠緊,燉也燉得挺香,就是吃得不是時候。

    老道士說深山野林中的冬天,是格外冷的,但那些時候動物都冬眠去了,因此很少能有可口的野味蹦躂出來,只有在冬天裡弄只野雞或者野兔子燉著,摘些蕨菜當做小菜,再燙上一壺好酒,那才叫人生一大享受。

    江古倫突然想起閒竹的這一番話,腳步下意識的就朝菜市場的野味攤走去,那兒分門別類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野味,山雞,野兔,野豬,獐子,蛇等等等等,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太正宗,有些根本就是農場飼養出來的,沒有一點兒野性。

    這就跟一個每天呆在家裡玩電腦的人和一個每天在體育場訓練運動的人一樣,前者的肉鬆鬆垮垮的,後者的肌肉稜角分明。

    眼睛四處瞄著,雖然大部分攤子上都有兔子賣,卻沒有一隻正宗的山裡野兔,走遍了大半個野味攤,江古倫終於看見角落裡的一個攤子上籠子裡關著幾隻兔子,好奇的走過去,一個中年男子耷拉著腦袋裹著大衣蹲在攤位前,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江古倫緩緩蹲下了身子,觀察籠子裡的三隻兔子,後肢粗壯有力,一看就是經常奔跑跳躍的傢伙,一對紅色的小眼發現江古倫看了過去,似乎感到了什麼威脅,嘴裡不停發出憤氣的叫聲。甚至時不時用身體撞擊著鐵製的欄杆,野性十足。江古倫略微的掃視幾眼,發現這攤子上除了兔子外,還有山雞和雁肉、斑鳩、麻雀、野鴨等野生動物,而且從其肌肉的密度來看就知道是非人工餵養,正宗的大山產物。

    「老闆,你這兔子怎麼賣?」江古倫指著籠子裡憤怒的幾隻兔子。

    老闆頭沒都沒抬,隨口答道:「一百一斤!」

    一百的價錢雖然相較普通兔子確實貴了點,可在這個季節,還是正宗的野生山跳,如果是江古倫這種真正懂得吃而袋子裡又有些糧草的人,一百塊錢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買了,這攤位的生意這麼冷清,看來也是有原因的,他的貨物雖然都是正宗的大山產物,可都市人沒哪個會閒的蛋疼花兩百塊錢買隻兔子回去,江古倫算是明白了這老闆為什麼耷拉著腦袋了,他的價錢比別的攤位貴那麼多,真碰不上識貨的行家,這一天到晚賣不出去一件貨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百塊!行,幫我拿兩隻。」江古倫爽快的要了兩隻,他打算多叫幾個人到家裡來聚個餐,也好熱鬧熱鬧,又問道:「你這兒管褪毛去皮嗎?」

    老闆終於回過神來,見面前這個年輕人肯買自己的「天價」兔子,當下有些欣喜若狂,他在這兒擺了兩天攤,來光顧的人被自己一報價就都嚇走了,本來是打算明天就降價,沒想到今天卻恰好碰到這個識貨的。連忙點頭道:「管,管,兩隻是吧,內臟要不?」

    「當然要,內臟能做兔雜湯呢!」江古倫笑著點點頭,提議道:「老闆,這樣吧,你幫我把內臟清理乾淨了,我多給你一百塊!」

    老闆見不止是個識貨的行家,而且還是個有錢又識貨的行家,隨即眉開眼笑的應下來,從籠子裡抓了倆兔子出來到一邊褪毛剝皮去了。

    「老闆,再問個事,你這兒有芥菜和山蕨嗎?」江古倫隨口點上一根煙,又塞了一根到雙手不得空的老闆嘴裡,幫他點上,這才挑眉道:「你知道我說的,要那種正宗的山裡貨。」

    老闆叼著煙,用長沙話口齒不清的答道:「這位小哥,真不好意思,這芥菜和山蕨在這攤子上賣不了什麼錢,所以我都放在家裡了,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人他賣這些正宗的山裡野菜,就在蔬菜攤那邊,要不待會您過去找找。」

    「那好,你再幫我弄幾隻麻雀,回去混著芥菜一起燉了。」江古倫想到野兔子肉比較難得,可不能一頓就吃光了,還得留一隻偷空自己享受。

    「哎,好類。」老闆顯得很開心,難得碰到一個識貨的人沒想到出手這麼大方,嘴裡不禁誇讚道:「這位小哥您真懂享受,麻雀配芥菜那可是美味啊,尤其是這麻雀,補著呢!」

    「嘿嘿,那是,我在山裡呆過一陣子,有個老頭把這些調調教給我了。」江古倫隨口和他攀談著,頓了頓又問道:「對了,老闆,這大冬天的,你這正宗的野味哪兒打來的。」

    「嗨……我有個兄弟是個捕獵能手,那傢伙也不知道怎麼了,不打獵就跟吃錯了藥似地,一天也消停不了,這不一年四季都背著桿火銃往山裡跑,我也恰好沒什麼事情,家裡的店面女人在守著,為了講個義氣就幫他賣賣這玩意兒,可那傢伙死活不肯把價錢壓下來,本來嘛,現在這些都市人哪個知道你這兒擺的是正宗的山裡貨,我還打算明天自作主張把價錢壓下來呢,沒想到就碰到您了。」老闆的語氣裡有幾分唏噓,想來這幾天沒少受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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