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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落幕 文 / 燈火輝煌

    第一百五十一章落幕

    雖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好在騰老反應迅捷,身子微躬,內勁猛地聚集在後背之上,生生受了自己弟子一掌,卻仍是止不住一個踉蹌向前移動半步,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那二弟子一擊得手,飛身向前一躍,躍入了敵方的陣營。

    三影急忙抽出身上的短刀,將受傷不輕的騰老護衛住。

    騰老的大弟子怒目圓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恨恨的指著那偷襲師父的不孝子弟,嘶聲怒吼道:「董升,你這個畜生,你既然敢打傷師父!」

    董升聳聳肩膀,淡淡的一笑:「他並不是我師父,我也不叫董升,三十年前,我奉義父之命來到董家臥底,潛伏了三十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三十年。」騰老的大弟子已經有些暴怒了,怒吼著指責道:「師父將你養育成人,教你武功教你做人,這三十年的情意難道你就這麼忘了嗎?在董家最危難的時刻背叛,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董升臉色微微變了變,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卻仍舊是咬牙道:「不必再說了,我受義父之托,隱藏在董家三十年,從沒對任何一個人動過真感情,來吧,。」

    騰老深吸一口氣,緩緩平復住體內翻湧的氣血,撥開身邊的三影,朝那黑衣人衝去,黑衣人嘿嘿一笑,也是迎了上來,雖然前幾日他受了傷,但所受之傷並不重,早已經在姬然的調和下痊癒,而此時的騰老卻是接二連三的受傷,戰鬥力已經大打折扣,在黑衣人的壓制下,幾乎只能處於守勢,無法發起任何有效的反擊。

    場面一時大亂,董家四老各自找上一個對手,同屬暗勁後期,雖然四老的境界要高上一點,但終究無法立馬取勝,騰老的大弟子憤然找上董升,勢要將這個叛徒力斃與此地,三影合三人之力,也是圍住一個實力頗強的對手糾纏,剩餘的董家弟子呼嘯而上,圍住那另外的九個人,但奈何實力不濟,九個暗勁後期的高手如虎入羊群,一時慘嚎聲四起。

    騰老知道這次已經是凶多吉少了,原本還有一拼之力的他們,奈何有一人叛變,而且還將自己擊傷,現在的他已經漸漸要抵擋不住黑衣人凌厲的進攻,原本由枯瘦雙手構成的嚴密防守,也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縫隙。

    費力的擋住黑衣人勢大力沉的一腳,騰老的身體一滯,剛才被董升那一掌帶來的傷勢使得胸口有些沉悶,眼看黑衣人一記霸道十足的炮拳攻來,騰老趕緊換手擋在胸前,迎上對方的重拳。

    手臂猛地向後一退,壓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騰老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瞬間倒退七八步方才穩住身形,臉色慘白,面如金紙,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滾落下,已然到了強弩之末。

    黑衣人嘿嘿冷笑一聲,復又撲上,煞氣瞬間包裹住騰老,他縱橫多年,殺人無數,心中信奉的原則是絕不給對方留下一絲喘息的機會,斬草必得除根。

    就在這時,從鐵門外飛速竄入三道人影,在空中劃開一道劇烈的破空聲,當先一身手執拂塵,身著褚色道袍,飄飄然猶若神仙中人,人在空中,拂塵便脫手一甩,電射般朝黑衣人的後心而去。

    黑衣人感覺到身後一股強大的勁風襲來,頓時臉色大變,再顧不得面前近在咫尺的騰老,翻身朝邊上躍去。

    眼看拂塵就要擊打在騰老身上,老道士凝聲一喝,右手向前一抓,去勢如電的拂塵竟然硬生生止在了空中,瞬即飛回老道士的手中。

    狼狽的躲過那致命一擊,黑衣人看到了這令人驚恐得渾身戰慄的一幕,強壓住內心深處那股對強者的本能畏懼,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他轉而看到另外一邊加入戰團的兩個中年人,隨即失聲驚呼道:「閒竹真人?」

    「正是貧道!」閒竹淡淡一笑,轉而卻是看向騰伯,關切的問道:「阿騰,你沒事吧?」

    「真人,我沒有大礙!」騰伯微微躬著身子,閒竹的從天而降讓他異常激動,咳嗽了兩聲,急切的回答道:「還請您快快出手,將敵人清剿乾淨,否則我董氏弟子恐怕要被對方殘殺殆盡了。」知道閒竹實力的他,自然清楚這面前這些人跟他完全是兩個概念上的人物,或許自己,與他之間也存在著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好的!」閒竹應了一聲,腳尖輕點,電射般朝黑衣人逼去,迎面一記輕描淡寫的穿掌,好似緩慢得如蝸牛爬行。

    黑衣人卻是感覺到一股強大得能讓人窒息的氣場壓制住自己,呼吸頓時困難許多,奮力抬起雙手,想要阻擋閒竹的一擊,但轉瞬之間,閒竹的肉掌閃電般穿透他將要合攏在胸前的雙手,印在黑衣人的胸膛上。

    「砰!」的一聲輕響,黑衣人頓時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重貼在牆壁上,誠如一副掛畫,隨後緩緩滑落,這一下,雖然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但戰鬥力卻已然全廢。

    化勁初期的黑衣人對上起碼是化勁後期的閒竹,這之間的差距,當按千里來算。

    閒竹腳下不停,穿梭在混戰的人群之中,所過之處如狂風掃落葉,輕描淡寫之間捲出十數道身影,均莫名的飛起然後落下,片刻之間,黑衣人帶來的所有高手,全數落在他的身旁,輕則筋骨碎裂,重則殞命。

    閒竹一臉淡然的站在人群之中,那神情好似剛才那一番作為都與他無關一樣。

    眾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在這個如天神下凡般的老道士身上,那貌不驚人的形容,配上他那古井不波的神情,卻飄逸得好似神仙中人,讓人止不住要頂禮膜拜。

    閒竹走到騰伯身邊,騰伯正待直起身子,卻被他輕輕按住肩膀,強行使之坐了下去,緊接著,閒竹坐在騰伯身後,雙手按上他瘦弱的背脊,蓬勃精純的內勁湧入騰伯體內,平和他翻騰的氣血,修復他破損的經脈。

    半響後,閒竹才收功緩緩站起身來,董氏四老趕緊迎了上去,恭敬的躬下了身子:「師兄!」

    閒竹嘴角掛上一絲笑容,語氣中也顯得頗為欣喜:「諸位師弟別來無恙。」

    董老四歲數較小,脾氣也很直,當年他沒少屁顛屁顛跟在閒竹屁股後面過,當下一臉唏噓的感歎道:「若不是師兄及時趕來,董家恐怕……」

    董老二也附和道:「是呀,師兄,這一次董家遭此大難,我們原本以為已無翻身之地,打算廢盡所有修為放手一搏,卻沒想到師兄會出現。」

    騰老得閒竹救治後,臉色終於恢復了紅潤,躬身謝道:「真人,此次真人挽救董家與危急存亡之際,真不知該如何感謝得好。」

    「阿騰,不必如此說,董家與八卦門本屬一脈,幫助八卦門渡過難關本就是貧道義不容辭的事情。」閒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真摯。或許剛才那一次將騰老叫做阿騰諸多年輕弟子還有些奇怪,但這次卻覺得是那麼理所當然,原本這個老道士,就是被公認為武林第一人的閒竹真人。

    這一句話說得董家人不勝唏噓,均是滿懷敬意的看著這個平淡無奇的老道士,原本在閒竹心裡,董家始終是與八卦門同氣連枝的,從來不曾分開。

    董老二也是心有感慨,沉吟半響忽而出聲問道:「對了,師兄,你怎麼會來這兒的?師道盟大會怎麼樣了?」

    閒竹輕輕歎息一聲,剛待將師道盟發生的事情說一遍,鐵門外忽而電射進來數道人影,眾人轉頭一望,董天擎、董文龍、與江古倫等人出現在密室內。

    「大哥!」董家四老見到董天擎,連忙迎了上去。

    「濤兒!」還在川希雲懷中不斷抽泣著的董夫人看到自己失而復得的愛子,頓時喜極而泣,踉蹌著跑過來,緊緊將董濤抱在懷裡,眼淚簌簌滾落下來。

    「好了,好了,哭什麼,這不是都沒事嗎!」董文龍在一邊略帶不滿的低喝一聲,見自己的妻子依舊泣聲不止,眼中卻也已經是泛滿了淚光。

    江古倫左右瞄瞄,看見了川希雲,見她安然無恙頓時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此時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躺在地上嗚呼哀哉的董氏弟子身上,急忙湊到眾傷者之中開始幫他們治療傷勢。

    這一次,董氏家族死了十餘人,重傷者估計起碼有二十幾人,而家眷都沒有受到傷害,也是幸虧閒竹等人來得及時,若是等到騰老被黑衣人擊殺,那麼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家眷不知得枉死多少,那些為了家族壯烈犧牲的人恐怕也是白死了。

    眾多武林人士也隨後趕到,然後是國安局的特別行動組,姬然等人被廢去一聲修為扭送國安局,他被押走前,董天擎和閒竹再次複述了當年了那件事,但姬然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也是,執著了五十年,瞬間發現自己一生的努力都是做了無用功,想來沒人能夠接受這樣的結局。

    最令人意外的是,國安局調查發現,姬然竟然是全球最大的殺手組織——冥界的幕後當家。

    而那個黑衣人以及那一身柔術登峰造極的外國人,就是他傾力培訓出來的兩大殺手,黑榜排名第一的閻王和死神,至於剩餘的那些暗勁後期高手,都是他一生心血灌注出來的的強大殺人機器。

    這讓國安局的人很是驚喜,一次便是如此多的頂尖殺手落網,中國的特殊部門這一次又將震動整個世界。

    五十年的隱忍與暗謀發展,只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沒想到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姬然在走之前仰天長嘯,嘯聲中透露著無盡的悲涼和怨恨,想來,就算到了他將死的那一天,他也會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直是對的。

    ……

    其後眾武林人士也沒有心情再回中國大酒店了,乾脆就在此地決出了五塊道令的繼承持有者,魂道令依舊落在天一真人手中,武道令的爭奪竟是因為姬家的主動退出而被楚中雲撿了個大便宜,但他似乎有些高興不起來,師道盟五大長老中最年輕的一人這個稱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但在閒竹面前他可不敢放聲抱怨,只能從師尊手上恭恭敬敬的接過武道令。

    禪道令依舊是少林方丈信言大師掌管,德道令被葉達之子葉沝接手,信道令由董文龍執掌。

    自此,第六屆師道盟大會終於結束,雖然其中波瀾起伏,卻也算頗為圓滿。

    大會散去之後,眾武林人士也準備告別了,江古倫終於從那眾多的傷者中抽身出來,不論是輕傷還是重傷都被他一一治好,只是口袋裡那一盒小黑膏已經接近枯竭。

    轉眼雲集於董家別墅區的各路高手便離開了一大半,姬家家主姬別風帶著幾個弟子走過來,先對一邊閒竹老道躬身行了一個晚輩的禮節,轉而對江古倫躬身道:「江小兄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姬某無以回報,小兄弟以後若有什麼難事,打聲招呼便行,姬家定然傾力相助。」

    江古倫見姬別風一家之主跟自己躬身行禮,急忙扶著他,微微笑道:「姬老爺子客氣了,行醫治病乃是在下分內之事,姬老爺子無需如此客套。」

    姬別風臉色一正,鏗聲道:「不行,小兄弟,這次姬家蒙你搭救才能從姬然那賊子手中得脫,不然定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是姬家欠小兄弟的人情,定是要還的。」

    「你們之間其實不存在欠與不欠,他本就是你姬家的人。」閒竹忽而輕輕開口了,嘴角掛上一絲淺淺的微笑。

    姬別風微微一愣,隨即恭敬的問道:「真人此話又是何意?」

    閒竹瞄了江古倫一眼,嘴角的笑意愈濃,淡淡道:「他姓江,江水的江,按輩分來說,還得稱你一聲師叔。」

    「江?」姬別風濃眉微蹙,彷彿在埋頭沉思什麼,忽而眼眸一亮,定定的看著江古倫:「江,江……江兄弟是江大師伯的後人?」

    「江大師伯?」江古倫也頗為疑惑,莫非爺爺江南之是面前這老頭的師伯?

    「小兄弟的祖父可是姓江,名南之!」姬然滿懷期待的看著江古倫,面前這小子如此年輕,應該是江大師伯的孫子輩了吧。

    江古倫點了點頭,答道:「祖父正是江南之。」

    「大師伯從小拜在姬家門下,被姬某的爺爺收為關門弟子。」姬然臉上滿是和煦的笑容,開心的解釋道:「他老人家在三十三歲歲便達到化勁期,是百年來的第一人,當年橫掃北方,無一敵手,人稱『神拳無敵』,但自從三十年前退隱江湖後,便再沒有他的消息,如果大師伯還在姬家,信道令也不會落入董家手中。」說到這,姬別風無奈的苦笑一聲,轉而收斂神情,關切的問道:「小兄弟,大師伯現今可好?」

    「爺爺他老人家,已經在一年前過世了。」江古倫的語調瞬間低了下來,臉上劃過一抹悲傷。

    姬別風也是微微一愣,臉上同樣有些淒然,半響後才安撫道:「小兄弟,人均有生老病死,還請不要太過傷心了。」

    江古倫臉上的悲傷逐漸暗淡下去,轉而卻又恢復了正常,平靜的道:「沒事,姬師伯,您比我父親年長,我便叫你一聲師伯,您也別客套,就叫我古倫吧。」

    「誒,好咧。」姬別風開心了應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笑容滿面的道:「古倫,這是姬家的客卿證明,姬家雖然沒有三十年前那般如日中天,但在亞洲也有不少生意,你拿著,以後有什麼困難,打上面這個電話就行。」

    「師伯,這……」江古倫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接。

    姬別風臉色一板,故作生氣道:「古倫,你既然是大師伯的孫子,就是我們姬家的人,何況你今天還救了師伯一命,這個東西,你無論如何要收著。」

    「那好吧,謝謝師伯。」見姬別風執意要給,江古倫也不好再推脫,接過那張卡道了一聲謝,卡是銀身金邊,上頭只是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姬字,下面還印刻著一個聯繫電話。

    見江古倫將卡收下,姬別風滿意的點點頭,知道江古倫是自家人,他也再沒那麼客氣了,又道:「古倫,以後有空來東北玩,報姬家的名頭就行,在東北,形意姬家還是能起一點作用的,不過……你來了東北可一定要來瀋陽看看師伯。」

    「知道,有空一定去瀋陽麻煩麻煩師伯。」江古倫笑著答道。

    「呵呵,你小子。」姬別風笑得很開心,轉而又是看了看表,見時間不早了,便告辭道:「好了,這邊的事情了結,師伯也得回酒店了,小子,有空記得來瀋陽。」

    江古倫笑著點頭答應下來,姬別風又跟閒竹以及董天擎等人打過招呼,這才帶著姬家子弟離開別墅區。

    這時武當天一真人也走了過來,先是靜靜的看著閒竹,看得半響,轉而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驚訝,平靜而好奇的開口問道:「閒竹道友,可是已經破開了?」

    「沒有。」閒竹緩緩搖了搖頭,淡淡的答道:「將死之人,破開又有何用!」

    天一真人臉上掛上一抹瞭然的笑容,點了點頭,轉而又是看向江古倫:「小兄弟一手醫術出神入化,不知是傳自哪位高人?」

    江古倫學著閒竹的模樣緩緩搖了搖頭,同樣淡淡的答道:「此事不可說,不可說也!」

    天一真人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對這一老一少翻了個白眼,隨即轉身飄然而去,出了大門,才從遠處傳來一句話:「閒竹道友,有空請來武當山,貧道望能聆聽道友講道。」

    其後少林、青城、全真、崆峒、詠春葉家等諸多門派也一一提出告辭,只有江南古家的十幾個人依舊停留在董氏家族的別墅區內。

    古宇帶著古洪等人走到閒竹老道身邊,平視閒竹卻恭敬的道:「閒竹真人,今日古家力不及人,不會自討沒趣,但以後若有機會,遇見盛京一樣會以命相博。」

    閒竹微閉上眼睛,輕聲一歎:「只要貧道不在,便與貧道無關。」

    「多謝。」古宇抱拳說了一句,剛打算轉身離開,身後忽而傳來一句輕輕的低喝聲:「等等。」

    古宇回過頭,瞧著說話的江古倫,臉色止不住微微一變,語帶一絲輕顫的問道:「江小兄弟,有事?」

    江古倫走到古家一干人等身邊,眼神輕描淡寫的在眾人身上掃過,尤其是在古洪身上略微停留得久一點,在他臉上終於陡現一絲驚慌時,江古倫淡淡的開口道:「古洪,快要突破至化勁了吧。」

    古洪額角巧巧滲出一絲冷汗,躬著身子答道:「是的,這還得多謝前……多謝江小兄弟。」

    古家弟子不盡識得江古倫,心中均是疑惑不已,面前這個小子竟然直呼古洪長老的姓名,而且,他又什麼本事,值得古洪長老對他如此尊崇的。

    江古倫點點頭,又將眼神移到古宇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指使,甚至責令,道:「古宇,關於你長孫和盛京事情,我不想插手,但你回去調查清楚,若你的長孫真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此事便這麼算了,你們古家和盛京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

    古家弟子均是滿面驚駭,這個小子瘋了?竟然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但在古宇和古洪未曾發話之前,他們還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惡狠狠的盯著江古倫。

    哪知古宇神色陰晴不定,猶豫了好一陣之後,終於點了點頭,無奈的歎氣道:「古某會回去調查清楚,若不肖孫真做了傷天害理之事,與盛京的恩怨,便如前……便如小兄弟所言,一筆勾銷。」

    「那好,你們走吧。」江古倫臉色自始至終沒有變幻,淡淡的說了一句,彷彿是吩咐一般。

    但令人不解的是,古宇和古洪彷彿極為懼怕面前這個年輕人,如蒙大赦般帶著族人溜走了。

    江古倫回到閒竹身邊,一旁的楚中雲趕忙湊過來,好奇的問道:「你小子剛才跟他們說了什麼,怎麼那古宇老頭見了你就跟耗子見了貓似地。」

    「我沒說啥。」江古倫聳聳肩膀:「就跟他們嘮嗑幾句,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

    「騙誰呢!說,究竟說了些什麼?」楚中雲陰笑著惡狠狠的逼近,那意思很明顯,若是江古倫不說,他便要動用武力了。

    「咳!」邊上忽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楚中雲的腳步猛然止住,臉上綻放得很燦爛的笑容也在瞬間收斂回去,緊接著轉換成一臉的苦笑。

    「古倫,今天可是多虧了你呀。」董天擎送完了所有賓客,轉而第一個找上的就是江古倫。

    「額,大師伯客氣了……」江古倫撓撓頭傻笑兩聲:「我也就是動動腦子,真出了力的,還是大師伯和諸多師兄。」

    董天擎滿意的點了點頭,似是在誇讚江古倫的不驕不躁,轉而卻是輕輕歎息一聲,語氣誠懇的道:「今日若不是你及時告訴盛京,讓師弟三人趕來的話,我董家恐怕已經是血流成河了,而且,你還治好了二三十名弟子的傷,這是別人都辦不到的。」

    江古倫還待說話,閒竹已然搶先開口道:「大師兄,都是自家人,無須說兩家話。」

    「師弟說得是,是師兄多想了。」董天擎微微一笑,隨即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對著廳內的眾人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就都去休息吧。」他又招呼董文龍:「文龍,你的別墅破損比較嚴重,就帶著古倫他們去其他別墅休息。」

    「是的,父親。」董文龍應了一聲,隨即帶著盛京以及江古倫等人出了大廳。

    董天擎見眾人都已經走了,這才靜靜的看著閒竹:「師弟,三十年不見,為兄已經看不出你究竟到了何種境界了,你是否已經……」

    閒竹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小弟在其中摸索了三年有餘,卻未得寸進,這一生,估計是無法破開化勁了。」

    董天擎神色中也有些惋惜,他現在的心境很放開,覺得若是自己不能突破,閒竹突破了那也是一樣的,畢竟都是同屬八卦門。甩頭將這些思緒拋出腦外,臉上又掛上了笑容:「師弟,三十年不見,今夜我兄弟倆當秉燭夜談,把酒言歡,把這三十年的事情都說個透徹!」

    閒竹淡淡一笑,答道:「不敢請爾,固所願也!」

    二人相視一眼,一甲子相交的情意如清水流淌,空曠的大廳內傳出兩人開懷的笑聲……

    雖然經歷了一場大難,但是董家還是很快恢復了平靜,巡邏的維持安保的弟子依舊各司其職,甚至有國安局的特別人員在一旁協助。

    寧靜而波瀾起伏的一夜,就這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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