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兩千一百二十八章陳年舊案 文 / 微笑面對世界
宣傳部長樊品高的來訪,讓穆國興這個一向冷清的別墅,第一次有了一些熱鬧的意思。
「孫秘書長也在這裡啊,我來的有些冒昧了。」樊品高微微一笑,嘴上說著冒昧,可絲毫沒有半點冒昧的意思。
鄭偉走進來替樊品高沏好了茶,聞到茶香,樊品高端起來細細的品了品:「好茶,這是最頂尖的極品大紅袍了,我還是去年回京的時候,有幸在首長家裡喝過一次。」
穆國興笑了笑:「我這裡還有點存貨,走的時候,你們一人帶上一盒,我這個茶也是八號首長給的。」
簡單的一句話,大家都表明了對方的意思。穆國興要講的是他不僅得到了三號和九號首長的支持,就是八號首長對他也是很欣賞的。否則的話,九號首長那麼大的領導,是不可能送茶給他的。
坐在一邊微笑不語的孫廷國,也聽出了兩人話裡的意思,雖然他知道穆國興絕對不會在江南孤軍奮戰,但沒想到這個學者型的宣傳部長居然就是他的同盟軍。
「穆書記,這一段時間風向起了變化,過幾天廳局級幹部學習班要開班了,您是否能去和大家見見面啊?」
穆國興明白,樊品高擔心倒時鎮不住場,是想請他這個省委書記去壓壓陣。廳局級幹部學習班開課,省委書記到場講講話,參加一下開班儀式也是應該的。穆國興也早就有這個打算了,他也一直想見見錢豐新的這些御林軍到底是一些什麼人物,與其一個個的把他們叫來匯報工作,倒不如在一起見見面。
穆國興也絕對相信,即便是有些人不願意來參加這個學習班,也能夠猜到省委組織的這個學習班是什麼意思,儘管心裡不痛快,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不來的。省委作出的決定,黨校下達的通知,如果不來學校,那就是不服從省委的領導,這頂大帽子可是任何人也戴不起來的。
「我已經讓秘書替我準備講話稿了,這個開班儀式我是要參加的,不僅要參加這個開班儀式,我還要參加晚上的宴會。我倒要看看這些御林軍究竟有什麼能耐,跟著錢豐新把江南搞成這個樣子。」
孫廷國笑了:「穆書記明天去參加他們的開班儀式,這倒讓我想起了一個歷史上的典故。」
「什麼典故?可不能瞎說啊,這可是正常的工作,大家都是同志關係嘛。」
其實孫廷國想說的是什麼典故,穆國興和樊品高心裡也都很清楚。雖然孫廷國舉的這個典故並不一定恰當,確實能讓樊品高用過這件小事,看出孫廷國與穆國興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單純的上下級那麼簡單。
羅妙像往常一樣,端著兩碗湯走了進來,看到樊品高也在這裡,微微一怔,旋即恢復了平靜,笑著說道:「范部長也在這裡啊?我再去盛一碗來。」
穆國興看了一眼羅妙:「有用湯來招待客人的嗎?今天晚上我也沒有吃好,你告訴一下大師傅,搞幾個小菜,再拿兩瓶酒來,我們三人在一起宵夜。」
羅妙答應了一聲,端著那兩碗湯出去了。樊品高說道:「穆書記,你這個生活秘書還是很有點眼力勁的。」
穆國興點了點頭:「這個女孩子我瞭解過了,大學畢業後還是受了不少磨難的。「樊品高掃了一眼孫廷國,話裡有話的說道:「我對羅妙的情況也瞭解了一些,聽說是機關服務中心林柯怡的一個遠房親戚。大學畢業後,考公務員進了省委,在錢豐新家裡當了一陣子的服務員。後來錢豐新調走了,不知道他們怎麼又把她弄到你這裡來了。「「這些情況我都知道了,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原因,我早就趕她走了。畢竟要給人家留一條路子走嘛,今後就要看她自己的表現了。「孫廷國本來想正式上班之後,就把這個羅妙給弄走,現在聽到穆國興話裡還有另外的一層意思,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穆國興此時留著羅妙在這裡,可能還另有用處。
「穆書記的指示很對,是要給他們留一條出路,有時候不利因素也可以化為有利因素。」
聽到孫廷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穆國興笑了。雖然以前和孫廷國是上下級的關係,但那個時候穆國興是金山市的市長,孫廷國只是青田縣的一個小縣長,兩個人真正在一起交談的時間也並不多,看到孫廷國這麼快就領會了自己的心思,穆國興也暗暗感到,要孫廷國來江南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三個人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豐富的政治鬥爭經驗讓他們都明白了一個事實,穆國興雖然通過這次的全委會站穩了腳跟,但他身邊現在還是荊棘叢叢,一刻也不能放鬆。
在這一次的鬥爭中,穆國興取得了一連串的勝利,但是,今後的鬥爭還會這麼一帆風順嗎?雖然孫廷國現在還不很清楚江南的形勢,但是他從穆國興剛才的情況介紹中也多少知道了一點,穆國興現在面臨的壓力還很大,既然三個人現在結成了一個統一的陣線,面對著這些壓力,就要三個人一起來承擔。
六七個簡單的小菜,兩瓶三十年的茅台,三位省委常委坐在飯桌前,沒有過多的客氣,也沒有虛情假意的勸酒,各吃各的,各喝各的,好像是在聊家常似的。
羅妙走起路來就像是一隻貓似的,一點聲音也沒有,每次都是悄悄的出現,放下菜碟轉身就離開,一刻也不多停留,不過孫廷國倒是能夠看得出來,在她那看似漠不關心的神態下面,還是很注意他們三個人的談話的。
「今天我注意到了,到您辦公室裡匯報工作的人也多起來了。」樊品高喝了一杯酒,放下杯子說道:「張家白向你匯報完工作,還到我辦公室裡坐了一下。」
穆國興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樊品高,他知道張家白去樊品高的辦公室絕對不是坐一下那麼簡單了。
「他對我講,穆書記已經做出了指示,要對以前遺留下來的一些案子進行重新的調查,這其中就包括了原電視台那個女記者的案子,問我這個案子是不是也要進行重新調查?」
提起這個案子穆國興倒是聽張家白講過。江南電視台的一個女記者,以前是東港電視台的人,是靠著柏良雲的推薦才到了省電視台。後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自己的宿舍裡離奇的死亡了。留下了一封遺書,牽扯到了東港市的幾個幹部,公安廳在認定是自殺之後,就把這個案子移交給了省紀委。
錢豐新以查無實據為名,就把這個案子給壓了下來,由於死的人是電視台的一個記者,所以造成的影響也很大,江南省的群眾說什麼的也有。
張家白去找樊品高談這個案子,表面上是因為這個女記者是宣傳口的人,實際上卻是另有目的,他想通過樊品高探聽一下穆國興的意思,究竟是真的想把這個案子重新調查,還是隨便的說上那麼一句。
「品高同志,你對這件事情有一個什麼態度。」
樊品高想了一下說道:「那個女記者死了之後,電視台台長也來向我匯報過她的情況,說這個女記者生活作風極不嚴肅,同時和東港市幾個官員有兩性關係,不及如此還與幾個大的地產商關係密切,她開的那輛寶馬車,就是一個從京城來的地產商送給她的。公安機關也從她的私人賬戶上發現了五百多萬元的存款,這顯然與她的實際收入是不相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