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章：無商不奸(下) 文 / 眾山曉
林覺將這個情況跟大夥兒一說，大家都被震撼了。富可敵國的寶藏啊，還是一次兩個，雷蒙樂得都找不著北了。老矮人也來了興趣，不過他更多的是在意沙漠古國的彎刀鑄造技術，傳說中沙漠古國打造的百煉彎刀，削鐵如泥，無堅不摧。不過這種技術早就失傳了，流傳到現在的實物也相當的少，老矮人希望能在其中找出一二來供自己參詳。另外，沙漠帝國還有一種失傳已久的沙行機械，也是老矮人很希望看到的。尼奧多關心寶藏的理由卻是，暗夜精靈一族的傳世寶弓－－影月之淚，似乎是在沙漠中消失的，可惜精靈族尋覓了幾千年也沒有找到。至於龍卿雲的理由，就更奇怪了，消除獸神面具封印所需要的物品之一，就是沙蜥神獸的鮮血，而沙蜥神獸，是遠古沙漠帝國供奉的神物，在沙漠古國的陵寢中，說不定就能找到沉睡的沙蜥神獸。
雖然大家都對此興致勃勃，不過眼下還不是處理這件事的時候，要去也得等這邊的事忙完以後，不然帶上一堆的尾巴，還找什麼寶藏。隨便弄了點東西給這幾個賊填肚子，吃完之後，林覺再次將四個賊一一點倒。讓龍卿雲用陣法將地下室嚴嚴實實的封閉隱藏起來，這幾個傢伙先丟在這裡好了，等從伯納德商行回來再行處理。
伯納德商行主店位於美蘭達城中最繁華的商業大道蒙恬大道的八號，建有一座佔地面積相當寬廣的美蘭達第一店面。店面共分三層，其中一層是普購區，二層是貴賓區，三層就是有名的拍賣行了，每年在這裡拍賣的東西價值連城，不少國家都派有專人在此參與拍賣。
不過這次哈卡大師帶領林覺他們去的，卻是美蘭達郊區的一個莊園，博得平時就在這裡處理伯納德商行的事務。每天都有許多商人來此求見博得先生，不過他們獲得的待遇各有不同。大多數人只能在庭院中等待，好在這裡修建了不少長廊和雨亭，客人們不需要受風吹日曬之苦，還有一些僕人在穿梭伺候，接待他們的大多是伯納德商行的辦事人員。小部分人被迎入大廳，在會客廳裡等候，有專門的僕人伺候，這些人能夠與伯納德先生的助手直接溝通。極少數人能夠獲得博得先生的接見，他們在單獨的會客室裡等待著預約時間的到來，這個預約往往是一個禮拜，甚至是幾個禮拜前訂下的。
哈卡大師顯然不在這三類人之中，本來對待哈卡大師這樣的人，博得應該親自迎接，不過哈卡和博得是老朋友了，哈卡大師也不在乎這些個俗禮，也就免了。只是哈卡大師每次前來，都可以直接去找博得，無須任何等待，無論博得有多忙，都會抽出時間來和哈卡大師見面。
哈卡大師沒有帶領林覺他們走庭院、穿大廳，而是直接拐進了大門旁邊花園裡的一條小徑，穿越了一片小樹林和假山池塘後，來到一座小樓前。哈卡大師對於沿途的守衛視而不見，當然，守衛們還是規規矩矩向他行禮，並且對哈卡大師帶來的林覺一行也毫不在意。哈卡大師在樓下喊了一聲，「老博得，快出來迎接，我可是給你帶來了一份特大的驚喜哦。」
一個頭髮鬍子斑白的佝僂老頭從小樓裡慢慢走出來，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老哈卡，你沒騙我吧，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幾下折騰了，要是沒看到你說的驚喜，我可是要找你賠償損失哦。」
哈卡帶著林覺他們迎了上去，博得瞇著眼睛打量著林覺他們，突然，博得混濁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閃爍著點點精光，佝僂的身體也直了起來，彷彿人一下子就年輕了十來歲。
「親愛的朋友，我代表伯納德商行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將竭誠為您提供滿意的服務，說著弓下身子，對著林覺他們行了個禮。
哈卡被博得搞糊塗了，「老博得，你不是老糊塗了吧，怎麼把幾十年前當學徒的那一套使出來了。」
博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著林覺他們微笑。走在林覺身後的雷蒙突然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小時候賣給我大鳥的大鳥叔叔。」雷蒙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趕緊越過林覺，走上前去抱住了博得。
「十幾年了，小雷蒙還記得大鳥叔叔啊，大鳥叔叔賣給你的大鳥還在嗎？」博得樂呵呵的看著雷蒙，臉上充滿了慈愛。
雷蒙從懷裡取出一塊火紅的鳳凰玉珮，高高舉起，「大鳥叔叔賣給我的大鳥，我一直都帶在身上。」
博得仔細打量著雷蒙，高興的說：「好小子，火系鬥氣練得不錯嘛，都修進劍師級了，看來叔叔沒有白賣你這隻大鳥。」
「那當然，我可是修煉得天才！」雷蒙恬不知恥的回答，渾然忘了沒有林覺的加料紫晶蜂皇酒，他到現在才剛到大劍士的級別。
原來並非老莫菲沒有告訴雷蒙自己有博得這麼一個朋友，而是雷蒙自己忘記了。雷蒙六歲生日的時候，博得去給他慶賀生日，當時就送了他這塊玉珮，不過呢，玉珮不是送的，而是雷蒙向博得買的。博得先讓莫菲給了雷蒙一枚金幣，然後就說了最開始的那段話，把玉珮鄭重其事的賣給了雷蒙。雷蒙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這塊玉珮的珍貴，也沒能記住博得的名字，只記住了他叫大鳥叔叔。
博得看著歡呼雀躍的雷蒙，回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時候他只是一個剛入行的小學徒，第一天站在店裡賣東西，從早上努力到了下午也沒賣出去一件東西，急得都快哭了。這時候有兩個年青人走進了鋪子，來到了他的面前，博得用結結巴巴的歡迎詞招待了這兩位。沒想到，其中一位從博得的手上，買下了店裡最貴重的一塊火玉鳳佩。那是博得做成的第一筆生意，而那個買下火玉的青年，就是雷蒙的父親－－雷奧，而和雷奧一起的，就是莫菲。從那天起，他們成了好朋友，一晃幾十年就過去了。如今，雷奧的孩子也終於長大成人了，哈卡帶給自己的，的確是一份絕大的驚喜。
哈卡大師也愣住了，他本意是帶林覺來和博得認識，讓林覺給博得好好秀秀那些藏品，免得只有自己一個人驚訝。至於博得與雷蒙的故人相見，只是他安排的插曲。沒想到，現在插曲卻變成了主旋律，他準備的正餐，卻被冷落在了一旁。不過林覺對此顯然毫不介意，他只是微笑的看著這個溫馨的場面，眼裡竟然泛起了點點波光。
有了雷蒙這層關係，接下來的進展出乎意料的順利。林覺提供的物品的確也給博得帶來了驚喜，雙喜臨門的博得，在收購物品上，給予了林覺最大的優惠。部分物資直接按最高價收購下來，而一些珍稀物品，則安排進了下一次的拍賣會，伯納德商行只收取成交金額百分之五的手續費。如此種種，只不過是用來抵消林覺即將面臨的龐大支出，在商言商，老博得的原則讓他做不出白送物資的事情，即使僅僅收取合理的手續費和利潤，林覺要購買的物資也是一筆相當龐大的支出。不過有了林覺近乎氾濫的珍稀物資供應，兩者相抵之下，林覺還能獲得一筆不小的收入。
博得做的這一切，讓哈卡大師瞠目結舌，「老博得，這可完全不像是你的作風啊，你做的這些，真的沒有違背你行商的原則麼？」
博得笑了笑，「我的原則就是，絕對不做虧本的買賣，林覺提供的這些東西，都是品質一流的上品，我高價收購過來，不僅不會虧本，還大有賺頭；我賣給林覺的東西，也絕對都賺取了合理的利潤。和林覺做的這兩筆生意，不客氣的說，可以佔到我們伯納德商行全年利潤的接近一半，你覺得這還不符合我的作風麼？」
哈卡大師驚訝得久久合不攏嘴，在自己看來都是相當優惠的條件下，博得居然還能賺到這麼多的利潤？這其中當然有數量龐大這一前提，但是另一方面，以前和博得做生意的那些傢伙，博得又究竟能從他們身上賺到多少呢？「老博得，你真是太奸詐了。」哈卡大師感歎自己的確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還有一個原則，和朋友之外的人做生意，盡量攫取最大利潤。」這點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卡大師這才釋然，的確，博得一直就是那麼幹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建立起這麼龐大的商業帝國來。哈卡大師之所以驚訝，不過是眼前的對比實在是太強烈了，讓他充分體會到了無商不奸這個絕對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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