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強勢登場 文 / 眾山曉
薩府議事堂裡，氣氛有些沉重。放火而歸的雷蒙也沒有了起初的意氣風發，猝不及防的調包讓他們的行動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雖然也救出了一些無辜被抓的人，可是最重要的恩格斯卻沒有得手。難道真的要去劫法場？那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洛洛爾大街的後面就是移山組和悲歎之影麼？恐怕接下來就該輪到洛洛爾大街被清洗了。
得到消息的艾布最為冷靜，只是一直也沒有開口說出後續的計劃，他不時的看著格萊德，似乎希望格萊德能自己想出辦法來。
格萊德心裡有了一個主意，卻又不敢肯定自己的主意是不是能奏效，看著艾布始終不開口，也只有打破僵局了，再這樣沉默下去，恐怕到明天也沒有結果。「艾布叔叔，你看，我們明天是不是可以乾脆直接去法場上要人？」
雷蒙瞪大了眼睛看著格萊德，懷疑他是不是想不出主意失心瘋了，「直接要人？難道傲天關是你家的？還是傲天關的軍隊都是擺設，就算這些都是擺設好了，那個大劍聖布拉班特可不是好惹的。如果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劫了法場殺出城去呢。」
格萊德開口之後，看到艾布並沒有反對，還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平添了幾分信心。「如果只是我們去要人的話，肯定不行，不過加上林大哥，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的，還不是讓林大哥去和布拉班特放對，這和打劫也沒什麼區別。」雷蒙還是不明白劫人和要人有什麼區別。
格萊德沒有解釋，反而問了雷蒙一個問題：「雷蒙，街上的通緝令你看了沒有？」
雷蒙撓了撓頭，臉上有些憤憤不平，「貼得滿大街都是，我怎麼可能沒看見，該死的，居然把我畫得那麼醜，他們難道是用魔法學徒做的畫麼？而且我的賞金竟然只有你和尼奧多的一半，真是氣死我了。」
格萊德繼續引導：「那通緝令裡有沒有林大哥的呢？」
雷蒙愣了一下，對哦，我怎麼沒有看到林大哥的通緝令呢？仔細回憶了一遍，沒有記錯，當時自己還特意找了一下，也沒有發現，按理來說，林大哥比自己這群人可重要多了，怎麼可能大家都被通緝了，卻唯獨漏過林覺一人呢？「我沒找著林大哥的通緝令，這個和劫法場有什麼關聯嗎？」
格萊德說到：「這就對了，西大陸和東大陸有些不大一樣，自從百年前妖神陛下在第二次神魔大戰中隕落之後，西大陸就恢復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有了這條規矩，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上門去要人。」
雷蒙有些糊塗了，「什麼規矩那麼厲害，連犯人都可以直接要回的，難道不**律了嗎？」
「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強者不受譴責，大概的意思就是說，達到聖級以上的強者行事沒有錯的，比如林大哥殺傷了這麼多的魔鬥士，按理來說，第一個被通緝的就應該是他，可是因為他是聖級強者，所以菲斯帝國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去通緝一個聖級強者。」格萊德停了一下，看著雷蒙還是滿頭霧水，連林覺尼奧多他們也是滿臉不解的看著自己，只好詳細的解釋了一下。
西大陸持續了幾千年的戰亂，每次都是依靠強力人物，通過強大的武力一統，最後建立帝國的，這些個建國的強者，多半都是聖級以上的人物。所以在西大陸很久以前就有了這麼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無論得罪什麼人，也不要得罪聖級強者，沒準有一天，他就會變成西大陸的王者。即便是強大的帝國，也不敢隨便得罪這樣的強者。要知道聖級強者都可以高來高去，真要拼起命來，開山斷河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得罪了這樣的人，就等於把自己的腦袋栓在了褲腰帶上。
只有統一的妖神帝國在妖神陛下的帶領下，才敢於無視這條規矩，公然通緝劍魔小隊。畢竟妖神陛下本身就是神級高手，手下的私人衛隊和魔法團裡，聖級高手多不勝數。但是即便是這樣，妖神陛下最終還是在第二次神魔大戰中失敗了，起因還是因為忽視了這條規矩。所以在妖神帝國煙消雲散之後，菲斯帝國在這百年裡，再次默許了這條規矩。無論是帝國雙璧也好，還是他國的聖級高手也罷，只要不搞什麼大屠殺，或者公然和帝國皇室作對的話，做任何事情，菲斯帝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這樣的潛規則下，只要明天林覺大張旗鼓的去要人，菲斯帝國的所謂絞刑就肯定進行不下去了，也不會大舉追究。畢竟因為這點小事得罪一個聖級強者，是件絕對得不償失的事情，誰有信心能成為一個法神呢？即便是法神，在得罪了兩個聖級轉變而來的神級高手的時候，不一樣也失敗了。
聽到這裡，大家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直接去要人，要好過劫法場了。前者是給帝國一個下台階的機會，而後者則是直接下了帝國的面子，恐怕只是大劍聖－布拉班特的那一關就很難過得去。艾布欣慰的看著格萊德，這個小子終於也慢慢成長起來了。
雷蒙還是有些不解，「既然這樣，那直接讓林大哥去要人不就好了，我們還搞那麼多暗算，偷竊，劫獄什麼的，不是顯得太多餘了？」
這下連尼奧多也看不下去了，雷蒙這傢伙怎麼就總不開竅呢？「這麼說吧，如果我們不去找那些富翁的麻煩，他們會願意放棄洛洛爾大街嗎？」
雷蒙想了想，肯定的搖了搖頭，那些吸血鬼，怎麼可能放棄到嘴的肥肉。
「那如果帝國命令他們放棄呢？」尼奧多循循善誘，
「那他們應該會放棄，不過恐怕會陽奉陰違，背後搞些小手段，就像他們對付泰斯將軍那樣。不過帝國怎麼可能命令他們放棄呢？」雷蒙又想了一想，逐漸明白過來。接著說到，「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主動出手對付他們，不需要有什麼顧忌，而且也不用領帝國的情，要是帝國把這些事都做了，我們就沒有借口找他們的麻煩了。」
看著這個滿腦子都是找人麻煩的傢伙，尼奧多也被他打敗了，不過雷蒙也的確說出了一個事實，無論如何，能夠不欠帝國的所謂人情，就絕對不能欠，畢竟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由帝國找他們的麻煩開始的，還害得他們那麼慘，不管怎麼說，帝國不付出慘重的代價，尼奧多他們是絕對不會甘休的。而另一方面，暗中行事主要還是為了掩蓋他們和洛洛爾大街的關係。畢竟，帝國這次即便服軟了，以後可能也會找借口，利用這些人來牽制林覺，抓住了一個聖級高手的軟肋，可是一個大的收穫。
不過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要想和雷蒙解釋起來，實在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既然雷蒙已經以為自己搞明白了，那就隨他去吧，接下來，大家就開始商量明天要人的借口，一個接一個的借口讓雷蒙目瞪口呆，這些人怎麼能想出這麼匪夷所思的借口來，還能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真是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先天晚上的大火並沒有引起傲天關民眾的恐慌，倒是不少家庭，在大火過後，驚喜交集。自己的親人不僅沒有死在大火裡，還平安回來了。只是有些奇怪，傲天監獄的犯人不是都跑光了嗎？怎麼今天的絞刑還是繼續進行。
傲天廣場上，積雪並沒有融化，潔白的雪地裡，用於實施絞刑的那排高高的絞架特別的顯眼，隔著老遠就能輕易的看到。在這個季節，每一場雪都只會在原先的基礎上堆積起來，要溶化得等到第二年的春天了。高高的絞刑架下，只停放了一輛囚車，幾個膾子手在巨大的火盆邊取暖。廣場上，擠滿了圍觀的群眾，卻被密密麻麻的軍隊，嚴嚴實實的攔在了柵欄外面。這些人都想看看，這個洛洛爾大街出來的窮鬼教書匠，竟然膽敢行刺瘋狗夏爾馬的恩格斯，究竟是什麼樣子，又將如何被絞死。
隱藏在空中的林覺冷眼看著這一切，廣場中的眾人，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民眾，那些個倒了血霉的富豪們，生怕有人會對自己不利，這些天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僅有的幾個富豪也是被夏爾馬邀請來觀禮，而不得不來。而這些個民眾，對於即將被絞死的自己的同類，完全沒有一絲的憐憫，反而幸災樂禍，恨不得能落井下石。這一切，和地球上的另外一個世界何其的相似。
林覺想起了昨晚的那場討論，「贏者通吃，強權就是公理，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一切的一切，並沒有因為換了一個世界而有什麼不同，而那些個民眾，還是一樣的無知，一樣的麻木，一樣的**鴨鴨的愛好圍觀自己的同類的死去。既然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不同，那麼就讓自己這個天煞也來湊上一腳吧，有了自己的加入，這個世界估計也不會變得比現在更糟糕。」想到接下來將要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強手，林覺的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只希望格萊德給自己安排的劇本，不要演砸了才好。
時間慢慢接近了中午，遠遠的排開圍觀眾人，今天主持絞刑的主角終於登場了，瘋狗夏爾馬穿了一身筆挺的軍服，和傲天關的城主胖子佩羅並排走在一起，可是這兩個人卻都像是給人領路的小廝，不過也的確如此，從容走在他們身後的，就是帝國雙璧之一的大劍聖布拉班特。
布拉班特聽著佩羅不斷的介紹，傲天廣場上曾經處死的諸多窮凶極惡的罪犯，一邊微微的點頭，可是在走進廣場之後，卻突然對此失去了興趣，只是饒有興致的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天空，似乎暗雲籠罩的天空，比佩羅的話還要有趣得多。碰了個軟釘子的佩羅也不敢抱怨什麼，還是一邊領路一邊介紹，只是介紹的興頭明顯沒那麼足了。
林覺在雲中對著布拉班特微微一笑，這個傢伙的確不簡單，竟然隔這麼遠就發現了自己，林覺剛才看到布拉班特走進廣場，不由得自己打量了一下這個對手，可是僅僅是這樣一個注視，就被布拉班特發現了，不過發現了也就發現了，林覺並不在乎，如果布拉班特發現不了自己的行蹤的話，林覺恐怕還會有幾分失望。
當行刑官宣讀完恩格斯的所謂罪狀，提請布拉班特大師下令行刑開始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了陣陣悶雷聲，一道血色的閃電從半空中劈了下來，將準備用於絞死恩格斯的絞架劈成了一堆碎木頭，把那幾個準備行刑的膾子手嚇得魂不附體，還以為是上天要懲罰他們的深重罪孽。幾個膾子手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懺悔，可是口裡更多的卻是，「這都是他們讓我這麼幹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我是無辜」的這些詞彙。
血色閃電在劈碎絞架之後居然又緩緩的升起，飛向了空中，帶著一干民眾的眼睛也向著空中看去。一道白色的身影，踩著一道血色的閃電，從灰暗的天空中飄落下來，漂浮在了廣場的上空。廣場上頃刻間跪倒了一大片的人，只有那些軍人和政客們例外。對於普通民眾而言，能飛在天空，還能引來雷電的肯定是神仙一樣的存在，可是對於軍隊和政客們而言，那只是一個聖級高手在顯露他的身手而已，大多數軍人和政客的眼神，都看向了場中唯一不動聲色的布拉班特。
看著眼前跪了一地的民眾，林覺也沒想到自己裝神弄鬼的出場，會顯得如此的震撼，看來自己還真有當神棍的潛質。林覺昂然立在半空中，開口說到：「寒冰劍聖－－布拉班特。」平淡的語氣像是在和老熟人打招呼，在林覺的眼裡，似乎此刻只有布拉班特一個人存在，別的人都只是擺設。
「你就是林覺了吧，我聽說過你，不過一直不相信你會這麼的年青，今天我終於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果然有天才的存在。」布拉班特的語氣有些唏噓。他雖然號稱菲斯帝國的帝國雙璧之一，也是公認的劍道天才，卻也是三十五歲之後才踏入聖級領域。修煉到現在大劍聖的水平，更是花了五十幾年。而眼前的年青人，雖然滿頭的白髮，可是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但是和自己比起來，竟然絲毫不落於下風。
「我今天來到這裡，是想找你要兩樣東西和兩個人，」林覺侃侃而談，似乎面前的是一個多年的朋友，只是找他取回自己托管的東西一樣。
布拉班特苦笑了一聲，林覺想要什麼他比誰都清楚，只是這些東西，他現在都拿不出來。「我知道你說的人和東西，不過很抱歉，他們現在都不在這裡，而且我也有自己的責任，不能把他們交給你。」
布拉班特的語氣讓林覺有些驚訝，原本他以為以布拉班特的身手，應該會強硬的拒絕，不過此刻聽布拉班特的語氣，倒像解釋多過拒絕。「哦，不能交還給我嗎？那麼很抱歉，我想我只能親自去取回來了。」林覺腳下的絕滅轉到了手中，似乎一言不合，就準備動手。
布拉班特也將背後的劍取在了手中，動作輕柔舒緩，不像是在取劍，倒像是摘下一朵鮮花。「林先生不必著急，拉斐爾陛下已經聽過先生的大名，先前發生的一切，只是個誤會。如果林先生願意接受陛下的邀請，加入菲斯帝國的話，林先生想要什麼，都好商量。」
聽著布拉班特已經可以說是低聲下氣的解釋，林覺也不好馬上翻臉，「誤會是嗎？你的徒弟重傷了我的朋友，搶了我的東西，一句誤會就可以解釋了嗎？還想要我加入你們菲斯帝國，沒那麼容易。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和你沒完。」
「那些事情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一時糊塗做下的，不過那時候他並不認識林先生，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會，林先生想要什麼樣的補償，我們都可以協商解決。」
「我的要求很簡單，把我的東西還回來，賠償我的損失，再將你那兩個徒弟五花大綁的交給我，任憑我處置，最後讓你們的陛下公開給我道歉，這樣也就差不多了。」林覺獅子大開口，說得輕描淡寫，好像提的條件多麼微不足道似的。
即便以布拉班特的涵養，此刻臉色也有了變化，「林先生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埃姆斯他們雖然有所不是，可也是為了帝國辦事，錯不在他。而且那兩樣東西對我們很重要，實在不能交還給你，林先生如果需要什麼補償的話，拉斐爾陛下說了，帝國國庫裡的東西，可以任由林先生挑選。」
林覺一愣，這個拉斐爾陛下還真捨得，竟然敢開放國庫任憑自己拿東西，恐怕他還不知道自己有個裝不滿的乾坤袋吧，到時候把他的國庫搬空了，恐怕哭都哭不出來。不過此時林覺就是來找茬的，肯定不會接受這樣的條件。「你們的什麼寶物我沒興趣，我只要取回我的東西，既然你們拿不出來，又不肯交人，那麼我也只有得罪了。」林覺口裡說著，左手一揮，「這個人我先帶走了，就算是你們欠我的利息。」
場中的恩格斯飛了起來，高高的拋向了人群中。人群裡躍起兩道身影，卻是格萊德和尼奧多，兩人將恩格斯接了下來，帶著他在空中閃現了幾下，消失不見了。引起了場中的再次喧嘩，就連那些個軍人都有些變了臉色，這兩個人怎麼也能在空中飛行，速度還這麼快，難道他們也是聖級高手。
布拉班特看穿了那兩人只是身法詭異，並不是真正的達到了聖級，可是在場的恐怕也只有自己才能追上他們。不過眼前的林覺持劍在手，對著自己虎視眈眈，實在是分身乏術，也只好任由林覺先收走了這所謂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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