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二章：兩敗俱傷(上) 文 / 眾山曉
戰事進行到這個時候，林覺也真正感覺到了疲憊，先前所謂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多半是憑借了御風達到的超高速度，對於丹元的損耗不是很大，可是對於神識的消耗卻一直維持在很高的水平。林覺精心設計了這個陷阱讓布拉班特自投羅網，終於用壓縮出來的七道血電給了布拉班特一記狠的，可是凝聚七道血電，也耗費了林覺不少的丹元。總之現在林覺的戰力，已經消耗了接近一半。
眼看著布拉班特瘋狂的構築起了超強的防禦，林覺也有幾分投鼠忌器。畢竟開始的那次大爆炸還讓他心有餘悸，誰知道惹惱了布拉班特這傢伙，會不會將爆炸再進行一次。這次布拉班特凝聚出來的水幕，比開始劍身上的量還要龐大，而水幕中央，也開始出現了晶瑩的凝聚體。
布拉班特此刻也是心頭忐忑，丟了劍中劍讓他心疼不已，可是林覺閃電般的進攻速度實在不是他可以比擬的，而眼下自身還有個天大的麻煩。此時拼了老命將盾支了起來，防護住全身，還要分出一半的心力去解決左臂面臨的問題。鬥氣的封鎖對於帶著吞噬能量的血色雷電而言，實在有些不夠看的，消耗巨大，還屢屢被神出鬼沒，詭變多端的雷電突破。
如果說自己的鬥氣是網，血電就是最兇猛的食人魚，它們盡情的撕咬著冰寒的漁網，層層突破，不斷壯大。布拉班特終於下定了決心，右手舉劍，搭在左肩上，順著肩膀一揮而下，讓林覺誤以為他要上演一幕異界版的壯士斷腕。不過布拉班特的劍並沒有削掉自己的左臂，巨大的劍身竟然靈活的繞著左臂旋轉了數圈。隨著劍身的下移，一層藍色的冰將整條左臂包裹了起來，電光不時從手臂中冒出來，卻越來越微弱，終於被極度的冰寒給徹底的壓制了。布拉班特咬牙切齒，雖然左臂內的詭異血電被壓服了，可是自己的左臂卻也完全失去了感覺，接下來的戰鬥，只能當獨臂英雄了。
林覺一邊攻擊著厚實的冰盾，一邊看著布拉班特凶殘的對待自己的左臂，心裡泛起了莫名的寒意，這還是那個低聲下氣的所謂大劍聖麼？眼前的布拉班特，對自己比對敵人還狠，這才符合冰雪悍將的劍聖威名，只是這個樣子不免狼狽了點。缺乏了布拉班特主持的冰盾，在林覺的持續攻擊下，沒能堅持多久，先是盾面出現了細密的孔隙，孔隙連接起來，形成細密的網紋，網紋蔓延到整個冰盾，啪的一聲破裂了。
冰盾破裂的瞬間，林覺的攻擊也到了，目標仍然是布拉班特的左邊，這次的目標是左胸。趁你病、要你命，手臂傷了可以封起來，心臟傷了，你還拿什麼去封呢？布拉班特剛剛冰封完左臂，見到林覺攻來，巨劍一揮，指向破碎的冰盾，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林覺居中偷襲的劍招。
可是林覺神識裡，卻出現了異常危險的警告。林覺放棄了進攻布拉班特看似全無防守的左胸，反而自投羅網，絕滅改變目標，點上了布拉班特的巨劍。一股沛莫能當的寒流從巨劍中洶湧而來，瞬間衝破了絕滅的堤防，向著林覺撲了過來。林覺卻趁著這短短的一瞬的借力，遠遠的退了開去，手中的絕滅也脫手飛出。
破碎的冰盾在巨劍的揮擊中如同蜂群回巢，轉眼間在巨劍劍尖凝成了一個閃爍著妖艷藍光的冰球。冰球在巨劍的揮動中，猶如出膛的炮彈一般，襲向了在空中飛退，手無寸鐵的林覺。林覺神識中感覺到，布拉班特灌注在內部的鬥氣對於冰球的控制越來越弱，這個衝著自己而來的冰球隨時有可能發生爆炸。林覺右手一揮，絕滅在空中劃過一道巨大的弧線，撞在了冰球的下端。
布拉班特看到了讓他感到異常詫異的一幕，空中翻飛的絕滅並不奇怪，埃姆斯曾經給他提過，對於脫手的絕滅，他也從來就沒有放鬆過警惕。可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本應一觸即炸的冰球，在絕滅的攻擊下，竟然沒有爆炸，反而好像獲得了新的寒冰鬥氣控制一般，凝實了不少。然後就被絕滅巨大的撞擊力擊飛了，遠遠的飛向了空中。空中傳來一陣爆炸聲，本應立刻發生的爆炸，竟然被延遲了這麼久，真不知道林覺是怎麼辦到的。
其實控制冰球的力量，林覺是從布拉班特手中借來的，洶湧進入絕滅的寒冰鬥氣，在絕滅的不斷旋轉之後，改變了方向，反而成了對付冰球的絕佳力量。這就是林覺在冰瀑中領悟到的御冰絕學－－百川歸流，不過在寒冰大劍聖布拉班特面前，林覺對於寒冰的操作，只能算是個半調子。雖然成功轉移了寒冰的力量，但是想控制著這股力量反擊回去，卻也力有未逮。好在絕滅以前就吞噬過幾次冰瀑中的冰龍精華，所以才能在嚴寒中操縱自如，換成別的劍的話，恐怕早就被凍成一坨冰疙瘩了，御劍術也要失去作用。
布拉班特看到冰球失效，毫不氣餒，拎著巨劍就對著林覺衝了過來，冰流在他身後不斷的擴散，竟然給了他無與倫比的速度。原來，冰流爆發的利用竟然也是布拉班特的強項，而且他運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比起龍卿雲他們那臨時的創舉和拙劣的操作來，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難得布拉班特也有進攻的時候，林覺自然不會退縮，揮舞著絕滅就衝了上去。這次的對決和先頭又有所不同，雙方的招式都是大開大合，用的都是硬碰硬的手段。林覺首次將七殺劍中的前五式施展到了極致。刺、撩、斬、砍、裂，帶著無窮無盡的殺氣，催動著絕滅的血色劍元，將半邊天空都染成了血色。為絕滅量身定制的七殺劍，充分利用了絕滅的滔天殺氣，絕滅在攻擊中竟然發出了驚天的龍吟。
反觀布拉班特，也絲毫不顯敗像，巨劍發出的招式如冰河開凍，冰山傾覆，冰瀑倒掛。在他的手裡，巨劍就是山，就是河，就是那奔騰不息，澎湃霸道的洶湧冰流，擋在面前的一切都要為之粉碎。冰藍色的劍氣染藍了另外半邊天空，與血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巨大的撞擊聲從廣場上空傳遍了全城，彷彿兩個開天巨人在揮舞著如山巨槌相鬥，不動的雄關此時也有了些許的顫慄。良久，巨斗終於停了下來，林覺和布拉班特都氣喘如牛，隔空遙遙相對，手中的劍都在微微的顫抖。剛才的戰鬥實在過於激烈了，林覺感到自己已經快被搾乾了，劍元和丹元都陷入了枯竭的邊緣。對面的布拉班特顯然也不好受，獨臂作戰的布拉班特持劍的右臂，顫抖得比林覺還要激烈，頭髮已經濕透了，又被不斷升騰的寒冰鬥氣凍在了一起，看起來倒像是也有了滿頭的白髮。布拉班特原本幽藍的眼睛，此刻似乎也被絕滅影響了，竟然蒙上了一層血色。
兩人看著對面毫無怯意的對手，心知戰鬥還未結束，都在積聚最後的力量，爭取用最後一擊打敗敵人。此時兩人都已經失去了持久戰的本錢了，剛才的戰鬥已經搾去了他們絕大多數的體力，如果再繼續用剛才的方式，恐怕結果只能是雙雙累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