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87章 郎才女貌 文 / 玉晚池
美緣天配，有情人終成眷屬，郎才女貌配佳偶。新婚之夜，一個是千般媚態柔情似水，一個是多情種子惜香又憐玉，兩個都把那心體傾力交換，交融如水渾然一體，縱然難分我中的你，以及你中的我了。婚後，孔玉葉在杜家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架子，左右逢源，八面玲瓏，甚得杜家主僕和上下老少的歡喜。致於小倆口子那更是纏纏綿綿，恩恩愛愛。
至秋季，杜嘉陵在秦大叔的陪同下，又去京城趕考終獲舉人。消息傳到閬州，杜孔兩家更是喜不自禁。杜嘉陵從京城還沒回來呢，這邊就已經已經辦了幾桌酒席。杜嘉陵從京城返回後，又是操辦酒席，又是張燈結綵。又過了幾天，京城終於傳來了喜報：杜嘉陵已被朝廷封為知縣，但距離家鄉很遠。倒不是這距離遠讓杜嘉陵動搖，而是從心裡他就壓根不願為官。這讓杜老爺很是傷心。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個觀念在中國人的潛意識裡可以說是根深締固。為什麼？因為書讀出來了就可以做官。做官就能高高在上，縣以下的官都能稱之為父母官，可想而之當官的地位有多高？做官了手中有權了，好處和享受也是多多了。當官可以光宗耀祖，儘管那地下沉睡的祖宗們並不知道他的子孫是不是做了官，做了多大一個官，但活著的長輩和親友倒是感覺好，而且引以自豪。
所以中國男人們都希望自己能做官，不管是科長也好，局長也好，哪怕是在企業，最好也得混他一個部門經理或者主管主任幹幹，因為那些頭銜都叫官兒，再哪怕只是一兩個人的皮包公司，也要自封一個什麼老總、經理的大頭銜。當然當官的**好像也是永無止境的，坐上了這把小交椅，眼睛馬上就盯著上面的那把交椅了。讀書是通往官場做官的最好途徑。
但讀書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官的，還要看你的關係學掌握得怎麼樣。
中國舊時的科舉制度很難很嚴，但讀書的人總想考上一個秀才或舉人。有的是一考再考，只到考上為止。所以讀死書，死讀書的人也大有人在，最典型的莫過於范進中舉。范進考了多少年？直到考上舉人後這人也考老了，結果呢？中是中了，但一激動人卻瘋了，為後人留下了一個千年的笑話。不管你考上了什麼，狀元也吧，舉人也罷，還是秀才也罷，其實就像現在一樣只是一個文憑，還不是一個官。要想真正當上官兒，還得由朝廷封。
杜嘉陵考上了舉人這是何等的幸運。可是這朝廷的官兒都已經封下了，這傻小子卻棄官不做，堅持要和老爺學生意。你說這杜老爺心裡如何不急？如何不感到氣憤和失望？有人連考都考不呢，這傻少子考都考上了，朝廷封的官雖然小了一點，但好歹也是一個七品知縣。
杜老爺傷心是傷心，沮喪歸沮喪，畢竟只有一個寶貝兒子，而且又屬於老來得子，無疑視為掌上明珠，偌大一個家產和杜家的香火都要靠他繼承，杜老爺不想將父子的關係搞得太僵，也只好忍了。加上兒媳婦嘴巴子利索，也就兩個來回，就把杜老爺說得開開心，不再勉強兒子，只好同意杜嘉陵繼承祖業去經商。
杜嘉陵雖然棄官不做，但於生意場上卻是三心二意，因為有個同樣愛好的老婆，成天一門心思只沉溺於書琴詩畫，再就是跟杜老爺學得了一手皮影的好絕活兒，還有一口純正的川腔川劇。不到兩年，他的字畫已在四川名聲大躁，而皮影和川戲也能獨掌一台戲了。再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扶貧救困，好善樂施，又特別喜歡收養獨孤散的小動物。
杜家大院穿堂過室，六個天井連成了一座龐大的豪宅。他在二院專門留出兩個天井開了兩道後門，一個天井取名善食堂，專門為叫花子提供衣食和夜間住宿；另一個天井取名百靈園，專門收養一些傷殘和狐獨的鳥類、野生小動物，如蛇、魚、龜、狐、狼、鹿和野雞、野兔，養好了養大了就送到野外去放生，循環往復，樂此不彼。因為野生動物多，所以這百靈堂也就成了閬州娃兒們的樂園，看客常年絡繹不絕。
除了這個書琴詩畫和樂善好施，杜嘉陵還迷上了修真。師父倒是沒有拜，也沒有離走出家，但那修真的書籍也買了一大堆。什麼道佛儒，天地人，精氣神，也是一大套一大套的，一有空就像模像樣地或臥或坐，認認真真地練起來。廣覽兼收，厚積薄發。也不知道他究竟修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層次，到底有沒有什麼效果。
但直至後來，竟有一位姓李的得道高人專程從終南山趕到閬州來，要收他為徒。這李師父功夫卻實了得，終南山離閬州至少有萬里之遙吧，可他對杜嘉陵和杜家大院的所有事情卻都是瞭如指掌，而且說杜嘉陵天資好，慧根深厚。杜嘉陵信服，就想跟了去。只是因為父母和老婆都反對，這才依依不捨地斷了自己的念頭。師父自然也是捨不得杜嘉陵，但最終也能理解他的處境，臨別時丟下了一句話，不管時間多長，杜嘉陵隨時可以去找他。
杜老爺對兒子「不務正業」的行為看在眼裡，真正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兒子溫文而雅，最具慈悲心，好善樂施，是在為老杜家積攢大陰德，恩澤後代，必有大貴大福。悲的是自己年歲漸老，偌大一個綢業和藥材業再由自己繼續管理，已漸感力不從心。
杜老爺還有一塊心病就是兒子結婚已經三年了，那兒媳婦的肚皮老是不見長大。對於這個兒媳婦杜老爺確實滿意，翁媳關係也好，婆媳關係也好，小倆口的關係更是好得無話可說，可是為啥就不能生出一個娃兒呢，自己不好問就讓夫人問，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一個名堂來。好在自己就是做中藥材生意的，中醫也懂點，不生娃兒的毛病心裡也多少有點教，開了幾付藥讓兒子和兒媳婦分別煎服，何半年後孔玉葉的肚皮還是不見長大。
所以杜老爺對兒子除了喜和悲，還要加上一個急字。在他的心裡早已醞釀了兩個計劃，第一，一定要將兒子拉到正道上，成為一個合格的商人；第二，再為他討一房老婆，為自己生下一個小孫子。雖然杜孔兩家是世親，但為了這份家生和傳宗接代，更何況這男人的一生討上三妻四妾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杜老爺相信老親家和孔玉葉也不會有太多的想法。這兩個計劃必須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實現，否則杜老爺百年之後死也閉不上眼睛。
所幸，杜老爺的兒媳婦真的不錯。也正是因為有了她，杜老爺也終於放下了一半的心來。
艷色天下重，西施寧久微。朝為越溪女，暮作吳宮妃。賤日豈殊眾，貴來方悟稀。邀人傅脂粉，不自著羅衣。君寵益嬌態，君憐無是非。當時浣紗伴，莫得同車歸。持謝鄰家子，效顰安可希。
借用描寫西施的這首詞來形容孔玉葉之美也不為過。
說孔玉葉賢慧那真是賢慧，三從四德在她身上體現得最充分。說孔玉葉開放那真叫開放，那個年代的大姑娘小媳婦誰也比不上她的大方，按時下的話來說就是另類。從小不裹足，女人以三寸金蓮為美，她卻沒有，一雙大腳如果按今天的尺寸計算買鞋也得穿它一個三十六碼。一米七的大個雖然身材勻稱，卻從不遮掩她的前凸和後翹。男人堆裡也不拘言笑，張開嘴巴就是咯咯咯，雖然不施脂粉臉若桃花艷，特別是那一對大眼睛膘誰一眼誰丟魂兒。身上的天生香氣也是迷得男人心醉。
封建歸封建，孔玉葉還是成了閬州古城大美人的標準。一時間，未婚的少男找老婆都以她為偶像。才結婚的男人往往對自己的老婆也是恨鐵難成鋼，天天夜裡摟著老婆總好閉上兩眼只哼哼孔玉葉的名字過個乾癮兒；又恨不得讓杜家沒落，讓她身陷青樓，哪怕是傾盡萬貫家財只博得與她溫柔走一回，也不枉今生真正做了一個男人一回。
女人們對於孔玉葉自然是心裡嫉妒，一提到她的名字那滿肚子就是醋水兒酸。越怕提越是有人提，背後議論也多起來。什麼騷婆娘甘當婊子，什麼狐狸精投生專勾男人的魂，話兒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可是表面上恨是恨，那私下裡卻還是一個個偷偷倣傚起來。孔玉葉穿什麼衣和鞋，她們也去縫什麼衣和鞋；孔玉葉在男人面前怎樣說笑，她們也在他們面前那樣發嗲。可是無論怎樣學就是學不像。還有孔玉葉那身上的香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料兒，女人們到處打聽就是買不著。
其實孔玉葉的美和大方表現得只是一種外露內斂，她的愛只在她的老公和這座杜家的深宅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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