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06章 功名成就 文 / 玉晚池
孔玉葉的那封信揣在杜嘉陵的身上，就像揣了一塊大石頭一樣，總讓他心裡感到沉甸甸的。這一路上他總想找一個機會與她談談，可是大家都在一塊，何況還有一個白璐就在身邊，你總不能喊上一個漂亮的姐姐鑽進那小樹林裡，讓大家都翻起了白眼兒，背後說你人前道貌岸然，其實背後是條色狼吧？
東山頂上懸崖邊孔玉葉的一首閬州情歌，並沒有讓杜嘉陵的心裡感到一絲的溫馨和浪謾。相反，卻給他帶來了新的思想負擔。她為什麼要唱情歌，難道僅僅是一時興起？只有情有所繫，才會托歌而抒，借歌而發洩心中的深情罷了。孔玉葉不管如何表態，杜嘉陵都不敢相信她會那麼痛快地割捨心中那遙遠的情愫，更何況兩人又有了幾次刻骨銘心的男歡女愛。
只有胡麗華沒有唱，也許只有她不會唱閬州情歌。江仲余和小辣椒終於對完了情歌，塗子風在那邊吆喝起來，「下山羅，哥兒們，姐兒們，十二點過了，我們下山吃飯羅，肚兒也在唱了。」
「下山羅，下山羅，唱來唱去，也沒有誰能和我唱成夫妻把家還。」是小山東的俏皮聲。
「哈哈哈……這山上的母野雞、母野兔兒多的是，有本事你也唱情歌呀，保證會有一隻投進你的懷，免得你晚上放空槍。」是小老表開起了玩笑。
「小老表，你奶奶個熊，損我呢？看我如何收拾你！」
「哎喲，哎喲，君子動口不動手，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小老表叫喚起來，顯然是小山東已動起了手。
「行了，行了，小山東別再鬧了，免得滾進江裡去了。」龍玉兒也在一邊勸了起來。
唱也唱了，鬧也鬧了。除了羅師傅沒有上山來，這十個兄弟姐妹終於開始陸續匯攏，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杜嘉陵放不下心頭的病灶，低著頭懨懨地，自顧想著心事。
七里壩是閬州的一座新城，與古城隔了一道山，一條江，有兩橋相通。杜嘉陵一行下了東山，就近選了一家雖然不大但裝飾頗有古城特色的餐館。閬州的名吃最算牛肉名氣大，因有三國張飛駐守，就有了張飛牛肉；又因回民多，牛肉菜餚的品種也自然的多。依然是孔玉葉點菜，十一個人坐成一大桌，花樣也點了不少。飯後，除了白璐直接回了家，這一行十個馬上啟程回果州。
一百三十多公里的一級公路，穩穩地也還是跑了兩個多小時。先進市區送走了胡麗華、龍玉兒、江仲余、小辣椒和塗子風，再到華灘河送杜嘉陵和小山東、小老表，七拐八拐眼看又用去了一個小時。孔玉葉知道杜嘉陵要回家，而且畢業臨近，她沒再邀請他去耗費他的寶貴時間，臨別時幾次張開香唇重又合上，終於懨懨地上了麵包車和羅師傅一起走了。
回家定在晚上，眼前避開一下同學也有必要。杜嘉陵洗完澡躺在了床上，看似想睡覺，其實他又側身躲著看了孔玉葉的那封有點發燙的信。躲誰呢？同寢室的小山東和小老表，他們已經出去吃飯了，杜嘉陵擔心他們又突然闖了進來。
對孔玉葉採取迴避的辦法當然不是良策，禮節上過不過還在其次，關鍵的是他必須既不能讓對方感到傷心，又想馬上斷了那遙遠的夢。男女情感最複雜，也最難處理，但又必須面對並妥善處理，所以杜嘉陵感到騎虎難下，真是難上加難。
又看了兩遍孔玉葉的信，心事重重的揣進了衣兜，杜嘉陵拿出手機發了一條長長的短信，除了安慰就是感謝，再就是力勸孔玉葉早一點找個意中人。他不知道那封長長的短信會不會出現亂碼無法看，也不知道孔玉葉看到短信後是哭還是笑？但他發出了這條短信後心裡還是多少感到了暫時的輕鬆。好在小山東和小老表都不在?室，杜絕杜嘉陵文才坐起來揉了揉那雙有點發脹的眼睛，大膽地盯著那手機的銀屏。他渴望孔玉葉的回復，又害怕她的回復。他實在無法想像孔玉葉將以怎樣一個心態來回復他的短信。
真是度分秒如度年月，也只片刻功夫，孔玉葉很快就來了回復，回復很簡單，只有幾句話，「謝謝關心，那封信我是寫著玩的，你別放在心上。快要畢業了，你的學習非常緊張，望保重開心。」
就這麼簡單？這是她真實的心裡話？杜嘉陵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想想總覺得這個前世的老婆還是好，你不讓她簡單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想讓孔玉葉把那事兒弄得更複雜？天天掉著眼淚找到你，不顧一一切地或者要死要活地嫁給你？儘管如此，杜嘉陵心裡也很明白，孔玉葉心中的疙瘩並沒有完全解開，只要有了合適的機會，還會有反覆，說不定還真的會鬧出一個什麼事兒來哩，如果真的出現了那種情況可就麻煩大了，首先是白璐那邊實在不好交待清楚。唉，一切聽天由命吧，杜嘉陵深深歎了一口，合上了手機。
七天長假玩了三天，畢業班的同學們也自感算可以了，總比醫學院的同學強。那醫學院的畢業生們去年暑假實習天天都在醫院裡幫人打工，寒假只放了幾天，這個五一還不照常地穿著一身白大褂？還是四年的本科好，少了一年不說，在校時也用不著給別人打工，畢業時掙多掙少都是自己的。
剩下的四天杜嘉陵在太和鄉又是大門不出小門不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博士書，非常很努力，畢竟快畢業了，那博士的課程可不是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不拿到那個博士的學位，那還不是讓同學們笑掉了大牙了。
過了五一，杜嘉陵非常緊張，又是論文答辯，又是幾門課的考試，所幸成竹在胸，一一過關，只到這時他才覺得自己也是過五關，斬六將，雖然並無生命的危險，但也不亞於那閬州的黑張飛了。成功在握，就差一個學位的授予的儀式了，還有什麼問題？奶奶的一個熊，總算熬出了頭。
光榮啊，果州師大自己培養的第一個土博士。驕傲啊，正所以有了一個杜嘉陵的的冒皮皮，這博士點也被上級批准了。這個杜嘉陵是如何了得？首創了一個中國上下幾千年的第一，大學四年不但完成了本科、碩士學位的學習，而且還圓滿完成了博士學位的全部課程的進修，離那狀元的博士後也只有一步之遙了，誰能與之相比？才二十二歲的十博士，哪兒能再找出一個來？
校長、系主任，還有學校相關的部門領導自然是樂開了懷。獎勵：退回他四年的學雜費。這種做法也是開了歷史的先河。交都交了，還要退。杜嘉陵當然是高風亮節，退了回來又交了上去，建議校方設了一個扶助貧困學生的基金會，雖然錢不算多，但也是帶了一個好頭。省教委來校檢查教學工作，那校長竟然叫上他當陪客，還是開了一個先河。
還沒畢業呢，那博士的學位還沒舉行儀式授予呢，天生就長了一對電了鼻孔的新聞媒體的老記們，也聞風而動起來了。真煩，問這問那，就把你當成了一個大歌星似地窮追不捨，恨不得從你的嘴巴裡掏出一點什麼桃色事件來，那才叫酐暢。弄得杜嘉陵只好躲，當然能躲的就躲了，實在躲不了的只好硬著頭皮上，盡拿些官面堂皇的話搪塞一下。
杜嘉陵的風光還沒有到真正的時候，而江仲余這次真正地風光了一回。名氣大躁啊，年輕的作家。《戲說三國誌》第二部、第三部連續出版了。那作協當然非常重視，一是在北湖廣場舉行了一次簽名售書活動。北湖廣場位於市中區，那裡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別說那書能賣出多少本，單憑那個人氣，你說那影響有多大？這還不說。作協又專門為他召開了一次作品研討會。
在果州一年當中又有幾個作家能召開作品研討會？能開作品研討會的首先得有別人認為還不錯的作品，第二也得要點資格，是省作協的會員身份。反正還沒有見過既不是省作協會員，又是一個小毛頭的開了一次作品研討會。果州文學界大師級的人物一個不拉，不但不不缺席，一個個的還踴躍發了言。果州師大中文系的教授們當然更是無人缺席，再加上杜嘉陵們這伙死黨老貼，這規模可是多年難得遇上一回，偌大一個會議室裡坐得滿滿的，還有不少的人只好搬個凳子坐在過道裡。
身為三國之源的果州終於有了一部專門寫那陳壽老夫子的長篇小說，其意義又是何其之大？所以那宣傳部也來了一個副部長，省作協領導和創聯部的兩個正副主任一個不缺，全部從省城趕了過來。新聞媒體也更是不消說，日報的、晚報的、電視台和廣播電台的老記們全都來了，又是攝像、拍照，又是單獨採訪，真是忙得不以樂乎。
黑皮這次真正是風光了一回。不管是養美記們，還是美女作家們，誰個對他投來的不是那種敬佩的目光？小辣椒更是不消說了，滿臉堆笑，早已笑開了花。誰也說不清那胡麗華此時的心裡是不是有點酸溜溜的？如果當初答應了和江仲余耍朋友，那麼今天跟著一起風光的就不是小辣椒而是她了。
作家耶，作家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儘管作家富的不多，如果要靠寫作吃飯那準得餓死他幾個不得下台。可是不少的作家窮是窮，卻天生一付傲骨，那是因為人們望他總是仰視角度嬌慣了的，幾年拿不出一部作品來，甚至一輩子就出了一部作品，該抖該抖，可能那是一部傳世之作吧？
沒想到啊，果州的文學界竟然衝出了一匹黑馬，作協會員還在待批准呢，這裡卻早已火紅起來了。
作品研討會順利結束，結束過後自然就是飯局。走了一些，那老資格的，還有頭面人物當然要留下來。除了江仲余自己和小辣椒，杜嘉陵、白璐、孔玉葉、龍玉兒這八位好兄弟姐妹們人今天來參加《戲說三國誌》作品研討會，也只是撈了一個迎來送往義務招待員的角色。孔玉葉在果州也算得上一個有頭有臉的漂亮女角色，堂堂一個嘉華綢業集團董事長，市上又有哪個認不得？今天卻在這裡為作家們和領導們摻起了開水兒。
江仲余真是風光啊，終於成功了。人一出頭有時就會忘乎所以。江仲余今天放開了酒，別人敬的自然不能端著一個架子，喝。回敬也是少不了，不然你還是端了一個架子。小山東代了幾杯，也是杯水車薪。連杜嘉陵和塗子風也代了好幾杯，管什麼用？江仲余還是醉了，醉在了茶坊裡。沒誰勸他不喝，也沒誰勸他放開喝。只有龍玉兒說話不客氣，別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酒嘛，適可而止。其實這二姐才是真正的好。
吃了飯要打牌，好像也是時下應酬的一個必不可少的程序。老作家們自然是乘著酒興摸它幾把小麻將。儘管那包裡揣的票兒並不多，打小點就是了，不上牌桌的自然就是操得戳。
江仲余雖然酒兒多了點，但也不好離開，甩下那些老資格的獨自閃了。茶坊裡有沙發可以躺下來，何況還有一個巴心巴肝的小辣椒全天陪著他。還有什麼話說？小辣椒今天不辣了，就像是一個賢慧的老婆一樣，溫順得很。坐在沙發的一頭，讓江仲余腦袋枕在她的大腿上，也不嫌麻，還伸出一隻白白淨淨的一隻纖纖玉手不斷地撫摸著戀人的黑臉龐兒。倒讓一個小山東平空生出一些嫉妒來。
奶奶一個能熊！我也該早點兒找她一個溫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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