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青鋒 文 / 雪之靈魂
這是一月前的事,那日王家站在臨時修建的山寨校場內,前面屹立著一片茫然的戰士,兩旁站著一知半解的鄧芝,習鷹、龐左玉,紀寧,安以世,牛成等人,而中間靜靜的放著一個只裝了一半水的水缸。
不要說也知道,王家要進行對現代人已經非常狗血,卻能讓這時代淳樸的眾人,熱血沸騰,激動人心記憶終生的歃血為盟。
這時王家威嚴又不失親切的聲音,打破了校場寧靜,他發自肺腑的說道:「兄弟們,此刻我心情非常激動,如果有人問你一個喪家之犬,不去默默的流淚,激動什麼,那我會鄭重的告訴他,因為我今天將要擁有七百二十個死生兄弟!」
「沒錯,就是你們這些,在危難之時不沒有放棄我,在落魄之時並沒有拋棄我,願意和我榮辱與共的兄弟!」王家望著還是一臉茫然的眾人說道。
「我的兄弟,你們可否願意與我歃血為盟,共享榮華!」王家大聲的喝問道。
「吾等榮幸」眾人何曾想到,有一天能與高高在上的渠帥稱兄道弟,心中激動咋能用言語表達,唯有發自內心的大聲喊道。
「這也是王家之榮幸,俗話說的好,無規矩不成方圓,無家不成兄弟,今日我等兄弟結盟,當結成一盟,從此以後我們就叫兄弟盟,而誓約就叫生死約,諸位兄弟,可否贊同?」
「為大哥馬首事瞻」眾人用盡全力拚命的喊道。
王家看著這些激動的,雙眼和臉多通紅的眾人,原來自己心情會平靜如水,可是此刻卻被眾人的真心所感染,渾然忘卻了這是自己精心設計,以利用為目的出發的儀式。
懷著感動的心情,王家大聲一吼:「開始」
然後王家上前,以刀割手將滴滴鮮血,灑入缸中,接著是鄧芝,習鷹、龐左玉,還有燎火的三個衛長紀寧,安以世,牛成等人,最後就從官職大小依次上前,而此時校場內頓時響起了,龐左玉六人大聲朗讀誓言和職位安排。
1.自入兄弟盟之後,爾父母即我之父母,爾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爾妻我之嫂,爾子我之侄,如有違背殺。
2.倘有父母兄弟,百年歸壽,無錢埋葬,一遇白綾飛到,以求相助者,當即轉知有錢出錢,無錢出力,如有詐作不知,殺。
3.遇有親兄弟與盟中兄弟,相爭必須勸解,不得幫助一方,如有違背,殺。
4.兄弟所得財物,不得眼紅,或圖分潤,如心懷意念,殺。
5.盟中之事,父子兄弟,以及六親四眷,一概不得講說私傳,如有將衫仔腰平與本底,私教私授,以及貪人錢財,殺。
6.遇有兄弟困難,必要相助,各盡其力,如有不加顧念,殺
接下來整整三十殺,讓校場的氣氛,變的逐漸凝重,而王家看的卻是,眾人凝重的背後,眼神透入出的渴望和希望,可見這些多是,亂世中苦苦求生的人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種夢寐以求也讓龐左玉等人變的異常尷尬,因為隨著六人大聲朗讀,校場內眾人也跟著大聲喊了起來,一遍一遍的喊,這就讓原來要宣佈的職位,也無法進行下去,可是又不能打擊眾人的熱誠,所以無奈的也跟著一遍一遍的喊,直到整整七百多人走完為止。
儀式進行到這裡就是最後的高潮,只見王家大聲吼道;「斟酌合謀大事,真心共結同盟,男兒共聚只憑一膽,丈夫同盟豈容貳心,立誓拜玄黃天地,結盟為丹赤江山!」
說完就叫血水分發下去,然後喊了一個「喝!」,歃血為盟也到此結束。
後面的就是職位安排,因為也是草創所以就是簡單的,「龍頭」王家,「坐堂」龐左玉輔助龍頭辦理事物,「刑堂」習鷹處理刑罰之事,「執堂」鄧芝管理統計本山人數組織訓練,「陪堂」紀寧輔助坐堂辦理一切事務,「禮堂」安以世,負責教導大家盟約,「暗堂」牛成負責協助刑堂巡查事務。
而各堂任命,皆是各本部人馬,而這些叫法也只是內部,軍中繼續沿用原來的制度——
「渠帥,準備好了!」小黑的呼喚,打斷王家的思緒。
王家甩了甩頭就朝校場走去,因為今天在怎麼說也是「春節」,雖然條件有限,但王家也想讓大家,可以開開心心迎接新的一年,所以在有限的條件下,就簡單準備了一些酒食,而真正的重頭戲,就是經過王家精跳細選的才藝表演。
當王家走到校場時,這裡已經忙的熱火朝天,中間的舞台上眾人已經開始準備,台下將士也圍成一圈,真的有一番「春節聯歡晚會」的味道。
王家看了一會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就自然的走上台去,盡量忘卻渠帥的身份,學習以前電視上主持人的表情說道;「兄弟們,今天是正旦,是辭舊迎新的日子,我希望今天各位兄弟,忘卻什麼身份地位,迎接新的一年,更祝各位心想事成萬事如意,在此我獻上我的祝福,容我為諸位,演唱一首《凱歌》!」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與義兮,氣沖斗牛。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干犯軍法兮,身不自由。
號令明兮,賞罰信。赴水火兮,敢遲留!
上報天子兮,下救黔首。殺盡倭奴兮,覓個封侯。
王家唱完看著被自己惑的一楞楞的眾人,不禁的暗笑道了:「對這個時代的眾人,哪見過這陣勢,哈哈」
暗笑完王家當然不會忘了,說句接下來請聽軍師的表演,就跑了下去,而此時的龐左玉還沒從王家表演中回過神,當聽到王家叫他的名字,連忙準備跑上去,但一不小心居然差點被絆到,頓時台下在王家帶頭下哄笑一片。
而龐左玉就是龐左玉,居然一點多不怯場,整理了整衣服,按照王家依樣化葫蘆說了一通,然後拿起笛子就吹奏起來,一時間悠揚的笛聲飄蕩在空氣中,雖然還談不上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但也算餘音裊裊,娓娓動聽。
王家看著龐左玉想道;「沒想到仲毅,還有如此才情,真叫人意外!哎!可是曲中深深的愛戀,也真叫人難受!」
不用說龐左玉的笛聲,又讓王家想念起張素馨,不知道她在這時代第三個春節過的如何,是不是和我一樣快樂,會不會為我擔憂,多說情到濃時方之痛,此時王家不想讓人看到臉上的憂愁,所以選擇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的向後山走去。
可是王家沒想到的事,他本以為隱蔽的形跡,卻落到剛剛表演完下,台來的龐左玉眼中。
龐左玉看著王家身影,不由的眼眶發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王家心中的痛,從義弟戰死,到事業一夜間毀之一旦,一番心血化做流水,一切來的太快太快,快的讓人應接不暇,快的令人為之崩潰。
龐左玉無法想像王家,在承受了這一連翻的打擊,卻要在平時裝做諾無其事的樣子,強顏歡笑,依然繼續為未來出謀劃策,為將士的衣食住行去操勞,而那心中的痛,心中淚,只有在夜深人靜之時,默默的擦洗。
每當看到王家,毅力在寒風中孤獨憔悴的身影,龐左玉總是想過去安慰他,可每每多是張不開嘴。
龐左玉歎了口氣,將眼中淡淡的淚橫抹去,然後強打起精神,為接下來的節目喝彩。
對於這一切王家多是渾然不知,此時他站懸崖邊靜靜望著璀璨繁星點綴的夜空,享受著被黑暗包圍孤獨,凝聽著黑夜裡屬於山林獨有的呼嘯,承受呼呼寒風的撫摸,心中卻想著:命運不以為我王家會就此屈服,我不會再受你的擺佈,我王家今天就在這裡向你宣戰,我要做命運的主人,我要做天下的主人,我要世界為我顫抖,如果有人敢阻擋我前進道路,只要手中尚有一尺青鋒,必將用你們的鮮血染紅長江,用你們的屍骨填滿黃河
王家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那散發出的堅定,甚至可以吞天食地,不管誰看到多不會懷疑王家的決心。
王家終在無盡傷痛與難以磨滅的教訓中成長,不久將來必會為他的成長付出的代價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