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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錯覺 文 / 雪之靈魂

    甄姜的到來,對於王家來說只不過是繁忙政務中的一絲波瀾,因為幾經交談,王家從中可以判斷出,此人雖心懷偉略,腹有文濤,但畢竟年輕又長年待在家中,難免缺乏實際操作的經驗,而其才能又側重於地方政務。

    對此時將增縣視為臨時基地的王家來說,也無迫切需求,還不如讓他先行在軍中觀摩一段時間,從中吸取經驗,待來日等其大展拳腳之時,才能做到忙而不亂。

    所以王家未明確指定甄姜的職務,只是給其一個軍師的虛名,從而幫脅從軍中事物,又考慮到甄國本是女兒身,行事多有不便,就特意獨闢一房,將其安排在縣衙附近。

    王家又擔心這樣安排會令甄姜,感到不受重視,無法展現才能,而棄身離去,如果因為如此而失去一個人才,對本就人才匱乏的王家來說是難得的損失,所以王家總是抽空與他暢談古今,用自己親身經驗,還有後世的先進理論,與之交流,從而取長補短,讓彼此多得到不同進步。

    不過在這男女之防嚴重的年代,對方畢竟是女兒身,如果在進膳與夜晚進行交談,會多有不便,甚至令其難堪,雖然王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還是分的清孰輕孰重的,所以王家一般選者在未時,這個羊兒吃草,人吸收午飯營養、休息的時間。

    今天王家正如往日般,利用有未時在甄國房中,與之談笑風生,只聽王家說道:「連日來鬚眉才在軍中走動,可有覺的不妥之處,但請不吝賜教,本人洗耳恭聽!」

    「渠帥無需自謙,我軍之戰力雖然大多還是新兵,但不管是精神面貌,還是嚴明紀律,在起義軍中算的上出類拔萃,而其中燎火之兵,更是沙場老兵,乃當仁不讓的精銳之士!」甄姜發自內心的恭維的道。

    聽到甄姜恭維,王家頓時心花怒放,心中暗付道:「如此看來這位巾幗才子,已基本認同了我軍,這段時間的苦功,總算沒有白費,此刻軍中又添一良才,這真是一個好的開始,有一就有二,往後人才還不是源源不斷!」想到這些王家原本略帶威嚴的臉上,浮出一絲發自內心的笑容。

    但是這種喜悅,看在甄姜的眼裡,不知為何他的心理總有些不舒服,彷彿自己就是王家囊中之物般,也許出於女子小性子,她不禁就想打擊下王家的驕傲,她想了想繼續說道:「渠帥,但我軍還有幾點弱點,在下不得不提,如果有不當不處,旦請渠帥原諒!」

    「哦!但說無妨」王家略皺了皺眉頭,帶有絲駭意的說道。

    「一,我軍裝備簡陋,軍中上下除了燎火裝備精良,各個乃帶甲之士之外,其他除了手中兵器,尚能看出是一位士兵外,其餘於普通平民百姓無分毫不同,甚至更為破舊。

    二,我軍新兵比例過多,正如古人云,將士之鋒芒是由敵人鮮血鑄成,而現今三千之士,將近半數多是那些毫無戰鬥經驗的新兵,所以足可以說明,此時我軍的新兵戰鬥力,非常有限。

    三,軍中匪氣太重,就好像天大地,就屬他最大,雖然渠帥再三嚴明紀律,但與百姓相處,還是原地踏步毫無進展可言,這樣就難以搞好軍民關係,如果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對我軍往後發展,不失為一個致命的危害。」

    甄姜說著說著原本,讓王家難堪的戲謔的心理,不知道被她拋到了哪個九霄雲外去了,因為她意識上這些弊端,無疑是一支軍隊實實在在的危害,所以越說越認真。

    這認真模樣落這王家眼裡,原來略皺眉頭不由也舒展開來,並不是因為甄姜所說這些弊端,乃子虛烏有,恰恰相反甄國這些話,可謂是字字珠璣,一針見血,這才讓王家感到欣慰的地方。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如果不是真正的認同,如何能如此細心,看的這般真切,而從另一方面又可以看出,甄姜此人不只是在政務方面有獨到之處,再軍事上不乏有些才能,這怎能不讓王家感到驚喜呢!

    當然身為一軍主帥不能喜形於色,否則手下正在為軍隊的前程擔憂,你卻無故發笑,這怎能不叫人寒心。

    看著渾然沒發覺自己女兒態十足,眉頭緊鎖的甄姜,王家雖然心中本無悲喜,但還是大義凜然的說道:「我軍現在雖處於低谷,但正所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我軍正如旭日東昇之時,鬚眉何須為此憂心!」

    什麼叫豪情壯志,這就是豪情壯志,雖然王家也許不是發自肺腑,但短短一句話,所發出的氣勢足可以說明王家的信心與野心,如果說柔情似水的女人讓人傾倒,那壯志凌雲的男人就更讓人動容。

    而此時一旁甄姜就為之動容,她驚訝的看著王家,暗自沉思道:「沒想到草寇中還有如此的千里馬,從連日來交談,此人才能本來就令人刮目,而今日所表露的野心,足能說明此人已具備逐鹿中原的最基本條件,稱霸一方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此刻真想對他說,這條路上必將有我甄姜的身影!」

    正當甄姜浮想聯翩之時,門外一個意外的的聲音,打斷其的思緒,也打破了因為王家語出驚人所帶來的寧靜。

    只聽門外一親衛說道:「渠帥,縣衙差人來報,有要事請渠帥回去相商!」

    「哦!何事?」本就將事情安排妥當的王家疑惑的問道。

    對於王家的疑惑,此時門外卻一聲不發,王家轉念一想,門外親衛乃王家身前老人,必然不會輕慢,一定有要事因顧及甄國而不能明言。

    當王家明白過來之時,一旁玲瓏剔透的甄姜,也意識到了親衛的意圖,雖說自己來路不明,有所防備乃情理之中的事,但甄國心中還是感到一絲不舒服,臉上也不由微微露出一點憤怒。

    「不妥!」這絲情緒立即落入了對面王家眼裡,深知部下這種明顯帶有不信任的態度,難免讓人有些不舒服,趕忙對門外斥責道:「先生乃自己人,何須遮遮掩掩!」

    能跟隨王家的親衛,豈是等閒一輩,立刻明白自己孟浪了,連忙回道;「渠帥,習營長已安然從青州回來,正在縣衙內等您過去!」

    這消息王家大感意外,多日的等待,終於有所回報,按捺不住心中喜悅的王家,情不自禁的大聲說道:「呀!好,好,好,你迅速前去招各位衛上軍官前來議事!」

    說完就準備朝外衝去,但剛走去沒幾步,王家想到了一旁的甄姜,硬生生止主了前進的步伐,然後回頭急切的說道:「先生,可願與我一同前往?」

    王家的問話,讓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甄姜,頓時一楞一楞的,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這時一旁急不可耐的王家,只當甄姜已然同意,急迫的心情讓他渾然忘卻了所謂的男女之別,拉起甄姜的手就朝縣衙方向走去。

    突然的襲擊讓本來還為反應過來的甄姜瞬間驚醒,當發現自己的小手被王家緊緊抓住時,這讓除了父親之外,毫無與異性如此親密接觸的甄姜,頓時感到一種身為女子的羞恥之心湧上心頭,連忙想去掙脫,可是此時的王家心思全然放在了習鷹身上,哪還記的握著誰的手呀!

    所以顯而易見甄姜的掙扎,只是徒勞無功,認命的甄姜,只能一邊紅著臉,一邊緊跟著王家,然而被王家緊握的小手,卻傳來陣陣溫暖安全的感覺,不由讓她春心蕩漾,讓她生出一種如果可以永遠被拉著,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的心情。

    這種念頭頓時讓甄姜嚇了一跳,連忙甩了甩頭,心中默念著:「錯覺,錯覺,多是錯覺」

    就這樣前往縣衙,短短的路程就在王家的迫不及待,與甄姜心猿意馬中迅速過去,當王家到達縣衙時,大堂熟悉的身影,頓時讓家喜上眉梢。

    這時大堂內的習鷹也注意到王家的到來,一如既往緩緩的上前,向王家行禮道:「渠帥,屬下幸不辱使命!」

    王家看著依然表現出,冷如冰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習鷹,可是王家卻能從他聲音中,聽出那一絲激動,而且這絲激動對習鷹來說已經難能可貴。

    這讓王家倍感欣慰,真情流露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正當王家和習鷹在上演將帥和睦之時,正在城中處理政務的龐左玉已然趕到,而緊隨其後的就是鄧芝和小黑,哦,現在已經不叫小黑了,自從小黑完成王家考驗之後,王家就賜名為王平,讓其隨鄧芝學習經驗,更在拿下廣縣之後,任命其為新軍一衛長。

    這裡不得不說,王家抽掉一部分燎火士卒充當軍官,更將其中分為三營,分別由紀寧,安以世,牛成擔任營長,而他們空缺由其帳下,張可,段興,項俊三人擔任。

    言歸正轉在龐左玉等人到達以後,眾人也隨後陸續來到,王家見眾人皆已來齊,意識習鷹了一下,讓他將所得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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