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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永不停歇 文 / 雪之靈魂

    清晨天色灰濛濛之時,王家就率大軍逼近般陽縣,整軍集合嚴陣以待,只等曙光照落大地,將士可以看清目標。

    黃巾中軍,身著甲冑在光芒中絮絮生輝的王家,對勞累一宿的龐左玉誇獎道:「不愧是仲毅!竟能一夜之間造出三架雲梯,當真是了不得!」

    「主公謬讚了!這是左玉唯一能為將士做的!」龐左玉低頭黯然的道。

    對於龐左玉自責,王家不知道怎麼安慰,也不需要安慰,龐左玉比誰多清楚戰爭的殘酷,一時的自責只不過是本性的流露,是難以改變的。

    事實上王家也沒時間去想這些,既然龐左玉不願多談,到省了他一番口舌,他收回目光,眸子一冷,準備下令衝鋒。

    這時城上突然傳來一陣喊話:「蚍蜉般的東西,哪來地熊心豹子膽,居然妄圖撼樹,念在同是大漢之民,速速俯首就擒,還可以饒過你們一條狗命!」

    這一聽明顯是陣前喊話,乃戰爭非常平常心理戰術,即可以消弱敵軍的士氣,又可以大漲己方氣勢,也是戰爭中的一大利器。

    可這話落入王家耳中,是多麼的刺耳,什麼叫蚍蜉般的東西,這種赤裸裸的侮辱,簡直挑戰了王家心裡的底線,再望著此時氣勢一歇的新兵,王家心中的殺意再也難以抑制。

    「狂躁!誰給我去射殺此獠!」王家眼冒寒光的望著城池,冷冷的說道。

    王家的話正合眾人的心意,霎時站出數人,王家定眼一看鄧芝習鷹皆在此列,此二人王家知根知底清楚多有此能力,頓時放心的一指習鷹說道:「讓他們看看,何謂蚍蜉!」

    「諾」習鷹翻身上馬快速的朝城池奔去。

    般陽縣城上,功漕司寧正為自己氣勢磅礡的喊話,感到洋洋得意,這時只見匪軍陣前快馬奔出一人,心中暗道:「難道老夫喊話,竟有如此功效,看來匪軍也不皆是窮凶極惡之徒!」

    「大人!小心!」正當司寧幻想功成加官進爵之時,一聲大喝打斷了他的思緒。

    「小心什麼呀!」司寧先是感到一陣茫然,然後定神一快頓感頭皮發麻冷氣嗖嗖直冒,居然是一支利箭帶起一道白光向他撲來,隨後一陣刺痛過後就什麼多不知道了。

    「噢!噢!噢」這一刻黃巾將士發出震耳欲聾的喝彩聲,歡迎他們的英雄歸來。

    王家看著高漲的情緒,大感士氣可用,大吼一聲「攻城!」

    一時間準備多時的牛成所部,如脫韁野馬推著雲梯沖車,朝城池衝去,牛成此人乃土匪出生,雖跟隨王家以後已收斂心性,但骨子裡的狂野熱血是難以磨滅的,多說有什麼的長官就有什麼樣的手下,牛成所帶領的一營就很好的秉承了這個性格,個個多像人型的野獸,衝鋒起來不要命。

    王家看中的就是這一點,雖然明知由新兵組成的衝鋒不能持久,但王家需要的只是他們的一往無前,為全軍打開一缺口,可是顯然這個說上去簡單的任務,沒有想像的那麼容易。

    一馬平川的般陽縣城下,衝入射程範圍內的將士,就像活靶一樣難以躲避,只能祈禱弓箭射向前鋒的木板與盾牌,甚至是希望射在其他人身上,萬幸般陽縣的弓弩不是很多。

    將士被雨打的芭蕉似姿態,落入王家不禁感歎滄海桑田,曾經他也是衝鋒在前祈禱幸運女神保佑的一員,此時已經是背後冷漠無情的主帥,不過王家知道這一個軍人必走的路程,在老兵帶領下跌跌撞撞前進,運氣好成為帶領新兵的老兵,不好就成為骨海中的一員,沒有什麼稀奇的。

    這些念頭在王家腦海中一閃而過,絲毫不影響他的判斷,他果斷的下令:「弓弩壓制!」

    雖然王家軍中弓弩兵不過五百,準頭也是差強人意,但壓制般陽縣卻綽綽有餘,這段稱為死亡線的路程,就這樣安然的度過了。

    「轟!轟!」推進的雲梯順利靠在了城牆之上,此刻弓箭的用處已然消弱到了極點,蓄勢待發的黃巾將士們就像螞蟻般,大吼著沿著雲梯向上爬去。

    碰!碰!碰!擂木就像雨點般砸了下來,頓時剛剛爬到一半的士卒,如下餃子般紛紛落入,發出痛苦的慘叫。

    但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擂木過後那沸水才是真正的慘絕人寰,滾燙的開水注入衣服之後,你想甩多甩不掉,整個人就像在鍋中不斷煮,直至發出陣陣肉香。

    黃巾軍大多是剛上陣的新兵,哪見過這陣勢,原來的勇氣瞬間煙消雲散,被嚇的連連後退,落入王家不禁眉頭四起,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般陽縣的防禦能力,還是出乎王家意料。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王家此時已經別無選擇,他大喝一聲:「擂鼓助威!」

    「咚!咚咚」一時間鼓聲震天,振奮人心的鼓聲,雖未瞬間恢復士氣,但也讓原本退縮的攻勢,緩緩呈現正常。

    可是牛成性情何等剛烈,這激發士氣的鼓聲,就像赤裸裸的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他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後,拉下一個個士卒,隻身衝了上去。

    將帥不畏死,士卒具爭先,牛成在城牆如入無人之境的身姿,帶動著全營將士奮勇當先,一個個不畏生死的衝鋒,迅速在城頭上站穩了腳跟,形勢看上去一片大好。

    但王家清楚這只不過是表像而已,此時士氣只是靠牛成撐著,可是牛成又不神早已是強弩之末,一旦其倒下,敗局也是遲早之事。

    既然王家清楚,自然不會坐視敗局出現,反正最初的目的達到,王家當即下令:「紀寧所部前去接替牛成位置!」

    這裡就可以看出與他人指揮的不同,一般人選擇現將城頭軍隊緩緩撤下,然後再步步交替,可是王家卻不是,他曾是數萬部隊的指揮,戰場洞察力何等的敏銳,整個戰局在他眼前無所遁形,他能做到見縫插針,在敵軍毫無察覺的情況,就能將兩軍互換,形成真正如潮水般的攻勢。

    多說一個主帥戰略上要做到智者千里,戰術上要做到指揮如臂,而王家顯然做到這一點,接下來的時間,簡直就成了王家各人表演秀,軍隊在他手裡彷彿活了一般,展現出一浪接一浪的攻勢,那永不停歇的戰鬥,就是個活活生的藝術,讓人迷醉。

    可對般陽縣的司平來說,就是一個災難,他彷彿暴風雨中的一片小舟,承受著風浪的侵襲,他心中不止一次的吶喊:「天那!到底還有多少人!這還是普通的匪軍嗎?

    所幸風暴終會停歇,夕陽終會西下,黃巾軍的一天攻勢,最終還是謝幕了,只留下遍地的殘骸,與彷彿永不停歇的喊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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