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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馬首是瞻 文 / 雪之靈魂

    廳內,寂靜異常,待各家主介紹完畢後,王家卻未曾說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犀利的眼神緩緩掃視眾人,廳中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王家沉默不語,到不是打算,僅憑氣勢就壓倒這些老謀深算的家主,如此作為,主要是想利用寂靜的氛圍,從而引發各種猜測,擾亂其心智、導致心生不安,借此試探一下四家彼此間的聯繫是否緊密。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不久,徐鵬露開始有些坐不住了,正欲開口之際,迎面而來的一道目光,讓他立即止住了話語,恢復氣定神閒的樣子,這人就是崔衡伯。

    正如王家所預感的,十日前當四家獲悉齊國全境被攻佔的消息後,就立即相邀聚首商談,這時他們心理清楚,因為自己的猶豫,眼下想要撤離的齊國的可能性,已是微乎極微了,這不是過分的擔憂,而是事實。

    各家成員繁多,少者數十,多者上百人,如想要全然離開齊境,沒有風吹草動那是不可能的,試問心狠手辣的王家,會手下留情嗎?

    現實的無力,讓各家主意識到,退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唯有結成一體,增強手中的力量,才有根王家討價還價餘地。

    底下的小動作在王家眼中無所遁形,他瞬間就洞悉其中的本質,四家已做好一損俱損的準備,在這種危境下,想要將其分而化之,根本辦不到,如此也就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王家直接道:「諸位能如約而來,本帥深感欣慰,但是現今齊國剛剛安定,各方敵人虎視眈眈,對諸位我王家,只有一個要求,望諸位能齊國的安定做出貢獻!」

    聽完王家的話,各家主心中原本懸著的大石,明顯放寬許多,原本一言不發的崔衡伯率先站起道:「敢問渠帥,我等需做些什麼,才能使齊國安定?」

    崔衡伯可不認為,王家會這般好說話,看其剛入主齊國就開始圈田的作風,此次會面,絕不是一個通告那麼簡單,如不出點血,休想安然離開府衙。

    王家臉色一正道:「很簡單,即日起,齊國境內所有家族武裝,不得高於百人,如有陽奉陰違者,可視其為圖謀不軌,一概殺無赦!諸位以為如何?」

    王家淡淡的話語中,卻直指各家最敏感的神經,四人表情隨即變得凝重起來,現今齊國四家加上唯他們馬首是瞻的豪強,手中的武裝足有四五千人,解除武裝,這無疑是砍掉了他們的臂膀,無此力量的支撐,於王家迴旋的餘地,將更加的小。

    此事如此敏感,各家主雖早有心理準備,但談判講究循序漸進,這是他們印象中最基本的道理,自然也未做過深入交談,而王家突然不按常理出牌提起,打亂了他們心中以往的規律,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但這些家主多是經過風浪之人,短暫的調整後,田敬真點頭示意道:「渠帥之令,我等本應遵從,可齊境剛定,盜匪猖獗,如無看家護院之人,家人性命堪憂,望渠帥能體諒一二,收回成命!」

    坐其身旁的徐鵬露,彷彿心有靈犀般,接話語說道:「王渠帥您有所不知,齊國僅一郡之地,許多物資多無法自足,向食鹽、布匹等生活所需,必需向外地買入,方可支撐境內百姓日常消耗,而這些多需要商家到外地行商,方能將帶回,您一定也知道現天下並不太平,護衛太少各商家的物品,性命,難以得到保障,請王渠帥念及各商戶的疾苦!」

    「彭!」

    王家重重拍打桌面,止住還想繼續說下去的徐鵬露,臉色猶如寒霜般,刺骨冰冷,緩緩起道:「爾等覺得我王家軟弱可欺嗎!齊境誰人不知,境內行商之人,大半出至你們四家,諸位不是喜歡互幫互助,那四家各百人,加之也四百護衛,護院行商足以!至於盜匪,本帥可以向諸位保證,三月之內,必將掃清境內匪患!」

    王家之言落入各家主耳中,可謂是句句誅心,其言語中擺明是指他們,四家結成同盟,把持齊國商業物資,威脅齊國安定。

    「既然渠帥如此說了,我等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崔衡伯按住椅把,其肥胖的身軀,緩緩站起面色凝重道:「但您要齊國安定,我等也要為家中數百老少擔憂,今日我崔衡伯敢進這扇門,就已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在您眼中我等只是魚肉,那在下也無話可說」

    「崔家主,諸位,本帥要是真將你們視為魚肉,那你們如此分散的力量,根本無法與我軍抗衡。」說完王家重新回到座位,伸手示意崔衡伯,繼續道來。

    崔衡伯道:「錢財、田地多是身外之物,在下真正想知道,是渠帥你,如何看待我等四家,對天下的形勢,是怎樣的判斷!」

    這崔衡伯,還真不可小視啊!

    王家認真打量起這位崔家家主,他能在崔家政治、軍事,被嚴重消弱的情況下,依然穩坐四家首位,話不多卻句句直指要點,足以說明此人能力非凡,雖然不知道此人是否真正的忘記了前嫌,但自己畢竟殺死其兄侄,對這樣的人一定要留心。

    短暫沉默後,王家道:「現今天下,至董卓進京之後,朝廷的威信每日劇減,長此下去,離亂世已不久,我一個小小的黃巾軍渠帥,說些豪言壯語多是虛言,至於諸位問我如何看待你們,在眼中不管是那一家子弟,多是我轄內的子民,只能他有能力,他就能得到相應的回報,要是當中有人觸犯律法,照樣會面臨制裁,假如有人被欺壓殺害,吾之青鋒,必當為其報仇雪恨!」

    王家頓了頓,繼續道:「我說話有可能並不動聽,也無法與他人一般,感人肺腑,但我處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永不反悔!」

    話音剛落,崔衡伯笑言作揖道:「吾崔家,唯渠帥馬首是瞻!」

    一直不言語的陳根生,隨即起身道:「廣縣陳家,唯渠帥馬首是瞻!」

    田敬真點了點頭,起身道:「田家,唯渠帥馬首是瞻!」

    反之徐鵬露卻猶豫不決,待見三人多起身後,想了想站起道:我徐家,唯渠帥馬首是瞻!」

    「好!今日能有此結果,本帥十分高興,其餘事務明日再談吧!」王家揮手示意,會議就此結束。

    「諾!」

    夜晚四人再次聚首,徐鵬露問道:「崔兄,會上如此輕而易舉的放棄武裝,是否太草率了?」

    崔衡伯道:「徐兄,退一步海闊天空,王家明顯對我們心存芥蒂,我們實力太大,到時候他騰出手來,就會馬上對付我們,可如果我們放棄一部分,能贏得他的好感,往後不管他走的多遠,結果如何,我們多有迴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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