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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兵君臨 第四百一十九章 曹寅富民策 文 / 一級煙槍王

    第四百一十九章曹寅富民策

    劉易不知道曹寅是否有真材實學,畢竟,他不是那些三國歷史上已經證明了自己才能的人,對於他是否值得自己收為己用還值得考究。

    不過,他的經歷,似乎還挺神秘的。沒有人知道他是何出身,又是如何做到了武陵郡的太守。而這武陵郡的太守,其實和荊州的政治中心有點遠,他又怎麼會和荊州刺史不能相容呢?按說,他只是一郡的太守,得罪了直接可以管轄他的荊州刺史王睿,王睿要拿下他應該是很容易的,可是卻始終都沒能拿他怎麼樣,還要想假手於孫堅去殺了他。

    而能夠在荊州刺史王睿和一代梟雄孫堅的手上活了下來的傢伙,怕也不是那麼的簡單。一個讓人感到不簡單的人物,卻在新任荊州刺史劉表入主荊州之後,便豪不留戀的解印棄官而去,從始不知道所終,走得如何瀟灑。

    劉易請曹寅坐了下來後,才對他道:「呵呵,曹寅大人,還以為你也回巴陵去把那些欽差大臣請來江陵呢,難道那些欽差大臣沒有到你們的武陵去?或者已經走了?」

    曹寅聞言,苦笑了一下道:「稟太子太傅,常言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啊,那些閹官,還不請而來的,下官也就更加難以把他們送走了。」

    「哦?那你為何不回去把他們請來江陵?」

    「太子太傅,那待那些閹人,又何須那麼客氣?何須請呢?直接綁來就是了。下官不回去,但已經派人回去了,再說,武陵到江陵,何止千里?這一來一回沒有七天八天的,怕難以來道,所以,下官就不回去了,相必,太子太傅也不會在江陵等得了七八天那麼長的時間,所以,下官已經命人直接綁了,送到大人安頓流民的新洲去,也省得跑那麼遠的地方。」

    「咦?」劉易不禁對這個曹寅有點另眼相看,想不到他居然如此果斷,以一郡太守,就敢在還沒有清楚聖旨是真是假,沒有弄明白這些所謂的欽差大臣宮裡來的內侍的真份真偽的情況之下,他便敢直接綁了送給自己,著實讓劉易感到意外。

    「太子太傅說的沒錯,也不用奇怪,其實下官早就看出這些欽差大臣有問題了。他們是拿著假聖旨來作威作福罷了。」曹寅拱手對劉易道:「下官來江陵,就是想向刺史大人說明這事的,可是,我的話他聽不進去。但我也不甘心被這些假欽差內侍索賄,也沒有他們索要的那麼多財帛。幸好聽到了一些太子太傅的傳言,看到許多地方官員都到了江陵來,如此,我才在江陵等著,等太子太傅前來,希望太子太傅能為我等被索要賄賂的官員做主。」

    「嗯,既然讓我碰上了,當然不會讓那些閹官好過了。」劉易點頭問:「對了,你是怎麼樣看出他們的聖旨是假的?」

    「正如太子太傅所說的,那些聖旨並不假,那個玉璽大印也是真的,可是,字跡卻不對,不像是皇上所書,另外,聖旨上,字跡光新,是新近才寫上去的,可是,那傳國玉璽的印章,卻顯得有點灰暗,老舊,特別是聖旨的綢卷,有著發霉了,如果這樣的聖旨還不是假的話,呵呵,那算是我看走眼了吧,皇上下聖旨,必定是新寫的,而玉璽印章也應該是新蓋上去的才對,誰聽說過皇上先蓋下那麼多的空白綢卷放著來用的?」曹寅篤定的道。

    「哈哈,我就懷疑這一點,不過我沒有親眼看到聖旨,還不太敢確定,所在在官衙裡只好把抓捕說成是請了。」劉易見曹寅如此觀察入微,可以從聖旨的材料、字跡、印章的時間來看到聖旨的真假,料想這個曹寅應該是一個相當細心謹慎的人,不禁對他有了幾分欣賞。

    「哈哈,下官想,太子太傅把自己的士兵派去一同請那些閹人,怕也不是請那麼簡單吧?」曹寅似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劉易道。

    劉易不置可否,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因為離江陵近的城鎮,怕今天傍晚的時分便會有人把那些等待賄款的閹人捉回來了,不用多久,便會真相大白。

    劉易沒有答應曹寅,也望著他道:「曹大人,你既然已經看出那些聖旨的真假,又不甘心繳納他們的索賄,更加沒有錢帛奉送給他們,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如果我不來,你準備要怎麼做?」

    「這個……」曹寅一時眼神閃爍,低下頭去,但是,他似乎在下決定似的,突又抬起頭,聲音有點冷寒的道:「不滿太子太傅,武陵太守一職,是下官傾盡所有,還借了一大筆錢財,另外還得到一些道上的朋友資助,才花錢買來的官職。如果因為交納不上那些閹官的索賄的話,怕就會丟了官職,下官在還沒有還清所有的債務之前,不會甘心丟了官的。」

    「可是也由不得你啊,聽說你和刺史大人也有點舊怨,想他應該也早想把你的官職撤了吧?還有,這些閹官,回到朝廷京中之後,也肯定會含恨於你,必定會把你的官職給免了,你又有什麼辦法啊?」劉易追問道。

    「哼!只要不讓這些閹官回去,讓他們出不了武陵,那麼,他們還能把下官怎麼樣?所以,如果太子太傅如果沒有,又或者不打算為我們做主的話,那麼,鄙人就只能自己做主了!」說到自己做主的時候,曹寅的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劉易看得一愕,這個曹寅,居然也有如此膽魄?有如此手段?居然敢私下暗殺了那些宮裡來的欽差內侍?

    「至於王睿,他雖然恨我,但是諒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他就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一個偽君子而已,表裡故作清高,結交名士,但是,他私下裡卻是一個既貪財又好色的小人。」

    「哦?這又如何說?」劉易不禁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這個曹寅了。

    這個曹寅,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在官衙裡故意搶著說了一翻義憤填膺的說詞,把自己說成是一個清正廉潔的好官,把自己說成是一個一心是想為了百姓好的官員。

    可是,他現在又自爆說他自己的官職本來就是買來的,那麼他上任為官應該就是想賺錢吧?他自己都說了,不還清買官所借來的債務,他是不會甘心丟了官職的。可是,如果他真是自己所說的那樣,是一個公正嚴明的清官,那麼,他還能在官職上謀取私利麼?如果不是清官,那麼他就會像一般的官員一樣,就只懂搜刮民脂民膏,這樣一來,他和一般的貪官又有何分別?自己既然也是一個貪官,那麼他為何又那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一翻為官要如何如何清廉的話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現在,他把王睿說得如此不堪,那麼他自己又何如呢?劉易此時,還真的想把這個曹寅搞得清楚一點。

    「王睿,他有明裡做好人,但是在暗裡,卻一直向下官索要賄賂錢財,不給的,他便會以種種的名目來增加各地官府的稅目,加重那些官員的負擔,使用種種的手段,逼使那些官員離職。下官曾就被他索要多次,但是卻一次沒有給,而他給武陵所增加的各種稅目,我也沒有一次實行過,因此,他便恨上了我,因為我的原因,一些離江陵遠一點的地方官府,也都像我一樣了,沒有向他如數繳納索賄,這樣一來,他就更加的恨我了。」曹寅說到這,似有所忍瞞的道:「我……我掌握了他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他雖然恨我,卻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何事?」

    「他和一些下官妻妾相通之事,我都非常清楚,正是我拿著他這個把柄,他才沒有敢直接撤免了我這個官職。」曹寅解說了一下道:「王睿要保持他的道貌岸然,不敢把這些醜事公諸於眾的,否則,他就會在荊州名士眼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失去那些名士的支持,所以,他萬萬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連這些事你也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劉易覺得有點好笑的問。

    古時候,相通可是一件大罪,一旦爆光,無論男女方面,都會受到世人千夫所指。相通之人,他們都會把事情做得非常隱秘,一般人是難以得知其中的真正情況的。

    當然,劉易對於這種相通的事宜,心裡倒也見怪不怪。說實在,如果男女雙方因為互相有情而相通,劉易也覺得無可厚非,特別是那些女人,如果她們和自己的夫君有名無實,又或者是有實卻無半點情份,雙方生活在一起早已經形同陌路。在這個時候,女的一般都會寂寞難耐,和人相通以慰解寂寞,也是常情,這個古時代,民間的百姓難說,但是富戶人家之中,有點這些齷齪事一點都不奇怪。像那些世家公子什麼的,嗯,就拿袁紹和袁術兩兄弟來說吧,他們兄弟之間互相交換女人來玩弄也一點都不奇怪。

    所以,曹寅說王睿的這些事兒,劉易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當然,這王睿,說樣貌沒樣貌,說身材沒身材,如果是說女方主動挑引他相通,那說出來都沒有人相信。估計,應該是王睿持著自己荊州刺史的身份,暗暗相逼,才會讓他得逞的。

    呵呵,人家的這些秘事,劉易也不打算去多管了。問曹寅,其實也只是純屬和好奇罷了。

    「這……這是我的一個世交朋友得知……」曹寅說到這,似乎不想說出他是如何得知的,話題一轉道:「太子太傅,可別以為下官是花錢買來的官,下官就是一個和一般官員並無一樣的貪官。說實在的,鄙人真的很貪,但是卻絕對不會去貪取民脂民膏,絕對不會去盤剝百姓。下官以為,就算是做官清正,也一樣可以賺錢的。」

    劉易見他不說出如何得知人家的秘事,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了,只好道:「那你說說,清官如何賺錢吧。」

    「下官認為,為官要富,那麼就必須要先讓民富,這就是我所說的民生。」曹寅正容道:「一個貧困的地方,能有多少錢財可以貪墨?縱使貪盡所轄地區的百姓錢財,又能有多少?所以,下官之所以想到要買一個官職來做,就是想先富民,只要民富了,自然就有取之不盡的錢財。」

    「呵呵,這叫做官亦有道,好像曹大人你還挺有想法的,說的也有一些道理。」劉易不禁被曹寅說得一笑,道:「百姓的想法很單純,也很純樸,他們所想要的,無非就是一畝地,憑著雙手勞作,能有瓦遮頭,有飯可吃,他們就很滿足了。如果他們真的富足,那麼官府多徵收一些稅收,他們也絕對不會有異議,也會交納得很安心開心。不過,現在的世道,連活人都不容易啊,還談怎麼富民呢?」

    「的確,想要富民真的不容易啊!」曹寅像有感而發的道:「百姓苦,連安生都難以做到,又如何談富民呢?但是,別的地方我曹寅不敢說,但是,在武陵,說到要富民,也不是太難。」

    「哦?莫非曹大人還真的有富民之策?」劉易心裡一喜,如果這個曹寅真的有切實可行的辦法來使百姓富裕起來,那麼倒也不失為一個人才。

    「當然,要不我也不會笨得要買下武陵太守來當了。」曹寅一點都不謙虛了,沒有了剛才的謹慎,直說道:「如果王睿能有所作為,能聽我之言,那麼這些年來,武陵早就已經富起來了。」

    「別的地方,曹寅不敢說,因為天災**的事情,都說不準,但是在武陵,天災雖有,但是卻不是十分嚴重,**也有,卻也不是說不是不可以克制的。武陵有山有水,有土地肥沃田地,有草木不長的鐵石山……」

    「鐵石山?等等!」曹寅不待劉易再發問,滿懷激情的說下去,不過,他說到鐵石山的時候,馬上滿眼發光的劉易打斷了,有點驚喜的問:「你說的鐵石山?在武陵就有鐵石山?鐵礦?」

    「啊?鐵礦?」曹寅被劉易打斷追問鐵石山鐵礦,只好點頭道:「太子太傅說的是鐵石吧?武陵當地人說是鐵石,他們拿到山裡把這些鐵石拿去鐵匠那裡打制一些鐵器什麼的,不過,要好多鐵石才能打出一把菜刀來。」

    「哈哈,很好,真的不錯,這就叫做得來全不費功夫,曹大人,你可解決了我劉易眼下最迫切的難題啊。」劉易聽了,發自內心的歡喜,情不自禁的對曹寅作了一揖道。

    能夠打製出鐵器來的鐵石,自然就是鐵礦了,現在突然聽到有人說有鐵礦,劉易還能不歡喜?曹寅說要很多鐵石才能打製出一把菜刀,那是自然了,那些都是最原始的礦石,還沒有經過冶煉的。

    曹寅忙慌也站了起來,回敬劉易一揖。

    「這……太子太傅,那、那還要聽下官說下去麼?」曹寅他不知道劉易為什麼一聽到鐵石山便如此高興,一時猶豫著還要不要對劉易說自己的富民之策。

    「嗯嗯,你說你說。」既然知道了武陵有鐵礦,劉易也不急了,坐了下來示意曹寅繼續。

    「武陵人之所以貧,主要是當地人互相之間,很少有流動,嗯,應該說是商品的流通。打魚的,就以打魚為生,夠吃就行了,種田的也是,就種田,夠吃就行了,反正,他們的收入都非常單一。一旦碰上災年,他們就會馬上潦倒起來。下官認為,這是官府沒有起到引導的作用。放著千里良田,卻沒有人去耕作,魚打多了,卻沒有地方去售買。武陵有水道,可以直通洞庭湖,可以經洞庭湖出長江,再到沿江無數的城鎮。可是為什麼百姓不願意多種田多打魚呢?這主要就是官府的問題,因為各種的稅目太多,壓得百姓都喘氣不過來,多耕作的,自然要多納稅,如果百姓一旦碰到災年,他們就永遠都翻不了身了。如果官府起到引導的作用,鼓勵百姓多耕作,根據實際的情況,可以讓他們少納稅,或者甚至免稅,多耕作的,還要有獎勵,如此,百姓自然願意多耕多種了。而打魚的,把多打的魚曬乾做成乾貨,就可以售買到別處去,除了這些,還有許許多多的各種山貨,都可以拿去換成現錢。」

    劉易一聽,不禁暗暗點頭,覺得這曹寅之策,雖然並不是什麼十分有創意的,但是,卻也是根據當地百姓的情況而定的。他也看到了一個非常準確的切入點,那的確是官府的問題。主要是當今大漢朝廷黑暗的問題。

    他所說的,鼓勵生產,事實上在秦朝的時候便已經有過這些的方法來富民強國的例子了,商鞅變法,採用的就是和這個差不多的方案來吸引別處的百姓到秦國去落戶耕作,不用多久,秦國便富強了起來。

    至於他後面所說的,在這個時代來說,也算是一個比較有遠見的方法了,說到底,想要民富,就得鼓勵民眾多點商貿交易,這就是無農不穩無商不富的道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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