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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劉備得糜竺 文 / 一級煙槍王

    這一天的戰鬥,的確非常慘烈,曹軍瘋狂的進攻,似乎真的不計士兵的死活,每一輪的進攻,都把守城軍打得心驚膽顫。

    有時候,劉備的心裡都有點懷疑,懷疑曹操是不是瘋了。

    城頭上,已經有多處城牆被曹軍的投石擊擊塌了一個大大的缺口。

    城內的守軍,已經換了一批軍士來鎮守,白天戰鬥了一天的軍士,已經撤換下去休整了。不過,晚上守夜的軍士雖然不用戰鬥,但卻也不能閒著,他們還得要搶修被擊毀的城牆,不只是軍士,無數的百姓被動員了起來,在拚命的修補城牆。

    城內屯積著不少戰略物資,一個個堆積戰略物資的倉庫被打開,百姓在排著長長的隊伍,把需要的物資傳遞送到城牆上去。比如,一些擂木、大石,還有修補城牆的磚頭等等,當然,還有古代特有的砌牆的粘稠泥漿,這個,可是用糯米漿混合著一些粘土弄出來的東西,非常好用,用這樣的粘稠泥漿砌起來的城牆,非常牢固。

    城頭上一片火光,軍士及百姓都在熱火朝天的忙著,緊張而有序。

    當然,曹操似乎並不想讓徐州城的守軍好過,也不想讓那些好不容易擊塌了一點的城牆在一夜之間就又被修補好。所以,曹軍當中的投石機,偶爾也會向城頭上投射石彈,巨大的轟響,像放炮一般,不時的響著。每當聽到巨響的時候,城上的徐州軍民都會有點心慌,偶爾有被石彈砸中的軍士百姓在慘嚎。

    黑夜看不到投石機投來的石彈軌跡,大家都避無可避,也不知道要怎麼樣躲避,所以。在軍將的打氣之下,徐州軍民倒沒有放充修補城牆,只是人人都聽天由命,看誰的運氣不好,被突如其來的石彈擊中。

    實際,曹操本是打算連夜攻城的,只是軍士實在是太疲勞了,沒有精力再攻擊,如此,才讓軍士休息一晚。計劃待來日再攻城。徐州城相對於劉備來說,是劉備的唯一出頭的機會,於他很重要,可是,對於曹操來說。亦是同樣重要的,徐州。亦是曹操唯有可以快速擴張實力與劉易對抗的一個重要地盤。

    劉備與簡雍分別後。一路對遇見的軍民打氣,並對在巡邏的關羽、張飛兩將吩咐讓他們下去休息,準備迎接來日的惡戰。

    在城北鎮守的陶謙早已經返回官衙,不在城樓了,劉備問了一下守衛,這夜留在城樓當錢的官員。竟然就是糜竺,這倒讓劉備感到有點意外。

    當然,除了糜竺,還有不少徐州的軍將。不過,作為一個文官,糜竺已經休息,在城樓的最上層。

    劉備的深夜到訪,讓糜竺都有點意外,但還是把劉備請了上來。

    城樓建造很結實,牆壁也很厚實,在上面,居然有點安靜,把外面嘈雜的聲響都擋在外。

    「玄德公,你也戰鬥了一天,怎麼還不抓緊時間休息一會?明天如果曹軍還這麼瘋狂攻城的話,我但心你身體吃不消啊。」糜竺把劉備請出來,請劉備在房內坐下,並給劉備倒了一碗水放到了劉備的面前,神色帶著點恭敬的道。

    「子仲,深夜來打攪,實在是抱歉。」劉備保持著一種溫和的表情態度道。

    「哪裡的話?玄德與我就不用客氣了,糜某去平原把玄德公請來,心裡早視玄德為自己人了,你我之間,無話不可說,對了。玄德公,你這麼晚了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的事?」糜竺的心裡自然知道劉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問道。

    「嗯,有些事,不知道你們今天城北城牆的情況怎麼樣?傷亡大不大?」劉備一臉關切的道。

    「玄德公有心了,我們城北城牆,情況雖然有些嚴峻,可相信還能抵擋得了,如果曹操還是如白天那樣強攻我們的城牆,一時半刻他們曹軍休想從我們城北城門攻破徐州。不過,也有驚險的時候,今天傍晚的時候,曹操突然派出了幾百個特別精悍的軍士,被他們攀上了城牆,一連斬殺了我們不下上千的軍兵,幾乎就要被他們搶佔了城樓,還幸,陶使君身邊的那個太史慈將軍出手把他們擊退,退下城牆去,不然,傍晚的時候,可能就要被曹軍奪了城北城門去。」糜竺有點心有餘悸的道。

    其實何止城北城牆如此?在傍晚的時分,曹操眼看就要天黑,有點不甘心攻不下徐州城,把他的兩千死士派了出來,讓這些死士混在一般的軍士當中,悄悄的登上了城牆。當中,還派出了徐晃、夏侯兄弟等幾員大將。曹操把這些人分成幾隊,同時向幾個方面的城牆進攻。除了城北城牆,城西、城南方向,都遭受到曹軍強烈的攻擊。

    劉備自然也早知道這個情況,事後,他就已經派人去詢問過徐州城牆各方面的情況。他點了點頭道:「城南方向也同樣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倒是城東方面,曹軍攻擊要先爬上一道長長的陡坡,被城頭上的徐州軍民用滾石擂木給予曹軍很大的殺傷,他們沒法攻上城頭。」

    「是啊,糜某估計,曹軍可能也意識到城東、城南不適宜作為主攻方向,明天就有可能增強我們城西、城北的攻擊力度,情況堪憂啊。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抵抗得了。」糜竺想起今天的慘烈城戰,心裡無不擔心的道。

    「實話說,我也擔心啊。」劉備順著糜竺的話道:「曹軍的攻擊力度肯定會越來越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們的徐州城牆,就等於是一面盾牌,可是再堅固的盾牌,也有被擊毀的時候。我也擔心,一旦城破,那徐州軍民……唉,可恨我劉備手上的精銳軍士實在是太少,要不然,曹軍如此輕視我們徐州軍民,居然敢同時圍攻,向我們四面進攻我們。我如果精兵足夠的話。大可以從曹操的薄弱環節上殺出去,與在外圍的趙雲將軍的騎兵合擊曹操,如此就算不能完全擊敗曹操,也必可教他損兵折將,只要多攻襲曹操幾次,讓其兵力損耗,曹操肯定承受不了這個損失結果,遲早都會自動退兵。這都是劉備沒用啊……」

    「玄德公……」糜竺欲勸慰一下劉備。

    「子仲。」劉備一舉手,止住糜竺的說話道:「子仲,你有所不知。劉備現在,心裡很苦惱啊,現在面對著曹操的幾十萬大軍,讓我既無奈又嗟沱。想當年,曹操與某。在討伐黃巾賊的時候就相識,他雖然有著一個官方的官職身份。可是手頭上。兵馬並不比某多多少。後來,我們兩人,亦同時被任命為一縣之相,不想,一眨眼過去了這麼多年,現在再見的時候。互相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比啊。近日,劉某細思其中的原因。終於想明白某與曹操的差距是如何拉大了的。一切,原來是曹操有著一個比劉備更好的出身,他出身官宦之家,家財萬千,在朝中也有勢力,他隨時都可以謀得一個更高的官職,可以早早就放手發展自己的實力。可某……唉,枉為漢室宗親,這些年,只是守著一個小小的平原縣城,這平原縣,卻又是在袁紹與公孫瓚的夾縫當中,受到他們的壓制,劉備也根本就沒法開展心裡的抱負啊。」

    劉備有如向糜竺倒苦水似的道:「難道上天要注定劉備此生一生碌碌無為?如果近些年,能讓劉某如曹操、袁紹、袁術那般擁有一州之地,今天豈會讓曹操在自己的家門口猖狂?某想著,如今,劉易、袁紹、曹操的大勢已成,這天下,已經沒有了劉某的容身之所,甚至,連劉某之前賴以偷生的平原縣,現在應該也落到了袁紹的手中,劉某,已經是無家可歸了,這樣的情況,劉某還有半點前途可言?因此,這一次與曹操相戰,可能是劉某此生最後的一戰了,馬革裹屍或許是劉某最好的歸宿。若能擊退曹操,那就是最好不過了,到時候,劉某恐怕就要隱歸田園,不想再管天下爭戰之事了。」

    「什麼?玄德公你居然會有如此的打算?」糜竺吃了一驚,他沒有想過劉備居然會有退出天下紛爭的想法。

    「唉,不這樣劉某還能如何?」劉備有點唏噓的搖頭道:「時不利我啊,若能保住徐州,或許就是某劉備的最後一個能為大漢所做的事了。」

    糜竺看著劉備那似真的要退出天下紛爭的神情,他不禁有點急了。因為他可非常清楚,徐州從今之後必然不會安寧,哪怕這一次可以擊退曹操,但並不代表曹操將來會不會再次來攻。就算曹操不來,還會有別的勢力會來。而徐州牧陶謙,又是一個軟弱無力的人,徐州在他的手上,遲早會有一天被人所破。而一旦徐州城破,不管徐州落在哪一個勢力的頭上,他糜家也肯定得完了。

    若被曹操奪得徐州,以他糜家與陶謙的親密關係,曹操肯定也不會放過他糜家,到時候,糜家所有的基業,都要落在曹操的手上。

    他把劉備請來,就是看中了劉備的潛力,看出劉備具有梟雄之姿。他相信,憑劉備的才華,再加上劉備手下的兩員超級猛將,有他們鎮守徐州,那麼一般的勢力,又豈敢隨便來攻擊徐州?

    他急道:「玄德,不可不可啊。你、你怎麼能這麼想?你難道還不清楚糜某的意思?糜某去平原請玄德公來,便是請玄德公你來奪取徐州的。玄德公你不是遺憾自己沒有一個勢力地盤麼?不是嗟歎曹操的掘起麼?現在,就有一個天大的機緣在玄德公的面前啊。你想想,如果玄德公你取得了徐州這一州之地,日後想迎頭趕上曹操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謀取徐州?這……」

    「哎呀,玄德,我這麼說吧,陶謙軟弱,他根本就不是能守住徐州這份基業的雄主,一天他還為徐州之主,徐州便隨時都落在別人手上的一天。曹操不取,袁紹會來取,袁術也會來取。如此,讓別人取得,還不如玄德你自己來取。」糜竺明說道。

    「哦?」劉備裝出眼睛一亮的樣子,卻又一下子黯了下去。道:「唉,奪取徐州談何容易啊,陶謙或許不是一個雄主,可他卻是一個明主啊,他在徐州經營多年,深得徐州百姓人心,並且,手下也多有忠貞之士,若強奪了陶謙的徐州,徐州軍民也不會服從於劉某。這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啊。」

    「玄德公!強奪不行,我們可以智取啊。」糜竺道。

    「我們?智取?如何智取?」劉備裝作不理解的樣子道:「子仲,陶謙也是你的主公,可你為何好像要急著幫我?」

    「啊?」糜竺被劉易問得神色一愣,他還真的有點急。一時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說話用詞,不過。他也只是愣了一下。馬上又心裡一橫,神容一肅道:「玄德公,實不相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想我糜家,現在是徐州望族。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若是太平盛世,某糜家自然不會有衰落滅族的危機,但適下。天下群雄爭戰,弱肉強食,而偏偏,糜某攤上一個軟弱的主上,他不思自強,反而對強者戰戰兢兢的討好,卻反而引禍上身。哼哼,本來徐州就已經成了別人窺探之地,他還給了別人拿捏他的機會,如此弄巧成拙,實在是可笑。再說了,這天下,城池或寶物,自然是有德者居之,玄德公才德兼備,佔據徐州那就最好不過了。糜某為了自己糜家的基業,而玄德公由為了得到一州容身發展之地,如此,糜某與玄德公,實是一路上的人,所以,我們,嗯,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呵呵……」劉備聽後,笑了起來,但卻讓糜竺看不出劉備現在的心裡是如何想的。

    糜竺見劉備笑了起來,一時摸不準劉備的想法,抓了抓頭才猛的想起,想到了陶謙畢竟是他的主公,現在在劉備的面前數說自己的主公很是不應該,如此會讓劉備誤會他是一個叛主的小人。他想通這一點,趕緊收攝心神,補救似的說道:「當然,糜某如此,並不是說陶使君就一無是處,他對徐州的治理是非常不錯的,對某糜家也是不錯的。這只是陶使君生不逢時,如果是太平盛世,陶使君必是一個名臣。正因為如此,某才說不能強奪,只能智取,而且,不能傷了陶使君的性命。」

    「哦?這麼說來,糜先生的心裡已經有了計劃?」劉備垂首,說著的時候,眼睛一緊,目光如刀的望著糜竺。

    現在不只是劉備的目光讓糜竺感到銳利,連劉備身上的氣勢都似有點不同,在這一刻,他覺得劉備特別的有威勢似的,被劉備望著,他的心裡竟然有一種欲向劉備順服的感覺。

    「不,糜先生還是不要說,因為,你畢竟是陶謙之臣,某只是一個過客,出於仁義前來相助的,某如果當真的與你謀取了徐州,將來,這天下人將會如何看待我劉備?」劉備不待糜竺說話,舉手制止道:「再說了,你讓劉某如何相信你?」

    糜竺聽劉備這麼一說,他的心裡算是明白了,同時,亦知道自己已經騎虎難下。因為,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與劉備說了,而劉備一再強調自己是陶謙之臣,這個身份,導致他沒辦法與劉備再進行更深入的交淡。

    當然,他也明白了現在自己要如何做。

    現實,糜竺也早有了心理準備,他自從當初見到了劉備,與劉備的交往當中,就很看好劉備,去平原請劉備來徐州,他的心裡,便已經準備好了投靠劉備,只是時機沒到,大家都沒有點明罷了。現在,劉備點明了,糜竺也沒有太多的猶豫。

    他在劉備的銳利目光當中,走到了劉備的面前,對劉備撲通的一聲跪下,沖劉易正正經經的拜首道:「如果玄德公不棄,糜竺從今天起,就拜玄德公為主公。請主公受糜某三拜!」

    咚咚咚……

    糜竺給劉備接連叩了三個響頭。

    「哈哈……」劉備見狀,嘴角一咧,發自內心的笑了,他搶前兩步,一下子把糜竺扶了起來,笑著道:「子仲,你這雙何苦呢?劉備何德何能?能得到你的賞識?以後,我們之間不必如此多禮。來來來,咱們好好說說話。」

    劉備說著,把糜竺拉到了一起,同席坐下。嗯,這已經是劉備的慣用伎倆了,為了表示與手下的親切親近,每收得一人之時,他都會對手下做出非常親密的動作……行則攜手,坐側同席,睡側共枕……

    「主公,糜某的計劃……」糜竺似有點急的向劉備說出自己準備如何助他奪得徐州的計劃。

    不過,讓糜竺覺得意外的是,劉備一伸手打斷他的話道:「糜先生,現在不急說這個,畢竟現在徐州之危未解,現在說了也沒用。不過,現在有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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