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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黃敘的神箭術 文 / 一級煙槍王

    光線微弱的戰場,雙方軍士可以從對方的喝叫當中分辯出誰是敵人誰是兄弟,又可以從對方的衣著、兵器上能一眼分辯出誰敵誰友,所以,並不會造成混淆。

    爾卓看著他的軍士,回身向繞到了他們身後的漢騎殺去。

    因為漢騎繞著殺回,所以,就變成他們的隊形亦展開了,對他的騎軍隱隱造成了包圍之勢。不過,漢騎的人數還真的不是很多,看是去他們的隊形很薄弱。特別是他們又分出了大半兵馬直接向烏魯等部族騎兵追擊了去。

    爾卓一開始還覺著,自己軍士要比漢軍的人數多,又人人強悍,必然可以斬殺這些漢騎,然後從容逃往大漠深處。

    因此,他此刻雖然有點怕了,心怯了,可是還有著一點期待,期望看到自己的騎兵奮起神威,把這些可惡的漢人騎兵斬殺於馬下。

    可是,讓爾卓心疼驚魂的是,他看到的是,那些與漢人騎兵迎頭殺上去的匈奴勇士,在與漢軍騎兵衝撞在一起殺戰的時候,他的人,卻一個個慘叫著摔落馬下,嗯,不是一個個,而是一排排,似乎商量好一樣,衝上去,被殺,再衝殺過去,被殺……

    爾卓近三千騎兵,他們一開始交鋒的時候,因為是被漢軍騎兵直接衝殺透他的騎兵大陣,所以死傷的人並不是太多,估計就只是幾百騎而且,那時,漢軍騎兵亦有被他們所殺的。可是,現在,他所看到的,都是他的軍士被殺,看上去,似乎沒有一點反抗之力似的。

    眨眼之間,又交手了一個會合,他的騎兵,已經在這短暫的交手當中。損失了近半人馬。

    他不知道,新漢軍騎兵的作戰方式是多麼的恐怖。

    他的騎兵,在新漢軍的面前,只有你死我活,而沒有饒幸偷生的。

    現在還只是張醒他們為了輕便,沒有穿衣甲的關係,要不然。他們會砍殺得更肆無忌憚。新漢軍騎兵,他們面對任何一個敵手,他們都像蠻橫不講理的,直接就是一刀,也不管是誰先攻後攻的問題。他們憑著勇力,憑著兵器的鋒利。根本就無視匈奴騎兵的攻擊,就看誰死得更快,或者,誰敢以命換命。加上,新漢軍的斬馬刀要比匈奴騎兵的彎刀長得多了,他們的彎刀還沒有攻擊到,他們就已經被新漢軍的斬馬刀一刀砍殺。哪怕是他們使用長兵器的匈奴兵。亦會被新漢軍騎兵的斬馬刀一刀四段,連帶他們的兵器都被砍斷。

    新漢軍將士,在面對敵軍比自己多的時候,差不多都會採取這樣的戰鬥方式,非常有效的戰鬥方式。不是說新漢軍的沒有什麼的戰鬥武技,而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只能先用以命換命的方式,把敵軍的士氣打壓下去。先消滅一部敵人,餘下的就好辦了。

    匈奴人自以為他們很凶殘,可是碰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一付要與他們以命換命似的新漢軍,他們就只有驚懼的份。

    所以,許多時候,他們的軍士。明明可以先一步擊殺新漢軍士兵,可是,在新漢軍士兵不要命的一刀砍來,在他們知道可以擊殺對手自己也會被漢軍士兵殺死的情況之下。他們的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不想死,然後就放充了繼續攻擊,想先防住漢軍士兵的一擊再說。如此,能防住的也好說,但防不住的,就是直接被漢軍士兵擊殺的下場。而防住的匈奴騎兵,也就因此而完全陷入了被動,先去了擊殺漢軍士兵的機會。

    在一眾親兵護著的爾卓,他看到戰場上一面倒的情況,他有如被人用一盤冷水從頭潑下,整個人都一陣冰涼。

    如果說,剛才是因為漢人用陰謀詭計來暗算他們,後來攻擊那弓箭大陣又是漢人佔了弓箭之利,非他們匈奴騎兵非戰之敗。那麼現在,爾卓再也無話可說,他最引以為傲的匈奴騎兵,在人數比漢軍多的情況之下,卻依然被漢軍騎兵殺得毫無還手之力,爾卓的心,就真的一直往一沉,如沉入了冰窖一般,心冷如亡。

    他臉色煞白,看著又一個來回衝殺之下,他的部族騎兵,就僅剩下不到一千的人騎,人數與漢軍騎兵差不多了。他知道,再戰下去,自己的部族勇士就會完了,明顯不是漢軍騎兵的對手啊。

    「不要戀戰,走,向大漠深處逃走!」爾卓現在,心裡在滴血,如果他知道漢軍騎兵是如此厲害的話,他怎麼都不敢率軍回戰了。那可是他爾卓一族最精銳的騎兵啊,就如此沒有了。

    他真的不敢再戰,亦不敢再看下去,大喝一聲傳令,調整馬頭,望著大漠深處就逃。

    他的親衛騎隊,自然是跟上,傳令兵大聲急喊,給戰場上已經被新漢軍殺得心驚膽顫的騎兵下令,讓他們跟上逃走。

    「哪裡逃?張醒!你丫的給我滅了他們,一個都不准讓他們逃了。殺啊!」

    黃敘的聲音突然響起,原來是他率先引著幾百親兵殺了過來,他身後,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得出正在急行軍的一片人影。

    「快逃!快逃,新漢軍的援軍來了!」

    爾卓的部族騎兵,一看到新漢軍的大軍追殺了過來,頓時慌了。

    爾卓沒命的飛逃,可是,張醒已經衝殺了過來。

    「上!敵住那漢將!」爾卓驚恐萬狀,他這時看出了這攔住他逃路的是一個漢軍將領。

    「想跑?問過你爺爺的大刀!」張醒見黃敘殺來,心裡大定,一揮刀,命軍士追擊,他自己直接殺向爾卓,他亦看到了爾卓,知道這個匈奴人應該是匈奴部族首領極的人物,只要擊殺他,那麼他晉陞為師將的事應該就真的沒有問題了。

    「殺!」爾卓撥劍,殺向張醒。

    爾卓雖然是匈奴人,卻喜歡使用漢人的長劍,他覺得漢人的劍,頗有王者之風,為了喜歡耍劍,他甚至還派人捉了一個稍懂用劍的漢人來教他。

    他看到後方又有漢軍殺來,並且為首的那將。一柄大刀一揮就直接把他幾個匈奴騎兵的人頭砍飛,他知道如果被那個將領殺到,他肯定是逃不掉了。

    因此,他奮起餘威,衝殺上前去戰張醒,只有擊退這個漢將,他才有機會逃走。

    「叮!」

    爾卓的長劍。架住了張醒的朴刀。

    「喝!死!」

    張醒見這個傢伙居然還有幾分臂力,當下大喝一聲,右手用力一壓,壓得爾卓連人帶馬都隱被逼退。

    論戰力,作為匈奴一族的首領,爾卓也算是他部族當中數一數二的勇士。可是,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漢將,居然能從力量上壓倒他,這讓他心裡大駭。

    實際,如果按漢人的說法,爾卓也算得上是二流武將,如果正常情況之下。他與張醒死鬥,還真的不知道誰勝誰敗,可是現在,爾卓一心想著逃命,心裡急切,根本無頭與張醒纏戰,還有,他未戰先怯。在氣勢上就先弱張醒幾分,如果,他才會被張醒壓制住。

    「首領,我來為你敵住他,你走!」

    一個對爾卓還算是忠心的親將,拍馬殺來。

    「哼!死吧!」

    嗆的一聲,張醒突的用左手再抽出一柄斬馬刀。猛然的揮刀砍向爾卓。

    這時,那個匈奴親將還沒有殺到,爾卓看到鋒利的斬馬刀劈下,他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啊!」生死關頭。爾卓也不知道何來的勇氣,用力一震,把張醒的右手朴刀震開。

    叮!

    在爾卓以為可以再架住張醒的另一刀時,只聽他手中的長劍竟然被張醒的斬馬刀一刀劈斷,卡嚓一聲,直接一刀砍去了爾卓的一條手臂。

    這還是爾卓情急之下,猛一扭身才躲過了致命的一刀。

    「啊,別傷我家首領,漢狗,死!」

    那個親將如風一般殺到,舉起一根狼牙棒向張醒砸下去。

    張醒右手朴刀被震開,左手斬馬刀砍下去亦來不及收回,眼看就要被這個匈奴親將砸中,張醒腳下用力,猛然的一翻,直接側身從戰馬的一旁摔下去。

    碰的一聲,有點如一棒砸落西瓜一樣的聲道。

    這個匈奴親將的一擊,並沒有砸中張醒,卻一棒砸中了張醒戰馬的馬頭,呀的一聲,戰馬悲鳴,轟的一聲倒地而亡。

    「營長!」

    「頭!」

    幾個新漢軍騎兵,蜂擁而上,唰唰的幾刀,直接把那同樣來不及收回狼牙棒的匈奴親將亂刀砍死,有如被五馬分屍一般,被分成一塊塊摔下地去。

    幾個新漢軍騎兵,慌忙下馬,欲把張醒救出。

    「老子死不了,還不快追,那個應該是匈奴部族的一個首領,給老子捉住他。」張醒沒事,只是被戰馬壓住了,他探出來的大頭,濺滿了一臉馬血。

    原來,爾卓已經被幾個親兵救走,正往暗處的大漠之外拍馬飛逃。

    隨著黃敘率著數百親兵殺到,匈奴騎兵的軍心一下子全無了,四散亂逃,還有千騎左右的匈奴騎兵,來不及逃走的,被斬殺了數百人。

    現在戰場上能看到的,都是饒幸跳出了包圍圈的匈奴騎兵,正沒命的向遠處四散奔逃。

    「用箭射殺他們!」黃敘這個時候,亦來到了張醒附近,看到張醒沒事,也不理會他,把大刀掛在馬背上,拿下一張烏黑的硬木弓。

    黃敘的箭術,現在可是不在太史慈之下的。在新漢軍當中,除了黃忠、太史慈、甘寧、趙雲等聊聊數人之外,就數黃敘的箭術最厲害了。這也沒有辦法,誰叫黃忠是他爹?黃忠早已經把他的箭術傳給了黃敘,這傢伙還常向太史慈、甘寧等人討教箭術,所以,他的箭術,遠比劉易好得多了。這也是他可以埋汰一下劉易的地方,就是箭術比劉易好。

    嗯,這裡也有一個趣事,黃敘取笑劉易的箭沒有他射得好,劉易故意斷章取義,簡說是射術,黃敘這個小子,還沒有娶親,不明白劉易所說的射術暗指什麼。一次在黃舞蝶的面前,開口閉口的說什麼比射術,劉易故意說什麼要比就去青樓比。黃敘不明所以,拉著劉易就想走,結果被黃舞蝶誤會小弟黃敘有什麼的不雅嗜好,以為黃敘要拉夫君劉易去青樓找小姐比床上的射術。呵,不得不說,黃舞蝶這丫頭,與劉易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思想也不是那麼的純了。結果,黃敘這小子被黃舞蝶莫名其妙的修理了一頓,後來與甘寧說了,他才知道被劉易作弄了。

    事情還沒用,被他老爹知道了,還以為黃敘已經開始思春。硬是給他說了一門親事,讓黃敘啞巴吃黃蓮,幸好,那家姑娘還算不錯,與黃敘倒也相配。不過,這傢伙雖然還不懂男女之事,他卻另又暗戀著一戶人家的女兒。還是荀文若族叔的一個女兒。因為老爹給他說的一門親事,他還差點無緣荀家的那女子,要不是某些意外,讓荀彧知道了黃敘的心思,成全了他,那他說不定還真的別提有多鬱悶了。

    現在,這傢伙身上,可是有著兩門親事。可以享齊人之福的人了。聽說就只等這一次大漠遠征之後,就可以成親。當然,自從哪次之後,他就不敢再找劉易與他比箭了,免得又被劉易作弄。這個姐夫,他從心底裡覺得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不過,黃敘的箭術。還真的不是蓋的。

    他安坐馬背,只聽崩崩的一陣弓弦顫動,唰唰唰的一連連七支箭矢飛了出去。

    七支箭,並不是直接射向前的。而是成一個扇形,分開射了出去。

    「啊啊啊……」

    一連七聲慘叫,七個匈奴騎兵慘叫落馬。

    連射出七箭,每一箭都快如閃電,如同時射出的一般,更讓人稱奇的是,他的箭如長了眼睛一般,似制導似的精準的擊中目標。

    這一手箭術,讓沒有見識過的張醒等一眾新漢軍騎兵都驚呆了,全都一臉驚歎。

    「黃敘將軍,那、那,那個是匈奴首領快射他!」張醒最先從被黃敘箭術驚歎當中醒過神來,從戰馬下爬出來,跳著腳指著爾卓逃走的方向道。

    黃敘眼睛一瞇,沒有答話,用行動表明他的心思。

    嗖嗖嗖!

    又是一連七支連珠箭飛出,弓箭發出一陣尖嘯,直向遠處的爾卓襲擊。

    現在,爾卓已經逃離出三百多步了,已經是新漢軍士兵一般的弓箭殺傷有效範圍。

    但是黃敘的箭明顯不在這個殺傷範圍,而是更遠。

    「首領!」

    護著爾卓逃走的匈奴騎兵,似乎感應到了危險,在千鈞一髮的時候,他們居然一下子拍馬橫移,在黃敘射出的弓箭射到爾卓身上之前,把弓箭檔了下來。

    當然,他們擋箭的幾個,是沒法活下來了。

    「哎,可惜!」張醒見狀,跳上了一匹手下親兵的戰馬,就欲去追。

    「不用追了,逃了些少匈奴騎兵就算了。他們馬快,與我們的差不多,一時半刻也難追上。大漠深處有他們的大軍,碰上了就不妙了,先集結兵馬,殺前去的那一批,別讓他們再逃了。」黃敘止住了張醒道。

    「是!」張醒應令,拍馬道:「黃敘將軍,你的箭術真厲害,不知道能不能教教咱連發七支的手法?」

    「再說吧,這箭法不容易練,我現在還僅懂得一些皮毛,算不了什麼。真正厲害的箭術,可以九箭連珠,還可以發箭無聲,剛才,就是我的箭聲太大了,讓匈奴人有所警覺,才讓那匈奴首領檢回一條小命。」黃敘搖頭道。

    他搖頭,不是不想教張醒箭術,而是對自己的箭術還有些不滿。

    「嘿嘿,我看將軍的箭術,也是天下少有了,特別是將軍的手指,靈活得讓人眼花繚亂,這射箭,是不是非常講究指法?」張醒抓抓頭,嘿笑一聲請教道。

    「指法?嘿,當然了,你真想練?」

    「想想……」

    「那你每天,彈**彈一千下,等你手指練靈活了,再來找我。」黃敘眨眨眼,看了看張醒,拍馬便走。

    「哎哎,**是什麼?怎麼彈?」張醒不明所以,在後大聲叫問。

    「就是你胯下的小弟弟。」黃敘忍著笑拍刀走了。

    ……

    「哈哈……」

    哄的一聲,附近的新漢軍騎兵,忍了一會,忍不住終於大笑了出來。

    張醒頓時臉色一紅,尷尬的道:「笑笑個球,有本事你們也每天彈**彈一千下。走,殺匈奴人去!」

    「嘿,張營長,你應該沒有在弓箭營待過,你連基本的基礎箭術都應該還不太懂吧?一般的箭術都沒練好,還想練大將軍的神箭術?嘿嘿,如果等你練好了基礎箭術,那我們弓箭兵人人都是神箭手了。」

    趕到路過的弓箭兵,自然也聽到了黃敘與張醒的說話,忍不住齊聲嘲弄一下張醒。

    「去你娘的,老子記住你們了,等老子升為師將,就到你們弓箭師,專門調教你們,看你們還敢笑老子?喳!兄弟們,讓弓箭師的兄弟吃我們的塵吧。」

    張醒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拍馬而去。

    「哈哈……我們就怕你不來,哈……」

    新漢軍當中,互相取笑打鬧是常事,但大家都不會真的當會事,不過,剛剛經歷一次大戰,大家如此一鬧,心情頓時也輕快了許多。這對於新漢軍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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