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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呂軍的誘襲 文 / 一級煙槍王

    下邳城,正建在一個三面環山一面環水的平原低窪城帶,城池經過數度的擴建,使得下邳城的城牆,並非是一座方正的城池了。

    在東、北面的方向,城牆當面,比較窄小一些,因為下邳城擴建,不可能向西面擴建的,因為那已經是河道,也只能是順著河道,從東北方向延展。所以,就使得西面的城牆,要較長了許多。整體來說,下邳城,其實是一座呈不太規則長方形的城池。

    東面的曹操軍馬,與南面的劉備軍,及北面的曹洪軍,互相之間相隔會有數里遠,並不能同時得知下邳城門的情況。因此,這就給了呂布軍機會。

    當天色黑乎乎之間,下邳城的東南西北的各個城門,悄然的同時打開。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在離下邳城並不遠的各路曹操軍馬,他們一見下邳城門果然是打開了。當下,他們誰也不曾細想,只當是許汜與王楷已經得手,奪得了呂布軍的一個城門。

    當身穿白袍,仿似就是許汜與王楷非常顯眼的一個現身於城頭,一個現身於城門之前,似在向遠處的曹操軍馬打招呼的時候。

    在城東為曹操領軍的夏侯淵,及城南的劉備軍的關羽、張飛,城北的曹洪,都幾乎同時揮軍殺向下邳城。

    這樣偷城,其實每一個人都知道時機的重要性,如果他們現在不馬上揮軍攻城,一旦讓城內的呂布察覺,必然會趕來斬殺了許汜與王楷,如此,勢必也會讓許汜與王楷的獻城投降的計劃付之流水,他們亦只有身首異處的下場。當然,最為損失的,就是他們失去了一次可以奪取下邳。可以擊敗呂布的大好時機。

    因此,三軍幾乎都沒有任何的疑惑,一見城門洞開。他們就揮軍攻殺。

    可是,當他們衝近下邳城門。從城門衝殺進去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佈置了遍地的拒鹿馬,還有,無數在拉弓搭箭的呂布軍將士。

    哄的一聲,徐了城西之外,下邳城的三個城門之內。幾都同時點燒了大火,火光之下,衝進城來的曹操軍,幾乎無所遁形。

    「放箭!」

    軍將的放箭命令。無數弓箭射往衝進城來的曹操軍馬。

    一陣弓箭亂射,無數被騙進城來的曹操軍將士,被亂箭射殺,一聲聲慘叫,驟然而起。打破了黑夜的沉靜。

    城東,呂布親身策馬挺戟,直接從城上殺到了衝進城來的曹操軍士當中。

    正遇也殺進城來的夏侯淵,呂布一面大叫關城門活捉曹將,一面拍馬直取夏侯淵。

    如果這次誘襲曹軍。能斬殺曹操的一員大將,那麼就必然能大挫曹軍的士氣,大大的振奮己軍。

    如果城門一關,夏侯淵就真的逃無可逃了。

    「可惡!中計了!快退!」

    夏侯淵一見到呂布,頓時驚得魂飛魄散,他雖然也自持武勇,可是,他每次記起,自己當初與別的六員大將齊出,圍攻呂布,都被呂布殺得驚險萬分。現在,只有他一人在,單打獨頭對上呂布,那不是找死。

    所以,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在被呂布軍設計伏襲的時候,與呂布交戰的。

    因此,他一面左擋右格,格擋開射向他的亂射,打馬轉身,往城外便逃。

    呂布哪裡肯捨?飛馬直追殺出城去。

    另外的南門及北門,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率軍的軍將,都遭到了呂布軍的迎頭痛擊,逼得他們不得不退出城外。只不過,這些城門內的呂布軍將,並不敢有如呂布那樣率軍直衝殺出城。

    尤其是南門,關羽與張飛兩員大將在此,那怕是呂布在這裡,也不敢輕易的殺出城外去。

    但是,關羽與張飛的兩員大將此刻也有點狼狽,尤其是張飛,他的鬍子不及關羽的長,可是,卻被城內的呂布軍所點起的大火燒糊了一部份。讓張飛氣得哇哇大叫。

    嗯,明明關羽的鬍鬚更容易不小心被呂布軍所放的大火燒了,可是為何卻沒有被燒到?他張飛的才那麼一寸長的鬍鬚,卻被燒了?張飛的心裡,有點不太平衡……

    下邳城的三個城門發生了激戰,可是,城西方面的城外,並沒有發生一樣的激戰。

    因為,當率軍的曹仁,看到城門大開,正欲率軍殺進去的時候,一支軍馬從城門直接衝了出來。

    當先的,正是許汜與王楷。

    他們,一看自然就不似是出城來交戰的呂布軍,而是一個個都在推著似是沉重的一些看上去有點怪怪的車輛,而車輛的上面,堆放著不少雜物。

    面對如此的狀況,曹仁自然不會貿然的揮軍衝殺,尤其是看到從城門當先出來,快步走來的許汜與王楷兩人的時候。

    當初曹操在陳留起兵,陳留太守張邈才算是真正的地主,他當時,其實也算中**的一方諸侯參與了討伐董卓之戰。只不過後來被曹操反客為主,陳留太守張邈反而成了曹操的部下罷了。

    當時,就已經是陳留太守張邈帳下謀士的許汜與王楷,曹仁自然是認得的。

    所以,當時他就以為許汜與王楷是出城來向他投降的。

    許汜與王楷,自然也認得曹仁。

    遠遠的,許汜就大聲喊道:「前面的可是子孝將軍(曹仁字)?」

    曹仁拍馬而出,應道:「正是在下,許汜先生,王楷先生,別來無恙?你們這是……」

    「曹將軍!大事不妙,我等本意欲打開城門迎接你們大軍殺進下邳城,可是,現在事情已經敗露,是我等治下不嚴,有人向呂佈告密了。我們見機不對,趕緊將我們看守的呂布的一些錢糧物資一起帶出城來送給曹公。如此,就作為我等投誠的見面禮。」王楷似有點惶急的樣子快速的應道。

    「原來如此,你們有心了,其實,有沒有見面禮,只要你們能棄暗投明。我們還是歡迎的,想當初,我們在陳留。在虎牢關之前,還一起把酒言歡呢。大家亦算是朋友,相信曹公也一樣會對你們表示歡迎的。」曹仁不疑有他,所以,出言安慰道。

    「唉,雖然是如此說,可是,明明可以助曹公盡快除掉呂布的。現在,機會已失啊。」許汜快步走到了曹仁的馬前道。

    「無妨,如今我們三十多萬大軍圍城,呂布已經插翅難飛。他的滅亡,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曹仁擺手道。

    「曹將軍,我們推著呂布的物資出城,行動實在是太慢了,呂布已經有所察覺。現在,恐怕已經派追兵追殺出城來了,聽?城裡好像一片喊殺之聲。因此,請曹將軍助我等阻住追兵,好讓我等將這些好不容易才盜取出來的物資送到安全的地方。」

    「好。你們就先通往河邊,我為你敵住城內的追兵,同時向南面的劉備軍求援,他必會很快趕到,確保你們的安全。」曹仁當下說道。

    「殺啊,莫要讓背主的叛徒逃了,殺了許汜與王楷!」

    曹仁的話音剛落,從城門之處,又飛快的殺出了一軍來,來將正是護送許汜與王楷的郝萌。

    這些,全都是許汜與王楷與陳宮等人商議好的計策,連一些細節的事宜都考慮到了。

    許汜與王楷,利用那些竹木製成的有點類似於推車的竹木筏,上面堆放著一些雜物,其實都是一些柳絮敗葉什麼的。非常的輕便。如果這個時候,曹仁能首先檢查一下許汜與王楷帶人帶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會知道是假貨,就會察覺,他們兩人,未必就是出城來投降,一定是另有所圖的。

    但是,他們卻不給曹仁檢查的時間,郝萌如此緊接著殺出城來,裝出似要攻擊許汜等人的樣子,那麼,曹仁亦只能揮軍敵住衝殺出城來的呂布軍。

    如此,許汜與王楷,有驚無險的通過了曹仁的這一關,趁曹仁率軍越過了他們,向後面的郝萌所率的軍馬殺過去的時候。兩人趕緊飛快的推著裝了輪子的竹木伐,趕往數里開外的泗河邊。

    他們,一直到達了泗河邊,曹仁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這個時候,正在曹仁與郝萌交戰的時候,突然從一旁殺出了一員大將。

    郝萌一見,頓時被嚇得一跳,趕緊一搶逼退了曹仁,揮軍就往城裡逃。

    可是,來將太快,已然殺到了,郝萌不遠處,看其左衝右突,有如無人之境一般,他的軍士,根本就阻擋不住。

    郝萌不禁挺槍欲敵住此將,將其逼退之後逃走。

    可是,卻被此將一個會合,就將郝萌生擒了過去。

    以郝萌的武藝,居然都不是這個將軍的一合之敵。

    「多謝張將軍,沒有想到,我這才讓人去求援,張將軍便殺到了。」

    「多謝個屁!」

    來將正是張飛,他罵罵咧咧的張口罵道:「娘的,我們中計了。那許汜與王楷,根本就是假投降,他騙我們進城,然後呂布軍就在城裡等著伏擊我們。不僅僅某跟二哥關羽遭受到了伏擊,就連你家主公的軍馬,還有城北的曹洪的軍馬,聽說都遭受到了伏擊。我這是氣不過他們放火燒了我的鬍子,又聽有軍士說,呂布有軍殺出了城外,再來尋尋看,看還能否碰得到呂布那廝,尋著他斬殺了他的狗頭罷了。」

    「呵呵,原來如此……咦?不對,你說許汜與王楷是假投降?曹某剛剛就碰到了他們啊,他們奪取了呂布的軍需物資,送出城來獻給曹某主公,現在,他們正撤往河邊,等待你們前來救援呢。」曹仁笑了笑,但聽聞張飛所言,說許汜與王楷只是詐降,騙自己的軍馬進城去中伏,他不禁覺得有點詭異,覺得似乎不太可能,因為,許汜與王楷兩人,現在已經帶著呂布的物資投了他的事,絕對假不了,假若許汜與王楷是假投降,如今他還敢出城來投靠自己?

    「什麼?他們現在就在你這裡?呸!那還等什麼?快快!在哪?待某去斬了他們的人頭。」張飛是急性子,一聽曹仁說害他被燒了鬍子的許汜與王楷就在這裡,不禁急著要尋殺此兩人。

    「別別,張將軍,請息怒。我看,許汜與王楷兩人,並非像是假投降的。畢竟,他們人在我們這裡不假。並且,看他帶出來的東西也不假,這裡面,是不是會有什麼的誤會?」曹仁現在,自然不能再讓張飛亂殺了已經投了他的許汜與王楷。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還得要等他的主公曹操來定奪。萬一讓張飛錯殺了好人,那就不太好了。何況。曹仁與許汜、王楷雖然交情不深,可是,也算是有點交情,不是麼?

    「你還在為他們庇護?」張飛斷言道:「這裡沒有誤會。今晚,張某一定非要殺了這兩個鳥人不可!」

    張飛說完,他就要策馬往河邊尋去。

    張飛如此勇猛,當真的發起性子來的時候,曹仁也難以阻止張飛殺人。

    如果讓張飛殺到河邊。那就算是有十個許汜與王楷,也心然要喪命於張飛之手。

    所以,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曹仁又豈敢當真的讓張飛尋殺到河邊?他趕緊攔住了張飛道:「哎呀,張將軍。你不用衝動,不管許汜與王楷兩人,他們是否是詐降,可是,他們現在已經在曹某的手中,若他是真降,便是我曹仁的人了,若他們是詐降,那麼他們現在就是曹某的俘虜,你若要去殺了他們,豈不是要搶曹某的功勞?嗯,就有如,現在你所捉到的此將,他其實就是呂布手下的大將之一,叫做郝萌。你抓到了他,已經是一件大功,你可否讓我殺了他?」

    「啊?這樣啊,這倒不能讓你殺他。呵呵,對了,你不說,咱都差點忘了,嗯,不錯,抓到了他,擒去給曹操領功,換點酒錢。」張飛聽曹仁說得在理,望了一眼似黑乎乎的泗河方向,悻悻然的道:「哼,那就先便宜了這兩個狗賊吧。」

    「呃,在真相沒有弄清楚之前,還請張將軍留些口德,假若許汜與王楷,他當真的投效我家主公的,那便是自己人了,不瞞張將軍說,曹仁當年便與此兩人認識,還一起相談甚歡,假如他們是當真的投降的話,曹某也不想他們在真相沒弄清楚之前,受到太多的委屈。」

    「真相?哼!」張飛聽曹仁似有維護那許汜、王楷的意思,不禁對曹仁有點不太滿,想了想,將提在手中的郝萌提將起來,然後大聲喝問道:「不管你叫好人還是好萌,但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可愛。現在,你把真相給我說清楚,若有一字欺瞞,咱現在就立馬弄死你,酒錢咱老黑也不要了。」

    「張飛將軍請、請饒命……」郝萌哪裡敢懷疑張飛要殺他的心思,他雖然是呂布手下的一員大將,可是,他卻最為惜命,之前,從小沛撤離,他其實就產生了是否要脫離呂布的心思,但是,他那裡,正在被關羽、張飛率軍追殺,他根本就無處可去,所以,又再追隨呂布到了下邳城來。現在,他已經被張飛捉住,早已經膽氣大喪,連一句口硬的話他都不敢說。所以,他趕緊求饒道:「張、張將軍,敗將姓郝,名萌,不是好人,也不是好萌……」

    「誰管你姓什名誰?快跟張某說真相!說!許汜與王楷,他們是真心來投降的嗎?」張飛懶散得糾纏郝萌姓名的問題,而是直接問他許汜與王楷是否是真投降還是詐降的問題。

    剛才張飛現曹仁的說話,郝萌自然是聽到的,所以,他知道,就算許汜與王楷就算是真投降,他都要說是假投降,如果他敢說許汜與王楷是真降的,張飛也肯定會一下子就捏斷了他的脖子。

    所以,郝萌沒敢有半點遲疑,直接說真話道:「假的,都是假的,許汜與王楷,他們只是詐降。」

    「看!」張飛似有點得意的對曹仁道:「聽到了吧?連呂布的大將,都說許汜與王楷是詐降的,曹仁將軍,我看,你還是讓我去將他們斬殺了好。」

    曹仁的心裡,聽郝萌說後,也大吃一驚,有點不敢相信的道:「你、你說什麼?許汜與王楷,他們當真的是詐降的?可是,沒有像他們這樣詐降的吧?不但他們以身犯險,還要攜帶著如此多的財物,剛才雖然天色有點黑,可是,曹某也粗略的看了一眼,那可是兩三百輛推車,上面都堆放滿了錢糧財物。誰詐降會帶著這麼多錢糧物資一起詐降?」

    「錢糧物資?曹將軍,請問你查看過了麼?」郝萌不敢對張飛如何,但卻敢對曹仁充滿了嘲弄的道。

    「這……」曹仁語塞的道:「剛才不是出城來追殺許汜與王楷麼?我自然沒有時間去檢查了。」

    「假的,那些錢糧物資,其實都是一些柳絮敗葉,根本就全都是一些垃圾。不信,曹仁將軍儘管追上去看好了。不過,這個時候,恐怕曹仁也追不上他們了。」

    「追不上他們?你是說,他們往河邊走就是要逃走?可是,有泗河攔著,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曹仁心裡,不禁開始有點相信起郝萌的話,越來越覺得,許汜與王楷兩人,怕還真的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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