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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文 / 一級煙槍王

    「主公,切不可聽信呂布之言,我等早便慕曹公之英明,早便有心棄暗投明,但是一直來都受呂布淫威所迫,不敢相棄。我等投明公,是真心相投,絕無二心!」

    魏續、侯成、宋憲等人,他們一聽到呂布當著曹操之面斥責他們,全都不禁慌了神。

    他們投靠曹操,只是為了能夠保全他們的榮華富貴,並非是覺得曹操是什麼明公不明公的。可是,現在他們真正的難關還沒有渡過,只有呂布死了,他們才可以真正的高枕無憂。

    現在,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擔心曹操愛惜呂布的武勇,想勸降呂布。假若,呂布當真的投了曹操,那麼,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就算曹操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但是他們確信,呂布絕對不會放過背叛了他的人。因此,他們趕緊分辯。

    當中,與呂布之妻魏氏有一腿的宋憲,他更是惶急,他知道,假若今天不置呂佈於死地,那麼,來日便是他們的死期。

    因此,他無比驚惶的跪拜在地,對曹操道:「曹公,此等惡賊,還與他多說什麼?押下去斬了便是。請曹公莫要忘了,當年的丁原丁建陽是如何死的,還有後來的董卓是如何死的,呂布留著,就是一個禍害,切不可再留他。」

    曹操沒理會跪在一旁的一眾呂布叛將,只是冷眼盯著呂布。

    良久,曹操才漠然的開口道:「呂布呂奉先,事到如何,再多說別的沒有意義的話你覺得有意義麼?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你還有什麼未竟之言,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趁現在還沒被押上斷頭台,趕緊說了吧。你我雖然是敵人,可是,我曹操也並非是那種不近人情之輩,如果你還有什麼的遺願,或者,曹某還可以為你完成最後的心願。」

    「呸!呂某雖然被奸人所害,被你所擒,可是,呂布豈需你來同情?免了,呂某一生。雖然犯過許多可錯。可也不致於要你來為呂某達成未竟心願的時候。」呂布拘僂著身子。努力的抬起頭,目露凶光的望著曹操,似咬牙切齒的道:「要殺要刮請便,莫要多言。」

    「好好好……」曹操見呂布不領情。便欲揮手命人將呂布押下去,準備行刑。

    對於曹操來說,呂布的確是留之不得,何況,事至今時,呂布都還沒有半點要投效他的心。對於本就反覆無定的呂布而言,他連表面的服軟認輸都做不到,曹操此刻,對呂布完全斷了收服他的心思。何況,曹操本來就沒有打算留呂布之命?

    這時,外面又有人來報。

    「薜蘭、李封等一眾呂布賊將帶到!」

    「宣!」

    曹操一揮手,讓命人將呂布押在一旁。

    對於收服呂布,曹操沒有那個心思。亦沒有那個想法,但是,對於呂布帳下的大將,曹操還是想收服的,尤其是那個張遼。

    曹操不馬上斬呂布,其實就是想恩威並施,對呂布的舊將,那些降了的,還是未降的,先讓他們一起來了,看看他們還有何話可說,若那些未降的呂布舊將,此刻願降,曹操就可以向那些已經降了的呂布舊將表露自己可以容人的胸襟氣魄,接受他們歸降。讓那些降將可以從此歸心,向他們表明,如果他們還念舊情,念著呂布,那麼,自己也並非沒有給過呂布機會,只是呂布自己沒有把握住罷了,自己殺了呂布,也只是呂布看不清形勢,不願歸降罷了。所以,你們這些降將,今後就不要埋怨自己殺了你們的舊主。

    另一方面,如果有人不願降,那麼便殺了,如此,也可以向他們施威,證明自己雖然大氣大度,可是,也不是容許他們叛逆的,不降不忠之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曹操望著被押進來,押跪在自己面前的薜蘭、李封等將。淡然的道:「爾等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眾將怒目瞪著曹操,居然沒一人答話。

    嗯,曹操本來是想收降他們,誰知他們竟然如此硬骨頭?這呂布如此反覆無常的人,居然還會有一些死忠?居然還有人願意為了呂布去死?

    這些人留之不得,假如他們當真的忠誠於呂布,而他們又不肯降,若放了他們的話,也必遭報復。

    一念及此,見眾將沒一人願意答話,曹操心頭一怒,喝道:「既然沒話說,那就拉出去斬了!」

    押著薜蘭、李封的一眾曹兵,呼喝著將呂布的這一眾舊將押了下去。

    這些舊將,被押下去之時,全都深深的坦然的望了一眼呂布,似是在對呂布說,主公,我等先走一步。

    這些呂布舊將,居然沒一人告饒的,讓曹操心感默然,亦讓曹操的一眾手下感到有點欽佩。

    不久,便傳了幾聲慘叫聲,薜蘭、李封等將,紛紛被斬於白門樓午門。

    「陳宮帶到!」

    押解陳宮的,是徐晃。

    徐晃與曹洪,分別捉了陳宮與張遼。

    這兩人,可都是呂布的左膀右臂,身份非同小可,誰捉住他們,都是大功一件,所以,徐晃親自押解,以此證明是他捉了陳宮的。

    曹操見到陳宮,一時心裡有一種百感交雜的感覺,神色有點複雜的望著陳宮道:「公台別來無恙!」

    陳宮依然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看其神色,似根本就沒有成了階下囚的覺悟,他並沒有明答曹操似是問侯的話,而是盯著曹操,答非所問的道:「汝心術不正,吾故棄汝!」

    曹操搖頭,大家似心照不宣的道:「吾心不正,公又奈何獨事呂布?」

    陳宮臉上現出一種不宵,又似是痛恨的神色,但跟著又隱去,簡短的道:「呂布雖無謀,不似你詭詐奸險。」

    「呵呵……」曹操失笑,似不再想與陳宮議論這些心照不宣的事,轉言道:「公台自謂足智多謀,今竟何如?」

    陳宮知道曹操是說他陳宮自以為足智多謀,有他輔助,便可得天下。可是,如今他陳宮還不是成了曹操的階下囚?嗯,陳宮聽得出,曹操如此說,是有暗諷陳宮不自量力,不跟他曹操混也就算了,還想與他曹操作對?現在,他陳宮還不是敗了?生死還不是他曹操說了算?

    現在,曹操是問陳宮是想死還是想活。

    聰明人說話,不用多說什麼。一言兩句。便可以互相知對方想說的意思。

    陳宮知道。如果他想活,卻也不是這麼簡單,不是像魏續、侯成、宋憲等人降了曹操便可以苟且偷生。他降,卻有著不同的意義的。

    因為。只有他和曹操知道,他當初為何從了曹操後又再叛離了曹操。那是因為他已經看穿了曹操那奸惡奸邪的本質,所以,知道曹操並非是一代明公,亦非大漢的救世主。所以,他就要離開曹操。

    假若他現在,因為想苟且偷生而再降了曹操,那麼,他就等於是認同了曹操當年殺了呂伯奢一家是對的。等於認同了曹操所說的『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這句話是對的。假如說,陳宮現在再投效曹操,那麼,他就必需要維護曹操的形象。那麼。他就要為之前當著兩軍數十萬人馬,將曹操當年所犯下來的錯事說出去的事負責。嗯,就是說,他要為曹操澄清,要將事實歪曲。到時候,不但不要說曹操有錯,反而要將呂伯奢一家人說成是該死之人,是奸邪的一家人。

    這個世事便是如此,正邪不兩立,如果說,在陳宮的心目中,認為曹操是奸邪的話,那麼,呂伯奢一家就是好人。假若,要將曹操說成是好人的話,那麼呂伯奢一家,便是奸邪之人。

    當年,血淋淋的場面瀝瀝在目。連人家的婦人小孩都不放過,每每想起來,陳宮的心裡,就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罪惡感,尤其是後來在逃走的路上,陳宮沒想到曹操還會對路上碰到去換酒的老者呂伯奢下毒手。呂伯奢死前的那種神色還帶著換到酒回來招持曹操他們而歡喜高興的表情,在被曹操殺死之時,他那眼內的愕然不解,一直到現在,都在無時夫刻的在拷問陳宮的良心。

    殺人者償命,陳宮現在,他是多麼的後悔,當初怎麼不趁曹操熟睡而殺了曹操以慰那呂伯奢在天之靈。

    所以,陳宮是絕無可以再投曹操的,他首先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所以,他不正面回答應曹操,轉而望向一旁的呂布,神色當中,有愛有恨,有恨鐵不成鋼的神色。他怒目一瞪呂布道:「恨此人不從吾言!若從吾言,未必被擒也。」

    呂布方纔,氣焰滔天,但是,如今看到陳宮,他還真的有點欲放無言,在心裡,竟然當真的似有點怕陳宮的樣子,嗯,或者,還有一點覺得對不起陳宮的念頭。

    呂布一生,何其自負?

    如果說,曹操的自負,他誤殺了呂伯奢一家,他表面根本似不知錯的樣子,可是,他的內心裡,始終都知道是自己錯的,說出那樣的一句話,其實只是在為自己所犯的錯誤而找一個借口,找一個台階下台罷了。

    可是,呂布呢,他對於自己所做過的事,是根本就沒有對錯的念頭,一生當中,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是對是錯。所以,他就根本不知錯。

    但是,在這一切,他卻知道自己錯了,哪怕他還是不太清楚自己錯在哪裡,可是,他知道自己錯了,覺得有點沒有面目再面對陳宮。他知道,如果自己能夠聽從陳宮的教誨,或者,他就不會有今天的結局。

    所以,呂布可能是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錯了,有點不敢面對陳宮,他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連看都沒敢看陳宮。

    當然,呂布並非能言善辯之輩,所以,也不知道要對陳宮說什麼,如此,他也就只能不發一言。何況,此刻他與陳宮都已經成了曹操的階下囚,現在,再說什麼,的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曹操見狀,沒等陳宮與呂布再說什麼,有點不耐煩的道:「今日之事當如何?」

    陳宮知道,曹操是在逼他表態。可是,要他向曹操求饒,承認是自己錯了的話,那是絕無可能的。其實,在他去尋張遼,看到張遼被曹洪所擒,再到他被徐晃所擒之後,他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再活。因此,他淡然的面對曹操,大聲道:「今日有死而已!」

    「唉……」曹操似惋惜的歎了一聲。他是在為陳宮之才而惋歎。更是為自己當年誤殺呂伯奢一家的事而惜歎。他知道,這次殺了陳宮之後,那件事,曾經一起經歷的唯一的一個知情的人。就算是完全消失於世人。那件事,就算陳宮已經宣揚了出去,但是,也算是一個了結的時候了。或者,也只有陳宮死了,自己的心結也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脫。

    不過,曹操依然是假惺惺的道:「公台如是,奈公之老母妻子何?」

    陳宮卻一臉穆然,深深的望了曹操一眼道:「吾聞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老母妻子之存亡,亦在於明公耳。吾身既被擒,請即就戮,並無掛念。」

    曹操欲再說。但陳宮卻已經然轉身舉步下樓,左右牽之不住,一心求速死。

    曹操裝作傷懷,起身似哭泣而送。

    曹操見陳宮並不回顧,不再理會他,便對左右從者大聲道:「即送公台老母妻子回許都養老。怠慢者斬。」

    隨即,又下令,斬了陳宮之後,給予厚葬。

    此時,曹洪又押著張遼到了。

    曹操先讓曹洪押著張遼在外等著,轉而望向呂布道:「呂布,陳宮先生,是曹某所敬重者,他如今為你而死,假若,爾再沒遺言,那就隨陳宮一同上路,黃泉路上,也好有一個照應吧。」

    「哼!」呂布冷哼一聲,扭頭往一面。

    「哦,對了,是何人負責搜尋不願降的呂布及其部下家小的?」曹操揮手,讓人押呂布下去,跟著對左右言道。

    「稟丞相,是曹仁將軍,他馬上來了,他正命人負責將陳宮家小給分別開來,到時候一起帶到許都去。」

    自有親將向曹操匯報。

    「嗯,呂布還有家小麼?聽說他有一個女兒是吧?抓住了沒?把呂布的女兒也帶上來,讓曹某看看,她是如何的美貌。能讓袁術那膿包念念不忘。」曹操道。

    曹操現在的心裡,當真的非常的得意,不可一世的呂布,馬上就要被他殺了。對於給了他無數麻煩的呂布,曹操自然不可能像對陳宮的家小那樣對待呂布的家小。

    那個,美女,曹操也喜歡啊。尤其是他一想到,如果能夠在呂布死之時,讓呂布知道自己將會對他的女兒下手,相信這樣呂布會更加的痛苦。

    害自己的根基都差點動搖的呂布,就如此與他死了,也太便宜他了。所以,曹操突然的想在呂布死前,給呂布添添堵。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將自己的痛快,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能夠讓與自己作對的呂布痛苦,那麼,曹操就覺得高興。

    那個,將自己仇人的女兒壓在身下,是不是非常的滿足又刺激的事?

    「丞相!曹某抄了呂布之家,所擒女子無數,但是,請恕末將無能,暫時還沒有來得及盤問出誰是呂布之女。」曹仁並沒有遠離,他就僅只是吩咐一聲下人去將陳宮的家小給區公出來罷了,所以,他聽到曹操問到此事,趕緊返身回來報告。

    嗯,對於曹操的嗜好,曹仁自然是知道的。

    他進入下邳城之後,抄了不少呂布舊將的家,但凡是看到有點姿色的美女,特別是那些風情萬種的美婦人,他自然是識趣的另外關押起來,到時候,送到曹操的帳幕。不只是他,像夏侯兄弟,及曹洪等等,一眾曹操的親將,他們都知道曹操的這種嗜好,許多將領,都會下意識的為曹操搜尋一些絕色美婦。

    但是,對於一些似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他們卻不會特別的留意,因此,曹仁一時間,還真的沒來得及找出呂布之女。

    「哦?還沒有盤查到誰是呂布之女?」曹操不禁有點掃興的皺了皺眉頭道:「現在,她們在何處?」

    「她們……哦,現在就在外面。」曹仁見曹操神色不喜的樣子,心裡打了一個突,心想,主公莫非轉性了?不喜人婦喜少女了?

    「宣她們進來,現在,魏續、侯成、宋憲他們不是在這裡麼?將那些在呂布家中抓到的少女全數押來,讓他們辯認一翻不就好了?」曹操扭頭,望了一眼那些似還有點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地下的呂布舊將道:「都起來吧,你們現在既然已經投效於曹某,便是曹某之將,曹某又豈會聽信了呂布之言而降罪於你們?你們盜馬擒呂布獻城有功,並且,還是大大的功勞,一會,論功行賞的時候,自然是少不了你們的。起來辯認,那些少女,哪個才是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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