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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 秦宜祿之死(下) 文 / 一級煙槍王

    轟!

    在秦宜祿軍陣前的盾兵並沒有阻擋得住張飛的衝鋒,被張飛連人帶盾,一下子衝破了一個大大的決口。

    當然,當中還有一些長槍兵,可憐他們,都還沒有來得及舉起他們手中的長槍向前刺出,就被張飛迸發出來的一道凌厲殺氣將他們攔腰斬斷,這一殺就是一片。

    血肉橫飛,殘肢可怖。

    張飛的騎兵隊一殺進秦宜祿的軍陣,就仿似是猛虎進了羊群,無人能抵敵張飛片刻。

    可以想像,秦宜祿也才剛剛收攏起來的敗兵潰兵,他們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士氣戰意。再加上,他們的軍陣,也只是匆匆的列出來的,軍士之間,也根本就沒有半點配合。

    或者,秦宜祿的心裡,也知道一些戰場兵種相剋的道理,他能及時的調集起一些弓箭兵,並讓盾牌兵在軍陣前抵敵已經非常不錯了。

    可是,當張飛率軍殺進了他的軍陣,秦宜祿就知道自己錯了。嗯,他錯在,沒有在張飛率軍出城的那一刻馬上逃走。他應該在張飛出城的那一刻,他就馬上率軍向城西轉移,向於禁、李典的大軍靠攏的,而不是希望自己可以敵住張飛軍一會,等著於禁、李典率軍來救援。

    張飛率著騎兵一殺進秦宜祿的軍陣,整個軍陣就亂了。

    嗯,張飛可以率了數千軍士出城來的,騎兵只是最早與秦宜祿的軍隊接戰罷了,不遠。數千軍馬齊聲喊殺,黑壓壓的壓了過來。

    曹軍剎時亂了。

    雖然暫時還只是軍陣中央區域受到了攻擊,但看看遠處殺過來的軍隊。在軍陣外圍的士兵,也不知道是誰先發喊,一聲敵軍勢力,逃啊的叫聲,使得秦宜祿的軍陣,就似是那放了羊的羊圈,呼啦一聲。剛剛集結起來不久的軍陣,居然就一下子四散。

    嗯,若是真正的精銳。在面對佔據優勢的敵軍時,他們或者還敢與之一戰。可是,秦宜祿的這些軍士,算什麼的精銳?有人帶頭。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想著逃命。秦宜祿現在想攔,也攔不住。呵呵,他若是攔得住,方才關羽率軍突襲的時候,他也不會潰不成軍了。

    「秦將軍,快逃命吧,張飛可是有萬夫莫敵之勇,若被他盯上。恐怕也逃不了,快走!」秦宜祿的身邊。居然還是不少對於忠心的將士。

    嗯,這些其實是他多年培養出來的家丁家將,這一次,他知道作為先鋒軍攻擊徐州,必不會那麼簡單,所以,他就幾乎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帶來了。

    「對對,這些曹兵,都不會聽我們的命令了,並且,那張飛也太厲害了,快走!」秦宜祿這才從剛才張飛的軍馬給他的震憾當中醒過神來,慌不迭的叫著自己的心腹親信護著他逃命。

    「殺啊!」

    戰場上喊殺震天,一聲聲的慘叫尖銳淒厲。

    整個戰場都亂了套,秦宜祿的軍士,在四散亂逃,張飛的軍士,則在不停的追趕。

    古時候的戰鬥,就是如此,如果他們的軍士,沒有一種拚死的信念,沒有高漲的士氣,沒有堅韌不屈的戰意,那麼,他們一旦處於失利的局面,就會陷於全軍潰敗的敗局。

    而戰意士氣從哪裡來?戰鬥信念又從哪裡來?

    很明顯,曹操的這些軍馬,似乎並不具備這些特質。

    說起來,曹操與劉備的戰鬥,似乎還真的沒有太多意義。儘管這個時代的人,他們沒有太多自己的主見,都是習慣於盲從。他們來攻擊劉備,可能就是他們的軍將說,劉備要討伐他們的主公曹操,所以,劉備該死,所以,他們就來攻伐劉備。

    嗯,這樣的借口,並沒能激動軍士的鬥志的。何況,秦宜祿所率的這些軍馬,都是一些老弱病殘的曹兵?

    張飛率著那一千來騎兵,直接穿透了秦宜祿的軍陣,拍馬直接衝上一個稍為高一點的坡地上面。

    他勒馬四看,在搜尋秦宜祿的蹤跡。

    這次遭到曹軍的攻城,張飛下意識的認為是因為秦宜祿與於禁的軍馬分兵攻城的問題,如果沒有秦宜祿在背後攻城,張飛就可以集中注意力應付於禁軍的攻城,那麼,他也不用這麼累人,那麼憋屈。

    所以,一肚子火氣的張飛,已經將火撒到了秦宜祿的身上。

    當然,張飛登高四望,也是要注意一下是否有城西的曹軍前來支援,如果發現不對,他就得要鳴金收兵,趕緊撤回城去。

    不過,現在看來,才剛剛停止攻城,退兵回來的於禁軍,並沒有反應得過來,暫時,還不會派軍來援的,在於禁派軍來援之前,張飛覺得還有點時間找找秦宜祿這個綠帽王八。

    嗯,在亂軍當中,想要找到一個人還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在這種四散亂逃的場面當中。

    事實上,秦宜祿只要將自己身上的衣甲脫下,哪怕是沒有換上一般士兵的衣衫,他都有可能逃得掉的。這個,他自然也是做了的,他的心裡清楚,自己這身代表著統軍將領的衣甲可能會太過顯眼,所以,他基本就沒有怎麼想,就丟盔棄甲。

    但秦宜祿真的不應該,他不應該將他多年培植出來的家丁家將都帶來啊。那些家丁家將,估計也有三幾百人吧,他們可能的確是受到了秦宜祿的不少恩惠,對秦宜祿還相當的忠心。

    因此,已經丟盔棄甲的秦宜祿,他可能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只是想到這一次作為先鋒軍會有危險,將自己能帶來的人都帶來了,希望這些自己培植出來的人可以保護他的安全。卻不想,他正因為帶著這些人,反而是他丟了性命的主要原因。

    嗯。張飛立馬,扭頭四顧,在他的軍馬追擊之下。四散逃亡的曹兵,有一撮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四散亂逃的曹兵,大多都是只顧自己埋頭往遠處奔逃,一般都不會顧及別人,雜亂無章。

    可偏偏,那一小撮人馬。他們人數較多,並且,不像一般的曹兵慌張亂逃。而是似在保護著什麼人一起逃的樣子。

    張飛的戰場經驗是何等豐富?他一見,就知道那些曹兵一定是在保護著什麼的大人物在撤逃。而在這支曹軍當中,怕就只有秦宜祿才算得上是所謂的大人物。

    當下,張飛長矛一指。喝道:「秦宜祿在前面。一定不要讓他逃了,追!」

    轟隆隆的馬蹄聲再次震天響起,將士們呼喝著沿張飛所指衝殺過去。

    秦宜祿聽到了身後隆隆的馬蹄聲,他驚得魂飛魄散,扭頭一看,一員有如凶神一般的大將,那不是張飛還有是誰?

    該死!他暗罵了一聲,眼珠一轉。命追隨他的人回身敵住張飛這些軍馬,他自己毫不猶豫的一抽馬背。戰馬狂嘶一聲,瘋狂的向前衝了出去。

    城東與城西,相隔十多里,就算加上雙方軍營的距離,也不會超過二十里,只要逃進於禁的曹軍大營就安全了。

    可是,他的那些家兵家將豈是張飛這支騎兵的對手?騎兵如風一般掠過,但凡是膽敢攔在戰馬前的敵兵,都有如被割草一般,被呼嘯而來的騎兵斬殺。

    「秦宜祿!看你往哪逃?納命來!」

    片刻,張飛就已經追上了秦宜祿。

    「死!」

    張飛遠遠的一矛刺出,一道勁風直刺秦宜祿的背部。

    秦宜祿心裡雖慌,可他的確機警,聽著張飛的喝叫,他就知道張飛自己追上來了。後背生寒,汗毛倒豎之間,他猛一咬牙,從馬背上滾了下去。

    秦宜祿的確算不上有什麼的本事,可是,他勉強也算得上是一個二流武將的。身為武將,他就算是沒有經歷過,也見識過那些真正的一流武將的厲害。尤其是見識過呂布的厲害,他知道,這些一流武將,他們已經可以用無形的殺氣殺人。

    「呀!」

    秦宜祿的戰馬,發出一聲狂嘶,然後一個倒栽蔥,一下子向前衝跌。原來是秦宜祿跳離了馬背之後,張飛的一擊,將秦宜祿的戰馬給殺了。

    「吁!」

    張飛勒馬,長吁一聲,然後丈八蛇矛一指,矛尖恰好抵在秦宜祿的咽喉上面。

    「哼,秦宜祿,今天,咱就要取你的狗命!」張飛冷冷的看著秦宜祿道:「還有什麼最後的遺言,盡快道來。」

    「咳咳……」秦宜祿摔了一鼻子灰,他感受到喉嚨之間的寒氣,渾身都打起顫來,他咳了兩聲,將嘴裡的塵土咳了出來,顫著聲道:「哎哎,三將軍,三爺,咱們都是老相識了,不至於這樣吧?槍下留命,槍下留命……」

    「哼,你還有臉求饒?」張飛鄙夷的看了秦宜祿一眼道:「先不說你今天攻擊我的城池,就說當年,呂布那賊從俺手上奪了徐州之後,本將軍在小沛屯軍,為你們敵住西面的曹操,你這傢伙,幫著呂布剋扣本應該給付本將軍的軍糧,當年俺就想取你性命了,你還好意思向我求饒?」

    「不不,三將軍,事情不是這樣的啊,當年,是呂布讓秦宜如此的啊,你也應該能理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呂布的命令,小的我不敢不聽啊……」

    「呸!」張飛冷喝道:「那麼,你現在呢?難道又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是聽了曹操的命令來攻擊我小沛城?當年,我罵呂布為三姓家奴,我看你現在,也差不多了,先是在呂布帳下謀事,怎麼現在又聽曹操的了?」

    「三將軍,我……我這也是被逼的啊……」秦宜祿現在就只是想活命,信口就道:「三將軍有所不知,下邳遭到曹操水淹,侯成、宋憲、魏續等將背叛了呂布,小的也被他們所縛,本來,小的有感於呂布的知遇之恩,假若呂布有什麼不測,小的也會追隨而去,這不,呂布不是被新漢朝太傅劉易救走了嗎?小的主公呂布沒死,小的也不敢先死啊。」

    「哼哼……」張飛聽秦宜祿說了這一翻話。他的心裡噁心得要命。

    嗯,這丫的,他這樣說。是想說自己是忠烈之士?是想將他標榜成一個忠義之士,好讓自己不好意思下手殺了他?

    秦宜祿見張飛面無表情的冷看著他,趕緊又快語的道:「三將軍,呃,三將軍,真的,秦宜攻擊將軍的城池。真的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你不知道,小的家人,小的妻兒。都已經被曹操抓住,曹操利用小的家人,威脅小的為他辦事,著小人率軍來攻打三將軍的城池。請三將軍看在曾相識。看在秦某一家大小的性命份上。就饒了這一次吧。我秦宜祿保證,絕對不會再與三將軍為敵,就算曹操現在馬上要斬了我秦宜的人頭,也不會再與三將軍為敵。」

    「哈哈……」張飛好笑的道:「果然啊,人至賤則無敵,秦宜祿啊,你還真的是一個小人,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呸!」張飛向秦宜祿吐了一口水。喝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竟然還想騙我?明明是你為了討好曹操。將自己的妻子送給了曹操為妾,現在還好意思顛倒是非,反成了曹操以你的妻兒威脅你?哼哼,真不知道你還知不知道這羞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呃……」秦宜祿一下子呆了眼,他的事,其實發生並不是太久,可在這小沛的張飛,居然也知道了?

    「三將軍,沒騙你啊,饒命!」

    秦宜祿現在,想活命就唯有向張飛求饒,以他現在的身手,也根本不敢在張飛的面前有半點異動啊。

    「哼!就算你沒騙我又怎麼樣?」張飛再冷哼了一聲,沖秦宜祿冷然的道:「人取汝妻,而為之長,乃蚩蚩若是邪!這樣的人,咱老黑也看你不起,何況,你還是小人一個?看來,你已經沒有什麼的遺言了。那就……死!」

    「啊!」

    一篷鮮艷的血花,從秦宜祿的喉嚨噴薄而出。

    彭……

    死死按著脖子的秦宜祿,他不甘心,慢慢散去神采的雙眼,有點怨毒的看著張飛,身體一挺,側倒在地上。

    「呸!殺你還髒了我的武器,便宜你了!」張飛看著秦宜祿的屍首,再啐了一聲,不再管他,策馬返回。

    殺了秦宜祿之後,張飛馬上命人鳴金收兵,率軍退返小沛城之內。

    天色,終於黑了下來,一陣陣蟲鳴,取代了白天的喊殺之聲。

    回城見到了關羽,張飛便向關羽說了已經斬了秦宜祿的事。

    關羽有點默然,好久才道:「嗯,殺得好,只是,可能會苦了秦宜祿的妻兒……」

    「呃,二哥,你怎麼會關心起秦宜祿的妻兒來了?」張飛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關羽。

    「額,沒,好了,不說這個了。」關羽的眼神閃爍了幾下,轉開話題道:「三弟,二哥現在馬上就要離開小沛了。」

    「啊?什麼?二哥,現在天都黑了,你現在離開小沛要去哪裡?」張飛有點不解的道。

    「三弟……」關羽一時似不知道要如何說,神色有點黯然的樣子。

    「嗨!二哥,你不是這種吞吞吐吐的人,現在又怎麼了?」張飛見狀,有點不太耐煩的道。

    「唉,是這樣的,我們大哥,準備死守徐州,所以,這小沛城,也是必守,要死守之地。」

    「我們現在不就是如此了嗎?二哥,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張飛在,小沛不會有事的。」張飛打斷關羽的話道。

    「三弟,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曹操現在正率二十萬大軍殺來。他肯定會先到小沛的,到時候,曹操就有了三十萬的大軍,足可以將小沛城圍得水洩不通。你現在,以這不到三萬的兵力,能守得住小沛城嗎?何況,今天一戰,你的軍士也折損了不少。」關羽擔憂的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張飛一臉不懼的道:「二哥,這些年來,我們打過的大戰惡戰都不知泛幾了,不用擔心,曹操就算是圍城又如何?想奪取小沛城,他得先要從咱張飛的屍體上跨過去。」

    「胡說!」關羽瞪了張飛一眼道:「咱們兄弟,從桃園結義之時起,就抱定匡扶漢室,振興大漢之志。現在,我們的理想還沒有達成,豈會輕言死字?三弟,我跟你說,我們都不要忘了,我們倒底是想如何的,如果大哥他……他非是一心匡扶漢室的,那麼,我們也只能……嗯。現在就先不說這個,我就是怕你魯莽,才特意來交待你的。小沛城,其實守不守得住,並沒有太大的意義。我們大哥,還在期望著袁紹會出兵來相救,這個,我覺得是不大可能的。你想想,曹操為了徐州,這些年彈精竭力,足可見他對徐州的看重。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等得到袁紹的援軍怕就被曹操給打敗了。所以,你這次要聽二哥的,小沛城,能守則守,不能守,就得要先保住性命,最好也能保全我們的兄弟。」

    張飛抓抓頭,想了好一會才明白關羽要跟他說的意思。

    他訕然的笑道:「呵,二哥,如果不是你來跟咱說這個,咱還真的想要在這與曹操死磕到底了。好吧,那俺就聽二哥你的。你說要如何,咱就如何。大不了,我帶著兄弟們棄城離開就是了。」

    「棄城倒可不必,畢竟,現在他都是我們的大哥,能為他盡些力,還是應該的。嗯,我跟你說……」

    關羽將糜竺告訴他的,在小沛城中有一條暗道的事,告訴了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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