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二十七章 兵圍城下 文 / 一級煙槍王
張飛總算弄清楚了這條秘道的來歷，他也跟著算了算，得，居然有了數百年的歷史了。
此刻，他卻記起了關羽跟他所說的話，開始為這條古老的秘道是否還能通行而擔心了。
那石階，並不是太長，也就是二、三十階，下到下面，就是一打黑乎乎的，約三人可並行的通道，高長嘛，也堪可讓張飛直起來行走，若跳起來的話，就會碰到頂壁了。
張飛讓人打著火把在前探路，一路走了一里多，果然發生了如張飛所想的，通道崩塌了一段，把去路給堵住了。
張飛臨時讓人沿著通道的舊跡開挖過去，結果挖開了近百步，還是沒能挖通。沒有辦法，張飛只好退了回去。當然，讓這次隨行來的人，繼續挖，看看還要多久才能挖通。
離開了秘道，張飛返回住處，一倒下就呼呼入睡了，他也太累了，戰鬥了一天，內力也消耗很大。
不想，到了下半夜的時分，小沛城牆，突然又發出了緊急的警報，呼喊聲，銅鑼聲，驟然的響了起來。
跟著，就是一陣陣喊殺聲，還夾雜著淒厲的慘叫聲。
張飛一骨碌的從床榻上跳起，急呼親兵進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親兵見張飛醒轉，趕緊報告道：「三將軍，曹軍意欲趁夜色偷襲我們城池，被我們的軍士發現了，具體如何，暫時還沒有人前來匯報。」
「偷襲？」張飛側耳聽了聽，臉色一變道：「不好，聽這陣勢聲響，不似是偷襲我們城池那麼簡單，估計是曹軍要趁夜色攻城，快，集結軍馬，馬上前去支援城牆上的守軍。」
張飛的睡意，瞬間全沒了。提起丈八蛇矛，急匆匆的離開了住處，策馬飛奔喊殺聲傳來的城牆。
嗯，正如張飛所說的。曹軍並不是偷城，而是直接攻城來了。
於禁與李典，他們昨天傍晚時分，剛剛結束了攻城戰，無奈的準備息兵，久攻不下，天色快黑，只能等明天再攻城了。他們的心裡，有點不太甘心，因為攻不下小沛。明天他們的主公就會率著二十萬大軍趕到。他們損兵折將攻擊了小沛城一整天，沒有攻得下來，曹操來到的話，恐怕也要問罪的。
如果他們可以攻下小沛城來，這就可能是有功沒過。受到嘉獎是肯定的。可是，曹操早前有命令在先，只是讓他們與小沛城對持，牽制住小沛城的劉備軍，並沒有讓他們不顧傷亡的強行攻城。攻下小沛來，那就什麼都好說，現在攻不下。傷亡了萬來人馬，若加上剛剛被擊敗的秦宜祿的軍馬，十二萬軍馬，一下子損失了萬來兩萬人，曹操不惱他們就怪了。
在這一刻，他們都有點懊惱。覺得不應該聽秦宜祿的鼓動的。這個小沛城如果當真的是這麼容易攻下來，那麼曹操早前已經揮軍殺到小沛城前，那就完全可以先奪下小沛城再返回許都處理叛亂也不遲。可為何，曹操當時有二十萬大軍在這，也不先攻下小沛再說？
他們現在。唯有就是希望曹操的軍馬不要來得太快，讓他們最少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攻城，如果曹操的大軍沒到，他們就孤注一擲，或者還能立下一功，將功補過。
當然，將秦宜祿推出去做替罪羊於禁與李典在心裡也想過，但是一想，秦宜祿算什麼東西？以他的身份，還沒有資格做這個替罪羊。如果他們不是有這個急於立功的心，是沒有人可以調動得了他們這十萬軍馬的。
幸好，他們剛剛收兵退下，秦宜祿就送來了一封信，告訴他們，夜襲可能可以奪下小沛城。
於禁與李典一想，覺得秦宜祿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今天的攻城戰，不可謂不激烈，他們也親眼看到了，張飛不時出現在城東與城西，來回奔波，如此戰了一天，張飛就算是鐵打的也會疲憊。
他們覺得，現在的情況之下，可以姑且再信秦宜祿一次，準備夜裡再襲城。
不過，於禁與李典才剛剛決定與秦宜祿相約夜裡再襲城，卻又聽到軍士急報，說秦宜祿被張飛所殺。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他們還真的沒有想到，戰了一天的張飛，居然還敢出城攻擊。
秦宜祿之死，讓兩將都覺得心頭有點沉重，嗯，秦宜祿一死，他們連替罪羊都沒有了。
兩將在合計，他們覺得，就算是秦宜祿被張飛殺了，似乎也不太影響他們夜襲的行動計劃，大不了再派一將，趁夜色繞到小沛城的另一邊。不，趁夜色，他們完全可以虛張聲勢，在小沛城的四周形成小沛城已經被圍的跡象。如此，再從一個方向，主力攻城，這樣，未必不會奪不下小沛城來。
打定了主意的於禁與李典，在天黑之後就開始佈置了。
佈置好之後，他就一直等到了下半夜，才突然動手。
當然，他們一開始自然是想偷城，試著偷偷的攻佔小沛城的一個城門，這樣，他的大軍就可以直接從城門殺進小沛城去。
但可惜，小沛城的軍士，警惕性很高，於禁與李典派出的曹兵，才剛剛潛近小沛城的城牆就被城池守軍發現了。
如此，曹軍馬上由偷城轉為強攻城池。
黑夜對於雙方來說，都有不利的方面。可是，對於攻城方來說，對他們多少都有點利好之處。
比如，城頭上的守軍，難以再瞄準了再向曹兵扔下雜物，城頭上的弓矢，在黑夜中也難以瞄射中攀登攻城的曹兵。
如此，於禁與李典攻城的軍馬，第一波的攻擊，居然就能攻上了城頭。
幸好，張飛總算能及時殺到，與守城的軍士一起，將於禁的軍馬擊退了回去。
於禁與李典，他們是兵分兩路攻城的。
這一下，真的又累壞了張飛，張飛不停的從好幾個遭到曹軍攻擊的方位不停的回來支援，殺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曹軍的攻擊。
這樣的戰鬥，與白天的戰鬥並沒有太多的分別。因為不清楚城外曹兵的虛實，使得張飛往返支援各個城牆段的次數似要比白天的戰鬥更多，當真的有一點讓張飛疲於奔命的感覺。夜裡的戰鬥，讓張飛覺得更累。
張飛覺得。這樣下去，小沛城失守是遲早的事了。他想著，自己是否要趁早率小沛的將士離開，尤其是，他去排查那直通城外的秘道，居然此路不通，如果留下的那些軍士不能挖通的話，那他就真的要被曹操的軍馬圍死在小沛城了。
想了想的張飛，他覺得事不宜遲了，最好能馬上撤離小沛城。
但是。現在城外的黑暗當中，似四周都有曹軍的喊殺聲，使得張飛一時也不敢連夜棄城離開。
張飛的心裡也清楚，留在小沛城前的曹軍，在曹操沒有來到之前。就十萬人馬，這十萬人馬，想要圍死小沛城似乎也不太可能的。所以，張飛覺得，在城外喊殺的曹兵，未必就能真的將小沛城圍死。
在不知道曹軍的兵力佈置，不知道他們的虛實的情況之下。張飛決定，等天色一亮，看清楚小沛城四周，哪裡的曹軍兵力最為薄弱的方位，等天明，就開始突圍離開小沛城。
不過。曹軍攻城攻得急，還是得先要擊退攻城的曹軍再說，張飛將預備軍馬都派上去守城。
小半夜的激戰，雙方都折損了不少兵馬，最終。天色大亮，於禁與李典，還是沒能攻下小沛城。
不過，小沛城的守城物資，也用得差不多了。
天一亮，於禁、李典所率的軍馬，他們佯攻的事就不會再有作用了，張飛也可以集中兵力抵抗他們的主攻部隊。
於禁與李典無奈，鳴金收兵。
張飛馬上集結了所有的軍將，向一眾軍將透露了曹操馬上就會率二十萬大軍殺到，他們以現有的兵力，特別是在沒有城內百姓的支持的情況之下，是不可能堅守得住的，他決定，要盡快突圍，撤離小沛。
但現在，經過一天一夜的激戰，將士都疲憊不堪，現在率軍小沛城，恐怕會遭到於禁大軍的追擊。自己的軍士，在疲憊的情況之下，也不利於撤退。
何況，張飛現在，心裡不太願意再撤軍回徐州與劉備會合的情況之下，他一時也不知道要撤往哪裡去啊。往北走，要穿過曹操的勢力地盤才能進入新漢朝，這明顯是行不通的，到時候，在兗州的曹軍，也不會讓他們通行。
張飛唯有可以想到的，就是往南、西方向撤走，進入曹軍兵力比較薄弱的豫州、揚州一帶。那樣，張飛就可以撤往豫州西北方向的宛城，進入新漢朝的勢力範圍。
所以，張飛與眾將議定，先讓軍士休息小半天，等天午後或者是入黑的時分，馬上就撤離小沛。
可是，張飛的算盤打得不夠好。
就在張飛與眾將議定，散開休息後不久。
曹操居然率著二十萬大軍殺到了。
二十萬大軍，再加上於禁的軍馬，三軍一下子散開，將小沛城團團圍住。
三十萬大軍，是什麼的概念？
登城觀看的張飛，只覺得自己不管是往哪裡看，入眼的都是黑壓壓的軍馬。面對佔了絕對優勢兵力的曹軍，真要強行攻城的時候，從四面八方向小沛城發起攻擊，張飛擔心，自己恐怕連一個時辰都難以堅守得住。
何況，他也看到了，小沛城下，一眾曹操的大將分別率軍嚴陣以待。
張遼、徐晃、夏侯惇、夏侯淵、曹洪等等，張飛知道，如果這些大將一同攻城的話，張飛肯定是顧此失彼，絕難以守住小沛城了。
張飛的黑臉不太好看，神色凝重。
而張飛部下的軍將，此刻已經不僅只是凝重那麼簡單了，不少軍將，臉色蒼白，面對曹操的大軍，已經有人產生了怯意。
那些士兵就不用說了，不少人，雙腿已經有點發抖起來。
嗯，不要忘了，張飛的軍馬，其實大多數都是曹操俘虜過去的那些士兵，被劉備勸服。才投了劉備的。被曹操俘過了一次的士兵，再次面對曹操的大軍時候，他們的心裡，都少都產生了一種難以壓制的恐懼感。
如果不是張飛還能壓得住陣腳。恐怕不用曹操下令攻城，怕就有軍將要投降曹操了。
但是，曹操並沒有馬上攻城，圍而不攻。
嗯，曹操正在後方的大營裡，聽了於禁與李典的匯報，聽到了秦宜祿已經被張飛所殺的消息，他也說不出是喜還是悲，心情異常的複雜。在這個時刻，曹操居然有點走神。腦海裡居然閃現出了與秦宜祿**相對的情景。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情花露的作用，曹操每想起當時的情況，他除了感到屈辱羞惱之外，居然還感到有點兒刺激。有點兒愉快。
很奇怪的感覺，當然，他不希望再有那樣的事，但現在，聽到秦宜祿死了，心裡多少都有點噓唏，說不出的懷念。
「主公。大軍已經將小沛城團團圍住了，相信連一個蒼蠅都逃不掉。是否可以下令攻城了？」隨軍主薄，此刻前來通知曹操戰場上的情況。
「嗯……我們帶來的攻城輜重準備好了麼？可不能再像於將軍與李將軍這樣攻城了，傷亡太大了。」曹操問道。
「稟主公，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主公一聲令下。我們的投石機就會推進城下，向小沛城發起攻擊。」
「投石機？等等……」曹操似乎想到了什麼，道：「投石機對城池的破壞性很大，如果不用投石機也能攻下小沛城，那就不用吧。你先退下。等一會再聽本相的命令。」
「是……」主薄退下。
「對了，於將軍，你們說，已經差點可以攻下小沛城？」曹操這才醒起於禁與李典剛剛說過的話來。
「是的，守城的原本是張飛，關羽突然從徐州趕來支援，並突襲了秦宜祿將軍的兩萬軍馬，秦宜祿將軍後來之所以會被張飛所殺，也是因為關羽先擊潰了秦宜祿將軍的原因。」
「關羽？他現在也在小沛城？」曹操聽了霍的站了起來。
對於關羽，曹操還真的念念不忘，這樣的一員大將，不能為他所用，他覺得非常的遺憾。相反，對於張飛，曹操的心裡，更多的是敬畏，並沒有太多的心思想得到張飛的投效，當然，能得到自然是最好，但是，曹操知道，以張飛那性情暴烈的性格，是很難說服得了他投靠自己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曹操更希望可以將張飛擊殺。
但是，關羽就不同了，如果關羽也在小沛城，那麼，曹操覺得自己直接攻下小沛城就不是太適宜了。對於關羽這樣忠義之士，只能懷柔，絕不能相威逼。如果現在，大家面對面的直接開戰，那麼曹操覺得，自己將會永遠失去得到關羽的機會。
關羽不是張遼，雖然同為忠義之事，可是，曹操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關羽不似張遼，如果像得到張遼這樣，將關羽捉住再勸降的話，曹操覺得，那是絕對不可行的。對於關羽，曹操覺得，只能對關羽不停的施恩，讓關羽覺得欠了自己的，那樣，他與關羽，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也不會成為敵人，最少，關羽絕對不會殺他。
不得不說，曹操在看人的時候，有時候還看得挺準的。
於禁與李典對望了一眼，道：「主公，昨天傍晚，我們的人的確是親眼看到了關羽殺敗了秦宜祿的軍馬，然後進了小沛城，後來，張飛再出城斬殺秦宜祿將軍的時候，我們也親眼看到了關羽現身於城樓上面。要不是我們自問不是張飛、關羽之敵，昨夜夜襲，我們親自從兩個方向攻城，怕也早可以攻下小沛，在小沛城來恭候主公的到來了。」
「嗯，好，雖然說，兩位將軍沒能攻下小沛城，但是，你們這一打，也打出了小沛城的虛實，按你們所說，小沛城的兵力有問題，並且，他們的守城物資也有所欠缺了，你們打了一天，沒有發現有城裡的百姓幫忙守城，也就是說，小沛城的百姓，可能是向著我們的。」曹操站起來，對兩將道：「不過，這次終歸算是你們違了本相的命令，折損了三、四萬軍馬，那就不所功了，算你們不過不失吧，走，咱們現在去小沛城外看看，見見關羽。」
於禁與李典聽曹操沒有降罪於他們，都齊齊的鬆了一口氣，趕緊一左一右的護著曹操向小沛城前走去。
現在，小沛城西城門前，正有一將策馬上前，向張飛喊話。
「張飛將軍，別來無恙？還認得張某否？」
張飛低頭一看，認出是張遼。
張飛心頭雖然有點凝重，可是，卻從來都不會害怕什麼。
所以，在張遼的面前，自然也不會弱了氣勢。
「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本家兄弟啊。」張飛持矛，跳上了牆垛上，用蛇矛指著張遼笑道：「怎麼，張文遠你也想來向我挑戰？你不是我對手，我關二哥能敗你，咱張飛也能敗你，去把徐晃、夏侯兄弟一起叫來吧，今天就讓我們戰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