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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三十章 備不仁羽不能不義 文 / 一級煙槍王

    「諸位!為了我們徐州,這次某劉備親自率軍去伏擊曹操,這是我們化被動為主動,唯一一個可以敗曹操的機會。所以,備走後,徐州的一切就拜託諸位了。還有備的家小,就拜託諸位了!」

    劉備不待神色複雜的關羽再說什麼,站起來對在座的一眾軍將謀士深深的躬了躬身,一副似是跟大家生離死別的樣子。

    「主公……」

    「好了,擔心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備的心意已決,為了徐州百姓,劉備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各位保重!」劉備再一次打斷了一些人的說話,然後一轉身,大踏步而去。

    徐州方面的軍將及一些謀臣,還有徐州的一些士族代表什麼的,他們都有點面面相覷。

    嗯,當中除了像陳登、糜竺、曹豹、關羽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小部份他們根本上就沒有真心向著劉備的人之外,還有不少人基於一些利益的關係,他們還算是真心向著劉備的,他們的心裡,倒也希望劉備真的可以在徐州立穩足,可以一直統治徐州。

    比如,當初一些地方大族,比原來的陳登家及糜家的財勢都差了一點的那些徐州豪族,這些人,他們以前及不上陳家與糜家,後來被曹操佔了徐州的這段時間之內,他們也只能是仰仗著陳家與糜家的鼻息過日。所以,他們對陳家及糜家的心態,是巴不得這兩家衰落,好讓他們的家族取而代之的。他們也看清了,在曹操的統治之下,曹操還是重用陳登及糜家兄弟,他們根本就沒有出頭的時日。如此,倒不如讓劉備來掌管徐州。他們或者有機會可以超越陳、糜兩家。嗯,當中,就有將女兒嫁給了劉備的那家徐州豪族。

    劉備重佔了徐州之後,那家豪族在徐州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這家的情況,給另外的那些難以出頭的富族點明了方向。他們的家裡。可不像陳家與糜家,家裡直系的子女基本等於無,而他們的家裡卻子女眾多,如果可以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劉備的話。那麼,豈不是等於可以抱緊了劉備的大腿?

    嗯,也不要怪他們的目光太差,居然以為抱著劉備的大腿就可以家族興旺。畢竟,他們的家族,沒有像陳登、糜竺這樣的名士文人,沒有真正的眼光遠見。他們也只懂著眼於眼前的利益。看到那戶與劉備有了姻親關係的家族,在劉備重奪徐州之後的風光,他們就有點羨慕。

    所以,這一部份人。心裡是不想劉備前去冒險的。呵,他們根本就沒能看透劉備心裡真實的打算,還以為劉備當真的是在為了徐州而與曹操拚命呢。

    總的來說,還是他們的目光短淺的問題,現在不但沒能看透劉備現在匆匆率軍離去的真實目的,居然還在為劉備擔憂。

    劉備一走,便有人擔憂的似責問的道:「陳、陳大人,關將軍,這、這怎麼辦?怎麼能讓主公他親自冒險,率軍去襲擊曹操的大軍呢?你、你們怎麼不攔住主公?」

    「哼!」關羽此刻,情緒低落,他明明的看透了劉備此刻說要率軍去伏擊曹操大軍的真正目的,可是,卻沒有辦法向眾人明說,他的心裡,心情無比的複雜,所以,哪裡再有心思管這些徐州的士族士人?他冷哼了一聲,亦轉身離開了議事大廳。

    糜竺見狀,悄悄的亦離開議事大廳,向關羽追去。

    倒是陳登,他輕咳了兩聲,對在座的人道:「咳咳,各位,我們徐州的防務,主公不就早有安排了麼?現在小沛已經失守,曹操大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到,主公不是說了麼?他只是去一天的時間,所以,不管主公能否襲擊曹操大軍成功,我們都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把徐州城看好,等待主公的凱旋歸來。好了,都散了吧,都忙自己的事去。」

    眾人一聽,覺得陳登所說的在理,雖然劉備已經親自率軍離開了徐州,可是,那只是前去伏擊曹操大軍,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回來了,他們現在多想什麼?還是按原來的計劃,準備好守城為妙。如果說,劉備率軍伏擊曹操大軍成功,將曹操殺敗殺退那就最好,如果劉備率軍襲擊失利,那麼返回徐州城據守也是一樣的。

    眾人於是各自散去。

    陳登見眾人散了,也匆匆的前去找關羽。

    關羽直接返回自己的軍營,心裡煩悶的他,讓人送來了一壺酒,悶頭喝了幾杯。

    要知道,關羽雖然也喜酒,但是卻絕不會在有戰事的時候喝酒的,但是此刻,他不喝上幾杯,真的很難排泄自己煩悶的心情,難以排解心裡那股說不出來的難受。

    劉備一開口,關羽就看出了,他看出劉備懼怕了,原本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與徐州共存亡的,可是,事到臨頭,眼看曹操大軍將至的時候,劉備卻害怕了,打退堂豉了。說什麼的率軍前去伏襲曹操的大軍?呵呵,那只是笑話,關羽的心裡非常清楚,劉備此刻,怕已經轉道從別的線路離開徐州了。說什麼的與張飛同生共死,眼下張飛生死不明,要去尋找張飛?關羽現在,已經不相信劉備的那些慌話了。

    當然,劉備是否要與徐州共存亡,關羽其實並不在乎的,說真的,如果他們兄弟之間沒有隔應,還是如以前那般,兄弟生死與共的話,劉備不管要怎麼樣,關羽都不會有二話,更不會心裡感到煩悶。徐州要守要戰,要退要走,他都會盡自己的能力扶持劉備。可是,關羽覺得,劉備不應該先是說要守要戰,要與曹操周旋到底,連三弟張飛都可以放棄,置張飛於必死之局。好了,置張飛於必死之局之後,現在他卻退縮了,就如此逃了。

    這丫的,如果不是張飛有退路。關羽知道張飛現在應該已經逃離了小沛城,不會有危險的話。萬一張飛真的出了什麼事,關羽現在恐怕會吐血三升。因為,早知道劉備如此虎頭蛇尾的話。當初就不會讓張飛留在小沛。早與張飛一起返回徐州,這樣。他也不至於與三弟張飛分離,不知道張飛現在的去向。

    嗯,這些,也都算了。反正。關羽現在,已經對劉備深深的失望,對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期望要求了。說真的,劉備要逃便逃,關羽也不會多想多說什麼。可是,他明明都要逃了,卻還將他留在徐州幹什麼?呵呵。劉備一走,就帶走了徐州兩、三萬人馬,關羽不用去看,都知道劉備帶走的。必定全是精銳軍馬。虧劉備還好意思讓他們在徐州死守。

    在徐州的軍馬,原本就是只有不到六萬軍馬,劉備這麼一帶走兩、三萬精銳人馬,若大的徐州,還能如何守?這是讓他關羽送死的節奏?之前是張飛,現在是論到他關羽了?

    關羽現在實在是有點想不明白,劉備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居然可以不顧兄弟的存亡了?

    說真的,關羽現在,他就想馬上率著自己的軍馬離開徐州,管徐州的死活,反正,他認為,在曹操大軍的兵鋒之下,他是難以再守住徐州了。

    可是,也就是真正讓關羽心裡感到無比煩悶的原因,就是劉備在徐州一眾軍將謀臣的面前,特意交待了自己照顧他的家小。呵呵……關羽心裡苦笑一聲,劉備如此,又算是什麼意思?

    關羽忠義無雙,心裡卻不笨,自然是想到了劉備如此的目的,這是劉備要給他關羽一個羈絆啊。

    受名利所累啊……

    關羽重情重義,心裡有自己的堅守,有著自己的行為準則,他做不出別人不仁他不義的事來。

    不管怎麼說,在沒有確認劉備已經棄徐州而去的情況之下,他還是要在徐州留守的,如果劉備前腳一走,他就馬上離開,那麼就會給人一個他關羽不仁不義的印象。沒為兄長守好基業,將來劉備也可以借這個來推搪他並非不是不想在徐州與曹操死戰,而是關羽在他率軍襲擊曹操的時候,棄徐州而去,讓他沒能借徐州與曹操周旋,這才不得不逃向他處。嗯,反正,如果關羽現在棄徐州的話,將來劉備就有話說了。

    另外,劉備又故意將他在徐州納的妻子讓關羽照顧,這是說,看,咱劉備並不是要棄徐州的,如果真要棄徐州的話,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妻子也一起帶走?嗯,看好了,我的妻子已經叮囑你二弟關羽幫為兄照顧了,你得要幫為兄看好啊,將來,咱還會向你要的。

    嗯,反正,關羽現在,劉備就似是在他的身上下了一道緊箍咒,讓他欲罷不能,很難擺脫劉備。

    現在,關羽倒有點羨慕張飛了,因為,張飛現在敗走,只要不再與劉備碰面,他倒可以隨自己的心意混日子,不用再與劉備扯上什麼的關係。

    「哎呀,雲長,你怎麼還有心思在喝酒啊。我怎麼總感覺到不對勁啊,劉備他怎麼會在這節骨眼上突然想到要率軍去伏襲曹操的大軍呢?」糜竺此刻來到關羽的營帳,掀開帳門,看到關羽正在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不禁上前阻止了再倒酒的關羽道。

    「呵呵,糜先生來了?來,坐,陪關某喝一杯,今天過後,將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好好的喝一杯了。」關羽見是糜竺,站起來,欲請他坐下。

    「唉,雲長,現在糜某還能有什麼心思喝酒?這天也快亮了,劉備已經率軍離開了,我們得要早做準備啊。」糜竺搖頭謝絕了關羽的好意道。

    「準備?做什麼準備?」關羽百無聊賴的伸了伸懶腰道。

    「走啊,難道雲長你還真的相信你這大哥真的還會回徐州來?他現在一下子帶走了我們徐州一大半的軍馬,徐州還能守?」糜竺有點急的對關羽道:「依我看,曹操從小沛殺到徐州城來,根本就不用半天的時間,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糜先生……」關羽看著糜竺,一臉欲說無言的樣子道:「你覺得我能走麼?劉備特意把關某留下來,就是知道我關某辦事,有始有終,他不仁我不能不義。如果我現在一走。豈不是要背上一個罵名?」

    「罵名?什麼的罵名?」糜竺頓腳道:「區區一個名聲而已,劉備他能逃走,為什麼卻要讓你我等在徐州毫無意義的與曹操死拼?唉,雲長你何必在乎太多?」

    「呵呵。還以為糜先生你的心裡不明白呢。原來糜先生的心裡也如明鏡一般的明亮啊。」關羽笑了笑,道:「糜先生。你也應該知道的,我關羽為人堂堂正正,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管劉備此去的目的如何,可是,某關羽與他,還是有著兄弟之名,他交託在下為其守住基業,關某若不守而棄,首先就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這一關。所以……」

    「糜先生。你現在還是回去準備一下,先一步撒到下邳去吧,到了下邳,你可以趕快書信給洛陽。詢問一下劉易,看看他有什麼的說法,如果沒有,那就請他派人從水路接應一下,你們先投到曲阿去吧。」關羽深深的看了糜竺一眼道:「從下邳向東、向南,都可以得到新漢軍的接應。」

    「呵呵,我為什麼要走?不管是劉備,或者是曹操,應該都不會拿糜某怎麼樣的,反正,糜某現在也不在乎什麼的名聲了,誰占徐州,咱糜某就學陳登那不要臉的傢伙,就投誰。總之,我們都會煞到劉易來奪取徐州的那一天。」糜竺笑笑搖頭道。

    「哼,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你糜子仲的風格哦。我陳登就如何不要臉了?」陳登這時也來到,一揭開帳門,就指著糜竺笑罵道。

    「不要臉就是不要臉,還怕別人說?我糜竺也不要臉,那又怎麼樣了?你來得正好,快勸勸雲長,讓他盡快離開徐州吧。」糜竺瞪了後來的陳登一眼道:「雲長與咱們不同,他沒有咱們這麼厚的臉皮,如果讓曹操圍住了,他肯定不會投曹操的,這樣雲長就危險了。」

    「呵呵,雲長,陳某知道,你是一個忠義之士,是不會做出不義之事來的。所以,讓你棄徐州離開,是不可能的。」陳登走到了關羽的案前,拿過關羽面前的酒壺,對準壺嘴喝了一口道:「說到底,是雲長你不想做那個惡人,不想讓世人說你雲長不忠不義罷了,嗯,好吧,雲長,這個惡人我陳登來做。」

    「你來做?你做什麼?」糜竺不解的接話問。

    「雲長,此事還真的不是說笑的,曹操的大軍若殺到,以我們徐州現在的兵力,也難以守住,城破也只是在彈指間的事,曹操連呂布都可以殺,若你被曹操所擒,若不投曹操,怕也難逃一死。我們大事未竟,豈能白白犧牲?所以,你現在就帶著你的部下軍馬,先離開徐州。」陳登語重心長的對關羽道:「我會對處聲稱,我陳登反了劉備,與糜子仲一起,欲擒住雲長你獻給曹操,但是被你殺出重圍逃了去。如此,雲長你就不用再背著棄兄長基業不守而去的罵名了。」

    啪!

    糜竺猛一拍大腿道:「還是你陳元龍有辦法,不錯,這個辦法好,雲長,還等什麼?你的顧慮也沒有了,還不趕快點起的你軍馬?嗯,元龍,要不,我們現在也去準備準備,讓我們能控制的人改旗易幟?」

    「唉,這計並沒有什麼妙處,反而便宜了劉備了,我們這麼一弄,劉備也正好可以借這事而逃,連他也不用背負不守諾言,棄徐州之逃的罵名了。」陳登的臉上,並沒有太高興的神色,歎了一口氣,再對糜竺道:「做戲做全套,走吧,我們也去準備準備。」

    「等等,那……那我嫂子呢?」關羽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並沒有反對陳登與糜竺這樣的做法,不過,還有劉備的妻子,關羽不知道要如何處理的。

    「嫂子?」陳登卻不屑的撇了一下嘴道:「你視為嫂子,劉備卻沒有將他的妻子當是妻子啊。他這個妻子,也只是利益姻親,對於劉備來說,可有可無,她的娘家,不是在徐州麼?最近還他娘家人還挺活躍的,以為從此可以輝煌騰達了。你就讓她回她的娘家好了。」

    「這個……」關羽為難的道:「這不太好吧?不管劉備對嫂子怎麼看,可是,名義上,她畢竟是我義兄的夫人。何況,劉備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讓關某照看,關某若離開徐州,不能照看著她的話,這……」

    「這有何難?如果雲長你真的不放心,擔心日後對你的名聲有損,那就去把你那嫂子一起帶走好了。」陳登揮揮手,輕描談寫的解決了關羽的難題。

    關羽聞言一想,覺得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便點點頭道:「那好吧,我馬上開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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