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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六十六章 官渡之戰(二十七) 文 / 一級煙槍王

    且說曹操召集軍將謀士,就目前岌岌可危的防務問題進行了商討。

    本來留守許都的軍師荀攸,他聽聞前線危急,也坐不住了,從許都趕來。

    他與袁紹有過一點交情,當初也差點就投了袁紹,後來意念不合,荀攸才離袁紹而去,投了佔據了許昌的曹操。

    荀攸知道,自己荀家在許昌,萬一讓袁紹攻取的話,他整個家族可能都會有一場滅頂之災。所以,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讓袁紹攻殺到許都來。

    他也不似以往那般淡定,要等別人表達了意見之後再發表意見為曹操出謀劃策了。

    他直接對曹操道:「主公,袁紹軍雖多,但荀某卻覺得不足為懼也。我軍俱精銳之士,無不一以當十。不過,此番若以戰敗袁紹,絕對不能如此被動,更不能與袁紹僵持太久。」

    荀攸接著道:「我軍與袁紹軍不同,袁紹軍自從年前,他便從幽州息兵返回集結,而幽州公孫瓚已經被袁紹打殘,已經無力收復被袁紹所佔的郡城,加上,新漢朝一直按兵不動,並沒有乘機出兵幽州又或攻伐袁紹。如此,就使得袁紹軍有了一個相比較長的時間休整。袁紹利用這一段時間,拚命的擴軍搜集物資,屯積軍糧。這一戰,對於袁紹來說,是有備而來,並不存在軍餉糧草吃緊的情況。而我軍則不同了,自從主公恢復了朝廷建制之後,連年來幾乎就沒有停止過征戰,我軍戰時用度,以及戰後論功行賞,撫恤戰死士兵等等,都幾乎要掏空我朝國庫。總的來說,我們朝廷,幾乎就沒有真正的寬裕過。」

    「嗯……這些事曹某知道,現在說眼前的戰事吧。」曹操現在壓根就不想說起自己軍的錢糧儲備的問題。因為一想他就會頭痛。

    曹操打斷荀攸的話道:「你所說的,我軍不宜與袁紹軍久戰,曹某自然是深有同感,問題是袁紹軍現在攻得急。我們的防線岌岌可危,隨時會被袁紹軍突破官渡。」

    不過,荀攸還是繼續說著軍糧的事兒,他對曹操道:「主公,荀某從許都趕來,除了要給主公獻策破袁紹之外,便是想向主公稟報我軍現在的糧草諸備情況,好讓主公心裡有數。」

    「這……」曹操目掃了一眼帳內的眾將,給荀攸打了一個眼色道:「一會私下再與曹某說吧。先說說破袁紹的計策吧。」

    「好吧……」荀攸見曹操如此,便知道曹操之意。他自己一想覺得也是,覺得自己太過心急了,有些事,的確是不好當著眾將的面說出來,那樣會動搖了軍心。

    他一念及此。轉而說道:「主公,對於袁紹此次的進攻,荀某並沒有太好的計策,因為袁紹此次,是擺明了車馬來與主公一戰,就是想與堂正之師敗主公,尤其是想正面與我軍決戰。一戰定乾坤。所以,荀某認為,不管如何,我們絕對不可與袁紹大軍在官渡決戰,必要的時候,哪怕放棄官渡亦不可與袁紹軍決戰。」

    「哦?」曹操聞言首次對荀攸表現出有點不悅。皺眉道:「公達,你可知道,若我軍放棄官渡,袁紹的兵鋒就會直指許都,那時候。帝都被袁紹大軍所困,必會動搖曹某的根本。不行,曹某決不可言棄,不管如何,也必須要在官渡擊敗袁紹!」

    曹操最後堅決的對荀攸道。

    「唉,主公應該知道,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袁紹大軍勢大,我軍若與袁紹大軍死戰,那麼,到時候我軍必會兩敗俱傷,不管我們與袁紹誰勝誰負,最終都會元氣大傷,只會便宜了另外的某人。」荀攸對曹操歎了一口氣道:「荀某說這些話,並非要動搖我軍軍心,而是為了我們長久打算。主公請想,我們可以立許昌為都,為何就不能立徐州為都?立汝南、壽春等城為都?當初董卓見天下諸侯盟軍勢大,還不是一樣從洛陽遷都到長安去麼?現在我們已經奪得了徐、豫、揚等州,我們的後方有著廣闊的轉圜餘地,若我們主動放棄許都,待袁紹奪得許都之後,他必然要分兵攻奪其餘各州,到時候,便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嗯……」曹操聽後點了點頭,其實,曹操之前亦是這樣想的,他如此急著奪取徐、豫、揚三州,其目的不就是擴大自己的勢力地盤,讓自己可以得到更多的轉圜餘地麼?

    實際上,別看現在袁紹咄咄逼人,形勢似是大好。但曹操的心裡也知道,如果自己能夠放棄許都的話,他就會馬上從被動化為主動。甚至,有可能反攻袁紹,奪取袁紹的河北冀州。

    現在,曹操的兵力,約二十多三十萬的大軍在官渡、陳留一帶,許都約還有十萬人馬鎮守京師。

    另外,若有數萬人馬在豫州、揚州這廣闊的州郡駐守。徐州,張繡的十萬軍馬已經從徐州進入兗州,如此,加上原本曹仁的軍馬,在兗州亦有二十多三十萬人馬。

    曹操現在的總兵力,就約在七十萬人馬之間。如果全軍集結在官渡,也並不比袁紹的軍馬少多少。只不過,這樣是不可能的,因為曹操這個朝廷的邊境,所其接壤的勢力太多,他不可能將所有的軍馬都調動到官渡來。何況,如果曹操不顧一切調動所有的大軍到官渡來與袁紹決戰的話,那麼袁紹恐怕也會將他的所有軍馬都調集到官渡來。袁紹的軍馬一旦都調集起來,那麼可就不是七十萬大軍那麼的簡單了,估計絕對會超過百萬大軍。如此一來,袁紹還是佔據了絕對兵力的優勢。

    不過,現在嘛,曹操在考慮著荀攸的說話,他覺得,如果能夠避開袁紹的鋒芒,自己主力大軍僅只需要保持著對袁紹軍的牽制,那麼,他就可以命令曹仁、張繡率軍從兗州向冀州發起反攻。這樣一來,哪怕許都被袁紹奪得,袁紹也討不是好處。

    對於曹操目前來說,荀攸的此策,的確是上策。

    可是。這不行啊。

    在曹操的心裡,他是輸給任何人都不可以輸給袁紹的,如果因為袁紹軍的進擊而放棄了許都,那麼就等於他曹操在與袁紹之間的較量他曹操已經輸了。

    現在的許都。已經是京城,是曹操的基根所在,曹操不敢想像,一旦許都落入了袁紹之手,這對於他曹操的聲望打擊將會有多大。更不要忘了,哪怕曹操是主動撤離,帶著獻帝遷都到了別的地方重建一個新的京都,這對於曹操的打擊都將會是致命的。因為,袁紹此刻攻擊他曹操,乃是出師有名的。是打著一個討伐曹操的這個漢賊之命來的,就算曹操極力否定,但是在大漢天下人的眼中,現在的袁紹,似乎的確是代表著正義的一方。因為。當初聲討董卓之時,就是袁紹作為盟軍的盟主,現在,他又再討賊,雖然不是與當初天下英雄結盟,但他有了一個先例在前,所以。天下人絕對會認為袁紹是正確的。

    在這個時候,如果曹操再學當年的董卓遷都,那麼這就更加坐實了他曹操就是與當初董卓一樣,都是一個為禍大漢朝廷的奸賊。特別是曹操挾帝遷都,將來水洗都不脫曹操這個奸賊、漢賊的謙疑。

    嗯,你說你不是奸佞。那麼人家明明是來聲討你曹操,匡扶大漢,為獻帝清理身邊的奸臣的,你若戰勝了袁紹,那麼誰都沒話可說。但你卻要帶著獻帝離開許都這個朝廷,你曹操這是到底是做什麼?還不承認你是如當初董卓一樣,挾天子以令諸侯麼?

    應知,袁紹可是當初袁氏一門四世三公之後,哪怕袁家已經被董卓滅了門,但是,其後人還在,其袁家的聲望還在。到時候,已經淪為賊的曹操,還會有人報效於他麼?恐怕,大多都會跑去投靠袁紹了。

    因此,曹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放棄許都的。

    還有一個,一直壓抑在曹操心底裡的原因,讓曹操寧可以官渡與袁紹一戰都不可以退讓的主要原因,那就是他直到現在,一直都把握不準新漢朝太傅劉易的脈博。他幾乎無時無刻的都在思索著當初劉易與他立下君子之約的意思。他一直都在測度著劉易跟他相約的,說他與袁紹若大戰,劉易主動提出不會干涉他與袁紹的大戰,在他與袁紹沒有分出勝負之前,劉易的新漢軍不會兵出中原。對於這個,曹操一直都有如有一塊大石壓在他的心頭。因為,劉易那樣說,那豈不就是在暗示他,劉易將快要兵出中原逐鹿天下?

    嗯,於曹操來說,他最大的對手可不是袁紹,早在他的心裡,認為劉易才是他最終的對手。現在,他不旦要想著如何擊敗袁紹,還要想著萬一劉易出兵中原的時候,他要如何應對,要如何確何自己的勢力的安全,又要考慮萬一要與新漢朝的大軍交戰,自己要對何奪取最終的勝利。

    所以,曹操真的不能退,他一旦退走,讓出了許都給袁紹,那麼,在世人的眼中,就等於他曹操敗了。這個時候,新漢朝的新漢軍一動,他曹操就完陷於被動的局面,所謂的徐、揚、豫這三大州可以給曹操提供一個更廣闊的轉余之地,這其實也只是相對的,是建立在新漢朝不出兵的情況之下的情況,若新漢朝要出兵爭霸天下,在新漢朝那強大的水軍之下,除了豫州可能還好一點,但徐、揚兩州,肯定會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落入劉易的手中。

    曹操想來想去,覺得,官渡與袁紹的一戰,將會是決定將來天下誰屬的一點,可不僅只是他與袁紹兩人之間的勝負關係。

    曹操知道,與袁紹一戰,自己若敗,那麼就萬事皆休,若勝,則還可以來得及佈置,准與新漢朝的大軍爭戰的事。只要戰勝了袁紹,曹操馬上就會對自己所有的勢力地盤進行一次徹底的治理,固鞏自己的政權,然後駐重兵於與新漢朝交界的各個地方,一邊提防新漢朝一邊整軍,厲兵秣馬,準備與劉易一戰。

    嗯,曹操的心思,與歷史上相比發生了不少變化。因為歷史上,曹操自從擊敗袁紹之後,他便是大漢當中實力最為雄厚的霸主,他所想的。就是如何奪取整個天下,所以,他跟著不久,就一邊收取河北的冀州、幽州等地。一邊借滅劉備的借口,進犯荊州。跟著盡起大軍,乘勢欲渡過長江南下,奪取江東之地,卷席天下。說真的,如果曹操沒有了赤壁之敗,那麼歷史將會改寫,也不會有所謂的三國時代了。

    嗯,一切都是如果。

    現在,曹操必須要給自己信心。相信自己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擊敗袁紹,就在官渡,決不能退縮!

    他似是沉呤了好一會,這才搖頭對荀攸道:「公達。曹某知道你所說的,如今的形勢之下,我們似乎當真的是退一步就海闊天空。可是,曹某不能退,絕不能退!」

    曹操堅決的道:「董卓遷都,害得數百萬百姓受禍,如若我們遷都。那許都的百姓怎麼辦?曹某若遷都,必會失義於天下。失義於天下……呵呵,董卓的下場如何,這就不用曹某多說了吧?何況……算了,還是不多說了。」

    曹操打住,沒有再說下去。他不想現在將他憂慮新漢朝劉易的事說出來,兔得讓眾將驚心。

    荀攸見曹操神色堅決,便知道此計行不通。當下他再道:「既然如此,那麼荀某就與丞相共進退,許都亦是荀某之家。若被袁紹攻破,荀某一家亦不會倖免。如今,對於如何可破袁紹軍,荀某只有八個字獻與丞相。」

    「哦?哪八個字?快說!」曹操見荀攸終還是有計,眼睛一亮,急問。

    「兩軍相爭,必先劫糧!」荀攸神色一整,對曹操說出了這八個字。

    「兩軍相爭,必先劫糧?」

    曹操聞言一愣,不甚其解,因為,一般兩軍交戰,誰不知道劫糧?以他現在的情況之下,還怎麼可能劫袁紹軍糧?要知道,曹操現在,已經被袁紹逼得全軍撤回了黃河南岸,對於黃河北岸的事,曹操一無所知,這樣的情況,要說劫糧,談何容易?

    「公達,可否詳細解釋一下?是否你已經有了全盤計劃了?」曹操跟著問。

    「沒……」荀攸卻搖頭,聳聳肩道:「主公,這八個字,只是主公你能奪得這場戰役勝利的主題,亦是主公的唯一機會,但具體如何做,還得要看主公你如何去做了。」

    「這、這……」曹操有點抓頭,說真的,他自然也知道,兩軍相爭,必先劫糧,可這糧,卻不是你說想劫就劫的。起碼,你得要知道敵軍的軍糧在哪裡啊,如果連敵方的軍糧在哪裡都不知道,這要去劫什麼?

    曹操一臉苦相的道:「公達,你這是拿本相開涮吧?話雖然是這八個字所說的,若能做到,我軍必勝無疑,但問題是,曹某連袁紹的軍糧存放在哪裡,曹某都不可知,何況,袁紹的軍糧,也必存放於黃河北岸,你說讓曹某去劫糧?現在我們怕是連過河都過不了啊。」

    「這可是主公你的事了,荀某只為主公劃策,具體實行的,就看主公的了。」荀攸說得有點無賴的樣子。

    「呃,公達,無論如何,你得要先跟本相說明白一些,算是本相求你了,就在眾將士的面前,求你!」曹操說著,還真的想要站起來給荀攸叩拜。

    「啊,主公不可。」荀攸見狀,趕緊揮手止住了曹操的動作,搖頭苦笑著道:「主公,其實,具體如何實行劫糧之策,荀某還真的不可而知。但是,如何進行,其實主公你方纔已經說了。」

    「啊哦?我什麼時候說了?」曹操一臉驚訝。

    「呵呵……」荀攸笑笑,道:「主公,你方才不是說了?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袁紹的軍糧存放在什麼地方麼?這不好辦?不知道我們就派人去找啊。你也說了,估計袁紹的軍糧會存放於黃河北岸,那就派人潛渡過黃河去探查便是。」

    「啊?哈哈……」曹操聞言,不禁拍拍自己的額頭,笑道:「哎哎,你們看,是曹某心急了,公達說的沒錯,可不能什麼事都讓公達做了,他能給我們出謀劃策,但總不可能為我們刺探得到袁紹軍的軍糧存放在何處吧?呵呵,是曹某糊塗。」

    「主公英明!」荀攸拜道:「荀攸的確也只能動動嘴皮子,但是,卻真的不知道袁紹的軍糧在哪裡,最多,荀某可以說一些情況,給主公參考一下。比方說,我們可以派人從袁紹軍的軍糧用度入手。大家想啊,袁紹軍七十多萬大軍,這一天的糧食用度得要多?大家有沒有算過?」

    「呃,曹某還真的沒有算過。」曹操一聽,又抓腦子。

    「呵呵,丞相沒有算過沒關係,現在算一算也不晚。」荀攸擺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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