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勸阻曹操 文 / 一級煙槍王
荀攸與程昱，發現的問題有許多。
首先，最為明顯感到有問題的，是新漢軍在得知劉易被暗算，身受重傷，落入黃河生死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新漢軍應該就等於是一下子失去了一個精神支柱，失去了一個主心骨，失去了靈魂。如此，新漢軍應該是軍心渙散，六神無主，毫無戰意，人心思散惶惶不可終日才是。
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荀攸與程昱看到曹軍現在才統計出來的戰果，卻發現當中看上去似乎很詭異的問題。
要知道，現在可以數十萬大軍的交鋒，並且，還是在曹軍有心算無心的攻襲之下，一連攻奪了新漢軍的數個大營，將被新漢軍奪去的黃河渡口都收取了回來。可以說，這數十萬大軍，經過了這一連場的戰鬥，兩軍的傷亡數字，應該都會比較大，起碼，都要有一定的傷亡比例。可是，新漢軍的傷亡數字，卻少得可憐。並且，相比起來，自己曹軍方面的傷亡代價，卻高得嚇人。
看到比方軍隊的戰亡數字對比之時，荀攸與程昱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新漢軍在虎牢關外的大軍，足足有二十萬大軍，而曹操出動來攻戰的軍馬，說是三十萬大軍，實際已經達到了四十多萬人馬。
這數十萬的混戰，最終的戰損比例，新漢軍不過萬，而自己的曹軍，其傷亡居然達到了五萬之數。
這讓荀攸與程昱感到震驚，這到底是他們在攻襲新漢軍呢？還是新漢軍在攻襲他們曹軍呢？這麼大的傷亡數字，又或者說。他們若能早知道會有這麼大的傷亡數字，他們或者可以直接打著犧牲這五萬將士，直接強行攻擊虎牢關，或者也可以一舉擊破虎牢關，也用不著如此苦心策劃。這麼多的周折去謀算劉易了。
就在看到這傷亡數字的比例之時，荀攸與程昱就馬上察覺了當中有點詭異，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試問，誰家軍馬，在人心惶惶，毫無戰意的情況之下。遭受到敵軍大軍的攻擊，還能保持這麼低的傷亡數字？
當然，還有一點，如果說，他們曹軍可以俘虜到大量的新漢軍將士的話。那麼這倒也好說。可是，他們馬上召來斷後的曹操軍將，著他們報上俘虜了多少新漢軍俘虜之時，軍將報，居然僅只有數千之數，並且，他們報告說，新漢軍就算是陷入了他們的圍攻。哪怕是孤軍奮戰之時，他們亦拚死到底，極少會投降的。並且。那些死戰而亡的新漢軍將士，已經計算入了那個新漢軍陣亡的總數字當中。
聽到這些報告，荀攸與程昱還不能想到這當中有問題，那麼他們就枉為超級軍師了。
因此，他們根本就不想再看那些曹將的沾沾自喜的另外報告。
另外的報告，無非就是他們連戰連捷。一連攻奪了新漢軍的多少軍營，一共收穫了新漢軍的多少戰備物資。收穫了新漢軍的多少軍糧，多少戰備武器。當中。僅讓荀攸與程昱感到有點意外的，就僅只是那一大批足夠裝備他們曹軍上十萬大軍的嶄新的精良武器裝備，這些，都是他們想研製打造的精良武器裝備卻沒有打制得出來的。另外，還有一大批新漢軍的投石機、床弩等等，有了這些，或者，可以供他們曹軍作為參考物，開發研製打造出與新漢軍一樣的武器裝備了。
而這些，也僅僅只是荀攸與程昱的一點小小的意外驚喜罷了。但卻也更讓他們感到驚心。驚疑於如果這一次是新漢軍的某個陰謀的話，那麼，新漢軍這一次所下的誘餌還真的挺大的，那麼，其所圖也一定會肯大。
至於新漢軍所圖的是什麼？答案似乎也呼之欲出了。
因為，想想他們曹軍在襄城的時候，打算揮軍前往與荊州軍合兵之時的情況，他們就有所警覺，心裡隱隱的想到，這一次，劉易所圖的，無非就是他們的這支數十萬的大軍罷了。這已經是新漢軍一向來的做法了。
他們總是能乾淨利落的謀算得到敵軍的最強力量。
以前，與董卓、匈奴人，與袁紹，甚至與他們曹軍，亦是一樣，總能準確無誤的打把好時機，一舉敗敵。
所以，荀攸與程昱，此刻就是只想到，得要盡快將自己的發現告訴曹操，讓曹操務必要小心，一定不能中了新漢軍的奸計。想要讓曹操不要讓表面的勝利所迷誘，一定要對新漢軍保持著一種警惕之心。
實際上，荀攸與程昱，心裡真的非常的焦急，因為，從種種的跡象來看，這是否是新漢軍的一個陰謀不要管，但是曹操一定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想想，他們的軍馬，向新漢軍發起了進攻，一連連戰連捷，勢如破竹，殺得新漢軍似是丟盔棄甲的樣子。在這一連的追擊當中，他們敢肯定，此時的曹操，一定還沒有過問雙方的戰損比例的事，其心裡，一定已經是以為，現在他們的軍馬一連打了勝仗，終於殺得他的心頭大敵毫無還手之力，怕此刻正在沾沾自喜。
所以，荀攸與程昱，匆匆的趕到了虎牢關。
卻不想，連虎牢關亦如此順利，已經被曹操率軍奪了下來。一切，似乎都順利得有點詭異。
其實，荀攸與程昱所看到的這一個破綻，劉易與荀彧早就已經考慮過了。對於這一個破綻，劉易與荀彧想來想去，都沒有辦法禰補。
從兩軍傷亡比例的事上來看，很容易就會被人看出這當中有問題，會讓人懷疑這是否是新漢軍在實行誘敵之計。可是，劉易與荀彧哪怕是考慮到這一方面的問題，但是，卻也不可能當真的會故意讓自己的新漢軍傷亡大量的人馬來禰補這一個計劃吧？
實際上。對於劉易與荀彧來說，新漢軍傷亡這一萬來人馬，這都讓他們感到很心疼了。傷亡的這一萬人馬，主
要還是讓他們留下來斷後，在遭受到曹軍的攻擊時候。留下來牽制住曹軍，營造出一種新漢軍不敵曹操的假象的人馬，他們，大多都是在曹操的大軍衝擊之下，在曹軍的包圍之下，沒有辦法再逃走了。再被曹軍所殺。否則，新漢軍的傷亡比例，會更低得多。
但縱是如此，劉易與荀彧依然決定推行這一個計劃。他們並不是寄望於曹操軍中無人可看到這個破綻，而是都認為。到時候，自己的新漢軍連戰連敗，給曹軍營造出一種新漢軍被他們打得已經潰不成軍的錯覺，最終讓曹軍就算是明知道這當中可能會有什麼的陰謀，卻也來不及阻止他們的追擊之勢。讓曹操明知道這當中可能會有陰謀，是劉易給他挖的一下坑，他也要往下跳。
事實上，情況還真的如劉易與荀彧所推演的那般。
現在的曹軍。自曹操以下，都已經成了驕兵，全軍上下。都洋溢著一種自豪驕傲的情緒。
試想，從來都沒有一敗，縱橫大漠，讓天下諸侯都感到驚懼的新漢軍，打得天下諸侯都毫無還手之力的新漢軍，就如此被他們打敗了。被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還不值得他們驕傲的嗎？
還有。天下第一雄關虎牢關，當年董卓佔據洛陽之時。天下英雄共討，都沒能堂堂正正的攻破虎牢關，還是董卓主動退卻，他們方擊破虎牢關。現在，要比董卓更強大的新漢軍，在他們曹軍一軍之師，就已經堂而皇之的攻破了，這些，還不值得他們曹軍將士驕傲的嗎？
現在，曹操正在面向洛陽的虎牢關北門城樓上正把酒言歡，看著似被肆虐過一遍，滿地狼藉的虎牢關，曹操正春風得意，腦海裡，已經想像著自己君臨洛陽，看到了攻破了洛陽之後，整個洛陽都在他腳下顫抖的那種場面，所有的新漢朝武，都跪伏於他腳下的無上榮光時刻。當然，最讓他心頭火熱的時，是將劉易在洛陽家中的那數十上百個被劉易收歸金屋的那些絕色美女。
想想，那些無一不是絕色啊，有他念念不忘的那個鄒氏鄒夫人，還有讓他感到心疼的來鶯兒，還有那本已經快弄到手的卞玉。還有，那一眾先朝公主……嗯，如果能把那何婉何皇后都弄到手，那麼，嘿嘿，這人生還真的美妙啊。
儘管，那些都已經是劉易穿過的鞋了，可是，曹操卻更喜歡這一味，他一點都不在意那些女人是劉易的女人的事。只要，將那些女人都弄到手就好了。
只有如此，將那一眾自己夢寐以求的女人都收歸自己的帳內，曹操才覺得自己此生無遺，否則，他認為，自己此生就算是奪得了大漢江山，奪得了全世界哪還有什麼的意義？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酒樽空對月。
嗯，這句話，曹操記得，仿乎也是那劉易說的吧？也不知道是如何流行出來的，現在，大家在酒席上，常常會言及這句話。曹操想，等自己攻破了新漢朝，坐擁劉易的那一眾絕色美人之後，似乎也可以大聲說出這樣句話了吧？
一眾曹操的軍將，此刻亦圍繞在曹操的身邊，陪著曹操看著已經被他們攻破的虎牢關。
一眾軍將，其臉上似乎也流露出一股對新漢朝嚮往的神色，望著洛陽的方向，一臉迷醉。
猛地，曹操猛一將酒樽擲於腳下，啪的一聲，酒水四濺，發出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
「眾將士，如今虎牢關已經破，我們曹軍，滅掉新漢軍指日可待。此際，我們宜將剩勇追窮寇！」
曹操紅光滿臉的喝道：「聽令，我曹軍三十萬大軍，此際即下出關，定要在天黑之前，攻殺到洛陽，明天，我們就在洛陽城內，共歡慶功酒！」
「喏！」
「請丞相放心！我等誓滅新漢朝！」
……
一眾軍將，大聲應諾，齊齊對曹操跪拜一下，然後霍地各自轉身，用力的握著佩劍劍把。從城樓階級走下去。
「元讓！爾等欲往何處？」趕來的荀攸與程昱。急忙止住了眾將。
「稟兩位軍師，我等正要向新漢軍逃軍發起追擊，已經奉丞相之命，令我等務必要在天亮之前，攻殺到洛陽。」
「不可。萬萬不可，爾等先等等，待我們見過主公再說……」
正是如此，才發生了兩位軍師趕來見曹操的那一翻對話。
可惜，曹操雖然聽他們說得有點道理，按理。謹慎一點，等看清楚了形勢，再向洛陽進攻，這個亦無甚大礙。
可是，曹操的心裡。還真的等不及了啊。
這個，就似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果說，在曹操還沒有奪取了虎牢關，荀攸與程昱趕來制止曹操，曹操恐怕還能聽得進耳。但現在，虎牢關都已經在他曹操的手上了。他還能聽得進兩位軍師的話麼？
這個，在眼見就可以摘到了樹上桃子的情況之下。他還能不受誘惑，縮回手麼？
明顯，這是不太可能的。
曹操不置可否的道：「兩位軍師。你們所言及的，似乎的確有道理，這裡面，似乎當真的有點陰謀的味道。可是，你們說說看，哪怕就是劉易想謀取我們曹軍這三十萬大軍。你認為以新漢軍現在的情況，還有可能嗎？或者說。他們又會準備怎麼做？」
「這個，主公。我等一時半刻，卻真的說不準，一時推敲不透新漢軍下一步的行動。」
「呵呵，行動？現在的新漢軍還能有什麼的行動？現在，劉易所率的這二十萬新漢軍精銳，已經被我們所敗，早已經潰不成軍，逃得不知去向，他們現在，還能對我們如何？據我們的情報顯示，現在洛陽的軍馬並不多，常規的駐軍，以及一些新兵，加起來，絕不會超過二十萬之數。」
「主公，哪怕就是二十萬軍馬鎮守洛陽，我們怕也一時沒能攻下來啊。」
「非也，現在新漢軍軍心渙散，失去了劉易，其軍已經不可怕。只要我們兵鋒一到，他們定然望風而降。」曹操搖頭道：「軍師，要知道，我們現在真的是千載難逢啊，如果不能及時的奪下洛陽，將來，我們怕就要多費手腳了。新漢朝這個寵然大物，如果不能及時給他來一個猛虎掏心，直接摧毀洛陽的話，一旦讓新漢軍的各方軍馬醒過神來，紛紛回軍洛陽的話，那麼，我們怕就失去了消滅新漢朝的良好時機了。新漢軍哪怕失去了劉易，但是還有那一眾大將，還有那些如雲的謀臣，他們如果擰成一股繩，繼續經營新漢朝，我們將來想要滅新漢朝怕還真的不容易。」
「是不容易，可是，我們就算要滅新漢朝，也得要到我們沒有危險的情況之下才發兵攻擊洛陽啊。現在，我等都猜不透新漢軍會對我們有什麼的陰謀。主公，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過，我們雙方軍馬的傷亡對比麼？不覺得這當中很是可疑麼？」荀攸有點急的道。
「可疑？這的確是有點可疑。可是，我們可不能因為可疑，就放棄攻伐新漢朝吧？」曹操已經有點不太想聽荀攸與程昱的勸說了。
不過，曹操還是耐著性子道：「兩位軍師，其實，你們所慮的，也是能解釋得通的。」
「哦？主公又如何解釋？」程昱見曹操似乎心意已經決，心裡不禁有點冷淡，姑且的聽聽曹操能有什麼的解釋。
「嗯……」曹操沉呤了一下，道：「其實，這些軍情，曹某一直都注意到了，並且，曹操也親自趕到前線察看過，又讓我們的人詳細的瞭解過了一下劉易所率的那二十萬新漢軍的情況。實情是，劉易的那二十萬新漢軍當中，當中有十萬軍馬，是那些異族人所組成的騎兵。兩位軍師，你們應該也知道，也清楚吧？塞外異族的游騎兵，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游騎作戰。說白了，就是最擅長逃命。我們的大軍，雖然亦有十數萬的騎軍，可是，要追擊那些異族騎兵，怕還有真的不太容易。何況，在虎牢關前，短短的一段距離，當我們的大軍向他們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馬上就能憑著戰馬的腳力，逃回虎牢關當中。如此，新漢軍的傷亡戰損少，這一點，是可以理解的。」
「至於另外的那十萬新漢軍，卻是劉易最為精銳的親軍，幾乎人人都能以一擋十，並且，當中也有大半是騎軍，起碼，新漢軍當中，現在似乎並不缺戰馬，哪怕是步軍，他們亦配備有不少戰馬，在關鍵的時刻，他們亦可像一般的騎兵那樣，騎兵逃竄。所以，在我們攻襲之下，新漢軍的傷亡似乎不大。這亦是無奈的事。至於我們的傷亡，主要還是新漢軍太過凶悍狡猾的問題。他們困獸猶鬥，以至使我們將士有著比較大的傷亡，這似乎也是無法避免的事啊。」
「哦？主公當真的是如此看的？是這樣解釋的？」程昱心裡不禁對曹操的這種自欺欺人的解釋感到有點不滿，不禁用帶著一絲嘲諷的語氣對曹操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