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曹仁的後悔 文 / 一級煙槍王
此時的季節，已經百夏季，四周的原野上，一片草綠。
偶爾，還有一些小樹在迎風招展著。
這裡的地形，的確是很平整，往洛陽方向望去，一望無際的青綠。
事實，從虎牢關往洛陽方向，一路，還是有一些連綿起伏的山嶺的。只是，山嶺由高到低，慢慢的催於平緩，直到一望無際。
如果說，在虎牢關附近的地區，沒有新漢軍的伏兵，那麼，出了虎牢關一帶之後，再說什麼的伏兵，似乎沒有太多的意義了。一眼可以看得見的地方，還伏什麼兵？
可是，現在，這支十萬人馬的曹軍，雖然他們暫時望不到有新漢軍的一兵一卒，可是，望著攔在他們前方去路，密密麻麻的鐵蒺藜大陣，他們一個個，都心裡發寒，頭皮發麻。
他們一個個，呆若木雞，一時，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齊齊的，將頭扭向張合、曹仁的將旗所在。
「這、這是怎麼會事？」張合有點心慌的對身旁的曹仁道：「莫非，這是新漢軍逃往洛陽之時，故意撒下來阻我們大軍向洛陽進攻的鐵蒺藜？」他的心裡，有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覺得，此不可能是新漢軍無意撤下來阻他們去路的鐵蒺藜大陣，很明顯，應該是新漢軍有意為之。
「聽！是什麼的聲音？」
張合猛然色變，手放耳邊。向一旁凝聽。
「嗯？這邊好像也有動靜！」曹仁的臉色，亦一下子變得煞白，彎手放於耳際，向另一旁傾聽。
咚咚咚咚……
不用他們如何凝聽了，一下一下似是敲擊在他們心靈深處的戰鼓響聲。已經很清楚的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隆隆……
隆隆……
跟著，一陣陣隆隆的聲音傳來，仿如無數戰鼓同時擊響一般。
「騎軍！」
「是新漢軍的騎軍！」
「天啊，這麼多？怎麼會這樣！」
……
一時間，此十萬曹軍，哪怕他們亦是曹軍的精銳。哪怕他們亦是身經百戰，可是，這一刻，都不禁有了一絲心慌。「不好！是新漢軍的騎軍攻襲！撤退！撤退！」
張合最先反應過來，畢竟他逃命的經驗要比曹仁更多一些，並且。他與新漢軍所打的交道更多一些。他非常清楚明白，新漢軍要是不戰則矣，一定攻戰。必然是有如狂風暴雨一般，讓人無力抵擋。
不過，曹仁的反應卻與張合不同，他幾乎與張合同時下令道：「結陣！結陣迎敵，我們丞相的大軍，就在後面。此際應該已經離開虎牢關趕來了，我們在此與新漢軍交戰。只要結陣迎敵，他們一時半刻還奈何不了我們。如此，只要我們丞相大軍殺到，我們還有機會反敗為勝！」
兩將聽到各自幾乎同時的命令，意思卻是相反的時候，不禁兩眼對望，一瞬之間，兩將的眼中，似乎都迸發出一絲火花。似乎，都對對方的命令感到不滿。
「不！撤退！」
「不！結陣！」…
兩將又幾乎同時對對方道。
軍情緊急，是撤是敵，總要有一個章程，可是，兩將的命令，讓曹軍一時無所措從，加上，遠處的新漢軍騎軍，似乎又迫近了一些，這頓時讓曹操的這十萬軍士，都有一種心神不寧，手酸腳軟的感覺。到底是戰是逃？
不過，還算曹軍訓練有素，在他們的主將還沒有定下一致的命令時，他們還能堅持著，並沒有就慌亂的逃竄，還算能堅持得住。
「張合，我敬你武勇，知你智勇雙全，可是，卻有點看不起你的膽量！」曹仁搶著說道：「我們曹軍，何時怕過新漢軍來著？現在，看到新漢軍，豈有不戰而退之理？何況，新漢軍已經失去了劉易，已經群龍無首，他們現在攻襲我們，只是垂死掙扎罷了。何況，他們這樣的攻襲，等於是要與我們正面決戰，這有什麼可怕的？戰！」
「曹仁，你不知道新漢軍的厲害，現在，趁新漢軍起碼都是從數里之遙的兩旁殺來，我們現在急撤回去與丞相大軍匯合，那怕我們的軍陣尾部會被他們追上，但是，我們絕大部份的將士，還能安全的逃生。如果你在此結陣，那就等於是死路一條。我們的軍陣，是新漢軍的騎軍衝擊之敵麼？你是想嫌我們的將士死得不夠快麼？」
「何況，新漢軍有投石機有床弩……」
「哧！」
曹仁扭頭哧笑一聲，打斷張合的話道：「張合，估計你是被劉易打怕了，還投石機？還床弩？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離我們曹軍隊列，在我們肉眼可觀的範圍當中，哪裡有可以攻擊得到我們的遠程攻擊武器？我曹仁就不相信，他們新漢軍現在就能拉著那些笨重的投石機、床弩趕到我們軍陣隊列的兩旁！」
「曹仁將軍……」
「不必多言！」曹仁下令道：「將士們，我們曹軍何曾怕過誰來？任他們新漢軍再強，那劉易再勇，也不是被我們所擊殺？新漢軍還不是被我們所敗？連他們新漢朝洛陽都城的東大門虎牢關，這號稱天下第一雄關的虎牢關，都被我們攻破了，我們還用得著怕這些已經是我們手下敗仗的新漢軍？要記住，我們此刻，是向新漢朝發起進攻。並非是被他們攻擊的，現在，我們是向新漢朝前進的路上。所以，全軍聽令！誰都不准後退半步，就地結陣。八門金鎖陣。動！」
這一支十萬曹軍，當中，大半部份的曹軍，都是曹仁的本部軍馬，余
下的，就算不是曹仁的本部軍馬。都是經過了曹仁的一段時間的統率及訓練。
因此，在情感上，曹軍的將士，卻是更願意聽從曹仁的命令。畢竟，張合只是袁紹方的降將。在情感上，要生份了許多。
曹仁的命令一下，曹軍馬上就動了起來。
不得不說，曹軍的確也算精悍，在曹仁的鼓舞之下，方才一滯的士氣，馬上就提升了起來。
曹仁說的的確不錯，他們才剛剛連敗新漢軍。打得新漢軍有如喪家之犬的潰逃了，連新漢朝不容有失的虎牢關，都已經陷落他們曹軍之手。還有。曹仁重申曹操已經親率大軍就在他們軍陣隊列的後面不遠。只要他們與新漢軍的騎軍對持一會，曹操的大軍就會殺到。到時候，就是他們反攻打敗新漢軍的機會。
何況，曹仁也說中了他們的心思，他們現在，可是向新漢朝發起進攻的。不能一見到新漢軍的如此堂堂正正的攻擊衝鋒，他們就怯了。就不敢應戰，就只能抱頭逃竄。這個。不是曹軍的性格。
張合看到曹軍已經聽從曹仁的命令，知道多說無益，再說，就有影響軍心士氣的嫌疑了。
他默歎一聲，對曹仁道：「子孝，新漢軍的攻擊，凌厲無敵，一戰定勝負，不是我潑冷水，我張合，還真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在新漢軍的大軍衝鋒之下，還有哪一個敵手可以有存活的機會。」
「俊乂！凡事都有例外，我們的使命，就是要滅掉劉易，滅掉新漢朝，除此之外，別的無用再說了。戰吧！讓我等看看，新漢軍倒底有何厲害之處！」
「好吧，既然如此，那張某就捨命陪君子，與你一起迎戰新漢軍！」張合有點無奈的應道。
……
「殺啊！」
新漢軍的騎軍，轟然的殺到。
曹仁不知道，他的決定，直接就坑死了這十萬曹軍。
從兩旁遠處攻殺過來的新漢軍騎軍，正是之前劉易統率的那十萬異族人的騎軍。
嗯，當然，這新漢軍騎軍的兵力，自然是不至十萬的。
曹軍，或者說曹操非常不走運。
要知道，之前，由蘭姬牽頭的，集合了整個大漠異族的青壯騎兵，組建了一支十萬的騎軍追隨劉易征戰天下。
這十萬騎軍，卻並非就僅僅只組建了這十萬人馬。而是這十萬小數民族的騎軍，是從諸多異族人騎兵當中，挑選出他們最為精銳的子弟組建起來的十萬異族人騎軍。
然而，當初挑選將士的時候，組建騎軍的時候，是在并州組建的，那些沒有被挑選中的異族人騎兵，暫時還滯留在并州。暫時還沒有返回大漠。
因此，當荀彧得知道這個情況之時，馬上急令并州刺吏辛毗，著他十萬火急徵召那些異族人的騎兵。在短短的一天時間之內，就再次組建起了一支十萬人馬的異族騎軍。
這騎軍一組建好，馬上就調到洛陽，聽從荀彧的調令，調到了戰場上來，參與了對曹軍的攻戰。
多了這十萬的異族人騎軍，荀彧覺得，還是保險一些為好，不能讓曹軍在奪取了虎牢關之後，讓其曹軍進入新漢朝的境內攻城掠地，因此，他就出人意料的，想到了直接利用純騎兵的攻襲，來一舉擊敗殲滅曹軍。為此，他又特意的從在洛陽附近的新漢軍的各軍當中，抽調出當中的騎兵，加入到了遠程攻襲曹軍的行動當中來。
實際上。
連曹操可能都有點忽略了新漢軍的實際兵力的問題。
他從一開始，似乎就認為，只要劉易一出事，新漢軍就不可慮。尤其是在虎牢關外的那二十萬的新漢軍，他曹軍一定會吃死這支軍馬。
可是，實際的情況，曹操並沒有對這二十萬新漢軍形成多大的傷害，他們撤回虎牢關之後，又馬上成軍，隱藏了起來。
可以說。曹操一開始，是打算先滅了在虎牢關外的二十萬新漢軍，這樣，他才真正的可以說，以優勢的兵力進攻新漢朝洛陽的。
但是。戰事一打了起來，看到新漢軍倉皇的潰敗，曹操也就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二十萬新漢軍。
現在，新漢軍，二十萬隨劉易兵出虎牢關的人馬。加上虎牢關的守軍，這裡，就差不多有了二十五萬的人馬。加上洛陽的十萬守軍呢？以及地方的那些守備軍呢？加上從宛城調來的新漢軍呢？還有，新編的十萬異族人騎軍呢？
可以說，新漢朝還真的從來都不缺兵力。
看似新漢朝的兵力。分散在各個戰場上，可是，當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新漢朝可以說是要多少兵力就有多少兵力。
這樣，曹操出動了這數十萬的軍馬，其實只是與新漢軍打了一個平手而已，甚至，還處於一個劣勢。
現在。其十萬軍馬，就遭受到了新漢軍二十多萬的騎軍攻擊。並且，在騎軍的後面。還有快速推進過來的步軍。
這一次。荀彧並不打算用那些什麼的投石機、床弩了。只是利用秩蒺藜這種小物件，阻住曹軍的去路，然後，從兩旁直接包抄曹軍，與曹軍打一場堂堂正正的決戰。
當然，就是這樣。都有曹仁好受的了。
要知道，異族人騎兵最精通的是什麼？那就是游射！
現在。起碼有十萬異族人騎兵，配備了新漢軍精銳的弓矢。
很快。兩旁的新漢軍騎兵，就已經殺到了曹仁軍陣兩旁的兩里開外。
這個時候，曹仁的軍陣，亦已經布好了，他滿以為，憑自己的軍陣，就算是新漢軍的騎軍殺進來，他們亦可以給予新漢軍騎軍重創，敵住他們的衝鋒。
他已經命令斥侯，飛馬趕緊後面，向曹操報告敵情，請曹操急率大軍前來參戰。如此，可以一舉滅掉新漢軍這些還在頑抗的軍馬，只要滅了這些騎軍，洛陽就真正的唾手可得了。
理想是豐滿的，但現實是骨感的。
很快，曹仁就痛苦了。
騎軍的衝鋒速度，當真的很快。
眨眼，氣勢如虹的新漢軍騎軍，就似兩道向中間壓來的牆，或者說是巨浪，氣勢沖天。
可是，真實的情況，卻並沒有發生如曹仁所想像的那樣，看似一往無前的新漢軍騎軍會高速的衝殺到他們的軍陣之前。
新漢軍的騎軍，而是衝殺到了離他們軍陣約還有五百來步的時候，就很明顯的有了緩一緩的跡象。
到了近他們軍陣二、三百步的時候，兩邊殺來的新漢軍騎兵，就似是突然遇了一道無形的牆一般，剎那停住。
很是讓人感到驚訝的一個情況。
曹軍有點不太敢想像，看似密密麻麻殺來的新漢軍騎軍的人潮，能夠突然的剎住，並且，緊跟在後面衝鋒過來的一片騎兵，亦能及時的剎住，幾乎沒有撞上前方突然剎住的騎兵的事發生。
當然，驚訝無所謂，讓他們驚心動魄的是。兩邊的騎兵之間，突然似平地起風浪一般，一下子拋射出一片黑壓壓的箭矢。
騎軍的拋射，與一般的弓箭大陣的齊射卻有所不同。相對而言，就顯得有點雜亂不堪。
尤其是飛到了天空上的箭矢，它們有高有低，有縱有橫，並不是都往一個方向上射去的樣子。
可是，這些弓箭，卻似比弓箭大陣齊射更顯威力，因為，這些箭矢，就似長了眼睛似的，一支支直取曹軍的面門。很少有像新漢軍步兵的弓箭大陣那樣，一射就是一片，看運氣，看看可射死多少在其箭雨覆蓋之下的敵人。
這些異族人的騎兵，他們人人都是瞄著人而去的。這一點，一般的新漢軍弓箭手，怕還是還真的比不上異族人的箭術。
也不愧塞外的遊牧民族是號稱為馬背上的民族。
這個，不是說他們當真的都是神箭手，人人都能一箭擊斃一個曹兵。
但是，總的來說，十支箭，甚至數十支箭，總能傷中一人曹兵吧？這等於是數十人瞄著一人射了。
那麼，這一輪，起碼會有一兩萬騎兵放箭吧？一輪箭矢下去，密集的曹兵軍陣當中，起碼會有數千曹兵倒地慘死。
在這樣的弓箭打擊之下，什麼的八門金鎖陣都是枉然的。
何況，這還是從兩旁向他們發起遠程的攻擊？
新漢軍的騎兵，他們也不是放射出一箭就了事的，他們當前的騎兵，射出一箭之後，就會向前向旁迂迴，一邊順著曹軍的軍陣，向虎牢關的方向平行策騎，一邊不停的向曹軍放箭。
這樣的打法，曹軍還真的叫苦連天，被打得哭爹叫娘。
他們，也不是說沒有弓箭兵，也不是說沒有騎兵。
可是，他們的弓箭兵能有多少，算你一半有五萬。但是，新漢軍的弓箭射程，的確要比他們遠，這一點，就注定了他們要被動捱打的了。只要新漢軍的騎兵，拉遠在曹軍弓箭的射程之外，那麼，曹軍就根本奈何不了新漢軍的騎兵。
騎兵移動迅速，曹軍追也追不上。
嗯，曹軍當中，有騎軍，也算他有一半人馬吧，五萬騎軍，他們又能如何？向看上去，一片黑壓壓的新漢軍騎軍發起衝鋒麼？這是開玩笑吧？不要說，新漢軍的騎兵將他一下淹沒的事，就說新漢軍的騎兵可以騎射，他們曹軍的騎兵可以麼？就算可以，箭術有人家的那麼厲害麼？
片刻功夫，曹仁便後悔不聽張合的意見，後悔要在這裡結陣迎戰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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