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五章 凌霄 文 / 貧道丹陽
浙江水上警察廳，一向是浙江的一個油水衙門，因為江浙一帶一向是中國繁華之地，各地水路交通便利，再加上沿海各大良港的發展，與南洋東華共和國貿易的發展，江浙一帶發展更為迅速，聯合紡織集團每天都有大量的原料貨物運往山東、河南、江蘇等各大生產基地，也有大量的成品布匹運往上海、寧波、舟山等港口。
這就意味著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好處費交給水上警察廳，現在浙江的水上警察廳不但從東華共和國進口了三艘五百噸級的緝私炮艇，而且每個警察都穿上了新式的黑藍色制服，扛上了現在只有正規軍才有的武穆1920式步槍。
因此凌霄雖然從海軍參謀本部退下來之後，在浙江擔任水上警察廳廳長，反而心情舒暢了，在這裡不但生活滋潤，而且手下有三艘大噸位的緝私艇，在江面上那是無人能敵，反而能夠過一過帶兵馳騁水面的癮頭。相比在那個沉悶無聊的參謀本部呆著，要舒服多了。
不過這幾天，凌霄卻有些煩惱，他的老朋友沈鴻烈跟南洋那個勢力龐大的東華共和國同時發來邀請，沈鴻烈是邀請他北上組建海軍，而東華共和國的邀請，卻是讓他擔任主力艦的艦長之職。
通過報紙的報道，凌霄也知道東華共和國的一些情況，他們輕易將荷蘭遠東艦隊消滅掉，然後佔領了整個荷屬東印度群島，這樣的戰績，自從鴉片戰爭以來，華人從未有過這樣的勝利，對於東華海軍的實力報道不詳，但是有一點可以承認，他們是有戰列艦的，在報紙上登出那種類似德國國王級戰列艦的那種超級戰列艦。
那是兩萬多噸的怪物，如果自己能夠擁有這麼一艘戰列艦，那該多好啊！凌霄雖然離開了海軍參謀本部，但是心中那份馳騁大洋的熱忱，卻從未消退過。
「或許我應該下決定了！」此時凌霄心中也已經有了成算，到東北張作霖可能會重用他，但是作為一個地方軍閥，張作霖已經是兵強馬壯，相當富強了，但是相比東華共和國而言，這樣的一個海軍，注定不可能成為大洋的主角。
此時一個分局的局長突然興高彩烈地跑進來，說道：「廳長，我們接到線報，一批大煙正要通過我們的管轄區，運到內地，這次有了三艘緝私艇，我們一定能夠抓住他們！」
這個局長的興奮自然是有道理的，毒品的走私也就是意味著大量的金錢，因為東華共和國在南洋的整治，毒品基本上不允許通過馬六甲海峽，東華共和國雖然沒有實際控制馬六甲海峽，但是因為當地大量的華人，洪門的作用就發揮出來了，只要他們一說話，就沒人給你加煤加水，更沒人幫你卸貨。
控制了印度的毒品來源之後，中國所有的毒品都是來自日本了，而且價格也貴了起來，而水上警察廳最喜歡的就是抓賊拿贓，等他們交易的時候，將他們的貨款一併收繳。這些貨款可都是外快，只要撈一次外快，足以讓他們手下的弟兄過上好日子了。
「那你就去吧，那三艘緝私艇，隨你動用！」面對這種江上的小型緝私衝突，凌霄此時已經不用擔心什麼，經過訓練和幾次實戰經驗的緝私警察已經能夠應付他們的狀況了。
正當凌霄下決定要加入東華海軍的時候，一份報紙上的消息卻映入了他的眼簾，東華共和國總理張曉星和外交部長宋美齡，乘大禹號戰列艦訪問中國，商討雙方建交事宜，近日已經抵達福建馬尾港，下一站應該是上海港。
「東華的總理都來了，自己又何必要遠渡重洋，直接上總理這艘大船不就好了！」凌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東華共和國要打開外交困境，首先自然是從中國開始的，對中國現在的北洋政府，除了要用一定的利益引誘之外，同樣還需要一定的強硬措施，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北洋政府承認他們，因此張曉星帶著一支由由一艘戰列艦和五艘重巡洋艦以及十七艘巡洋艦組成的龐大艦隊出訪中國，這也是為了防備日本人，畢竟日本人已經佔據了台灣，如果經過台灣海峽的時候，被日本人攻擊，他可要保證安全才行。
不得不說，他們的戰列艦外交，的確讓他們在中國引起了強烈的震動，至少在那些年輕人眼中，同為華人國家，但是東華卻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戰艦，和如此英姿勃發的士兵，說明他們的民族同樣是優秀的民族，只是因為政府的無能，才讓他們積弱至此。
而那艘藍灰色的大禹號戰列艦，則成了那些年輕人爭相觀看的國家神器，福建馬尾是一個海軍氣味非常濃厚的地方，閩系海軍的大本營馬尾船政學堂就建在這裡，不過此時的馬尾船政學堂早已經不在了。不過在馬尾船政學堂那四十多年當中，培養出了無數優秀的人才，出現了詹天祐、鄭清濂這樣的科學家，也出現了劉步蟾、林增泰這樣的海軍將領。
此時馬尾船政學堂已經不在，不過那些曾經出自馬尾船政學堂，叱吒風雲的人物，卻有很多人仍然健在，而其中名望最大的自然就是魏瀚了。
張曉星這次來中國大陸，除了要跟政治目的之外，另外一種重任就是搜刮人才了，現在因為中國政局混亂，軍閥之間戰亂不斷，導致了良驥伏櫪，志士不鳴，張曉星就是打算趁著這個機會，邀請他們加入他們東華陣營。而他們現在要備戰英法聯軍，海軍軍官的缺乏卻讓他們必須要找到一批能夠擔當大任的人，於是他們想到了閩系的船政學堂出身的那一批批學員。
不過沒想到他剛剛到達這裡三天，應付完當地的官員之後，第一個來找他的人，居然是凌霄，張曉星不禁想起了後人對凌霄的定語。
凌氏學富冠絕，為海軍非閩系之俊，惜人如其名，若凌霄花，攀附力強，百尺頂蕊，自謂得樹勢，無因也動搖，望之如天際真人，卒急不能招致，是可敬亦可恨也。
凌霄放棄好友沈鴻烈的邀請，卻來對自己這個東華總理獻慇勤，果然是攀附力強，不過按照後人評價，此人學富冠絕，應該是一個人才。
因此張曉星便在大禹號戰列艦上面，接待了這位被後人稱為「學富冠絕」的現代海軍人才，凌霄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整潔的人，衣服穿得都像是軍裝一樣，整整齊齊。
沒想到凌霄見到張曉星第一句話就是：「副總理欲收中華大地的海軍人才，所以才會在馬尾駐留這麼長時間的吧？」
「魏瀚？」張曉星沒想到他居然還未見面就已經猜出了自己的意圖，奇道：「這又是為什麼？」
「魏瀚，為閩系海軍將領之老前輩，在閩系當中威望極高，如果有他在，閩系海軍將領自然是會紛紛投入東華，而且魏瀚熱衷於復興船政，如果總理能夠投資重新建立馬尾船政學堂和馬尾船政局，那麼魏瀚自然會心向東華！」
張曉星說道：「要辦，而且要大辦，原本的馬尾船政學堂只能算是一個專業型的學院，但是我們要建一個綜合性的大學，不但要面向福建招生，而且要面向全中國和東華共和國招生，這所大學，我們要培養出我們自己的科學家、政治家和將軍！」
張曉星現在別的不多，就是錢多，每年因為軍火交易，大量的黃金白銀從中國流到東華銀行，美國股市上還有一大批資金，但是卻不敢大肆的在國內投資，因為現在東華的經濟發展速度已經到了極致，如果將這些資金放到東華國內，恐怕非但不會有益於國民經濟發展，反而會造成通貨膨脹率迅速提高。
「凌霄，你果然不錯，不過你對海軍內部派系怎麼看？」
凌霄神情一震，此時是人家考驗自己本事的時候來了，他打起精神說道：「總理說的是現在閩西一家獨大，排斥其他派系的狀況吧？這種狀況，卻是從李鴻章組建的北洋水師就開始了，面對這種狀況，我們要從短期和長遠兩種辦法來看，要在短期遏制這種派系的危害，只有制衡和軍法，以其他派系制衡閩系，以控制海軍權力，不過這樣恐怕會令軍隊陷入內耗，減弱戰鬥力，山峰態度應該一視同仁，無論哪一派系都不偏頗，佐以嚴明之軍法，做到令行禁止，減少派係爭斗對海軍戰鬥力的影響。
不過這樣只能指標而不治本，想要治本，必須要向英國日本美國這些海軍強國一樣，建立自己的海軍人才培訓選拔機制，建立海軍軍校，面向全國招生，淡化地方影響，在軍校當中，向學生們灌輸『海軍大家庭』的思想，比較成熟的做法，我考慮有兩種，第一是，剛入學的軍校生，由上一級的學長帶領學習和訓練，讓他們適應軍校生活，進入第二年之後，課業再慢慢加重，讓他們學習真正的海軍專業知識；第二，現在我們雖然要打破閩系海軍的小圈子，卻不是要將閩系排斥在外，福建是一個海軍人才大省，在中國辦海軍教育就不能不在福建辦學，我們在訓練的時候，可以將不同省份的學員派到一艘軍艦上，實行遠洋訓練，海上的日子，最能夠培養起同袍之間的生死相托的情誼，這樣一來自然就能夠打破他們父輩之間的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