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地獄騎士》 第十二章 驚人的預感(中) 文 / 他朝兩忘煙雨中
小鎮規模並不大，但顯然早已知道車隊將要到來的消息。鎮中幾座貴族公館全部都已經騰空，眾人也在銀月騎士團幫助下很快安頓下來。
因為迪麗已被提娜小姐拉走，用過晚餐，塞特斯就與艾瑪侯爵夫人一起回到房間。
兩人還沒在房間中坐定，班德妮拉公爵夫人就找上門來道：「艾瑪，小塞特斯今晚借我一下。」
「幹嘛，幹嘛！班妮小姐你也太不知道客氣了！怎麼鬧得好像搶人一樣。」看到班德妮拉公爵夫人扯著塞特斯就要離開，艾瑪侯爵夫人也在身後發出一聲輕笑。不過這事早在她意料之中，只是來得較晚了些，也沒有什麼好稀罕。
同樣，當塞特斯跟著班德妮拉公爵夫人走入她房間時，也有一些驚笑道：「班妮小姐，怎麼你今天這麼急，看不出來呢！」
「小鬼頭，你也跟著來笑話人了，還是說你不願意。」
被班德妮拉公爵夫人徑直拉到床上，塞特斯自然搖搖頭道：「這怎麼會，這是我的榮幸才對。」
所謂『榮幸』只是貴族男女間的口頭禪，誰也不會將它輕易當真。不過即便如此，塞特斯還是如同所有同齡小貴族一樣，好好在班德妮拉公爵夫人身上享受了一番，畢竟他不可能將自己那個若有若無的王子身份告訴班德妮拉公爵夫人。
一番激情眷戀後，班德妮拉公爵夫人再次將塞特斯抱在懷中愛憐地親暱道：「小塞特斯，你的本事真不錯呢！即便你不是銀心甲主人，相信也會有很多貴婦愛上你的好寶貝。」
這樣的『淫』語當即讓塞特斯臉上微微一紅，但他也知道班德妮拉公爵夫人不可能因為這種原因打斷兩人激情，口中說道：「班妮小姐說笑了，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嗯，小塞特斯，你能不能發誓效忠英倫國，效忠塞爾茜娜王后陛下。如果你願意發誓，塞爾茜娜王后現在就在房間等你。」
當班德妮拉公爵夫人咬著耳朵對自己說出暗示話語時，塞特斯心中立即一陣撲通亂跳。
與塞爾茜娜王后上床？塞特斯以前的確沒想過。
但在知道塞爾茜娜王后與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後，如同所有女人都希望與國王上床一樣，塞特斯也不禁會有其他男人一樣的心思。
只是，這裡面如果摻雜了向英倫國效忠的條件，塞特斯就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想了想，他還是搖搖頭道：「班妮小姐，我非常樂意得到塞爾茜娜王后陛下青睞，也樂意前往她房間拜訪。但如果我以這種理由作為向她效忠的條件，不僅是我對塞爾茜娜王后陛下不尊重，這也太沒有說服力了。何況我現在年紀還小，認識過於淺薄，若是現在就對塞爾茜娜王后陛下輕易效忠，日後反而更加不可信。」
塞特斯的回答讓班德妮拉公爵夫人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打量塞特斯許久，確定他沒說慌，班德妮拉公爵夫人才點點頭道：「很好。雖然你現在就發誓效忠塞爾茜娜王后的確會讓她高興，但你的拒絕卻更讓人放心。因為英倫人都認為，只有懂得拒絕的人才是真正尊重誓言的人。」
「好了，你就快到塞爾茜娜王后房間去吧！她大概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不過你可要和她說清楚，這不是我故意要留你，而是你花的時間長哦！」
正經話說完，班德妮拉公爵夫人的調笑再次讓塞特斯臉上一紅，但他還是點點頭，立即從床上下來。
如果自己隨隨便便就發誓效忠英倫國、效忠塞爾茜娜王后，不但不可信，還會被人認為有野心，成為日後必須剷除的對象。
換一個人未必能理解這些宮廷爭鬥，但塞特斯畢竟也是宮廷出來的人，怎麼可能犯這麼明顯的錯誤。
安撫下班德妮拉公爵夫人，塞特斯走出屋子，開始向塞爾茜娜王后房間走去。
拉波爾王國是大陸上最大的國家，雖然這只是個邊陲小鎮，公館裡的佈置卻一點不比卡桑城裡的塔洛公爵府差。
沿著長廊一路走過去，塞特斯就看到紅漆牆面上掛著許多大小不一的新興油彩繪畫，點綴出一種厚重的歷史凝實感。地面上的絨毯須線也很長，隔音效果更好，價格也是普通地毯兩倍。
走道上不但有英倫國龍騎士看守，還有不少銀月騎士團騎士把守在各處要道。雖然那些銀月騎士團騎士並未將塞特斯放在眼中，但在暗地裡，英倫國的龍騎士卻都在用目光向塞特斯致意。
當然，他們致敬的對象是塞特斯的銀心甲主人身份，而不是他是否被塞爾茜娜王后青睞。
當塞特斯來到塞爾茜娜王后房間時，門前的龍騎士護衛顯然已得到事先告知，示意塞特斯獨自進去。
裡面同樣是兩進房間，外間用於見客，內間用於休息。當塞特斯進入房間時，塞爾茜娜王后還坐在外間沙發上靜悄悄地看書。
看到塞特斯進來，塞爾茜娜王后臉上微笑一下，點點頭說道：「塞特斯，你先到裡面浴室清洗一下，等我看完這幾頁就進去找你。」
雖然塞特斯已在班德妮拉公爵夫人那裡簡單清洗過，但當他聽到塞爾茜娜王后還要自己先去清洗身體時，臉上難免有些發燒。不敢再在塞爾茜娜王后面前逗留，直接就往裡屋走去。
不過，沒等塞特斯走入裡屋，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稟告：「塞爾茜娜王后陛下，霍尼騎士長和奧辛主教、菲恩聖騎士求見。」
聽到這話，塞特斯一下怔住了。奧辛主教和菲恩聖騎士居然在這個時候拜訪塞爾茜娜王后，真不知他們想幹些什麼。
但是塞爾茜娜王后卻立即示意塞特斯過去開門，自己也將坐姿端正了一下。
打開大門，霍尼騎士長果然跟在兩人身旁，看來應該是被兩人邀約前來。在塞特斯低頭將三人讓入房中時，霍尼騎士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是不想被人察覺塞特斯在英倫國隊伍中扮演的角色。
將三人讓進屋中，塞特斯也回到塞爾茜娜王后身旁站住，聽著塞爾茜娜王后與兩人做著無意義閒聊。
好一會，正當塞特斯準備放棄時，奧辛主教突然端正了坐姿，凝重地說道：「塞爾茜娜陛下，相信你已知曉菲恩聖騎士、提娜聖騎士離開梵狄侖教廷的原因了，關於這件事，不知陛下是怎麼看的。」
奧辛主教直接切入主題的方式讓塞特斯聽得微微心驚，看來他們一直有在注意自己行動。不過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塞特斯卻不怎麼明白。
與塞特斯不同，塞爾茜娜王后沒有太多吃驚，只是若有所思道：「奧辛主教，你是說那個謠言是真的。」
「那並不是什麼謠言，事實上，梵狄侖教廷的貝尼·波特陛下一直希望在大陸上建立一個統一的宗教王權國家，阿特拉斯王國的滅亡正是他們對此的試驗。他們不承認利維坦帝國的正統性只是因為不需要承認，也不想讓人誤會兩者關係。當年菲恩聖騎士就曾親自率領教廷軍隊暗中支援利維坦一世叛軍，拉波爾教廷也正是因為知道此點才要與梵狄侖教廷分道揚鑣。」
「唔！」，聽著奧辛主教說詞，塞特斯差點驚叫出聲，連忙將嘴唇咬得緊緊的。
的確，在利維坦一世推翻阿特拉斯王室前，他與梵狄侖教廷的私人關係非常好。反而是阿特拉斯王室因為過於推崇巫術，甚至還公開設立了宮廷巫師職位，一直與梵狄侖教廷存有相當大芥蒂。
所以，利維坦一世成功奪國後，很多人都不明白他為什麼無法得到梵狄侖教廷承認。但如果奧辛主教說的是真的，一切就都得到了解釋。
「主教大人的意思是，宗教戰爭將要開始了？」
沉默了一會，塞爾茜娜王后的揣度再次讓塞特斯吃了一驚，他根本想不通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繫。
不過奧辛主教卻很快點頭道：「是的，在與陛下進行聯絡的同時，我們也向利維坦帝國派出了主教官員，希望利維坦一世能到我們拉波爾教廷進行洗禮來作為試探，可卻遭到了利維坦一世的斷然拒絕。這就說明利維坦帝國本身就是一個宗教王權國家的影子，不然他根本沒有拒絕我們的理由。利維坦一世正是利用表面上遭到梵狄侖教廷的忽視，以重築雙方關係為借口，大量增加國內教會投入，用這種方式來扶植更多親教會勢力。」
塞特斯無法相信這都是真的，但他更說不出這些都是謊話的理由。
畢竟他正出自利維坦帝國宮廷，深切瞭解他們與梵狄侖教廷之間的糾葛，以及那種若即若離的曖昧態度。
相信任何一個國家的宮廷都沒有比利維坦帝國宮廷更多的教會成員，任何一個國王都不會將自己所有孩子都交由教會來進行教導，
優格利亞大陸上不是沒有出現過宗教王權國家，只是每當這類國家出現時，宗教戰爭所帶來的血禮都將染紅整個大陸。或許在其他時候，教廷和神術都是極受萬民敬仰的對象，但只有宗教戰爭卻是比任何戰爭都要殘酷、血腥的悲劇。小說網（|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