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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七章 不敗戰神(二) 文 / 方謝曉·道三慕四

    第七章不敗戰神(二)

    江昊才想起,答應師聖彥重整馬戲班度過難關的事情還沒完成。

    商家在帝都內專門有一處很大的宅院,佔地廣大,算得上豪華別墅。師聖彥一看就喜歡,本來說師父給聯繫了城外一處養馬場住,但覺得還是這裡條件好,賴著不肯走了。

    江昊檢查傷勢,今天連受兩次重傷,卻沒什麼感覺了,傷口已經結疤,恢復的速度不可思議。汝瑤又急又心疼,倒是讓他心裡暖洋洋的。

    江昊跟商遠清回府的時候,剛進門迎面蹦出只孔雀,差點撞到江昊懷裡,江昊一把揪住,後面張仲舉提著口鐵鍋,氣喘吁吁追出來,不住喊道:「我看你還往哪跑?」

    汝瑤格格笑道;「傻大個你在幹什麼?」

    張仲舉說道:「捉孔雀啊,這畜生好不聽話,我要用鐵鍋扣它回去,它就是不肯呆在原地讓我扣。」

    汝瑤說道:「被你扣上還不砸扁了它,它當然不肯了。」

    江昊見滿院的人都在捉各種動物,小到野兔大到大象,商遠清的別院變成動物園了,最慘的是師聖彥被大象用鼻子捲著,捨不得傷害大象,還一個勁好言相勸說:「你是只通情達理的象,把我放下大家有話好好說。」

    江昊頓時發暈,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師聖彥在象鼻子裡說道:「商公子出巨金在帝都附近給我們收購珍禽異獸,我感激不盡,可是這些動物畢竟剛到手,還不聽馴養。最要命的是,宮中傳下旨意,說明天便要宣馬戲班進皇城演出,這下死定了。」

    大象鼻子一鬆,師聖彥頹然摔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心思都沒有。那邊小四又大喊救命,趕過去一看,他比師聖彥還窘迫,一頭樹幹粗的巨蟒正纏著他,嚇得他哇哇大哭,什麼法術都忘了。

    汝瑤不屑一顧說:「笨孩子,蟒性溫存,輕易不會傷人,尤其這頭,看神態就知道根本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你怕什麼?」

    她走到巨蟒面前低語幾句,說也奇怪,她說過之後,巨蟒竟鬆開小四,乖乖爬到一旁陰涼處休息,對汝瑤頗有依戀的意思。

    師聖彥詫異道:「我研習馴獸術多年,百獸的脾氣稟性自認也掌握得差不多,卻從沒見過這麼快便能馴服一頭蟒蛇的,你學過什麼奇術不成?」

    汝瑤茫然說道:「我什麼都沒學過,我就是知道它們在想什麼,和和氣氣跟它們說話就成啦。」

    江昊記得汝瑤昏迷之前便常能博得各種異獸好感,沒想到甦醒後她身上獲得了奇特的技能,正好可以解馴獸的燃眉之急。

    現在汝瑤只對他的話還聽些,耐心卻比從前少了許多,江昊溫言哄著,汝瑤才答應幫忙,果然經她交流溝通,百獸變得非常配合,開始按照師聖彥的佈置連夜練習。

    江昊大致看了一下師聖彥編排的節目單,無非猴子騎馬,狗熊鑽火圈,人猿演小丑之類的節目,都是老掉牙的創意,看得人昏昏欲睡。江昊問道:「就這些節目?」

    師聖彥說道:「是啊,這可是東勝神州頂級的馬戲班,節目精彩,無數王公貴族稱讚過。」

    江昊暗道這要是拿到自己在的學校演,非被臭雞蛋埋了不可,皺眉說道:「我看還要再加幾個節目,閃舞有沒有學過?」

    師聖彥說道:「霓裳羽衣,春江月明我都學過,閃舞是什麼?」

    江昊考慮給他解釋他也未必能理解,說道:「別管是什麼,時間緊迫,要找出合適的動物來舞蹈。」

    師聖彥說道:「孔雀的霓裳羽衣舞,仙鶴的春江月明舞,這都是壓軸大戲了。」

    江昊說道:「再加一個閃舞,老淘一家擔綱好了。」

    師聖彥以為聽錯了:「猴子……跳舞?」

    老淘一家唯恐天下不亂,馬上起哄說:「猴子不能跳舞麼?猴子比孔雀仙鶴舞姿優美多了,你一向嫉賢妒能,不給我們機會,才使馬戲班聲勢不振。」

    要不是江昊在旁邊,師聖彥早給他們幾鞭子了,師聖彥不信猴子能跳舞,又不好駁江昊的面子,專心教仙鶴孔雀去了,留下江昊自己教老淘一家跳舞。

    他專門找了個鼓手打鼓,自己調教,老淘一家的領悟力還真不錯,就是閃舞跳起來太耗體力,教完後老淘一家趴在地上喘氣。江昊打他們的屁股說道:「起來起來,還沒完呢,還要教你們學相聲。」

    老淘伸著舌頭喘息說:「像的聲音讓像自己叫,讓猴子學什麼勁。」

    江昊用力把它拍起來說:「少廢話,快學。」

    老淘叫苦連天說:「不要打啦,屁股都打紅了。」

    汝瑤笑道:「這麼說更要打,你屁股本來就是紅的。」

    老淘沒辦法繼續爬起來練習,等全演練完天已經濛濛亮。商遠清過來低聲說道:「今天四公子都會入皇城朝聖,你和公子晗公子詹都衝突過,盡量不要和他們照面,不去最好。」

    江昊想想商遠清說得有道理,雖然很想見識東勝神州的皇城,但理智地考慮,商遠清說的是正確的。

    汝瑤問道:「怎麼,你不陪我去皇城看熱鬧?」

    商遠清嚇了一跳說:「你要去皇城?」

    汝瑤說道:「幹什麼這麼凶?我不能去嗎?我偏要去,再說沒有我指揮動物,馬戲能演出麼?」

    商遠清拿汝瑤沒辦法,看江昊求救,江昊說道:「汝瑤要乖,皇城裡很多像公子晗那樣的壞人,他們看到你要搶你走的。」

    商遠清馬上幫腔說:「當今帝君最為好色,要是讓他看到你危險得很。」

    汝瑤說道:「你們兩個笨死,我化妝一下隱藏在演出人群中,他們當然認不出我,有什麼危險。」

    江昊苦笑,他如今拿汝瑤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說道:「你要去的話,那我也只有去了。」

    他反覆勸說,汝瑤總算答應和他戴上小丑面具演出,清晨時分一行人出發去皇城。皇城在帝都中心,佔據整個帝都的四分之一左右。帝君郡的地勢很奇怪,皇城比周圍的地勢天然高出一塊,加上築造了比外城更高大的城牆,更顯得高峻巍峨。

    皇城由外向裡地勢又逐漸增高,中心地帶是座小山,著名的凌天閣便築在小山之上,周圍亭台樓閣林立,氣勢恢弘,一座高閣看起來還不算什麼,群樓聳立其中凌天閣又超越群樓之上,更襯得它高不可及,直上雲霄。

    接近皇城後發現跟祝壽有關的人像螞蟻一樣遍地都是,守衛森嚴,層層關卡盤查,來的時候晨光微曦,等檢查完了已經紅日當頭。

    演出的地點在皇城內部的大廣場上,廣場正對大門處有高台一座,供帝君和百官觀看演出,側面有迴廊,供身份低一等的人站著觀看,商遠清算是有身份的人物,有資格在迴廊內起站票,而江昊師聖彥只能算戲子,表演的戲班輪流登場,沒輪到演出的在空殿內等候。

    他們的行頭最多,尤其是很多猛獸,周圍時刻有守衛防範他們,不過師聖彥和守衛很熟,似乎不是第一次進宮演出,上下打點得明白,也沒有人為難他們。

    等出場之後江昊才明白原因,師聖彥小聲說道:「我師父在台上。」

    台上有個很富態的老者,穿的綢袍花花花綠綠,遠看整個一土財主,師聖彥說道:「沒錯,那就是家師雲霧真人。現在家師已經蒙帝君垂青,做了宮內的採辦總管一職。」

    江昊怎麼也看不出這個肥頭大耳的傢伙和真人兩個字有什麼聯繫,在帝都裡橫行的四公子是何等人物,大概也能看出只有蠅營狗苟的人才能在混上高官。他心裡面頓時對雲霧真人多了幾分鄙視,師聖彥則充滿尊敬和神往地望著師父,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主看台上的其他人江昊也基本都不認識,有個戴皇冠的人,不用說也知道是帝君,眼睛浮腫,沒有神采,明顯酒色過度,三十歲的年紀已經成了個半個行屍走肉。

    江昊行走東勝神州各地,除了修行者為利益地位名望紛爭,就是各地災禍橫行,無人治理,有這樣的君王,難怪有這樣的天下。

    帝君左右除了美女不少,有四個少年公子站在他身後,公子晗公子謹公子詹江昊都認識,還有一個年紀比他們稍大,顯得更老成些,能猜到就是公子陵,昨天他最後佔到上風,論老謀深算恐怕還超過其他人。

    除此之外引起江昊注意的人物是一個真正的修道者,穿著紫色道袍,年紀彷彿很蒼老,頭髮又明明是黑色的,鬍子也不長,始終閉目養神,對周圍的繁華喧嚷視而不見。

    所有在場的人當中,只有這個人讓江昊感覺到莫名的壓力,其他人,連昨天競技場上的六大劍坊的掌門都在,江昊反而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憑自己與眾多修煉高手過招的經歷,江昊能斷定這個人一定是個非同尋常的人物。

    當然江昊還個關心巨蛋的下落,看台前方有一口漢白玉雕成的承露盤上,巨蛋正坐落其中,和昨天一樣完好無損。蛋裡的動物什麼時候才能孵化出來,還是一個謎。

    只短暫觀察了片刻,沒有給江昊仔細打量的功夫,演出馬上開始,節目跟昨天排演的時候差不多:蟒蛇獻壽桃,飛馬跳火圈,孔雀霓裳舞,仙鶴春江曲。師聖彥演的非常賣力,上面的帝君連眼皮都不抬,昏昏欲睡。

    師聖彥心一下涼了半截,他走遍東勝神州搜羅珍禽異獸,又花費心血訓練,沒想到臨到帝都前師妹叛逃,損失殆盡。好不容易有了江昊幫忙臨時能對付上演出,不料帝君對他的節目又根本不感興趣,師門的面子要是被他丟盡,他也沒臉再見人了。

    想到這些他越演越差,跟阿蠢對擲飛劍差點沒把阿蠢給用劍釘透,關鍵時刻忽然鼓點爆響,猛地躥出場三隻奇裝異服的猴子,正是老淘一家。三隻猴子穿的江昊讓人連夜趕製的服裝,舞姿新奇,不斷旋轉,跳得有模有樣,琴師伴奏的音樂也是韻律火爆,動感十足。

    帝君眼睛一亮,他看過的舞蹈表演不計其數,今天師聖彥弄來仙鶴孔雀跳舞他也沒覺得稀奇,但這三隻猴子跳舞的姿勢和韻律他前所未聞,而且音樂間有著他難以抗拒的節奏,越聽越有勁頭,禁不住跟著打起拍子。

    王公貴族們第一次看到帝君竟然會跟隨表演的曲子打拍子,那是史無前例的事情,怎肯放過這個拍馬屁的機會,大家同時跟著打拍子,滿場隨著猴子的舞蹈響著整齊的拍子,曲子戛然而止,帝君帶頭鼓掌,其他人馬上跟著鼓掌,全場掌聲雷動。

    江昊只是把自己記得最流行的舞曲哼了幾段讓樂師記下,改造成適合演奏的形式,沒想到東勝神州的人沒見過熱歌勁舞,反倒把老淘一家培養成了最出風頭的明星人物。

    舞蹈完畢帝君的興致也上來了,老淘趁機賣乖,衝著全場一鞠躬說:「今兒我給大家說個相聲。」

    他也不知道什麼叫相聲,純粹從江昊嘴裡聽來的,現炒現賣,大淘小淘一塊問:「說什麼?」

    老淘說道:「咱們是猴,就說個吃桃子的事兒,話說今兒咱們表演得體,陛下有賞,知道咱們愛吃桃子,便要賞咱們桃子,可是要賞表演好的,你們說,誰能吃上御賜的桃子?」

    大淘小淘一塊搖頭,老淘說:「這事就交給我了,因為我能掐會算,知道天機,不信我給你們算一卦,天機顯示是這麼回事。」

    他伸出一個指頭,大淘小淘作不解狀說:「這一個指頭是什麼意思。」

    老淘說道:「這就是今天吃桃子的命數,不信一會御旨下來,我算的准靈。」

    大淘說道:「御旨下來肯定是我們仨都有賞。」

    老淘說;「對了,那這個指頭的意思是,仨人一塊吃桃子。」

    小淘說道:「說不定你演的不好沒你的份呢。」

    老淘說道:「對了,那就是說,你一個人沒得吃。」

    大淘裝作生氣說:「你倆才演得不好沒賞呢。」

    老淘說道;「也對了,一個人有得吃倆人沒得吃。」

    大淘小淘說道:「萬一咱三演的不好都沒得吃呢?」

    老淘深沉地一點頭說:「這卦相已經說過了,仨人一塊挨餓。」

    大淘小淘撲通栽倒說:「敢情說什麼都是你啊。」

    帝君笑得前仰後合,連嘴裡的茶都噴出去了,大聲吩咐說:「都有桃子吃,讓他們管夠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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