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初露鋒芒 文 / jinnan
第二十五章初露鋒芒
莊蘭有感而言「我有一種預感，王石必能突破榮前輩精心組織的防線的。」
「這當然了」范老對王石信心十足，笑道「他從未讓我失望過，本來足球比賽還有一些運氣的成分在內，可是到了他的腳下，卻又像船行在水裡一樣自然平常——」
這時球員們從球場上走下來，范老等他們聚齊後說道「各位是不是覺得對手太強了？確實，你們和對手比起來是有一段差距，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但我想請各位捫心自問，你們在比賽時有沒有做到最好？有沒有發揮出最佳的水平來？對手太強可以說不是你們的過錯，但自己沒有盡力，沒有做到最好卻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各位都很年輕，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難道你們會永遠都承認自己是弱者嗎？其實強者之所以成功，就是他能把握住每一個機會超越自我，戰勝自我。別人的強大你是管不著的，但自我的超越和提升卻是你們能夠實實在在的把握住的，所以我希望各位在接下來的比賽中突破自我的束縛，真正的做到最好，甚至於發揮出平時所不能想像的水平來，各位有信心沒有？」
球員們一齊大聲應道「有信心！」
莊蘭在夾板上畫出示意圖說「下半場我們將採用『四四二』陣型，由二、五、七、九號擔任左右內邊鋒，負責攻入對方半場搶截足球；三、六號在己方禁區內兩側攔阻對方可能的突進，延緩對方攻至球門區內的時間；四、八、十、十一號在球門區附近密集防守，果斷處置各種險情。你們聽明白了嗎？」
「其實在球門區內的防守，最緊要的是看好幾個關鍵的位置，你們看，就是這幾個點」莊蘭指著圖上標出的幾個黑點說「當然隨機應變是很重要的，一有情況，我們在這個區域內的防守力量在短時間內可達六人之多，完全可以根據不同的形勢調整防禦重點嘛。」
「莊教練，我有個想法」王石沉呤著說「假如我們進攻的時候能有隊友在這幾個點上準確站位的話，可不可以直接把球長傳或者短傳到這些點上？」
莊蘭雙目一亮，說「當然可以，在這個區域內，防守最緊要的點就是進攻最有利的關鍵所在，在不造成越位范規的情況下，直接傳球到這幾個點上確屬最有效也是最省力的攻擊方法，不過問題是誰也不能保證傳球的準確性，因為稍有失誤或是隊友沒有及時佔位的話，足球就會落到對方球員的腳下，九號，你有把握傳球準確到如此程度嗎？」
范老不等王石作答就插進來說「不管有沒有把握，總要試過才知道，請負責進攻的二、五、七號球員注意，一旦我方得球就務必在這幾個點上接應九號的傳球。九號，我對你有信心，就按你的想法做吧，也不一定非要傳到這幾個點上，如果你自己有信心的話，最好是傳到任何有隊友在、最適宜於射門的位置，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試試看」王石得到鼓勵，高興的說「教練，我知道您的意思，不一定要把球傳到隊友的腳下，比方說頭頂、胸撞、腳踢，只要有利於射門就行。」
「就是這個意思」范老也高興的說「九號，你盡力去做，既然沒有成功也沒人會怪你的。二、五、七號球員請認真的想想看，看如何才能接好這必殺的一球，正如九號所說的，頭頂、胸撞、腳踢都可以。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根據形勢判斷出哪個部位最適宜於射門就行，當然了，也不一定一試就會成功，這需要傳球與接球隊員之間有一種默契，所以需要一定的時間。」
球員們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所以都沒有抱多大希望。
榮仁平也在對自己的球員面授機宜「下半場如果對方全力防守的話就沒有什麼破綻了，但我估計他們肯定會展開攻勢，所以必然會有空隙露出，就看我們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所以我將在下半場採用『四三三』陣型，四、六、七號給我全部滲透到對方球門區內占好有利位置，等候隊友的長傳；其餘全都在半場內負責防守，一有機會就要支援隊友進攻或把球直接傳到對方球門區，三號，你負責盯緊九號。」
紅方球員依照榮仁平的吩咐展開了防守，而藍方球員也按莊蘭的計劃開始了進攻，但足球卻是控制在紅方球員的腳下，所以這時球場上的局勢顯得極不尋常，因為他們都在等，他們都在等著王石離開他所處的中線附近。
局勢很明顯，王石在中線的位置可攻可守，紅方如全部發動攻勢的話，王石就會退守到球門區附近，等於是回到了上半場結束時的態勢。
因為當時紅方進攻球員已經壓到了禁區內仍不敢發動攻勢，這種局面紅方當然不想再重複一次，所以他們主要的目的是把王石誘至己方半場內再進攻。
紅方如果自時直接將球長傳到藍方球門區內也行不通，因為在藍方球門區附近的兵力對比是六比三，像這種長程遠距離的傳球是誰也沒有把握做到準確無誤的，而且在紅方已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他們當然沒有必要冒這個險了。
王石一直守在中線左側，隊友二、五、七號已經在紅方半區內開始了搶截球，所以他也要等。
上場前莊蘭就明白告訴他隊友的搶截球只會給對手造成一定的干擾，決不會有實質性的成效的。
他因而他很清楚自己在這段時間內的任務就是等，他要等到隊友的干擾給自己創造出一個最有利於進攻的時機。
雙方球員漸漸的在右側集中，王石也在緩緩向右側移動。
這時右側控球球員見區域相對縮小，球員又相對集中，而對手九號又在緩緩靠近，便果斷的起腳將球傳給了左側的三號隊友。
他很希望這次九號能趕往左側三號處攔截，連忙做好了發動進攻的準備。
沒想到王石並不上當。
球到三號腳下後，三號的活動空間太大了，王石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三號那裡有所收穫的，所以他不管空中橫掠而過的足球落向那裡，而是直接轉身奔向己方禁區回防。
三號接球見王石轉身跑回藍方禁區，不免暗歎失去了一次進攻的大好機會。
他和隊友互望一眼，均覺可惜。
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球場老將了，均有著豐富的臨場經驗，看著王石轉身背對著他們，都在想王石是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傳球方向的了，可惜的是這時己方滲至球門區內的人數只得三人，力量是略顯單薄了些。
三號文子華略一猶豫，乾脆又把球回傳至己方後線。
其餘紅方球員會意的配合著他退到了己方半場繼續防守，以等候對方的再一次進攻。
趁此機會，藍方把二、五、七號換到了後方恢復體力，由四、六、八號替上重新擔負搶截球的任務。
王石回到中線附近就發現場上的局勢有了變化。
紅方有兩名球員正在向己方禁區跑去。
略想了想，他就知道對方這次是要發動真正的進攻了。
「來吧！我就怕你們不攻過來」王石預感到接下來的攻擊，頓時興奮起來。
他盡量放鬆緊繃著的神經，努力的積蓄著力量以應付這即將來臨的攻防戰。
一切都在重複著，紅方球員很有耐心的把上一次的過程重演了一遍，王石也配合著他們把自己的反應重演了一遍，當該演到轉身回援的一幕時，異感就異常鮮明的告訴他這幕戲的劇情有了變化。
變化在對方的三號球員。
三號並沒有按原劇把球回傳給己方後衛，而是趁著王石轉身之際傳向了左側禁區，這個方向與王石回援的方向正好相反，而且兩名滲透過老的紅方二、五號球員駭然就在那足球的落點附近。
「想偷襲啊！」王石不驚反喜的用異感鎖定了空中飄飛的足球。
他估量著憑自己的體能和速度，應該趕得上它落下，於是突然發力轉身往足球落點奔去。
王石一改變移動的方向，文子華和其他紅方球員就知道不妙，都很納悶他怎麼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轉身的角度、力量跟跑向足球的方向分毫不差，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嘛！
文子華記起范老和榮仁平的囑托，連忙全力追趕。
文子華傳的這一球雖是傳向左側，卻是盡量往藍方右側靠近，這和王石回防的方向相差不大，距離也不是太遠，因為如果再往左偏的話就可能落到邊線外，文子華可不能做到像王石一樣的傳球準確無誤，況且偏向右側也有利一隊友進攻射門，所以王石終在足球落地的前一刻趕到現場。
當然，紅方的二、五號球員也趕上了這一球，只是在落點的判斷上比不上王石準確，因此足球既被王石接住。
這一番劇烈的運動幾乎耗盡了王石的體力，他知道自己在短時間內是很難恢復如常了，連忙把足球傳給隊友，自己彎下腰狂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然後忍耐著逆襲到肺部的抽搐感，伸手揩去了眼臉附近如黃豆般的汗珠。
此時對手並沒有給他多餘的休息時間，異感告訴他紅方已展開了瘋狂的搶截，他知道他還要繼續奮鬥下去。
文子華亦在一旁陪著王石彎腰揣氣，這種不留餘力的追逐狂奔同樣也耗盡了他的體能，可是他還是瞪著眼睛看這個九號抹了把汗就繼續投入了戰鬥。
「我不會輸你的！」文子華連忙提力追趕。
隊友見王石一動，就把球回傳給了他。文子華很想截住這一球，卻沒有王石的霸佔準確判斷足球落點的能力，終是棋差一著的被王石接球後帶到了中線區。
但他還是成功的延緩了王石的進攻速度，給回援的二、六號隊友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王石知道自己在體能方面和這個一直追在身後的三號是半斤八兩，誰也好不過誰，所以他很有把握把這個三後甩在身後，但到了紅方半場內，封堵在他前方的八號和十號卻一直是處在養精蓄銳的狀態，何況他們的背後還有六、十一、十二號三名球員虎視眈眈，如果直接和他們對上的話，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會出現失誤。
迫不得已，他在中線附近即大腳將球傳向了射門位置極佳的隊友五號所在的方向。
足球飄過中線至五號間的那段空間，穿過紅方六、十一號身體的間隙落在五號右側的草地上彈跳了兩下才被五號接住，等五號把球搞定準備射門時，發現進球的角度全被紅方的六、十一號封死了。
五號不甘心就此罷手，轉身強行射門，球被紅方八號用身體擋出了邊線。
「好球！」文子華歎道「九號，如果我在那裡的話，我會不等足球落地即側身空中抽射的。」
王石雙目一亮，說「只有在右側側身空中抽射才是防守球員和守門員防守的死角。」
兩人惺惺相惜的相視一笑後轉身各回本隊。
接過莊蘭遞來的一瓶礦泉水，王石將瓶口塞進嘴裡仰頭一飲而盡「——老師，那個三號叫什麼名字？他很不錯耶！」
「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范老笑著說道「他叫文子華，先別提這個，我想問問你，你是怎麼知道他會把球傳向二、五號所在的方向？我看你的後腦勺上並沒有長眼睛呀！」
「我的後腦勺上確沒長眼睛」當著這麼多人，王石可不想透露異感的事，他靈機一動，說「但我的臉上還是有一雙眼睛的，我看到二、五號抬頭緊張的望著空中，四、六號又在向左移動，還有隊友也在向左移動，這些就已足夠我來判斷一定是三號傳了球，而且是向左側傳的，這不，恰好給我碰上了。」
范老聞言含有深意的大聲說「九號，你做得很好，賽場上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敏銳的觀察能力，因為在關鍵時刻不但隊友會給你眼睛看不到的提示，就連對手也會在行動中洩露天機的，畢竟我們只有一雙眼睛，這一雙眼睛只能看到身前的部分，身後發生的事就要靠這種細緻的觀察來判斷了。還有，五號當時如果側身凌空抽射足球的話，那一球將是必進的一球，請守在對方球門區內的球員以後要留神注意射門的體位，莫致再失良機。」
在眾人面前總算過了異感這一關的王石，倒沒注意范老接下來說了些什麼，此刻他的心神正被身體內體力恢復的速度所吸引。
難道是灌了一整瓶礦泉水的原因嗎？
「這一球我們輸了」榮仁平嚴肅的問道「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二號球員鄭丹回憶著說「教練，您是不是指九號在中線傳的那一球？不錯，當時我就在附近，那一球如果凌空抽射的話一定會進的。」
「所以說這個進國家隊的機會是多麼的珍貴」榮仁平緩緩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仔細想想，如果有這樣一名球員陪著你們出現在世紀英雄杯大賽上，那將是一個怎樣的局面呢？」
眾球員眼前一亮的齊聲說道「教練，請您放心，我們會全力爭取的。」
比賽繼續進行。
藍方由五號開角球，他把球直接傳給了王石。
由於這次紅方撤回了全部球員用於防守，因此王石一接球就遇到了三名球員的攔截，把他的去路全部封死，而且在他身後的不遠處，還有三名紅方球員在緊盯著他。
不愧是高手，這六名球員分做兩批，而且彼此之間的距離也恰到好處，在這種距離下，王石知道即便是晃過眼前的三名對手，接下來就會直接和他們身後的三名球員接觸，沒有任何緩衝的時間和餘地。
王石雖然沒有把握突破這六名球員、兩道防線的防守，但他仍想看看異感給他的幫助究竟能做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猛一咬牙，他選定前方中間的七號球員衝去。
在雙方距離僅一米多時，王石突然將球踢到七號的小腿一側，足球碰到小腿後變線橫飛，又撞上右側球員的腳背，這三名球員頓時全都慌亂的伸腳想把足球控制住。
可惜是越慌越亂，足球終被以靜制動的王石乘機接住一晃而過。
這時二線的文子華做了一個最為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