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章 不敗之地(下) 文 / jinnan
第九十章不敗之地（下）
王石應道「那是一種感覺，當時我看到他抬起了右腳我就覺得他應該不會射門，因為我已攔住了他大部分的進球路線，他即不能射門進球，又不會等我靠近，那他就只有往左側傳球一途可行了。」
「文子華」范老點點頭說道「你們要好好體會這些話，這可是難得的經驗啊，你們的體能還撐得住嗎？」
高戰最是性急，忙道「沒問題。」
范老雙目精芒一閃，道「那就再來一次。」
這時金帝、康中、烏龍、嘉凱的球員已紛紛走到莊蘭身邊，范老回到球場邊線見人都在便笑道「李廣明、凡生正、關禹中、鄔青請做好準備。」
另一邊的謝長久見李廣明等人也脫下了外套心中一動，問道「郭教練，他們莫不是要進行車輪戰？」
「不錯」郭保義興奮的點點頭道「謝總，您難道還沒看出來嗎？范老的意圖是想讓王石把守地面的低空球，讓守門員蘇傳紅負責防守王石只能用手截下的高空球。」
齊四海聞言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王石是球員，不能用手觸球，但他仍可用身體的其他部位將球截下；守門員沒有王石那種靈敏的反射神經，卻可以用手接球，因此守門員只須注意王石身體所不能顧及的高度，守住那段空檔。這樣有王石在，等於是縮小了守門員的防守區域，兩人如果真能密切配合、相互取長補短的話，必能把球門守的跟銅牆鐵壁似的。」
郭保義歎道「范老所想的就是這個道理，關鍵還是在王石，他要是能守住他的那段區域，那句是真的使我們能夠立於不敗之地而未戰先勝了，否則，我們就等於是將整個球門的下半截敞開在對方的火力之下，懸得很啊！」
說話間，文子華等四名球員已將足球帶到了球門區附近。
由於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們沒有再次試圖靠近而是把足球在四人之間傳來傳去，始終與王石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以便尋找突破口。
看著王石的背影，蘇傳紅怎也想不透這個比自己要矮一個頭的小個子球員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他見王石不動如山即使四名名動天下的主力射手不敢輕言破門得分，只在禁區附近來回跑動著尋找機會，一種自心底湧出的欽佩之情徐然而生。
也虧得他將注意力放在王石的背影上，他才能感覺到王石的右肩稍稍動了一下。
省起當前的形勢，蘇傳紅連忙往右移動身形。
他的身形右移，眼中卻瞥見王石的身體方位沒有任何改變。
所以他知道自己沒有做錯，因為王石在右肩稍動後身形也隨之往右挪移了一段距離，所以在蘇傳紅的眼中，王石的身體方位才會有任何改變了的感覺。
接著，蘇傳紅又憑著自身身體的高度看到足球正高速向自己飛來。
足球的速度很快，飛的也很高，眨眼之間蘇傳紅便覺得足球變得接近真實般大小了。
在有這些感覺的同時，他的身體也有了動作。
長期的專業訓練使他有一種近乎條件反射般的反應，他單足一蹬身體騰空而起，然後他伸出雙臂。
「觸到球了！」他心中一喜雙臂屈肘回縮緩和了一下來球的衝力之後，順勢將球抱在胸前兩膝微屈的落在地上。
落地後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抱在胸前的足球，又看了看身前的王石。
王石仍然保持著他躍起接球時的姿勢。
他知道王石在自己接球時並沒有行動，一種被隊友信任的感覺在他的心底迅速的蔓延開來。
「我叫王石」接著，他看到這個九號轉身對自己咧嘴一笑伸手道「你好。」
他連忙將足球挾在腋下並脫下手套緊握住王石的手道「你好，我叫蘇傳紅。」
與此同時，范老在球場邊線上問道「這個守門員叫什麼名字？」
楚天南已走近范老，忙應道「他叫蘇傳紅，二十一歲。」
范老點了點頭沒再言語。
楚天南卻在一旁樂開了心田，他知道蘇傳紅的這一球接的好，以這樣的距離，一般守門員能夠把足球撲出已是萬幸，而蘇傳紅卻能把足球接住，這已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結果了。
正因為如此，蘇傳紅才被看入了范老的法眼，看來他是有望升入國足了。
莊蘭歎道「已有兩球未失，這決不是偶然。」
范老沉聲說道「只有過了這一關，我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我才可以放心的把人交給劍鋒，莊蘭，待會兒請你通知劍鋒，叫他再多等兩天，反正一月之期還有著兩天的餘裕，你告訴一個月都等了，也就不要在乎多等這一天兩天的了。」
莊蘭笑道「他不耐煩也得等，如果我們能把這一關給拿下，他就等於多了一名世界上最優秀的後衛，別說叫他多等兩天，我看就是要他多等一個星期也值。」
范老聽他說的有趣，失笑道「那我們乾脆將球賽押後兩天，楚教練，你看行嗎？」
楚天南自然沒意見，倒是一旁的榮仁平打趣道「天南，你不怕你的球員見到王石的這種球技給嚇著了？守又守不住，攻又攻不進，完全是一個被動挨打的局面，我看還是讓他們先迴避一下，免得到了後天他們一個個的失去了鬥志，那還不如不比的好呢。」
楚天南早慮及此，這時聞言沉著的說道「他們都已看見了，還能要他們迴避到哪裡去？除非他們從此告別球壇！我相信我的球員不是泥做的，見到一點風浪就會散了架，我的球員是不會被嚇倒的，再說還有我這個教練在，如果我不能喚起他們的鬥志，那我這個教練豈不是白當了？」
莊蘭一直緊盯著球場，這時卻似有所見的提醒道「你們都別說了，場上又開始了。」
眾人往球場上一看，只見李廣明果然帶球衝到了禁區附近。
凡生正、關禹中、鄔青則以與李廣明相同的速度自左、右兩側逼近禁區。
李廣明一到罰球點就將足球傳向了左側。
左側的凡生正早有準備，他不等足球落地即側身射門。
站在蘇傳紅右前方的王石已料準了這一球的落點，他迅速移動到位隨後大腿略微抬起。
等大腿觸球後，王石又迅捷的將腿部往下撤，這樣球在大腿中部輕輕一觸便向上彈起。
然後王石又緊走兩步用腳外側用力一踢，足球即於瞬間飛向了中線。
范老在場邊看得明白，見王石身後的蘇傳紅亦如影隨行的幾乎和王石在同一時間內移動，這就令他大感好奇。
他喚來兩人問道「小蘇，我看你的反應也不錯啊，竟然能緊隨王石移動身形。」
蘇傳紅據實而言道「我是看到王石的肩部在移動前動了一下，才緊跟著他往右挪移的，不然在這種距離內，光憑我自己的感覺和判斷是很難捕捉到球路的。」
范老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樣了，不過這樣一來王石你就不能隨意亂動了。」
王石想了想說道「在那種距離內，我想我是不會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的。」
和文子華等人一樣，鄔青和凡生正亦覺很不服氣，所以凡生正帶球進入禁區便將球傳給了已突入球門區內並已超過罰球點的鄔青。
王石算準了這一球的落點，知道它會落在衝過了罰球點的鄔青的腳下。
他連忙全速啟動，終在足球落下前和鄔青相向而立。
等鄔青伸腳點向足球時，已料準了足球彈起的方向的王石突然攔在球路上輕輕一踢即側身一晃而過。
「四球了！」莊蘭興奮的說道「我沒見他走錯一步，看來這一關是不難過了。」
范老見王石停步後正在伸手抹汗，忙提高了聲音喊道「王石，你過來一下。」
王石聞聲碎步跑近問道「老師，什麼事？」
范老關心的問道「王石，你還撐得住嗎？」
王石想起異感的時效限制，有點擔心范老等會安排自己練足一個上午，遂猶豫著說道「一兩個小時內我還撐得住，只是這種訓練方式太耗體力，這四球守下來我就覺得有些累了，就像剛踢完了半場球賽似的。」
范老知他很少言累，忙道「那你現在就去休息，下午恢復體力後再練兩個小時，估計這幾場訓練下來，你應該能體會到一些技巧了，蘇傳紅，你還好吧？」
蘇傳紅恭應道「我沒問題。」
范老即吩咐道「那你就不要閒著了，馬上回球場練習去吧。楚教練，請你帶球員配合蘇傳紅練習，如果人手不夠可以到其他隊抽調一些人來，我把這裡所有的球員都交給你指揮。」
楚天南爽快的道「行。」
蘇傳紅也知機會難得，他在應了聲「是」後便轉身往球場跑去。
這邊姚玲見王石走下球場忙對齊四海等人道「齊老伯，謝老伯，我先去王先生哪裡瞧瞧。」
齊四海還沒答話，樂蓉便插進來說道「玲姐，我也和你一起去。」
姚玲想想也不忍拒絕，道「行，我們一起過去吧。」
謝小穗和韶衛見機不可失，忙道「玲姐，我們也一起去，也好順便認識一下王先生。」
齊四海見狀笑道「你們年輕人聚一聚也好，姚律師，沒什麼不方便吧？」
事已至此姚玲還能說什麼？她只好無奈的點頭道「沒關係的。」
王石在球場邊就被笑嘻嘻的羅建橋攔住。
他無可奈何的隨羅建橋到休息室做完一系列的檢查後，卻又在房門口遇到了姚玲等人「姚律師，你好。」
姚玲趨近低問道「王先生，你沒事吧？」
王石笑道「我沒事，每次訓練下來他們都要給我做一次檢查，說是為了以防萬一，其實我的身體好著呢，樂小姐，你們好。」
一旁的韶衛訝道「王石，你認識我們嗎？」
王石誠懇的說「我看過你們和姚律師談判的錄像，所以知道你們是誰，謝謝你們。」
樂蓉嬌媚一笑說「那你要怎樣謝我們？」
見她的笑靨如花朵般盛開，王石只覺心中一蕩。
他拉過姚玲低聲問道「你身上帶錢沒有？」
姚玲也低聲回道「我來時帶了兩萬元夠不夠？」
「夠了」王石轉對樂蓉說道「為了表示謝意，當然是由我來請客了，不過菜隨你們點，我是一點都不能吃的，要知道我現在可是訓練期間，飲食已全被那些營養專家給控制了，沒有一點自由的。」
韶衛聞言歡悅的說道「沒關係，有得吃就成，你被人控制了飲食，我們可沒有。」
謝小穗嗔道「你就知道吃，也不怕人家笑話。」
韶衛臉容一正，道「我可不是饞嘴，將來王石名滿天下時，我們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像今天這樣聚在一起呢，所以說為了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我就更加不會講什麼客氣了，王石，你說是不是？」
王石啞然失笑道「哪有這回事？我可沒期望自己會有那麼出名，再說我真要是出了名，朋友還是朋友，你們不會因我出了名而不認我這個朋友了吧？」
樂蓉歎道「老實說我也算得上是個名人了，但我就覺得自己沒以前那麼自由自在，而且以前有很多要好的朋友還逐漸的疏遠了，我想這也許就是所謂功成名就的代價吧。」
王石大有同感，道「樂小姐這話說的實在，我現在還沒出名就已感覺到這種壓力了，在很多熟人和朋友的眼中，我似是象將要出名而變了個人似的，而且很多想做的事也不能放開手腳去做，我真希望以後我們不會因此而疏遠了彼此的朋友。」
「將來我們都是名人，又都有這種深切的體會，應該不會走到那一步的」樂蓉又試探著問道「那如果你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呢？」
王石想了想道「沒當球員時，我家裡很窮，我只好輟學打工，希望賺些錢供弟弟讀完大學，然後就輪到自己娶妻生子；或是湊夠了錢買一套像樣的房子，把媽媽接來貽養天年。後來崔教練說我很有踢足球的天份，還專門派人把我送到了北京，我覺得從那一刻起我的命運就像是翻了一個天似的。在北京，我認識了很多人，他們??還有你們在內都對我很好，使我覺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幸運，現在我不用湊錢就能買一套很大的房子了，卻又有點懷念以前那種平凡而樸實的生活，只是我知道那種生活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它將是我記憶中留下的一段美好的回憶，同時，我也明白有很多人對我抱有很大的期望，我不能令他們失望，我一定要踢好足球。」
謝小穗奇道「報道不是說你是那個什麼體委主任發現的嗎？」
這時幾人已經來到王石住的房門前，王石打開房門說道「請隨便坐。謝小姐，那是為了引開媒體的注意力才那樣說的，不然真要是照實說是崔教練發現我的話，媒體會更加不依不饒的。事實上，我原本是在國家隊集訓基地做義工，突然有一天崔教練安排我們義工與國家隊的球員們舉行了一場友誼賽，我記得那場友誼賽只比了二十幾分鐘崔教練就來問我想不想踢足球。」
韶衛急問道「那你是怎樣回答的？」
王石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應道「那時我覺得很突然，也沒有一點思想準備，我就說要回家問過媽媽才能回答他，後來他就和我一起到了胡叔叔的店舖裡問了媽媽的意見，媽媽自然沒有反對，就這樣第二天他就把我送到了北京。」
樂蓉心細如髮，問道「崔教練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安排你們與球員比賽的，一定是你有所表現正好讓崔教練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