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歲月蹉跎 文 / jinnan
第一百二十章：歲月蹉跎
第一百二十章：歲月蹉跎
他覺得姚玲和田廣福這兩個人倒不失為自己的兩個好幫手，這兩人為人忠誠、可靠，能力又強，最難得的是他們面對他那些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巨額財產從未有過一絲貪念，他的心思不由自主的又回到了張秘書為自己介紹他們倆的那一刻。
時至今日，他還能清晰的回憶起初見姚玲時感受到的那種孤傲的氣質，還有田廣福那不修邊副，頭髮、鬍鬚一大把的樣子。
他卻沒有想到也就是當初這毫不起眼的兩個人，卻在短短的的一個月內為自己掙下了那近乎天文數字的巨大財富，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筆錢啊！在那時他只覺得兩千萬的年薪已經是出人意料、已經令他心滿意足的了。
現在他有錢了，但也不能忘本，對了，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和姚、田二人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能夠悄悄的成立一個機構，盡力的去幫助那些和他有著同樣遭遇的人，盡量減少一些因家境貧寒而失學的學生。
這樣他才覺得自己對得起上天，對得起那些曾不計名利、默默的幫助過他的人。
還有王毓表哥，王石想不到自己兒時的一句戲言，到現在卻真的成了現實，自己真的擁有了好多好多萬塊錢，而且毓表哥也沒有違背那時的承諾，真的願意替自己管理那些財產，那麼兩年之後，自己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放下心來，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還有龔師傅、舒姨、吳松和那些工友們，他們一定是非常樂意幫自己這個忙的，也一定會同意自己資助那些貧困學生的。
如此看來，有錢也不是一件壞事，不但可以給親友們帶來富足的生活，讓他們都過的舒適一點，還可以幫助別人走出困境，就是責任大了點，不過，為了所有人的將來，責任大一點也是應該的呀！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王石深知自己在享受那些權力的同時，也還要承擔著相應的責任，盡到自己應盡的義務。
他從未想過要逃避。
熟悉王石為人的人都知道他並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但事情一旦落到了他的身上，他也是從不退縮和逃避的。
由於崔劍鋒的及時提醒和點撥，所有上場的國足球員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崔劍鋒所說的「失敗了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如何對待這種挑戰自我，提升意志和能力的機會。」
所以他們一上場就把目光鎖定在了卓立於對方球門禁區的王石的身上。
感應到對方那凌厲的氣勢，王石不驚不燥，他反而毫不在乎的牽動嘴角笑了笑「來吧，我等著你們。」
他也沒等多久，七、八分鐘之後，楊鑄、孫朋、畢望西、連海四名球員就相互配合著帶球突破了預備球員們的層層攔截，殺氣騰騰的來到了禁區前沿。
「這次來的快了些」王石靜靜的想道「氣勢不同，效果果然也不同了。」
楊鑄可不管王石在想什麼，他帶球晃過一名防守的後衛突入了禁區。
眼見又有兩名對手緊緊逼來，他連忙起腳將球往左橫傳。
禁區左側的連海早侯多時，他同樣的不待足球落地便拼盡全身之力側身抬腿抽射。
連海對自己的這一記抽射很有自信，他覺得這一球距離近、力量大，速度快而且角度刁鑽，發動突然，卻沒料到這一球的出球點和落球點早已處在了王石那異感的判斷和監視之中了。
出球點是王石根據自身異感的特點命的名，就是在足球離開射門球員腳背時的那一點上，至於落球點，顧名思義就是指足球入網的那一點，王石移動身形也就是等在了落球點上。
足球不偏不倚的擊在了他的腹部。
觸球之際，王石已利用收腹的動作抵消了來球的衝力，然後他才稍稍一挺使足球彈向了腿前。
他伸足輕輕一掂，足球立刻就被他穩在了腳下。
趁身旁無人，他隨即就發動了攻勢帶球直往中線衝去。
對他的這種戰法，楊鑄等人早已司空見慣，他們連忙回身追趕。
第一關是周力和孫朋，這兩人一左一右的攔在了王石的正前方。
見周、孫二人間的距離可容一人側身而過，王石心中一動，遂在逼近了兩人之時單足將球回拉，然後用腳背的跖趾部位伸在球下部突然向前上方挑起，使足球從兩人的頭頂越過。
之後他自己卻從兩人當中穿插而過。
第二關是楊鑄、連海、畢望西三人的聯防。
王石在突入了他們的防守區域後突然又將足球往回一拉。
楊鑄等人以為王石又要故伎重演，均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一步。
王石要的就是他們這退後的一步。
他看準了他們步幅間重心的變化後立刻加速啟動自右側空擋處一晃而過。
這時，他已和右側的兩名隊友聯成了一線。
三人同時越過了中線。
周力和孫朋被王石帶球突破後也不洩氣，兩人趁王石和楊鑄等人糾纏時越過中線做好了第三關的防守準備，這時見王石和他的兩名隊友聯手攻來，他們連忙身形右移和本在右翼的向沐陽連成一線，雙方頓時在這區域內形成了三對三的對峙局面。
感應到楊鑄、連海和畢望西趁這個機會繞到了周力等人的身後形成第四道防線，王石不慌不忙的保持原速不變，只在與第三關的周力等人的距離漸近之時突然作勢強行突破。
周力等人自是身形一動的作出了相應的準備。
這時王石卻趁周力等人措手不及之時將足球橫傳左側，他自己卻隻身單人的直往對方禁區穿插。
由於王石在右翼的進攻吸引了對方兩道防線、六名主力防守，所以此刻對方在右翼僅有六號和十二號球員，而這時黃方配合王石進攻的球員卻有四名之多，以四對二，這一球自然被預備球員十號輕鬆接下。
防守球員六號秦升和十二號彭楚政也是經驗豐富之輩，他們見己方暫時處在劣勢，即索性相互連成了一線只隱隱鉗制控球的十號而不與之接觸，盡力的延緩了十號的進攻速度，以為隊友們在己方半場內佈防爭取時間。
不多久，連海和畢望西就及時的出現在秦、彭二人的身後，而在右翼的邊線附近，楊鑄、周力、孫朋和向沐陽這四人分為兩組仍在警惕的監視著王石。
如此一來，雙方在左、右兩翼就形成了以四對四的力量對比。
王石見狀大感不妥，他連忙往左側往援隊友。
但這時候卻已為時已晚。
秦升、彭楚政和隊友搭擋日久早有默契，他們等連海和畢望西布好了第二道防線之後就從其他隊友的手勢中瞭解到了狀況，均已深知自己再無後顧之憂，便立刻配合靠近了對方控球的十號球員。
秦升和十號略一接觸就已將足球截下，他得球後即立刻將球帶過了中線直往對方禁區殺去。
靠近中線的楊鑄和向沐陽在用手勢告知秦、彭兩人隊友已經佈防妥當的訊息後，也不管他們和對手糾纏的結果如何，丟下仍在往援十號的王石直接越過中線，全速奔向了對方禁區。
感應到楊、向二人的變化，王石當機立斷的放棄了往援隊友的企圖轉身回援本方禁區。
但他仍是慢了一線。
因為他在將要追上控球球員連海的時候，楊、向二人俱已跑到禁區佔位，連海見己方攻勢已成也就不再猶豫，於奔跑當中發力長傳，將足球傳到了禁區上空。
禁區內，王石一方只有兩名隊友防守，加上中線附近和楊鑄等人同時啟動趕回的二十六號球員總共亦只得三人。
而楊鑄一方也有向沐陽和一直守在禁區內的十五號球員湯漢年。
以三對三，預備球員自然不是楊鑄等人的對手，雙方僅在禁區內糾纏了一個回合，湯漢年便是一記勁射。
足球自球門右上角應聲而入。
場上比分二比二。
這一球王石並沒有使用一心二用的神通，卻仍被對手以快速反擊的戰術進攻得分，他自是感到有些惋惜和不甘，同時，他也對這失去的兩分開始了認真的反思。
對手不同，較量的結果也不盡相同，王石覺得自己往左斜傳的那一球並沒有傳錯，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呢？難道在他的面前就只剩下憑著他那個人卓越的技術單兵突破、一路過關斬將這一條路了嗎？
苦思良久，他終於發現問題是出在十號球員的身上。
他記得那時是十號球員接的球，十號球員在接球後，如果不和秦升、彭楚政糾纏而直接將球回傳給他的話，那他就有十成的把握將球接住後直抵對方球門區內破門得分。
但他旋又明白十號並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十號之所以選擇與秦、彭二人糾纏，其目的就是在爭取和國足球員交手的機會，是在積累和高手交鋒的經驗。
因為在十號的眼裡，秦升和彭楚政就是高手，就像王石在秦升和彭楚政的眼裡也是頂尖高手一樣。
只這麼一點點破綻，也被楊鑄等人抓住利用，他們果然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國足球員。
仔細回想起來，他們先是迅速的在秦、彭二人身後形成第二道防線，然後才在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大膽攔截，得手後又立刻發動了兇猛的攻勢，其變陣、配合之間天衣無縫，不愧是國內球壇的精英球員。
范老本想示意比賽暫停，然後把預備球員招來作一番訓示和佈置，但他想了想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人老成精，他把自己一生的時間都花費在足球事業上，哪還會看不透十號這些個年輕人的心思？他長歎一聲道「仁平啊，這個十號可是個好苗子，稍加培養就會成為第二個楊鑄的。」
莊蘭心領神會，道「和楊鑄一樣，這個十號球員也是不止一次的得球失球，卻仍然沒有放棄尋找和對手交鋒的機會，仍然沒有放棄對球道的追求，他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很像楊鑄，也難怪，王石這時是他的隊友，他沒有與之一戰的機會，就只能找場上的國足球員們較量了，好在場上的對手球員都比他強，他還有這個自我完善的機會。」
「他是楚天南的心頭肉」榮仁平笑道「我是插不上手羅！其實我早就留意著這名球員了，也找楚天南談過幾次，但小楚就是不肯放手，後來我也想通了，把他放在小楚那裡也不致埋沒了他，一樣的。」
范老接道「再過一段時間，他可能就是你們康中的大敵羅！」
榮仁平感慨的應道「他再怎麼強，也不可能超過王石，他沒有王石那種以一人之力獨抗整支球隊的王氣和霸氣，老范啊，只有王石才有令我產生那種束手無策的感覺的能力。」
范老回首望定榮仁平道「你這樣落力的培養楊鑄，又到處招兵買馬，你是不是想把康中的球路改變過來？」
「是的」榮仁平肯定的應道「和您退隱前一樣，我也想試試執教各種風格的球路的球隊，看能不能找出一條適合我們中國人踢的球路來，以為我們的足球事業總結一點經驗，尋找一條出路，您也說過，這才是我們教練員們應盡的天職啊！」
看著已經兩鬢斑白的榮仁平，范老動情的說道「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不過，歲月不饒人，你也要注意注意你的身體呀。」
榮仁平感動的回道「是您把我帶到了這塊充滿競爭、充滿傳奇而又令人無法自撥的土地上，我除了盡力而為、鞠躬盡瘁外，還能如何呢？老范，我真的很感激您，當您把我從那個偏避的窮山溝裡帶出來的時候，我怎也沒想到過自己會有今天的成就，我們曾有過一起並肩戰鬥的歲月，也曾各領一支球隊廝殺於綠茵場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很想和您說這句話，卻總是找不到適合的機會，今天總算是一吐為快了。」
范老亦是聽得虎目中淚光閃閃，道「那時我們都很年輕，什麼都敢拚敢做，可說是席捲了整個國內球壇，只是一到國外賽場上就屢屢受挫，我不甘心啊！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帶出一支無敵的球隊，可是歲月蹉跎，直到我心灰意冷的退下來，我也沒有兌現這個誓言，沒想到王石卻讓我看到了實現這個心願的曙光！」
榮仁平則是老淚縱橫的道「有了王石以後，我也曾興起過和您一樣退下來的想法，在綠茵場上，我是看的太多，想的太多，是該退下來的時候了。」
「除非你真的捨得」范老想了想道「你看我這不是又回來了嗎？這裡有我的青春，有我的夢想，有我的一切，我走不開，你也走不開的！你該知道還有著好多事情在等著我們去做啊！」
「不錯！」榮仁平道「我也只是一時感慨，看來我們兩個人都是身不由己了。」
范老轉到正題問道「球隊轉型，要培養新秀，要引進新人以及適應新的戰術和球路，這些都需要時間和經驗的積累，這就使得球隊總有一段戰績不佳的時期，而球隊的戰績不佳，直接受到影響的就是球隊背後的俱樂部的業績和排名，你的羅董事長會允許你這麼做？」
榮仁平一怔，道「看來，這幾年您真的是安心退隱了，一點也不知道康中球隊幾起幾落，轉型已有三、四次之多，僅差一次就能突破您以前創下的紀錄了。」
范老忙問道「是不是只剩下全攻全守的球路？」
榮仁平點頭道「是的。」
范老聞言長歎一聲道「看來你是和我想到一塊了，所差的只不過是次序不同而已，我記得我當年就是從全攻全守的球路入手，而你卻把全攻全守放到了最後。」
榮仁平感慨而言道「不過這條路我就比您走的難多了。因為我沒有您那種在球壇內外一呼百諾的威望，什麼都得親手去做，而且往往還不盡人意，最困難的就是引進新人了，像這個十號我就找小楚談過多次，可他就是不放人，不過這樣一來我就不得不想盡辦法去發掘新人，而且大都是在球員還沒有成名之前就去發掘，久而久之反倒練出了一些識人的心得，楊鑄就是最成功的例子了，還有王石，當我聽說金積已經與他簽約時，就曾氣得幾個晚上都沒睡好，後來長林告訴我是您在教他時，我才好過一點，才稍稍平衡一點。好在小落也是球員出身，他對我的決定從未有過任何阻擾，他能自始至終都支持我，也不容易啊！我記得球隊每一次轉型後，都要從聯賽的第一名下跌到第五名甚至第六名，每一次他都必須在俱樂部的董事會上費盡唇舌的解釋，不容易啊！」
「小羅是不錯」范老雙眼一凝，道「但你也不容易呀，仁平，要不要我出面把十號給你要過來？」
榮仁平聳聳肩道「我早就想通了，十號在小楚那裡也不錯，小楚一定能把他培養成一名主力球員，而我的康中球隊也因此有了一名值得一戰的對手，將來我和小楚在賽場上較量起來才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