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百十六章：失衡的哨音 文 / jinnan
第二百十六章：失衡的哨音
第五十七章：失衡的哨音
靜崗體育館能容納觀眾五萬多人（包括五百多個可移動的座位），體育館佔地五公頃，主體部分由一層地下室和六層上層建築組成，最高點高出球場草皮四十四米，看台為雙層頂棚看台，所有的固定座位都能夠在頂棚的籠罩下而不受雨打日曬。
觀看本場比賽的觀眾大部分是靜崗本地的日本人，在日本，靜崗有著「足球之鄉」的美譽，小小的靜崗竟有著超過一千四百支足球隊，註冊球員多達五萬餘，在世紀英雄杯大賽期間，凡是在靜崗的球賽，上座率都是很高的。
由於在三天之前的中、巴之戰中，中國隊出人意料的戰平了本屆杯賽奪盃呼聲最高的巴西隊，中國球員王石一戰成名獨進四球，賽後又以其無可爭議的球技榮登當日比賽的三大榜，風頭之健直壓巴西足球隊的巨星柯羅拉多，這就使得本就有著「足球之鄉」的靜崗為之沸騰起來，本場球賽的票價更是一路飆升幾達天價。
這可苦了那些辛苦趕來準備為中國隊加油助威的部分中國球迷——球場外退票的人幾乎沒有幾個。
等到球賽快要開賽了，好不容易的有幾個日本人想退票，馬上就被其同胞買走，中國球迷大都不懂日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日本人談好價錢、拿著門票進入體育館內。
「在本場比賽中，森馬隊的首發陣容是守門員拉斯托伊，後衛西莫納比、斯威尼、扎哈比克、達裡茲，中場列瓦杜茲、胡安道爾，前鋒沃立努庫和加、迪沙摩加、帕博基卡、勒巴巴裡敦，奇怪啊，森馬隊並沒有採用人們在賽前預料的全攻全守陣型，而是使用了他們從未用過的『四二四』陣型。」
「這是森馬隊的主教練皮德裡亞」鏡頭轉向了教練席上，解說員關正義連忙為大家介紹起來「阿卡拉人，球員出身，退役前曾是著名足球俱樂部曼洛隊的球員，現年四十五歲，曾帶領森馬足球隊進入杯賽三十二強——這是擔任本場比賽的主裁判裡塔利亞，格林大利人，不對呀，格林大利和阿卡拉同處一洲，和森馬公國也是同在一個洲，按照大賽規則，我們可以提出申請要求主裁判裡塔利亞迴避，我看看——」
在一疊資料中翻看了一會，關正義接著說道「是的，日前我們中國隊的武作南教練確實代表中國隊提出了申請，但不知為什麼，組委會並沒有採取相應措施，按照規則，只要裡塔利亞吹響本場比賽的哨音，那麼裡塔利亞執罰本場比賽即是已成事實。」
賽場內，雙方球員已經進入球場，足球也被放到了球場的中點上。
裡塔利亞走近有著球隊隊長袖標的陳侯東與沃立努庫和加，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硬幣。
陳侯東要的是「字」，裡塔利亞揚手把硬幣往空中一拋接住攤開手掌，是「人頭」，森馬隊開球。
曲振、楊鑄、陳侯東立即回到己方半場內形成了第一道防線，在他們的身後，森小雷、高戰、文子華各站方位，王石、孫朋、向沐陽、甘渭賢等四名球員則在己方的禁區內站位，做好了攔截足球的準備。
一聲長哨，沃立努庫和加只等哨音一落即將足球踢向了球場左路，至此，中森之戰正式開賽，場外電子時鐘上的數字也開始閃爍起來。
左路，森馬足球的中場球員列瓦杜茲伸腳將球控在腳下，不遠處楊鑄正在竭力向他靠近。
列瓦杜茲不等楊鑄靠近到能對自己形成威脅的距離便腳下一踢將球回傳。
楊鑄並沒有繼續往足球滾動的方向追逐，只是借勢靠近了列瓦杜茲身旁做貼身防守。
「主裁判吹響了哨音，球賽正式開始」關正義的聲音中似有一絲無奈「在本場球賽中，皮德裡亞一改往日的拿手的全攻全守型打法，出人意料的採用了『四二四』陣型，把在本屆杯賽中表現不佳的前鋒倫威士蘭、布溫格換下，又大膽啟用了西莫拉比、胡安道爾這兩個新面孔，可說是對森馬隊動了一次大手術啊！只是不知道效果怎樣。」
「可以看出，球賽一開始，雙方球員都踢的比較慎重，都在做試探性的接觸，森馬隊的沃立努庫和加把球傳給了左路的列瓦杜茲，然後列瓦杜茲又將足球回傳——」
盯著場內滾動的足球，看著那身穿黑衣黑褲的裁判裡塔利亞，崔劍鋒的眉宇間不期而然的閃過一絲擔憂。
不錯，他早就知道裡塔利亞是格林大利，早就讓武作南向組委會提出了要求撤換裁判的申請，但是，組委會並沒有同意他的申請，因為格林大利和森馬公國雖然同處一洲，但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國家，按照大賽規則，組委會可以同意中國隊的申請，也可以不同意申請，這其中的尺度完全取決於組委會對比賽日程和裁判調動困難程度的難易。
也就是說，當中國隊提出申請時，裁判委員會如果有合適的人選，就一定會做出適當的安排，如果申請時沒有合適的人選，那就只能將就著了，除非，除非提出申請的中國隊能夠提供確實的證據證明裡塔利亞有受賄的嫌疑。
很不巧的，中國隊很快就被組委會告之因為暫時沒有合適的人選，裡塔利亞將繼續執法本場球賽的裁判。
「但願只是我在杞人憂天吧」看到足球已被沃立努庫和加傳到右路，崔劍鋒站起來向場內球員打了變陣的手勢「不過為穩妥起見，還是先改變一下陣型，不然讓這些森馬人佔了空子就遭了。」
看到崔劍鋒的手勢後，球場內的球員馬上就跑動著改變的一下位置。
右側邊路，勒巴巴裡敦接球，曲振前往攔截。
勒巴巴裡敦一邊將球控在腳下，一邊感應著曲振身後的中國球員的跑動情況。
在曲振身後，只有森小雷往前靠近了數步並很快和迪沙摩加相向對峙著，這樣一來在中線附近，陳侯東和沃立努庫和加、楊鑄和列瓦杜茲分別在捉對貼身防守和卡位，真正靠近了中國隊球門區前沿的，就只有帕博基卡和胡安道爾。
不過，在帕博基卡和胡安道爾身前，高戰和文子華各盯一人全神戒備著。
而高、文兩人的身後，王石、孫朋、甘渭賢、向沐陽這四名球員都已退回球門區內，轉眼之間，一個嚴密的「四二四」陣型出現在這些森馬球員的眼前，也令腳下有球的勒巴巴裡敦產生了一種無法展開攻勢的感覺。
當然，如果中國隊這時所面對的對手是巴西隊這等突破能力極強的球隊，如果這時控球的球員不是勒巴巴裡敦，而是柯羅拉多、特拉華等優秀球員的話，那麼文子華、高戰、孫朋等人，將完完全全的不被他們放在眼內，而且，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帶球突破直低中國隊的球門禁區。
但是勒巴巴裡敦卻不是柯羅拉多和特拉華，他還沒有這種一人帶球衝入對方球員密集地區的能力和勇氣，所以他只好不等曲振靠近就起腳橫傳中路。
勒巴巴裡敦卻沒有注意到這時候場上的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陳侯東、楊鑄、森小雷等三名中國隊的前鋒球員，已經各自貼近了處在中線的沃立努庫和加、列瓦杜茲、迪沙摩加。
足球甫一離開勒巴巴裡敦的腳尖，處在中線附近的四名中國球員都動了。
「要糟！」勒巴巴裡敦的球一傳出，坐在場邊的森馬隊住教練皮德裡亞就覺的心中一沉。
因為他看的出勒巴巴裡敦這一球的落點，應該是在中線中路的沃立努庫和加的身側一米處，勒巴巴裡敦這一球傳的很到位，可惜的是此時的陳侯東就在沃的身旁，離那足球落點也就那一米多一點的距離。
然而這還不算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皮德裡亞認為是中線附近的四名中國球員除了陳侯東之外，全部都捨下了他們各自的對手而越過了中線。
看到中國隊發動了攻勢，賽場內立刻響起了歡呼聲。
沃立努庫和加、陳侯東兩人同時啟動迎向足球，行進中，兩人都在利用身體的各個部位擠兌對方，以球阻止對方順利接到足球。
最後，陳侯東終是技勝一籌把沃立努庫和加卡到了身後。
足球仍在按照其固有的路線往陳侯東滾去，陳侯東一面攤開雙手把沃立努庫和加擋在身後，一面做好了伸腳接球的準備，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裁判裡塔利亞卻吹響了哨音。
眼看著中國隊就要發動攻勢，剛剛找到一點興奮感覺的觀眾頓時靜了下來，他們紛紛把目光轉向了裁判和屏幕，想要看裁判將會怎樣判罰這一球。
大屏幕上立刻顯示出了這一球的整個過程——也說不上是誰先動的手，陳侯東和沃立努庫和加兩名球員都有推擠對方，然後沃立努庫和加被陳侯東卡到了身後，這時候場內響起了哨音，裁判裡塔利亞舉起了手。
從手勢上看，裁判裡塔利亞對這一球的判罰是爭球，——既然雙方都有擠兌對方球員，判罰爭球是最公平不過的了，所以觀眾雖覺得裡塔利亞這哨吹的不是時候，正是中國隊將要發動之時卻停住了比賽，但在判罰上還算的上公正，既然球員雙方都有擠兌，爭球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這一切看在那些球員觀眾的眼裡，卻馬上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妥。
不錯，雙方球員在比賽中用身體擠兌對方，爭取卡到一個較為有利的位置，這在足球比賽中早就是屢見不鮮了，一般情況下，裁判為了保證球賽的連貫性和觀賞性，大都不會加以制止，只要動作不是很大或是傷了人，裁判就是看見了也會裝做視而不見的。
因為像這樣的情況在球場上隨時都可能發生，也隨時都有，裁判真要是當了真，那整個球賽都將是裁判一個人的，球賽球員也不用踢球了，光看著裁判吹哨就行了。
表面上看來，裡塔利亞這次吹哨，是制止了陳侯東、沃立努庫和加之間的爭搶擠兌，他們都有擠兌對方的動作，也說不上誰先動的手，再說了，後動手的也算不上正確的一方，裁判判罰雙方爭球確實公平、合理。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中國隊的陳侯東馬上就能截到足球，楊鑄、森小雷、曲振均已越過中線向森馬隊的禁區靠近，此時防守在森馬隊半區內的球員，卻只有西莫納比、斯威尼、扎哈比克、達裡茲四名後衛，以四對四，怎麼看也是中國隊佔了上風。
現在，皮德裡亞突然的止住了中國球員的進攻步伐，不僅讓本來就要被陳侯東控在腳下的足球，重新處於與沃立努庫和加的爭搶位置上，還讓列瓦杜茲、胡安道爾、迪沙摩加等已經進入中國半場的森馬球員藉機回防，一下子就令中國隊獲得的優勢消逝殆盡，使中國隊的快速反擊戰術還沒來得及展開就已成為泡影。
當然，這一幕看在那一般觀眾看來，也只是因為沒有看到預料中的進攻和射門，覺得有些彆扭而已，畢竟在大屏幕上的慢鏡頭回放中，中國隊的陳侯東也有推搡沃立努庫和加，嚴格說來，陳侯東確實是有犯規動作。
中線附近，沃立努庫和加、陳侯東走到了一處相向而立，裡塔利亞把球平放到兩人中間。
藉著這個機會，中國隊的球員也調整了一下位置，文子華、高戰以及他們身後的王石、孫朋、甘渭賢、向沐陽都往中線方向前移了一節，而楊鑄、曲振、森小雷也回到了中線附近，做好了接應陳侯東的準備。
看到雙方球員都已到位後，裡塔利亞把平端著的足球沉了沉之後往上一拋。
足球訊即上升，爭球的陳侯東、沃立努庫和加同時起跳。
「呯」的一聲輕響後，所有人都看到陳侯東頂到了足球。
足球受到陳侯東的這一頂之力即往中國隊半場方向橫飛。
順著足球飛出的方向，人們又看到在球場的左側邊路上，楊鑄、列瓦杜茲並排而立。
足球飛臨楊、列兩人的頭頂，這兩人也於同一時間躍起爭頂。
又是中國隊的楊鑄頂到了足球，足球順著左側邊路飛往中國隊的禁區方向，在那裡，王石早就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由於森馬隊已把大部分球員回撤到己方半場內防守，所以這時候在王石的身旁沒有一名森馬隊的球員，王石迎著來球一頂一掂就輕鬆的把足球穩在了腳下。
「王石，王石——」一陣帶有日語音調的議論聲在場內響起，看來，經過了三榜的大力宣傳後，王石這個名字已經在世界球壇內有了一定的名氣，所以足球一到他的腳下，場外的觀眾就認出了他。
這也難怪，到目前為止，中國隊的參賽球員當中，還只有王石一個人剃了光頭，而且出於形象上的考慮，在中、巴之戰後的第二天，齊氏集團就請人給王石重剃了一個頭，刮去了王石頭上那些已經長出的毛髮茬子，完了還在賽前給他塗上了一層發油，從而使他的光頭在陽光的映射下更加光彩奪目了。
對此，王石也是無可奈何，畢竟他和齊氏有約在先，在杯賽階段，他確實有著時刻維護「光頭球員」這個即定形象的義務，更何況齊氏的那個理髮師，是由樂蓉臨時客串的，美人看不慣他的頭上長出來，他也沒辦法。
看到足球被王石控在腳下，賽場內外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聲，可惜的是，人們並沒有看到王石帶球直搗森馬隊球門——他只把足球在腳下稍停了停就起腳傳出。
楊鑄接球、轉身。
一直在防守著楊鑄的列瓦杜茲身形一側倒地。
楊鑄似是早就料到列瓦杜茲會倒地鏟球，他在控球轉身後即將足球往右一撥躍起身形，準備在閃過了列瓦杜茲的鏟球腳之後再去追上足球。
然而異變突起，列瓦杜茲感應到自己沒有鏟到足球後，鏟球腳下意識的往上抬了一抬——楊鑄很快就被列瓦杜茲的鏟球腳拌倒在地。
哨音並沒有響起，裁判裡塔利亞近在咫尺竟然沒有吹哨。
電視畫面馬上被切換到列瓦杜茲倒地鏟球的慢動作回放上：鏟球後，列瓦杜茲的鏟球腳確實是上抬了一下，不過他上抬動作的幅度很小，不易令人察覺，裡塔利亞確實說的上沒看到或沒看清楚。
這一下，連那些普通的觀眾都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該吹哨時沒聽到哨音響起，中國隊攻勢已成時卻聽到了哨音。
一種很彆扭的感覺立刻在所有人的心中瀰漫開來。
足球被楊鑄踢右後繼續往中路滾去，兩道人影一齊迎向了那滾動中的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