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5章 雲門二十三號 文 / 風舞靈山
第65章雲門二十三號
走了一截,孟良發現個問題,便對甘寧說:「我們來個賭賽,你從你帶來的五百騎兵裡選出十人,史渙從中軍護衛中也選十名,賭賽一下馬術。很簡單的,高速跑,然後急停。輸者中午請在座的每人一碗酒,如何?」
甘寧叫道:「天啊,主公,你身家幾千萬,每人一碗酒對你九牛一毛。興霸就這點薪水,可是我兩個多月的俸祿啊,這樣吧,範圍小一點,有官職在身的和參加賭賽贏了的士兵,如何?」
孟良笑道:「呵呵,興霸,你在長江上縱橫,所獲寶物該不會少吧,怎麼會算這小賬?」
「實不瞞你說,甘寧最不愛財,每次所劫財物皆解困濟貧了,要麼都分給弟兄們,偶爾有錢在手,也飲酒作樂,甘寧實在身無分文。」
「好,就依你。」
史渙見狀,知道孟良別有深意,一時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便隨手喚來十名親兵一邊候命。甘寧也是好勝的主,對這賭賽並無把握,好在隨行的騎兵中有數名是荊州軍馬場的看守者,便以它們為班底,挑選了十人,又換了一批好馬。
孟良讓史渙在起點發令,自己則和甘寧到三百米處的終點見證。
第一場,出場的是荊州軍馬場的馴馬師,對陣中軍護衛的小隊長。到終點,馴馬師快了半個馬頭。甘寧贏了第一局。
第二場,第三場,甘寧出征的都是荊州軍馬場的人,整天生活在馬背上,馬術嫻熟,都贏了。
甘寧嬉笑道:「主公,若是你想請喝酒,乾脆明說,何必讓親兵們臉上掛不住呢。」
甘寧的五百騎兵見狀更是歡呼連連,孟良顏色不改,也不多說:「繼續,繼續。」
接著便出現了怪事,一連四局,甘寧的騎兵到了終點勒住馬韁的時候皆從馬背上翻滾下來。第八局,甘寧的騎手衝出了終點線,輸了。第九局,甘寧出場的是個小隊長,他憋足了勁,連抽好幾鞭,一路領先,快到終點時,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減速下來,卻被身後的親兵衝了過去。第十場,甘寧已經認輸了,孟良依然興致盎然的讓繼續比下去,結果,那騎兵又是翻到。
孟良這才回頭問甘寧:「看出門道了嗎,中軍的人是隨便選的,馬也是。為何能七比三贏你?
甘寧仔細比較了一下:「我知道,問題不在騎術上,在於馬具。馬轡、馬韁,雙馬鐙都沒區別,馬鞍,嗯,好像馬鞍的形狀不一樣。」
「不錯,就是馬鞍,中軍護衛的馬鞍有個叫法:高橋馬鞍。你看它前後翹起,人的屁股坐在當中,不易前後移動。而你們從軍馬場倉庫裡拿出的馬鞍卻是平的,所以,急停的時候人就容易摔下來。」
甘寧恍然大悟:「就這麼簡單,怎麼製作的人想不到呢?這頓酒該請該請,值得值得。」
這一日,來到了留縣。距離留縣尚有十餘里的地方是個山崗,山崗上有十餘戶人家。孟良讓甘寧將馬隊停在半山的松林裡休息,叫上史渙,兩人徒步上了山崗。
山崗上貼近路邊,有茅草房三間,正中空地上立了根竹竿,上面飄著一面杏黃色的酒旗。這樣的小酒館隨處可見,來往的客人都在此歇腳打尖。江湖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這種小店一般土匪盜賊都不會侵擾,一是店主本小利薄,沒什麼油水,二來誰都有個窮途末路、流浪江湖的時候,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保不齊那天就會走到這裡。同樣,店主的消息四通八達卻都是守口如瓶的主,他們都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現在還未到正午,店裡沒什麼客人。孟良做了個手勢,讓史渙停在外面,自己一掀草簾,一頭鑽了進去。
那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正在酒櫃後面擦洗著,見來了客人,忙說:「客官辛苦,是歇腳還是打尖。哦,看客官的裝扮也不是歇腳之人。你要點什麼,我這就給你預備去。」
孟良走進櫃檯,低聲說:「公至先生讓我給你帶點東西。」
那掌櫃的一愣,打量了他幾眼,輕輕抱怨道:「怎麼換人了,李老三呢。你這裝扮太顯眼了,以後再來可不能這樣,打扮的象貴公子一樣。這裡可不是富家公子常來常往的地方。」
孟良低頭看看自己,歉意的一笑。
那掌櫃又說:「你跟我到後面來,我姓闞,你叫我闞大哥就行了。屋裡的,來客人了,你在外面看下店,我帶客人看房間。」
孟良跟著那闞大哥進了間客房,闞大哥拴上門,從懷裡掏出一塊鐵牌遞給他:「初次見面,按規矩來,這是我的銘牌。」
孟良接過來,那銘牌是用生鐵鑄造的,上面刻有幾朵線條很簡單的雲彩,雲彩裡隱隱約約有二十三的字樣。
孟良明白,這是韓公至親手鍛造刻畫的「雲門」的暗記,二十三代表此人是雲門第二十三號情報員。
韓公至的情報系統是以田舉的徒弟為班底建設的,分風雲雷電霜五門。風門表示這支系統的實際控制者,孟良為風字一號,韓公至為風字二號,田舉為風字三號。風字牌就是他們三個人持有,這是用隕鐵打造的。
雲門指的是南路,雷門是東路,電門為北路,霜門為西路。開始的時候,雲門和雷門人最多,各二十人,電門、霜門每門只有十人。
這雲門二十三號表明這闞大哥是後期招進來的第三個情報員,也算是老資格了。
孟良看著手中的銘牌正在思索,見那闞大哥依然在他面前伸出手來,醒悟過來,忙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身份銘牌遞過去。
那闞大哥一見孟良的銘牌,驚訝的差點叫出聲來,他一把摀住自己的嘴,一手指著孟良說:「你,你,你怎麼會有這東西?風字一號!難道你是主公派來的使者?」
孟良微笑道:「闞大哥,我就是風字一號本人,今天路過這裡,特意來看看闞大哥。」
闞大哥愣了半晌,撲通跪倒在地,口裡哽噎道:「屬下闞清拜見主公。」
孟良趕緊上前,扶起闞清,說道:「闞大哥不必如此。你們常年在外,背井離鄉,隱姓埋名,辛苦了。」
闞清連道:「主公切莫如此稱呼,折殺屬下了。主公你快請坐,我這就讓家人安排菜蔬,這山崗上沒什麼好吃的,粗茶淡飯。真想不到啊,我們雲門中也就雲門一號、二號見過主公,沒想到我闞清有如此榮幸啊。」
孟良忙攔住他說:「不用忙了,我還帶有很多人,都在外面的松林裡,我們聊幾句就走。闞大哥,你也坐下吧。你剛才說到李老三是這條線的聯絡人?」
「回主公的話,是,李老三專門負責聯繫雲門二十一至二十三號,他是雲門的十七號。只知道他姓李,為了說話方便,便叫他李老三,他叫我闞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