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之章 56.蜘蛛5 文 / 藝術就是湮滅
「你只是想為美紗報仇，是吧？」千島鳴也向前走了兩步，雖然羅伯特比千島鳴要高上一些，但在千島鳴的氣勢面前，羅伯特宛如螻蟻一般渺小。「在聽到陽子夫人說少了兩條魚後，我就開始懷疑你來這裡的動機了。後來聽深雪講了一些這個家的事情，我知道你認定了美紗『自殺』的原因是武田信一在虐待她，因為她實際上是龍二先生的女兒……原本我想就這樣算了，反正你殺死的武田信一實際上是一個倒賣毒品的人渣，就算把你扔進警局，最後也肯定被美國大使館要回去……但是！」千島鳴怒視著羅伯特的眼睛，斬釘截鐵地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向和——悠說道：「不過還好，你並沒有真正傷害到和葉。你的真實目的，是想要把我們的思維固定在『是有人故意模仿蜘蛛大人』這個地方，繼而掩蓋住你用細線和貨車做出的殺人機關。」歎了一口氣，千島鳴緩緩說道：「因為你沒有真正傷害到和葉，而且是為了給美紗報仇，殺了一個販賣毒品的人渣，所以我不想再大家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下山以後，你去警察局自首吧，我會讓警局封鎖這個消息的。不管怎麼說，在天上注視著這一切的美紗，是不想讓你一聲背負在殺人潛逃的罪惡感中的。」
羅伯特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高大無比的年輕人，苦澀地說道：「沒問題……事實上，你能給我這個機會，我已經很感激你了……反正要殺的人都死了，我也沒所謂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沒有回頭，千島鳴淡淡說道。
「假如……」羅伯特問道：「我是說假如……當時我把那個大阪的女孩殺了，你會怎麼做？」
並不是羅伯特想像中的「殺了你」之類的答案，千島鳴出乎意料地沉默了……緩步走進庭院裡，抬起頭，千島鳴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我也不知道……」千島鳴幽幽開口，「當時看到和葉被吊在半空中，我的心臟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如果不是能聽到她心臟的跳動聲，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做……是殺了你？還是殺了我自己？你要是真的殺了和葉的話，與其說兇手是你，不如說是我的自負害死了她……和葉是個很好的女孩，也是我認可的朋友，我沒法想像你假設中的情形，所以很遺憾，我不能給你答案……」
似乎被千島鳴憂鬱的氣息感染了，羅伯特的眼睛也閃現過一點淚光。回憶起三年前和美紗在一起快樂的日子，羅伯特站起來，認真地說道：「儘管是被你抓住了，但我先走對你恨不起來……按我們美國人的說法，你是個男人，真正的男人。作為過來人，我勸你一句：要緊緊地把握住自己喜歡的人……要是那時我帶美紗回美國，也許這麼多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吧？唉……」羅伯特長歎一口氣，把自己心中的種種遺憾、悔恨以及疲憊都發洩出來，才繼續開口說道：「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個大阪的女孩，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讓她不要離開你身邊。」
「謝謝你的建議，但是我不會這麼做的……」回過頭來，看著這個可憐的美國人，千島鳴說道：「也許你們美國人喜歡把自己愛的一切綁在自己身邊吧？但是我更願意把一切交給命運……卻是，我很喜歡和葉，但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緊緊地把她綁在身邊……她有她的生活，她有她的朋友，如果作為朋友能讓她開心，又有什麼不好的嗎？像今晚一樣，我差點害死了她……這樣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說喜歡之類的話呢？只要她開心，我就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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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千島鳴和羅伯特跟前來調查的當地警察交談了幾句後，千島鳴就拉著一頭霧水的毛利小五郎和小蘭和葉她們離開了。當然，羅伯特在下山後，就跟警察回去了……分別前，羅伯特給了千島鳴一個笑容，也許是感謝他讓自己放下了沉重的負擔吧？絡繰嶺上，一切的仇怨，一切的罪惡，都在今天，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什麼！？三年前美紗小姐是因為誤解了羅伯特的意思才『自殺』的？」車上，毛利小五郎吃驚地叫道。
「是啊，」千島鳴解釋道：「我聽深雪小姐說，羅伯特在車站那裡寫了留言給美紗，讓紗榮和繪未轉交給美紗……只是，兩個小女孩以為羅伯特寫的『shine』，是『shine』，原本陽光一樣閃耀的意思成為了『去死』……真是悲劇啊……」
「那羅伯特知道這些嗎？」毛利小五郎追問道，同時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和葉和小蘭。
千島鳴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告訴他……羅伯特他已經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了，如果讓他知道這些的話，上帝對他的子民也太過殘忍了。」已經知道事情原委的毛利點點頭，同意了千島鳴的說法。
「那個，千島啊，你是怎麼知道武田信一先生是毒販呢？」沉默了片刻後，小蘭突然問道。
好奇地看了一眼今天特別奇怪的兩個女孩子，千島鳴說道：「我聽深雪小姐說，這個武田家在絡繰嶺上的開支，都是由武田信一掙來的。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做提線人偶的人，怎麼可能支付得起這麼大一個家族的開支呢？而且武田信一還經常出國旅行呢。當時我很好奇，以為他的提線人偶是什麼特色產品，或者說是趁出國的時候偷偷賣到國外。後來我悄悄進到武田家的工作室，發現裡面的人偶只是很普通的貨色，稍稍擺弄一下後，就找到了原因——人偶的體內，都是成包的毒品啊。所謂的出國旅行，有一半的原因估計是進貨吧……說道人偶，諾，這些是武田家給你們的禮物。」千島鳴從身旁的小箱子裡拿出幾個憨態可掬的小人偶，一一遞給了三人。
「哇！好可愛的公仔！」小蘭抱著人偶，驚喜地叫道。一路上低著頭的和葉也終於抬起頭了，不知為何臉上還有些潮紅，不過也是非常開心地抱著人偶，對千島鳴笑笑。
毛利小五郎擺弄了一會兒後，無所謂地說道：「這個武田家賣的人偶，不是只賣給女孩子吧？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玩這種人偶呢？」
「大叔喲，這你就說錯了。」不等兩個女孩子反駁，千島鳴反而先開口了。「大叔，這個人偶真正的作用……」看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後，千島鳴得意地說道：「是方便自己偷懶！」
「啊？」三人頭上都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看，就像這樣。」知道他們不理解的千島鳴，決定用事實說話：只見千島鳴把自己包中的人偶拿出來，左手的五根手指動了動，小小的人偶就開始在千島鳴腿上來回了走動，不時地揮手向大家打招呼，甚至還表演了一下前空翻！「就是這樣哦！」千島鳴一邊讓人偶表演，一邊得意地說道：「實際上，這種人偶的用途非常廣泛——渴的時候可以端茶送水，餓的時候可以送三明治，想看電視的時候可以幫忙打開電源，甚至上廁所沒紙的時候還能幫你去拿呢……」好吧，兩個女孩已經無視了千島鳴的話了，眼巴巴地看著來回表演的可愛人偶，然後用幽怨地眼神看著千島鳴。當然，千島鳴不會拒絕兩個美麗少女的請求的，開始手把手傳授自己在這個世界才學會的來自火影世界裡的「傀儡術」……
「什麼啊……」毛利努力地動了動他的手指，怎奈長期的煙酒生活注定他與傀儡術無緣了，「讓傀儡來搬東西，真的可以偷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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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術只是一時興起，本書不會就此成為千島鳴帶領小蘭她們統治世界之類的霸王小說……
蜘蛛公館事件是我非常喜歡的案件，也是我認為柯南中為數不多的堪稱完美的案件：小蘭和葉的雙雙出場，詭異的傳說，另闢蹊徑的密室手法，完美的推理（從魚的數量那裡開始），三年來的恩怨糾葛……看是看得很爽，可是寫就是另一回事了。青山剛昌描寫得太完美了，特別是破案，我實在是找不到別的破案方法或者手段……所以就讓羅伯特在千島鳴的心理攻勢下華麗麗地敗走吧，成為和葉和千島鳴之間的感情的一個美好的——……儘管終點不知道在哪裡……
至於後面和葉奇怪的狀況，大家不必在意，請打開目錄，開始欣賞另一段我非常喜歡的劇情：20年後的殺意，聖佛尼號的復仇。和葉的問題在這個特別篇裡會給出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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