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章 82.辣妹(下) 文 / 藝術就是湮滅
咖啡店裡千島鳴他們的那張桌子上，三名遇襲婦女的照片依次排開，這也是千島鳴第一次見到這些照片。千島鳴看著照片上三個本來就長得不太美觀的女人，把臉塗得跟糞球的顏色一樣，不由得一陣反胃。
毛利小五郎左看右看，問道：「她們都不是日本人吧？」
「日本人？」憋了半天，千島鳴終於把自己的見解說出來：「她們真的是人類嗎？不是外星人吧？」
「怎麼能這樣說呢……」佐籐和小蘭異口同聲說道，不同的是小蘭只是說說而已，佐籐則是一掌拍在千島鳴肩上。「這是101辣妹妝，現在比較流行的化妝方法。」小蘭解釋道。
「該不會……你不知道101辣妹妝是什麼吧？」佐籐嘿嘿一笑，擺出鄙視的姿態。
「哼……」千島鳴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一副瞭然地樣子，說：「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不就是那個嘛，那個101斑點狗妝……」
白眼……冷汗……黑線……
「咳咳，」目暮咳嗽兩下，趕緊把話題引到正軌上：「先不管是不是101辣狗妝，總之你們能不能從照片裡看她們有什麼相同點？」
「警部，你說錯了，是熱狗妝，不是辣狗妝。」千島鳴先糾正了一下目暮的錯誤，然後再說：「相同點不是很明顯嗎？她們都是熱狗妝，而且都被人打了……」看到佐籐愈發不善的臉色，千島鳴才停止說這些無意義的話，「還有就是，她們帶著的首飾，跟蘭和園子身上的一樣……啊咧。園子呢？」
「園子的話，去我們之前的那家店上洗手間了。」小蘭答道。
目暮和佐籐看了一下照片中的受害者，再看看小蘭頸上的項鏈，果然跟千島鳴說的一樣，是同一樣式的飾物！
「如果這些飾物的話，是剛剛我們去的那家店送的東西，是不是，蘭姐姐？」柯南用稚嫩的童音問道。
小蘭點點頭，表示同意。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以後，原來是園子。
「園子，你怎麼那麼久……」
「蘭，救命啊蘭！」小蘭還沒說完，園子驚恐的聲音就從手機裡傳了出來。「停車場……停車場這裡，有、有人倒在這裡……」話筒裡又傳來沉悶的響聲，似乎是園子受不了驚嚇，癱倒在地上。事不宜遲，咖啡店裡的眾人馬上衝了出去，由小蘭指路，趕向園子所在的停車場。只是，原本神速地救人行動，在別人看來……
「喂！你們還沒給錢呢！」咖啡店的服務員罵罵咧咧地喊道：「這麼多人，早就計劃好吃白食了吧！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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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車場裡，小蘭小聲地安慰著哭泣的園子，千島鳴他們則是開始討論起這次的案情。
「這是本案的第一個死者，名字叫藍澤多惠，20歲。曾經是這家百貨的店員，但一年前遭到退職，現無工作。」高木報告道：「據這位白川紀之，藍澤多惠的男友說」高木指了指旁邊情緒非常激動地藍色西裝男子，「他們是約好了在百貨公司裡等著見面。巧合的是，白川先生的父親就是這家百貨公司的老闆。」
「嗯……」目暮點點頭，又問：「那她又是誰？」
高木看向目暮指的方向，是一名在白川紀之身邊安慰著他的女性。「她是白川先生工作的飯店的員工，叫紺野由理，24歲。她和白川先生也是大學同學，兩人關係很好，經常接觸。」說完看到一名正在教訓白川紀之的中年矮個男子高木主動介紹起來：「那位是這家百貨公司的老闆，叫白川春義。據紺野小姐說，他非常反對他兒子和藍澤小姐的交往。」
「還有就是園子說與她擦肩而過的停車場警衛，定金芳雄。」佐籐補充道：「這些就是與死者和本案有關的全部人士了。」
「吶佐籐，」千島鳴蹲下來檢查藍澤多惠的屍體，問道：「你知道為什麼那老闆反對他兒子跟藍澤多惠的交往嗎？是因為她喜歡塗101熱狗妝？」
「不是不是，」佐籐沒好氣地說道：「是因為藍澤小姐曾經出過交通事故，在這個停車場裡撞死了一個少年。還有，不是101熱狗，是辣狗……哦不對，是熱狗……不對不對……」
「別管熱狗不熱狗的了，」千島鳴站起來，又問：「那佐籐你會這個什麼熱狗妝嗎？我的意思是，你知道這個熱狗妝的特點之類的嗎？」
佐籐沉思片刻，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平常忙於工作的她，哪有時間研究這種新潮的裝扮方式？
千島鳴看向小蘭，小蘭也是歉意地搖搖頭，千島鳴想想也明白原因——原本小蘭就是非常清純的女孩，現在傾心於自己後，自然是知道自己厭惡這種花裡胡哨的打扮，所以也不可能太多關注這些東西。
「喂喂，我知道的，為什麼不問我？」看到千島鳴把目光轉向了高木，覺得被忽略了的園子大呼小叫起來：「聽好了，所謂的101辣妹妝，就是把臉塗得很黑，化很濃的妝，穿上厚厚的靴子……」
「好了，我明白了！謝謝了，園子，有空請你吃熱狗！」沒等園子說完，千島鳴就笑著擺擺手，走到一旁開始撥弄拿出來的電話……
「額好啦好啦，園子，千島一定是從你的話裡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小蘭看著怒氣爆棚的好友，哭笑不得地安慰著她。「這件案子要是能破解的話，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啊！」話音未落，園子就爆發出一陣笑聲……果然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啊……
旁邊的柯南低下頭，「可惡，已經發現線索了嗎？到底是哪裡……無論如何，我都要比他先破解這起案件，決不能讓他在蘭面前耍威風！」柯南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現實是殘酷的，無論他能不能比千島鳴更早地破案，小蘭都不會屬於他了……
片刻後，松本警視也來到了停車場，與目暮交談了一會兒後，說了些讓其他人莫名其妙的話——比如所謂的「封印在帽子下的案件」。聯繫起先前當提起在毛利未正式當上警察時發生的「高中女生連續撞車事件」時，目暮一臉悔恨和痛心的表情，大家都知道，目暮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悲哀的事情……
「吶，剛剛是打電話給由美嗎？」佐籐的車旁，千島鳴剛剛放下手機，佐籐就竄了過來，好奇地問道：「是關於剛剛我們說的藍澤小姐撞車案嗎？」
「是啊，讓由美幫我查清楚了很多事。」千島鳴點點頭，「那名在藍澤小姐的事故中死去的少年的父親，姓氏是『定金』。」
「定金……」佐籐小聲重複著這個姓氏，突然靈光一線，驚愕道：「難道，那個停車場的警衛……」
千島鳴點點頭，沒有說話。
佐籐見千島鳴認同了自己的想法後，悄悄瞥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定金芳雄，疑惑地問道：「那千島，如果那個警衛是殺死藍澤小姐的兇手，他傷害其她幾名女子的理由是什麼？」
「其實並沒有什麼具體的理由，」千島鳴把身體靠在車門上，解釋道：「定金芳雄只是遷怒而已，把自己一直找那個藍澤小姐不到的怒火發洩在那些穿著厚底鞋的開車女子身上。」
「厚底鞋？開車？千島，你們在說什麼啊？」小蘭的聲音突然在佐籐旁邊響起，不過小蘭也知道兩人肯定是在說與案情有關的事，所以壓低了聲音，只是眨巴眨巴可愛的眼睛，惹人憐愛地等著千島鳴的回答。
笑著捏捏小蘭光滑的臉頰，在她發出嬌嗔之前，千島鳴就說道：「我們在說，那個定金芳雄——也就是這幾起傷人殺人事件的兇手，犯罪的原因。」
「哼……」看到千島鳴和小蘭這麼親密的樣子，佐籐有些吃味地低哼一聲，不過很快就穩住了心神，「我記得我也聽由美說過那起撞車事故，好像是死者的家屬認定造成事故的原因是肇事者穿的厚底鞋，緩阻了剎車時間……那如果定金芳雄真的這麼想要殺藍澤小姐的話，為什麼要等這麼多年呢？又為什麼要先去找那些無辜的女子？」
「因為對未成年人的保護措施啦，」千島鳴懶洋洋地揮揮手，說：「藍澤小姐今年才20，她撞死那名少年的時候肯定是未成年人，所以警方是不會把肇事者資料公佈出來的。佐籐喲，你連這些都忘了，不如回去以後幫我寫寫文件吧，複習一下這些知識？」
佐籐面色一紅，狠狠地白了千島鳴一眼後就轉過身來，打算離開。
「喂喂，剛剛我只是開玩笑的，佐籐，」千島鳴以為佐籐生氣了，連忙抓住佐籐的胳膊，「大不了回去我把你要寫的報告也寫了？」
「寫什麼報告啊……」佐籐好氣又好笑地轉過頭，對於千島鳴在乎自己還是非常開心的，給了千島鳴一個爆栗後，才說道：「我是去找目暮警部啦，跟他說一聲我繼續去當誘餌，引誘定金芳雄襲擊我，然後你們正好抓……」
「抓你個頭！」聽佐籐這麼說後，千島鳴突然斥責起佐籐來了：「為什麼你還要去當誘餌？難道當誘餌很舒服？」
從沒有見過千島鳴這麼生氣地佐籐和小蘭都是一愣，有些害怕地看著千島鳴。「吶千島……佐籐姐姐也是想著破案，你別發火啊……」小蘭也不顧什麼了，抱著千島鳴的胳膊輕輕地搖著，為佐籐說起好話來。
「呼……抱歉了，剛剛是我太激動了。」千島鳴深吸一口氣，對佐籐和小蘭道歉，接著又說：「我並不是生氣你想要抓住犯人的決心，而是生氣你想要當誘餌的心思……在我看來，藍澤多惠以前就因為穿著厚重的靴子而撞死一名少年，現在還不知悔改，繼續穿這種靴子開車，實在是死有餘辜。如果只是我的話，我會把這件案子拖下去，讓定金芳雄享受一下手刃殺子仇人的快感……但現在，我之所以打起精神破案，只是因為你，佐籐……我不想讓你去作誘餌，受到任何可能的傷害……」
「但千島……」佐籐又是感動，又是有些害怕地小聲辯解道：「其實我可以的……而且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知道你會保護我的……」
「那是因為當時我也沒有辦法解開這個案子。」千島鳴伸手撫在佐籐微紅地俏臉上，帶有一絲溫柔，帶有一絲霸道地說：「現在我解開了這個案子，只要找到被兇手藏起來的凶器和藍澤多惠的厚底靴，你就沒有任何理由去作誘餌了……案件也好，社會安定也罷，對我來說，遠遠不如你的安全重要……我想要守護的，就是你，佐籐。所以，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無能到要讓你承受任何潛在的危險……」
聽到千島鳴這番宣言後，佐籐愣住了，心跳驟然加速，感受到來自臉上千島鳴的大手的熱度，還有源自靈魂上的溫暖……這一刻，佐籐醉了……目光癡迷地看著千島鳴，本待吐出千言萬語，卻在最後化為一句……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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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籐是沒那麼容易被攻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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