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章 101.大阪5 文 / 藝術就是湮滅

    夜幕如期而至，華燈初上，給大阪披上一層明亮的外衣。按照與遠山千鶴的約定，千島鳴一行人在和葉的帶領下，來到了遠山家的房子。等千島鳴他們到家時，遠山千鶴還有遠山銀司郎——和葉的父親，已經等在客廳裡了。

    看著一臉慵懶笑容，幾乎是被女兒拖進客廳的陌生少年，遠山銀司郎明白，這就是「傳說中」的千島鳴了。大阪警府和東京警視廳交流甚密，對於最近出了不少風頭的千島鳴，遠山銀司郎自然是有所耳聞。加上千鶴下午也跟自己提過這個少年的一些事，晚上再親眼瞧瞧，遠山銀司郎已經對千島鳴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千島鳴則是笑呵呵地對兩位長輩打著招呼，順便奉上先前在東京就買好的禮品。禮品很簡單，除了東京的一些特產小吃外，就是ea公司生產的一些精巧電子產品，比如隨身聽、照相機之類的東西。

    出乎和葉的意料，遠山銀司郎對於千島鳴似乎還是很歡迎的——她以為父親會好好盤問千島鳴一番的，沒想到笑呵呵地讓千鶴收好禮品後，就搭著千島鳴的肩膀去飯廳了。不過既然自己父親和男友相處的不錯，和葉有些忐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笑地更歡快了。

    和葉一家，還有千島鳴他們就在飯廳坐定。女孩們都去廚房幫遠山千鶴的忙了，沒過多久，好幾道樣式精美，色香俱全的料理就被擺在桌上。遠山家不是什麼規矩森嚴的豪門大家，千島鳴只知道吃飯的禮貌問題，禮節什麼的與他無緣無份。邊吃邊聊，飯桌上倒也非常熱鬧。

    「嗯千島，真是多謝你了，在東京照顧我這調皮的女兒。」男人之間總是好說話，更何況遠山銀司郎似乎對千島鳴頗為欣賞，稱呼自然就不帶些疏遠的禮節用語了。「和葉這孩子，就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有些管不過來了，你肯定也很辛苦吧？哈哈……」

    「爸爸真是的……」和葉撅著小嘴抱怨了幾句，在看到父母和千島鳴他們似笑非笑的樣子後，紅著臉低下了腦袋。想想自己平時在千島鳴那裡的行為，似乎的確……

    「伯父這麼說就不對了，」千島鳴給遠山銀司郎斟上一杯清酒，又把一些和葉與小哀愛吃的菜分別夾進她們碗裡，才笑著說：「和葉只是非常開朗活潑而已，有時候的確很調皮，不過總是能讓人開心。一見到和葉，就覺得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啊。」

    遠山銀司郎笑笑，看著女兒臉上非常明顯的幸福笑容，倒覺得有些吃味。遠山千鶴倒是掩嘴嬌笑，彎彎的眼睛裡全是狹促和笑意。千島鳴又跟遠山銀司郎聊了些別的話題，最後回到了千島鳴今天的旅行上。當然，劍道比賽的事情遠山銀司郎是知道的，也順帶著告訴千島鳴他們為什麼平次沒有參加準決賽的原因。

    「原來是有命案啊……真是的，果然是推理狂……」和葉歎了口氣，繼續吃著久違的母親做的料理。平次的確是她的好朋友，她的青梅竹馬，但現在也只是如此而已。

    千島鳴則是平撫了嘴角的抽搐，象徵性地詢問了一些案件的情況。命案什麼的跟他沒有一日元關係，在大阪，只要和葉，小哀還有綾花好好的，他才懶得管這些麻煩事呢……不過現在可是在未來的岳父家裡，作為東京警視廳高級顧問，怎麼也不能一見面就給岳父留下「不敬業」的印象吧？

    「千島啊，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能不能請你幫一個忙？」簡單說了些事件的情況後，遠山銀司郎一口喝完杯中的清酒，遲疑了片刻，有些歉然地說道。

    「嗯沒問題，不過要我做什麼呢？」千島鳴對這位愛開玩笑的幹練警察還是很有好感的，自然不會拒絕。

    「我知道你來大阪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應該讓和葉帶你和你的朋友們在大阪逛逛的……」遠山銀司郎自己給自己斟滿一杯酒，雙眉緊鎖，似乎在回憶什麼重要的事……

    千島鳴不急，只是放下了筷子，等著遠山銀司郎的下文。

    「是一起案子，」似是鬆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決心的銀司郎說出了實情：「我想請你幫我們一個忙，解決一起案件。」

    千島鳴不是服部平次那種推理狂人，遠山銀司郎也不是服部平藏，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把命案掛在嘴邊。這個話題在飯桌上就這麼停了下來，大家該吃該喝，不再談這種掃興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和葉父母對自己與和葉交往的具體態度是什麼，不過千島鳴認為他們最起碼不會反對，這就足夠了。飯後，遠山千鶴帶著幾個女孩去後院客房挑自己喜歡的房間，然後一行人就去逛大阪的夜市了。千島鳴則是和遠山銀司郎來到書房，現在是談命案的時候了。

    「十三年前，在大阪的護城河裡，發現了一具身份不明的焦屍。」遠山銀司郎從書櫃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揭開蓋子後，放在千島鳴面前的桌子上。「這是被害人身上的一塊陶器碎片。」

    千島鳴把注意力集中在盒子裡的物件上，仔細地端詳起來。從材質上看，的確是陶器的材料，當然顏色與市面上賣的陶器完全不同。碎片不大，也就是千島鳴手掌心大小的樣子。碎片四周的形狀毫無規律可言，中間有一個微微凸起的小孔，看上去像是葫蘆嘴的部分。

    「已經是十三年前的案子了，難道現在又出現了遇害者？」千島鳴把盒子推開，問道：「還是說又發現了同樣的碎片？」

    「沒錯，就在前不久，東邊護城河裡又出現了一具焦屍。」遠山銀司郎點點頭，歎了口氣：「屍體上也有著陶器碎片……雖然現在碎片還在鑒定過程中，但可以肯定，這兩塊碎片是同一時期的作品。另外，這次的碎片上，隱約可以看見『八百四十八』的字樣。」

    千島鳴眉頭一皺，不解地問：「但如果只有這兩點線索的話，這個案子……」

    「線索的話還有別的兩條，」遠山銀司郎解釋道：「就在13年前發現焦屍後，大阪陸續發生了5起搶劫殺人案，總共有7名死者……我和平藏，也就是大阪府警本部長，認為案子的犯人和焦屍案的犯人有一定的聯繫。最重要的是，你看到的葫蘆形的碎片，還有那塊寫有『八百四十八』的碎片，很有可能……」

    「和那位天下第一人的寶藏有關！」

    千島鳴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對了遠山伯父，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嗯，說吧。」

    「天下第一人……是誰？」

    遠山銀司郎看著對面千島鳴一副苦思不解的樣子，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我說的是德川家康……」遠山銀司郎解釋道。

    「哦，是德川家康啊！」千島鳴恍然大悟般地拍拍手：「那個有名的……宇航員？」

    遠山銀司郎嘴角開始抽搐，開始懷疑自己把這起案件托付給千島鳴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不過還是繼續解釋給千島鳴聽：「德川家康是大名，不是宇航員……話說，你對日本歷史完全沒有瞭解嗎？知道光秀嗎？秀吉呢？」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對日本歷史不太瞭解啦……」千島鳴摸著後腦勺，呵呵一笑：「日本歷史的話，我就知道桃太郎……」

    千島鳴話音未落，書房門外就傳來「噗通」一聲，還有低低的笑聲。遠山銀司郎似乎對外面的聲音一點也不感到驚訝，起身拉開房門，千島鳴一眼就看到門外和葉揉著腦袋，咯咯直笑的樣子。

    「和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爸爸我在書房工作的時候，不要在外面偷聽偷看……」遠山銀司郎歎了口氣，責備起和葉來。

    「嘛嘛沒關係啦，我只是看看你們為什麼這麼久還不出來……」和葉調皮地吐吐舌頭，一蹦一跳地湊到千島鳴身邊，頭伸過千島鳴的肩膀，饒有興致地看著盒子裡的瓷器碎片。

    遠山銀司郎似乎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了，也沒有繼續責備和葉的意思，而是看看手機，對千島鳴說：「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這樣吧，千島你就回去休息好了。如果需要的話，明天我會來找你幫忙的。在找你之前，你就跟和葉在大阪多玩玩吧，這裡和東京還是很不一樣的。」

    千島鳴笑著點頭稱是，這種無頭案件，他也沒有什麼好方法來解決。倒不如跟和葉還有小哀她們多玩玩，等大阪警察找到什麼別的線索再說。現在也就剛過10點的樣子，回去找小哀她們聊天打牌吧，誰讓和葉還有小哀迷上了uno牌……

    對了，還有跟小蘭她們打電話……自己的事情，比什麼本部長啊首相啊之類的，要多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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