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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37.謎團 文 / 燕歌豪氣

.    不能把王繇攜妓出遊的事說出來,玉真公主腦子轉得快,代為答道:「王駙馬去了永穆山莊,天長節臨近,事多,他忙著準備興慶宮宴樂上的美酒佳餚。」

    「永穆公主,李巖人物清俊,年少才高,是宗室子弟中難得的俊彥,你與他可是姐弟,不可過往密切,惹人非議!」李隆基面色凝重,鄭重提醒永穆公主。

    大唐的公主都開放,自己也有情郎,皇兄都從不過問,他是對永穆公主與李巖在一起有什麼成見吧?玉真公主有心為二人遮掩,代為答道:「李巖在終南山道觀與我相識,瞧見永穆山莊地勢較佳,才由我引薦給永穆公主的。」

    玉真公主交往的詩人較多,李巖詩詞上佳,應是可信,李隆基面色稍稍緩和。

    聽了李隆基這幾句話,武惠妃才明白皇帝的心思,玉不琢,不成器,他是想磨礪李巖一番,心中暗喜,我還是沒看錯這個清俊的白衣少年。

    「陛下,惠妃新學得一種男女共舞的舞蹈,名叫華爾茲,這身舞裙就是跳這種舞的,想不想學呀?」武惠妃身子依偎過去,緊靠李隆基,嬌聲道。

    李隆基手落在她的盈盈一握的弱柳腰兒,興致勃勃道:「好呀,有惠妃這樣千嬌百媚的教習,朕哪會不願意學的。」

    皇帝與妃子恩愛,玉真公主與永穆公主知情識趣,懂得迴避,雙雙斂衽為禮,帶著柳枝康雪兒告退出宮。

    平康裡,永穆公主府。

    李巖坐在觀月台上,視線落在茶庭那個樸拙的洗手盅上,竹筒引來細細的清泉,瀉入石窩,又溢了出來,滲入一堆卵石中……似乎寓意著滿招損的道理,自己為了救父親,為了權勢太過心急,今日被皇帝識破,印象不佳……靜靜地品著茶,李巖細思自己的得失,想起奸臣傳裡的李林甫,他幹這些事都是悄悄進行的,暗地勾引裴夫人武氏,與高力士拉上關係,通過高力士,又搭上武惠妃那條路子,那個時候他已是吏部侍郎,武惠妃也重視。

    哪像自己還是一個國子監太學生,憑幾詩文就出盡了風頭,教訓深刻呀!

    兩個素顏清純,身姿窈窕的美人兒從茶庭裡花樹中走了出來,出現在李巖視線裡,他臉上立刻浮出了笑意,揚聲招呼道:「玉真姑姑,永穆公主。」

    永穆公主一直擔心李巖回府後情緒低落,見他臉上的微笑依然如故,心似乎被揪了一下,踩著步石急急跑了過來。

    李巖擔心她,跳下望月台,迎了上去,見永穆公主歪歪斜斜就要跌倒的樣子,一把抱住了她。

    「巖哥兒,你走後,父皇還誇讚你年少才高,讓你好好準備制科秋試。」永穆公主說得很急,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亮晶晶的淚珠兒已從眼角滾了出來。

    反倒是李巖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傻姐姐,巖哥兒才不會因為一時受挫而心灰意冷。

    玉真公主在後面瞧見這一對玉似的璧人兒,心生羨慕,他們姐弟,就像我與王維一般,情真意切,唉,可惜宗室不能婚配,要不然就讓永穆公主離婚再嫁,另配李巖。

    皇兄臨走時叮囑那幾句可得提醒巖哥兒,玉真公主走上前去:「好了好了,你們可是姐弟,在清天白日下摟摟抱抱,被有心人看見,密奏聖人,你們倆個可要吃罪。」

    永穆公主慌忙從李巖懷中掙脫,鴨蛋臉兒羞得緋紅。撒嬌道:「姑姑,你又來取笑永穆。」

    玉真公主臉色肅然:「巖哥兒,皇上專門提過你與永穆是姐弟,不可過往密切,惹人非議。為你自個兒的前程作想,你還是搬出永穆公主府吧。」

    姐弟?還是宗室姐弟?李巖心中疑惑,不對,在監獄中的父親李林甫也知道我與永穆公主相戀的事,他鼓勵我大膽地去愛,只不過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讓皇上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他還不清楚,我與永穆就是隔了四五代的宗親關係,父親叫我接近永穆公主,把這塊麒麟頭翡翠掛件給永穆看,我們在床榻上彼此愛撫纏綿,這塊翡翠她再熟悉不過……這裡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告辭了,你們小兩口以後要說瞧俏俏話到房間裡去,可不許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玉真公主臨走前反覆叮嚀。

    看著玉真公主遠去的背影有幾分落寞,李巖問道:「玉真姑姑為何形單影隻,臉上總有份淡淡的落寞。」

    永穆公主挽著李巖,進了住春堂,幽幽歎道:「小姑姑與王維相戀甚深,可惜王維因為黃獅子一案被貶出帝都。」

    有情人難成眷屬!李巖心中低歎,側身瞧見永穆公主被舞裙勾勒出的纖腰豐『臀』,曲線玲瓏讓李巖著實心動,一時情動,皇帝讓我遠離永穆公主,我偏不,身體貼了上去,咬著永穆公主的耳珠道:「姐姐,我倆到床榻上說一些悄悄話兒。」

    「呃!」熱熱的鼻息噴在永穆公主耳後,她含羞低頭,艷如枝頭的桃花……

    庭院中林野森森,風帶著陽光的金色穿過庭院,不知房間內的旖旎風光,冒冒失失入了羅帷,床榻上郎情妾意,一番恩愛纏綿,此時剛剛雲收雨歇。

    烏黑幽亮的青絲散在李巖胸前,他思索了好一陣子:「姐姐,既然聖人說我們是姐弟,我們來往也得避人耳目,看來我得搬出公主府,準備制科秋試,我叫小妹李騰空到公主府拜訪,你也可到李府回訪,小妹騰空心地善良,平日裡求道學醫,有個借口,也可掩人耳目。」

    「嗯哪!」聽見李巖想得如此周到,永穆害羞地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坐了起來抬起頭,凝望著他的眼睛:「巖哥兒,永穆心裡愛著你,只住著你一人,不會讓表哥進這房間一步。」

    永穆公主的聲音堅定,有若金石之交。

    眼眶一熱,李巖有些感動,輕輕吻在永穆公主光潔的額頭。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為了永穆公主和自己的安危,真的如父親所言,要除掉文弱膽小的駙馬王繇嗎?

    李巖目光落在永穆公主欺霜賽雪的胸脯上,那兒高聳如峰,往下細腰盈握,腰『臀』展露出驚人的曲線美,就像油畫中的浴女,少年貪戀美色,那裡把持得住,翻身推倒,烏黑幽亮的青絲,如雲一般散亂在華美的錦緞彩被之上……

    半個時辰後,平康裡坊街。

    雖然兩府同住平康裡,路程也不遠,李巖卻很少回去,從高墨達那兒敲詐了不少錢,給李岫、李騰空送去一千貫。一個半月前,從西市收留的胡姬也暫時安置在李府,由康雪兒教習華爾茲,心中盤算諸事順利,估摸著父親也快要出獄,就叫高墨達將府裡內外上漆粉飾一遍。

    皇帝既然讓我準備制科秋試,犯官之子可是沒有報考的資格,父親在獄中能行嗎?

    白衣清俊的少年騎著神駿的鐵連錢,幾騎少年隨從策馬跟隨,耳聽著平康裡熱鬧的絲竹歌弦,他不理會沿路倚樓賣笑歌伎的挑逗,直接回到了李府。

    府門前出了什麼事兒?

    遠遠瞧去,新上過漆的朱紅銅釘大門緊閉,李府門前圍了一大群人,正在看熱鬧,七八個凶神惡煞的潑皮正在府門前叫罵,一個小眼睛胖子被揍得狠了,死豬一般躺在地上,不時還被他們踢上一兩腳解氣。

    李巖勒住馬,冷眼觀察了片刻,跟一個少年隨從耳語了幾句,那隨從跟著扭轉馬頭,縱馬揚鞭,急急離去。

    兩個隨從下馬,將圍觀的人群排開,分出一條五尺左右的路了。

    金絲馬鞭狠狠一揮,李巖縱馬直接朝那幾個潑皮撞了過去,根本不管躺在地上的小胖子死活。

    李巖身後幾騎隨從一聲不吭,跟著衝了過去,馬踏潑皮,就是出了人命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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