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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35.鬥智 文 / 燕歌豪氣

.    皇帝李隆基東封泰山後,就駕臨東都洛陽,恐怕要在這兒呆個一年半載才會回去。

    朝廷三省六部的大臣自然就留在東都洛陽,收集民情軍事,處理國家政事,大唐帝國的政治中心暫時就轉移到東都洛陽來了。

    洛陽是漕運樞紐之地,水利四通八達,西有廣通渠,連接了長安至潼關。南有通濟渠,北有廣濟渠,兩條運河由洛陽始,向南一線連接餘杭。向北一線則連接涿郡,富商聚集,冠蓋如雲,百業俱興,熱鬧非凡。

    每逢關中歉收,或漕運不濟,唐朝皇帝就會就食洛陽,稱為逐食天子。

    唐玄宗開元二十九年,以洛陽為都城就有十年。大臣們都習慣了,在洛陽置有院宅,也不覺得有離家之苦。

    大唐開元十四年,正月初八,東都洛陽。

    洛水穿城而過,洛水之北,東鄰北市的景行坊,跟長安的平康裡差不多,酒肆妓家雲集,絲竹歌弦不絕。

    下午申時。

    洛陽的桃李蹊妓家外,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積雪,新春鞭炮燃放的殘屑遍地都是。

    幾騎飛馬揚鞭,踏冰濺雪而來,馬上的騎士身著皮裘腰繫毛帶,勇武獷悍,到了桃李蹊門前,方才勒馬扯韁,濺起好大一片雪霧。

    門口裹著棉衣的迎賓正跺著腳,一眼望了過去,瞧見來客腰間的毛帶,既不同於漢人的絛帶,又不同於突厥和兩番的革帶,而是以牛羊毛紡績編結而成。

    腰間還插著吐蕃短刀,這不是小李將軍等候的吐蕃客人麼?迎賓笑臉迎了上去:「敢問客人可是吐蕃的悉諾將軍?」

    「嗯,右威衛將軍李巖在桃李蹊設宴為我踐行,這是請柬。」把請柬遞了過去,悉諾邏恭祿甩鞍離蹬,眨眼就下了馬,身手極是利索。

    「悉諾將軍,請到綠柳雅捨稍坐,小李將軍,宿醉未醒,我去把他叫醒。」迎賓待客極為周到。

    右威衛將軍李巖,皇義子,深受皇帝的寵信,他的父親李林甫位高權重,身兼兵部、工部兩部侍郎,進了宰相,泰山封禪後,回到東都洛陽,這位少年將軍這幾日就住在這桃李蹊,天天宴樂。吐蕃潛伏在洛陽的眼線將他的荒唐行徑摸得一清二楚。

    吐蕃在河西的對手要是這麼個紈褲子弟,何愁我攻掠河西的大事不成!

    悉諾邏恭祿臉上泛起被霜刀雪風雕刻出的堅硬笑容,跟著那點頭哈腰的迎賓朝雅捨走去。

    桃李蹊一處獨院內。

    房間生著火盆,濟濟一堂,站著洛陽十來個管事,李巖坐著,盧眉兒俏立在李巖身邊,正聽著洛陽的櫃坊錢莊,農莊酒坊,各處商舖的收支盈利情況。

    「臥虎城的山中仙釀,在洛陽的銷售過長安一倍,盈利也豐厚得多。錢莊商舖的盈利也不差……」盧眉兒翠羽眉舒展開來,向李巖道。

    這都是太平道留下來的家當,光是農莊就有十來處,上萬頃的土地,非同小可。

    「長安的事有永穆姐姐和柳枝,洛陽的事就交給你了,管事們只要盡心盡力地辦事,該有的薪酬分紅一分都不會少,要是有人欺上瞞下,中飽私囊,哼,眉兒,你吩咐一聲,自有人來料理。」李巖當著管事的面,將洛陽的大權移交給她。

    右威衛將軍可是剿滅了太平道,滿手的鮮血,這些新提拔的管事嚇得唯唯諾諾,誰有膽子去幹貪污的事,再說那帳薄銀錢全控制在李巖的侍妾手中。

    「好了,都散了吧,盡心做事,每人年終都有一份考評,以後陞遷全憑它說話。」李巖揮手道。

    眾管事拱手道別,並無喧嘩,悄悄從後門出去了。

    「稟告小李將軍,你請的吐蕃客人到了。」桃李蹊的迎賓在門外稟道。

    「嗯,先讓李白過去,與那吐蕃人喝會酒,就說我要梳洗一番。」李巖吩咐道。

    一手抄過盧眉兒的纖腰,李巖壞壞笑道:「眉兒,這幾日委屈你了,天天住在桃李蹊,污了你的名聲。」

    低下頭去,盧眉兒嬌羞滿面:「你莫不是又想著那事,昨晚才纏綿了一宿,要是讓霜兒妹妹知道,不生吞活剝了我。」

    我這會兒腳還軟,李巖忙討饒:「媚兒,做了一晚女將軍,如果還不滿足的話,巖哥兒我只有奉陪到底了。再說霜兒在她義父府裡,待嫁閨中,順便也盡子女的孝道,她現在也得學會賢淑不是,不會管我們這檔子事。」

    盧眉兒暗道自己命苦,也是出身宦門,若不是全家被流放處死,自己也不會充入教坊去。

    沒有注意到她自憐自歎一臉的幽怨,李巖催促道:「快用你絳唇在我脖子耳後留個唇印,讓吐蕃蠻子以為我剛從床榻上爬起來。」

    盧眉兒的唇印剛落了下去,一條靈舌便堵了上來,伸進她的檀口,兩條舌互相推送纏綿,一股強烈的快感襲來……

    李巖在房中與盧眉兒親熱了一番,脖子耳後留唇印,才晃著膀子出了門,唉,紈褲子弟,就是做了將軍也是這副摸樣

    綠柳雅捨中。

    火盆獸炭燒得正旺,是那種雕刻成野獸形狀的炭,那是大戶人家講究的東西。

    一道道精美的菜餚陸續上來了,上品的山中仙釀已被侍女燙好,李白與悉諾邏恭祿正聊些吐蕃的地理民風。

    李白那混血兒英麗的相貌騙人,讓悉諾邏恭祿以為他來自安西四鎮。

    右威衛將軍李巖懶洋洋地推開雅捨的門,進去先就嚷道:「太白兄。給悉諾將軍踐行,寒冬天氣,怎麼不叫妓圍?」

    「對,叫妓圍!」李白根本就不用偽裝,天生一副色中餓鬼摸樣。

    十來名歌伎魚貫進來,在三人座位外面圍了一圈兒,一眼掃過去,宛如一座美人兒圍成的屏風,嬌姿妍態,風情百種。

    悉諾邏恭祿好奇問道:「小李將軍,也不叫這些歌伎來陪酒?」

    「你喜歡誰,就可以拉誰過來陪酒。」李巖笑著應道,隨手攬過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動作時駕輕就熟。

    悉諾邏恭祿瞧這架勢,趕緊舉起白旗:「我還是喜歡長安那兩個歌伎……對了,小李將軍,你赴河西任上,這烈酒一年能供應我們多少斤?」

    「河西,誰願意跑那地方去玩,長安、洛陽多好,酒肆萬間,妓家雲集,河西那趟差使我能推就推了,美人兒,給我喂口酒。」李巖嘟起嘴。

    那歌伎舉起酒壺,咕嚕灌了一口烈酒,用櫻桃小嘴含著,湊到李巖跟前,一對嘴唇粘結,那口酒被他吸吮過去。

    「悉諾將軍,我們也一起喝過好幾回酒,跟兄弟似的,隨意!」李巖對悉諾邏恭祿並未有多少客套,言行舉止更是輕慢。

    這個少年紈褲將軍難道不去河西,悉諾邏恭祿有些失望,遺憾道:「我還想在河西的山谷,與小李將軍一塊狩獵呢。「

    「呃,來喝酒!」待一杯酒下了肚,李巖醉眼迷濛地道:「河西那地方天寒地凍的,誰願意呆在那窮山惡水,山中仙釀供應帝都長安,東都洛陽,生意好得沒法說,誰還顧得上吐蕃,抱歉,抱歉!」

    悉諾邏恭祿瞧著李巖,心裡燃起一股熱望,蒼天保佑,讓這個少年紈褲將軍到河西來。

    邊吃邊聊,這頓酒不知不覺喝了半個多時辰,三人時而高談闊論,舉杯就吞,時而淺飲慢酌,悉諾邏恭祿哪抵擋得了李白那豪吞鯨飲的酒量,已有幾分酩酊大醉:「小李……將軍,太白兄,明日……我還要……趕路,就此別過!」

    「好,我準備了……些禮物,長安的那兩個美人兒還要不?我叫人替她們贖了身,你從……長安路過,喜歡就帶走。」李巖舌頭打著結道。

    「多謝……多謝小李將軍,我有兩匹青海驄……送給小李將軍,這把刀就送給……太白兄。」悉諾邏恭祿掏出懷中那口金銀錯鑲的藏刀,遞了過去。

    李白從歌妓渾圓高聳的**間抬起頭來,正忙著吸吮乳酒,茫然不知所措。

    心裡暗笑李白幹這風流勾當,假戲真做,演得逼真,李巖大聲嚷道:「太……白,太白,接刀。」

    李白接過藏刀,愛不釋手把玩,口中嚷嚷:「我作詩……給你,讓我……想想。」

    等了一會,李白那詩也沒做出來,悉諾邏恭祿告辭,被隨從扶著,腳步踉蹌地出了桃李蹊,被侍從扶上了馬。

    悉諾邏恭祿伏在馬背,策馬走了一程,身旁的隨從回頭望了望:「將軍,桃李蹊已看不見影了。」

    從馬背上直起身子,悉諾邏恭祿臉上浮出警醒之色,悄聲吩咐道:「傳我的令,叫人繼續盯著小李將軍,我走後,看他在東都幹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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