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代都市卷 第二十六章 微涼 文 / 一個人的村莊
第二十六章微涼
「嘎吧」地一聲輕響，冷雨的拇指已斷。阿凱又握住了冷雨的食指，慢慢後扳。
冷雨口裡插著自己的肋骨，肋骨的前端卡在他的喉嚨處，刺傷了喉嚨，他的喉嚨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彷彿一隻熟睡中的貓在打呼嚕。隨著食指後彎的弧度越來越大，冷雨的臉上居然湧起了奇怪的潮紅……
阿凱一把抽出冷雨口中的肋骨：「讓我品嚐一下你最後的呻吟聲！」
隨著肋骨的抽出，冷雨劇烈地咳嗽起來，暗紅的血沫從他口邊湧出來。
「嘎吧」，冷雨的食指也斷了。冷雨卻沒有發出慘叫。他臉上的紅暈更深了，身體發篩糠一樣顫抖起來，眼睛裡居然放出光來，並且喉嚨裡發出了一種奇怪的呻吟……
這種呻吟聲阿凱並不陌生，以前當薛頭每次和女人單獨在房間裡時阿凱就會聽到這種呻吟。那是女人混雜著痛苦和快意的呻吟。而眼前的冷雨卻是一個男人！但冷雨這呻吟決不是僅僅是因為痛苦，其中也包含著某種變態的快意。
阿凱向冷雨的臉上望去，冷雨扭曲的面孔上，俊美的眼中放出興奮的妖異紅光，和他喉嚨裡奇怪的呻吟一混合，彷彿一片詭異的紅色沼澤，阿凱的目光一下被吸引了過去……
不好！阿凱心中一驚，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冷雨的異能反而比平時更強了，整個心神都被眼前越來越大的翻滾的紅色漩渦所吸引，彷彿是一個有著無限誘惑的神秘的世界……
「住手！」一個聲音從極遠的地方傳來，阿凱的後背被人一把抓住，扔了出去。阿凱一下從剛才的彷彿夢境一樣的幻境中解脫出來，把想把自己綁起來的二名男子放翻在地。抬頭望去，一個穿淺灰色運動服的人正從冷雨的身邊站起身，望向這邊。
這個人大約有將近40歲，身體勻稱結實，消瘦的額頭偏左邊有一道暗紅色的傷疤，像一隻粗壯的蚯蚓爬在他的額角。看到阿凱居然一瞬間就把二名手下的男子放倒在地，這人輕咦了一聲，然後從腰間取出一部手機來，翻開就開始撥號。
阿凱從這個男人的舉動中已經明白剛才他並不是為了救自己，而是為了救冷雨。這人剛才在後面看不到阿凱馬上就要被冷雨的異能控制，而僅僅看到了阿凱正握著冷雨的中指後扳，以為阿凱正在折磨冷雨，所以出手將阿凱扔了出去。卻反而幫阿凱擺脫了危機。此時阿凱見這中年人拿出手機撥號，當然不能置之不理，立刻衝上前去阻止。
阿凱一拳擊向中年人右臂，中年人又輕咦了一聲，顯然對阿凱的速度感到驚訝，不過身手絲毫不慢，右臂微動，身形側轉，已避過阿凱的攻擊。但卻並不還擊，手指繼續按鍵撥打手機。阿凱一擊不中，雙臂又如狂風暴雨一般揮舞，兩條手臂在空氣中留下殘影，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已揮出了幾十拳。
但每一拳都被中年人在間不容髮的瞬間閃避過去。不過由於阿凱的進攻實在太快，中年人手中按鍵卻也無法按得下去了。中年人開始了反擊，同時口中發話：「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一個已經無力還手的人？」
此刻阿凱已經認定這個人是冷雨的朋友了。一方面震驚於對方的身手，另一方面全力的進攻也使得他無暇它顧。只管悶頭一味地進攻，希望可以快點打倒眼前的人，好繼續對冷雨的懲罰。
但是阿凱越鬥越是心驚，對方的速度顯然不如他，但幾乎他的每一擊都不能完全進行到底，而是在中途就被中年人截下，好像這中年人的手臂就在等著他的進攻，他的拳頭如果落實的話他的手臂或是其它部位必然會被中年人所傷，這使得阿凱的進攻縛手縛腳。就像一個寫字的人一筆寫到中途卻被人捉住手臂無法再寫下去一樣，始終無法完整地寫出一個字。
這是什麼樣的感受？明明對方沒有自己快，卻每一次都讓自己的攻擊無功而返！阿凱不甘心就這樣退走，不再像開始時直接進攻，每一下都是實打實地進攻，而是加入了虛招，但這樣做的結果使得他更為被動。開始時中年人只是見招拆招，從沒有主動地進攻過。當阿凱開始使用虛招時，每一下虛招中年人根本就不去接，反而利用這段時間按完了手中號碼。好像他早就看出這些是虛抬一樣，中年人邊打邊對著手機進行了簡短的通話：「馬上找個醫生來，叫上小侯！」
看來今天是無法結束掉冷雨了！阿凱眼見無法打倒眼前這個可以看穿自己進攻的中年人，開始準備撤退。
阿凱身子一低，右腿橫掃。本來在剛才的進攻中阿凱一直是用手臂進攻，從未用過腳，但是當他身形一低時，中年人便看出了他的意圖，已先一步退了開去。阿凱心中一驚，但這也正是他所需要的，疾速後退。但中年人顯然也料到了他這一手，馬上飛身而起，雙指疾刺阿凱雙眼。
不過即使中年人看穿了阿凱的意圖，他的速度顯然沒有阿凱的快，阿凱已經脫離了二人進攻的有效距離。阿凱立刻衝了出去。
灰運動服的中年人暗歎了口氣：可惜了這個異能者！轉身看到躺在地上的冷雨。心中又是一動：看來這二個人之間有仇。只要有這個冷雨在，估計這個異能者也跑不出自己的手心！
中年人堆起笑容，走向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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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說實話？」趙啟向阿凱道：「冷雨受了不輕的傷，現在正在接受治療！是你做的吧？！」
「……」
「做事之前應該先考慮好。」趙啟歎了口氣，他回到旅館後發現阿凱出去很久了不回來，而且打電話提示對方已關機，就知道不好，想到阿凱很可能是去找冷雨了。聯繫了百合，百合告訴他冷雨剛剛被人打傷了，更確定了趙啟的猜測：「你是怎麼找到冷雨的。」
「……有人給我手機發了短信，告訴我冷雨的行蹤。」阿凱只好實說。
「誰發的？」趙啟馬上就問。
「……不知道」
「不知道？」趙啟有點光火：「不知道你還去？！以前學的推理都白學了？！如果是冷雨布下的陷阱怎麼辦？！」
「……」阿凱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他不想反駁這個趙叔叔，因為他今天的許多東西都是趙啟教的。
「算了！」趙啟揮揮手道：「你自己去想想吧！」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阿凱猶豫了一下，跟了進去。
「趙叔……」阿凱猶豫了一下道：「本來這次我是可以抓到冷雨的，可是我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人……」
聽完阿凱的敘述，趙啟突然想起金庸小說中的一種武功《笑傲江湖》中令狐沖的獨孤九劍，每一招都攻擊對方的破綻的必救之處，使敵人無法完整施展招式。聽阿凱的敘述，難道現實中真的有這樣一種神奇的功夫？趙啟馬上在盡裡否定了這種想法。他讓阿凱再詳細地敘述一下當時的感覺，當阿凱說到「……好像他知道我的攻擊哪裡一樣……」時趙啟感覺似乎抓住了一些什麼。
在上次遇到隱者之後趙啟就在思考那個隱者是如何會消失的。人難道真的可以在空氣中消失掉？構成他身體的物質呢？肯定不會消失掉的！這是完全違背自然規律的，那是為什麼這個人就在自己眼前直接消失了呢？
會不會是當時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了呢？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對方？
人的眼睛是需要看到物體上反射到眼睛中的光線才能看到東西的，要麼是因為他的身體不再反射光線，要麼，另一個可能，這個人在剎那間從這個空間消失了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之中。
還有沒有第三種可能呢？
有！「沒有我就沒有世界！我閉上眼睛，這個世界就不存在！」刀刀狗的哲學。這種唯心的哲學流行了幾千年，也就是感覺中心說。那麼對方的消失，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什麼問題而沒有發現呢？也就是那人影響了自己的感覺，確切地說是切斷了自己控制視覺的感覺神經（像自己影響別人潛意識的異能那樣），讓自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自然就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這三種情況本來趙啟認為只有第一、三種有可能，可是後來在sh見到那個外國魔術師之後他也有點相信另類空間的存在了。
如今聽到阿凱這樣描述這個人，趙啟的腦子裡冒出了二個字：預感！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比如在戰場上久呆的老兵要比新兵更容易避開潛在的危險，亞馬遜平原上的土人比普通人更能感覺出叢林中的危脅。在動物中，這種第六感更敏銳，在地震來臨前很多動物都會預先知道。這個中年人應該是具有這方面的能力可以預感到對手的下一步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