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代都市卷 第三十八章 信仰 文 / 一個人的村莊
第三十八章信仰
趙啟連忙買了份當天的本地報紙，頭條上明顯的位置上就是醒目的黑體大標題「兵馬俑一夜間被不明身份的人接連闖入！文物保護工作令人擔憂！」。瀏覽了一下大致內容，主要是說前天晚上二至五號墓坑被不明身份的人闖入，但經過管理人員的仔細盤查，卻又並未發現什麼文物被盜，確實非常奇怪。雖然沒什麼損失，但是有關人士卻由此對文物保護工作的嚴密性受到了質疑。
放下報紙，趙啟判斷：進入者肯定是想尋找什麼東西，而沒有找到！而且進入者不會是普通的文物竊賊或古董大盜，不然沒理由入寶山而空回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啟也推斷不清。搖搖頭，趙啟在心裡自嘲了一下：「和我又沒關係，想那麼多幹嘛！」
太陽很熱，穿過毫無遮擋的藍色天空傾洩在高原之上。這是在青藏高原之上的一條盤山公路上，阿凱不時得停下來等後面的趙啟和高燕。高燕還好說些，一方面是年輕，另一方面又有操縱空氣的能力，在這缺氧的環境中並不感覺怎麼吃力。可是趙啟就不行，他本來就是一個精神方面的異能者，不時得停下來喘一陣子氣，恢復一下力氣。
本來三人是可以選擇坐車趕往拉撒的，不過趙啟說真正的旅遊應該是步行，這樣才能體會沿途的風光和風土人情，結果三個人中就數他最受罪，高原反應最厲害。
其實步行去拉撒的人也不少，不過大多都是藏民，很少有旅遊者徒步上山的。阿凱正想停下來等趙啟的時候聽到前面有一個人在以一種奇怪的姿式向前行進著，於是緊走了幾步去看。
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藏民婦女，穿著破損的綠色的早期的部隊軍服，腳下一雙發白的解放鞋爛了鞋幫，膚色由於長期的高原生活而變得黑紅，臉上佈滿了皺紋，當這些皺紋舒展開的時候，可以看到一道一道的白色印跡，那是因為皺紋遮蓋下的皮膚長期不見陽光的緣故。
她前進的方式很奇特，先雙足並立，口中不停地念誦著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雙手合什，高舉過頭，然後向前一步，雙手繼續合什，移至面前，再向前一步；雙手合十移至胸前，邁第三步時，雙手自胸前移開，掌心朝下，身體匍匐向下，膝蓋先著地，然後全身都伏在地上，額頭輕叩地面。
這樣的行進方式是非常慢的，但這個婦女沒有絲毫的疲憊之色，從臉上的表情來看還非常的投入和專注。阿凱剛才在路上還聽趙啟說這些藏民中有很多人的精神力很強，估計這和他們虔誠的信仰有關。一路上見過不少的藏民，他們雖然衣裳簡陋，但是看起來表情淡然，對自己物質上的貧困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這些讓阿凱都重新認識到了宗教對人精神的巨大影響。
這時候趙啟已經趕了上來，輕輕拉了拉阿凱的胳膊道：「別盯著看了！旁邊的人都在看你了！」
阿凱回過神來，向旁邊望了一眼，果然見幾個趕路的藏民對他露出了鄙夷的目光。趙啟解釋了一下阿凱才瞭解到，剛才這個婦女是在進行最隆重最虔誠的朝拜方式等身長頭，她要一路上就這樣作著這種動作，一直到達布達拉宮。而他剛才盯著人家看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就這樣一直磕頭到布達拉宮？阿凱吃了一驚，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體力啊！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名婦女。
「她的精神力非常強！」趙啟小聲道：「剛才我探測了一下，比我現在的精神還要強！可能是這些藏民長期精神集中，專一信奉宗教才形成的。」
當晚進入拉薩之後三人住進了八廓街的一家老式旅館裡，因為這裡是拉撒最具民族特色的一條街，這裡的建築風土人情都保持著本地的傳統特色。
第二天三人便一起去看聞名於世的布達拉宮。在到達雄偉的布達拉宮前時，三個人是三種完全不同的感受。阿凱感覺到的是一種巍峨和磅礡的氣勢撲面而來，整個心胸都為之一暢。而趙啟卻感受到了強大的精神意念充斥在這座古老的宮殿之中，神秘而幽深；而高燕卻說：「哇！這裡的人好多呀！」
面對這巍峨的宮殿，阿凱突然感覺到體內有什麼東西在甦醒，首先從他雙臂內那已經覺醒了的黑色力量開始湧動，彷彿煙雲積聚，順著這雙臂開始，一種陌生的力量向體內延伸，小臂、上臂、肩頭、胸部、脖頸、頭顱……，一個黑色的虛幻的人形出現在阿凱的體內。只不過，這個人影沒有身體，從胸部以下全部都沒有，而在模糊的頭顱之上，口眼都不可辨認……
趙啟最先查覺了身邊阿凱的變化，他的精神感應力敏銳地感覺到阿凱體內的一種力量覺醒了。看到雙眼微閉的阿凱，趙啟笑了，覺得自己真的是撿到了一個寶。
布達拉宮內部是由許許多多錯綜複雜的通道組成，聯結著不同的瀏覽景點。但是可以瀏覽的部分僅佔布達拉宮內部很小的一部分，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是不對遊客開放的。遊客們都是在導遊的引導下進行參觀，裡面的通道非常複雜，沒有導遊的話遊客肯定會迷路。
游完布達拉宮，接下來的幾天三個人在賣天珠的集市上到處逛，企望可以見到一些珍稀的天珠。市場上的天珠不少，但是都是一些剛制做出來的，趙啟用精神力探測之後發現這些天珠和自己得到這枚不能相比，根本不能容納多少精神力。後來三人便分頭行動，去找那些深藏在小街巷中的小店，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古老的天珠。但一周下來，也僅僅是買回了四五枚比較好的天珠，還是遠遠不能和趙啟最先得到的這枚相比。真不明白那個胖子是怎麼搞到這枚品質這麼好的天珠。
一天阿凱根據一個小店店主的介紹，到一個位於布達拉宮附近的一個小店去尋找天珠，卻意外地發現了上次在錫安賓館見過的二個外國異能者，那個金髮男子和嬌小的淺棕色頭髮的女子。這二個人從布達拉宮的一個偏門進了布達拉宮，好像還有一個喇嘛帶著他們進去的。
回來後阿凱把這件事向趙啟說了，趙啟聯想到那天離開錫安時報紙上關於錫安「兵馬俑一夜間被不明身份的人接連闖入！文物保護工作令人擔憂！」的報導，覺得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聯繫，難道這二個外國人就是上次闖入兵馬俑的人？他們到布達拉宮來幹什麼？難道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根據阿凱說的，他們似乎還有內線。二個人商量了一下，便下到下面去打聽一下情況。趙啟給無所實事的老闆發了根煙，和他聊了起來：「老闆！聽說布拉宮裡有許多沒有開放遊覽的地方，有沒有方法可以進去看一看呢？」
「絕對不行！」老闆說的很肯定：「我在這裡幹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能進到裡面去參觀的。即使很有來頭的人也不行。據說當年國家收復這裡的時候連指揮官都沒進去過。那裡面都是有特別選出來的喇嘛在守護著的，也有人打過進去偷文物的主意，不過進去的人都沒有能出來的！」
「哪」趙啟小心翼翼地道：「如果裡面有熟人呢？比如裡面有認識的守護的喇嘛呢？」
「噤聲！」老闆一聽趙啟的話，立馬喝止了趙啟，緊張地四下望了望，然後小聲對趙啟道：「這些話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特別是藏人！」
「你不知道，守護布達拉宮是這裡每個喇嘛最榮耀的事，而且被選中的人都是最虔誠的教徒，受過大喇嘛嚴格的挑選，根本就不可能做這種事的！所以你這話如果被藏人聽到了，你可就麻煩了！」
「哦！」趙啟裝作受教的樣子，對老闆道：「謝謝你啊！要不然我和別人一說還真是要惹大麻煩。」
從和旅館老闆的對話來看，那二個外國人果然是有問題。不過想到布達拉宮能屹立這麼多年不倒，也許這二個外國人根本就做不出什麼事來。結果睡到半夜，二人就被外面突然響起的混亂聲音給驚醒了。二人打開窗戶，看到下面空曠的街道上成群在藏民口裡高喊著藏語，手裡拿著各式武器在街上跑過。一些街邊居住的藏民也從自己的房子裡衝出來，加入了這些人的行列。
阿凱和趙啟互望一眼，二人一起來到樓下，向下面醒來的人一打聽，原來剛才布達拉宮內發生了兇案，據說裡面有幾個喇嘛被殺死了，兇手逃了出去。憤怒的藏民們於是自發地組織起來，去追捕這膽大妄為的兇手。
這時候高燕聽到動靜也跑了下來。三人商議了一下，都感覺和阿凱下午見到的二個外國人有關。而且阿凱覺得出了這麼大的事，那些喇嘛們一定會出動去尋找的，便想也跟上去看看熱鬧，順便看看那些精神力巨高的喇嘛們的手段。趙啟沒有反對，只是叮囑阿凱一定要小心。因為阿凱速度快，就讓他先行，趙啟和高燕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