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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封神戰爭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作歌者 文 / 一個人的村莊

    第一百四十二章作歌者

    阿凱見這人穿著普通的麻布短衣,臉色黎黑,身後背著一個竹蔞,蔞中似乎裝著不少草藥之類的。看這身打扮,和西歧那些飄逸古怪的煉氣士格格不入,便如一名平常農人一般。於是問道:「這人是誰?」

    「他是五夷山白雲洞的,名叫喬坤,擅長醫道。」申公豹道:「這人為人慈善,醫術高超,擅治各種古怪病症。不過愛醫成癡,據說連山中野獸受傷,只要見到,他也會為之醫治,五夷山周圍的居民被他醫治受惠的不計其數,可惜要死在這裡……」

    申公豹說完默然不語,前幾日各陣內均有人死去,特別是趙江、懼留孫,以及死在寒冰陣中的那名崑崙弟子,死相慘不忍睹,申公豹都未皺一下眉。但對這喬坤去是真的惋惜,可見這喬坤確是一個好人。

    喬坤從背後竹簍中抓出幾味草藥,嚼爛了塗在口鼻之間,低首進入化血陣中。

    這化血陣中卻是空無一物,地面上鋪滿了白色石塊,片塵不染,光可鑒人。在空間深處,站著一個全身的男子,看上去十分怪異,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一般。他的身體白得彷彿透明,隱隱可以看到皮膚下的血管,而且這人頭髮眉毛全無,全身上下清潔溜溜,一根汗毛都沒有。

    「這人……」阿凱訝道:「是不是有病?」

    「猜得不錯!正因如此,崑崙的人才可以讓喬坤自願進入陣中……」申公豹歎道:「孫天君實際上是一個十分可憐的人……」

    當下申公豹向阿凱解釋道:「當年我認識金鰲島十天君之時,九個都見過,唯獨這個孫天君從未見過。聽其他天君說,孫天君生來身染奇疾,根本無法在外界環境中存活,自出生起就一直待在島中一處與外界隔絕的封閉空間之中,一生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前些日子我來這裡,聽他們說是借了一件法寶,才將孫天君帶出金鰲島,來到這裡。估計崑崙的人便是以此為由將他騙到化血陣中,這喬坤愛醫成癖,聽到有這麼奇怪的病症,必然會來看個究竟……」

    「果然如此!」喬坤入陣後,心下暗道。他之所以會有這裡來,是因為有人告訴他說這裡有一個十分奇特的病人,現在看到孫天君模樣,果然奇特,全身毛髮脫落,皮膚透明,這人全身,估計不是有意而為,只怕是另有原因。

    喬坤一生鑽研醫道,加之他對醫人之道甚有天賦,見過許多奇特病症,看到孫天君模樣,馬上就想到了十餘種造成孫天君目前情形的病症。奇怪的是這人得了這麼多種病,居然至今仍活首,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喬坤的興趣果然大增,一拱手,沖孫天君道:「這位兄弟是否身染有疾?我一生喜好此道,也許可以幫得上忙……」

    那孫天君連眼中的瞳仁都似乎透明,沒有一點動靜,似乎是個瞎子。聽到喬坤的話,突然歎息了一聲,聲音極輕地道:「聽說我那九個兄弟已經死了三人,我不管你的話是真是假,但是你已經入陣,只怕不能活著出去了……」

    「不妨!」喬坤說著便向孫天君趨去:「我進來時已經用了藥護住皮膚呼吸,一般的病不會傳染到我身上……」

    「怪不得你進來之後還有餘暇可以說話……」孫天君的瞳仁茫然不動,道:「不過我的病已經發生變化,根本不是平常醫道所可解救,感覺到了吧!」

    原來孫天君在說話之時喬坤已感覺不對,身上皮膚刺癢,呼吸也開始不暢,喬坤吃了一驚,忙快速後退,一邊把背上竹簍取下,翻找藥草。可惜已經晚了,喬坤手中抓著一株草藥,仰天而倒,一道微弱的能量逸出化血陣。

    化血陣外,燃燈歎了口氣,其他諸人也都默然不語,剛才他們都可以感覺得到喬坤的身體內部發生的變化。特別是太乙,他對人體結構精通無比,剛才喬坤死時,身體內部的許多組織都同時發生了不知名的病變,這種變化連太乙都莫名其妙。

    人體內的器官十分脆弱,極易受到感染,所以人會得病。雖然煉氣之士修煉自身經脈,經脈是全身之主,身體比普通人強健得多,但是如果身體壞死,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身體發生病變,即使經脈再強,也不能改變死亡的命運。

    燃燈抬頭望了望清虛,清虛那身奇特裝束,連金光聖母的光線攻擊都可以擋住,倒是適合入這化血陣走一遭。

    清虛也明白燃燈的意思,欠身道:「我那八卦紫綬衣受了光線照射,已經有了破損,只怕……」

    燃燈聽了清虛說話,收回目光,歎了口氣道:「那這化血陣,確實無法破得了了……」

    當下西歧收兵回營,眾人計議破化血陣之事,但都想不出什麼辦法。

    眾人散去之後,太乙來到清虛帳中,坐定之後道:「師弟,今日化血陣之事,你可有什麼主意?」

    「能有什麼主意?」清虛道:「這疾人體病變,無形無影,最是難防。師哥是學這個的,都沒有主意,我哪裡有什麼主意了?如果我的八卦紫綬衣若無損傷,自然可破此陣,不過現在卻是無甚辦法。」

    「那哪吒」太乙放低了聲音,微微探身,對清虛道:「也不行麼?」

    「不行!」清虛搖頭,斷然拒絕道:「哪吒雖然特殊,但以後用他之處甚多,而且他還未成長完全,讓他去這化血陣,沒有十足把握,不能冒這個險!」

    「……」太乙聽了清虛的話猶豫了一下,用商量的口氣道:「最多是肉身毀去,到時我再給他重塑肉身,也不是什麼太難之事」

    「不」清虛道:「哪吒的肉身已經換過一次。你也看到了,換過之後他已經不如開始時那麼靈性。如果再換,我怕那靈珠會有變異……」

    「那這化血陣……」太乙擔憂道。

    「不是還有燃燈麼?」清虛笑道:「他既然做了指揮調度,那這破陣之事便得由他來想辦法!我們何必著急?」

    「可這畢竟是師父吩咐下來的,終究是我崑崙的事」太乙道:「而且師弟你來的晚,不明白,當時我們幾個一致推燃燈做調度,只是為了把他拖在我們崑崙這條船上,而並非說他有多大能耐……」

    「哦」清虛思索片刻道:「那我們就回報老師,讓他來做定奪,你看如何?」

    「嗯!只有如此了……。那個」太乙點頭道:「師弟,這千里傳息太耗法力,還是用你那寶貝吧!」

    「呵呵!師兄,恐怕你來的目的便是如此吧!」清虛一邊笑,一邊抓過身旁的圓筒,從裡面掏出一面厚厚的鏡子來,這鏡子呈圓形,只有巴掌大小,但鏡面卻是四方形的,光滑無比,但卻並不映出影像,不知何物所制。清虛雙手握住,灌入法力,那鏡面慢慢明亮,彷彿一幅畫慢慢顯形,上面一個長鬚老人,面目慈祥,盤膝而坐。

    老人張開眼來,從鏡中發出聲音來:「何事?」

    「今聞仲請來十天君擺下十絕陣,弟子們已連破四陣,只是這化血陣無人能破,請老師指點!」清虛恭恭敬敬地道。那鏡中之人果然便是元始。

    清虛說完,元始點頭道:「知道了!」說罷之後又合上又目,再無言語。

    清虛收了鏡子,依舊放回圓桶之中,二人又坐了下來。太乙朝肖虛微微傾身道:「師弟,你那八卦紫綬衣,還修得好麼?」

    「修不好了!……」清虛對這防護服也十分痛惜,歎道:「這東西是由師父賜我,屬於先天之寶,連法力輸入都不需要!裡面的結構天衣無縫,完全無跡可尋。我根本一點都弄不明白,更別說修了!我甚至問過師父製作之法,但連他老人家也不明白。一件先天法寶,就這樣毀在我手上了」

    歎息過後,太乙道:「哪還能用嗎?我看那日你出來之後它還能擋住聞仲的攻擊」

    「用倒是還能用」清虛道:「它的功防守功能還在,只不過再沒有那麼天衣無縫了!」

    「你看」太乙的身子向清虛那邊更傾了些,目光中的意思明顯得很:「師弟你不常出崑崙,手裡也不缺什麼法寶,你看是不是」

    「呵呵!師兄!你來晚了……」清虛哈哈大笑,道:「已經被赤精子師弟要走了」

    太乙在心裡將捷足先登的赤精子一通好罵,但臉上卻仍做出不在意的樣子道:「都是自家人,給他還不是一樣麼……」

    接連幾日,西歧都閉營不戰,任商軍如何鼓噪,偃旗息鼓。忽一日,營門軍士報與姜尚,說營門外有一野人作歌,不肯離去,歌詞玄妙,請他定奪。這時燃燈也在,正在與姜尚為化血陣之事作相商,於是二人一起到營門觀看。

    未到營門,便聽到歌聲,發音古怪,但節奏甚是奇特,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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