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未來時空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人類的妥協 文 / 一個人的村莊
第二百七十六章人類的妥協
試過幾次之後，阿凱終於成功，他的身體在光線的擊打下在空中翻滾著，身體不同程度地彎折變幻著，反而迂迴彎曲著落向建築物的邊緣。
當阿凱身體彎曲著接近一個靜立不動的機械人時，倏忽伸手，一把便抓住了機械人的肩頭。而這時，那機械人也動了，他的週身突然伸出十幾條手臂，反而也牢牢地抓住了阿凱，然後周圍一直靜立不動的機械人們彷彿接到了指令一般，突然就全動了。
周圍上百的機械人一齊躍了起來，撲向阿凱所在的地方，轉眼之間，一大堆的機械人疊成一團，彷彿一個古怪的金屬垃圾堆一般。同時從這個垃圾堆中冒出白色的煙霧來，刺鼻的氣味從其中散發出來。
原來這些機械人的身體內部都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腐蝕劑，當然思維抑制劑是必不可少的，這些腐蝕劑化學性質各異，相互作用之後更會產生出不同的效果，無論是什麼抗腐蝕的變異人也應該無法抗得了這麼多種類的腐蝕劑。
突然之間這堆鋼鐵垃圾彷彿爆炸了一般四分五裂，無數的機械人向四面八方飛跌出去，而中心處，渾身金光閃閃的阿凱正站在其中，他使用龐大的力量將這些堆積在他身體之上的機械人全部甩了開來。
建築物的大門已經關閉，半米厚的牆壁與大門將整個建築物都封閉起來，而且到處都是攻擊光線的金屬管眼，向著阿凱射擊過來。阿凱隨手一扯，將幾個還附在身上的機械人拉得支離破碎，然後如一顆金色的流星撞向大門。
厚重的金屬大門砰地一聲凹進去一大塊，大門轟然倒下，阿凱直衝進去。幾個守在門後大廳裡的人類保安驚惶地用手中形狀古怪的武器向阿凱射出白色的光線，但這些光線和外面牆壁上的光線比起來細小的多，根本無法對阿凱造成傷害。阿凱也不理他們，一路撞門，一直向深處闖去。
前方是一條完全由金屬構成的長長的甬道，阿凱急促的腳步響起空洞沉悶的回音。阿凱走了一半的時候，他身後的甬道裡開始湧出大量的白色煙霧，那是極其濃烈的思維抑制劑，同時前方的甬道內也是白霧瀰散，大量的思維抑制劑從中瀰散出來。
阿凱微彎下腰，繼續前衝，因為他還並不能抵抗得了這對直接對神經系統作用的化學氣體。此時他封閉了身體的呼吸，以他的速度，這甬道雖長，但也是瞬間便到達了盡頭。盡頭是一面光滑的金屬牆壁，這應該是一個滑動的金屬門。
阿凱離老遠就蓄勢撞了過去，但這門卻只是強烈地震動了一下，並沒有象前幾次那樣被撞開。阿凱回身，再加速，再撞，如此反覆了七、八次，方才將牆壁撞得傾斜了，旁邊露出一個一人寬的縫隙來。
穿過縫隙，阿凱才發現這面滑動門居然是一整塊長方形的金屬塊，像一座小山般大小，此刻下方用來滑動的巨大齒輪被撞得歪歪斜斜。
但這並不是讓最他驚訝的。在甬道的後面，空蕩的空間裡，站著一個鬚眉皆白的老人，面色平靜地面對著他。
阿凱橫手抓去，想將老者扔到一邊然後闖進去。這時老人開口了，語聲中沒有一點點的驚慌：「你想要什麼？」
「要什麼？」阿凱頓住了伸出去的手道：「你應該知道，我是來破壞這能量罩的！」
「破壞能量罩幹什麼？殺死這裡所有的人類嗎？」老者眼神直視著阿凱：「難道人類和變異人就不能和平共處嗎？畢竟變異人也是從人類中發展出來的。」
「和平？！」阿凱道：「以前不是和平的嗎？人類為什麼要欺騙我們，將整個破天工程的工程改變，獨佔了陽光？」
「這是我的決策錯誤」老人的表情顯出一絲愧疚，道：「我是這裡的決策者。你可以殺了我，我們會像以前一樣向托卡提供水能源，甚至更多。但我請求你不要破壞防護罩，因為這裡面的居民，婦女和兒童都是無辜的！一旦破壞了防護罩，他們都會因此而死的……」
「那當時你不向托卡供水時就沒有想到有多少變異人會因此死掉麼？」阿凱反問道：「讓開！不要再企圖拖延時間了」
說著阿凱一伸手，便把這個自稱是德克蘭決策者的老人抓在手中，正準備甩向一邊時，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爺爺！在這裡」
這聲音脆脆的帶著奶聲，語音柔軟，只聽這聲音便讓人心底裡生出憐愛來。
阿凱的手驟然頓住，轉臉望向聲音的來處。一個眼睛圓圓，紮著二條朝天辮的小女孩從空間的一個角落裡轉了出來。
小女孩穿一身紅色的衣裙，臉蛋粉嫩，發著熟透蘋果一樣的光澤，可能不到2歲，走路搖搖擺擺地，胖乎乎的小手扎叉著伸向老者。
老者看到小女孩，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但仍是語聲平靜，向著小女孩柔聲道：「小桐乖，回去找媽媽，爺爺這裡有事情要忙」
「爺……爺」小女孩可能和爺爺的感情很好，仍然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看到阿凱抓著老者的衣服，感到很奇怪，轉而折向阿凱，拉住阿凱的衣襟，脆聲聲地喊道：「叔叔」
小女孩漆黑的眼睛望著阿凱，那眼神純靜清澈，沒有一絲的雜色。
在這樣的眼神下，阿凱無法做出把老者扔出去的動作，他鬆開了抓著老者的手，俯下身來，沖小女孩道：「小朋友！你和爺爺在一起吧，叔叔有事先走了」
說著輕輕拉開小女孩的手，便欲向大樓內部去。
「你真的不想傷害她嗎！」老者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可惜我這可愛的小孫女馬上就要死在你的手裡了……」
阿凱邁出的腳步突然頓住，是啊，如果自己摧毀了防護罩系統，那麼防護罩一破裂，所有防護罩內的人將不會有人能夠活下來，包括眼前的這個小女孩……
「死？」小女孩似乎不明白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忽閃著大眼睛問老者：「那是什麼？」
「叔……叔，幹嘛去？」小女孩似乎對阿凱很好奇，脆聲聲地沖阿凱道。
「這……」阿凱無言以對，內心中猶豫不決。不管德克蘭的決策者如何卑鄙，但德克蘭中其他的人是無辜，尤其是像這小女孩一般的兒童……，雖然阿凱同意白老的說法，人類最終會被變異人所取代，但此時此刻，面對這天真無邪的小女孩，阿凱確實下不了決心，將這防護罩系統破壞掉！
「阿凱兄弟！」老者也看出了阿凱的猶豫，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求求你！不要破壞那防護罩，你們要什麼我們都答應，只要不破壞防護罩讓這些無辜的生命死亡……」
「小桐！過來」老者在地上跪爬了幾步，拉過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來求求叔叔不要去破壞這防護罩」
老者拉住小女孩的手，便把她朝地上按，讓她也給阿凱跪下。小女孩被爺爺突然的怪異舉動嚇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媽媽媽媽……」
「別嚇著孩子！」看到小女孩驚駭的哭叫，阿凱也手足無措，扎叉著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是對著老者道：「別讓她這樣」
「哪你是答應不破壞防護罩了」老者停止把小女孩按跪在地上的動作，仰起臉來看著阿凱，眼神中充滿了期望：「我老了，死了也就算了，你可以把我殺了，但請你不要破壞這裡……」
「這」阿凱此時進退二難，好不容易進入了防護罩中，如果不破壞掉防護罩無法向托卡的人交代，但看到眼前無辜可愛的小女孩，他現在是完全沒有了剛來時一定要破壞防護罩的想法了……
面對猶豫的阿凱，老者從中看到了希望，他跪爬在地上道：「阿凱兄弟，我保證從今以後恢復和托卡的友好關係，會盡我所能幫助托卡！如果你願意，德克蘭就屬於托卡了你還想要什麼呢？就算你們攻進了托卡也不過是這樣的」
「何況，這裡面的大片植物又適應不了外界的環境，只是讓這裡的一切變成了廢墟……留著德克蘭吧？！它將會是托卡最忠實的僕人……它會給你們提供一切它能夠提供的東西……求你了，留著它吧！」
阿凱歎了口氣，他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破壞防護罩的打算了，何況老者說的也有道理，破壞防護罩，讓這裡的人類全部死去，讓這裡面的大片植物死亡，對托卡有什麼好處呢？反倒不如象老者說的那樣，讓人類繼續在德克蘭生存，然後向托卡提供物質和能源上的供給，這樣才是雙贏的最佳方法……
想到這裡，阿凱沖老者道：「好！我答應你。不過德克蘭也不必成為托卡的什麼僕人，我們也不想奴役任何人！帶我去通訊處，我要和托卡的人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