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大千世界 文 / 有拙

.    這個叫達摩多的老頭年紀似乎非常大了，臉上的褶子像菊花一樣綻放著，頭髮鬍子眉毛都已經花白了，如果不是頭上那頂奇怪的帽子，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架勢。老頭似乎看透了獨孤求敗的心思，老大的一個鼻子頭皺了皺，笑了起來：「小伙子，不簡單哪！怎麼你不覺得這裡有些奇怪嗎？」

    獨孤求敗對達摩多稱呼他為「小伙子」感到非常彆扭，而且聽他的語調也有些彆扭，看來確實不是中原人氏。獨孤求敗自是不肯在言語上落了下風，淡淡地說：「晚輩為求一敗而來，在什麼地方並不重要。」

    達摩多呵呵一笑，問道：「難道苦慈方丈沒跟你說我是不會出手的嗎？」

    獨孤求敗眉毛一揚，說道：「既然前輩肯與我相見，自然不會讓晚輩入寶山而空手回。」

    「『入寶山而空手回』？」老頭竟似沒聽過這句俗語，回味了一下，道：「嗯，還真挺形象的。好吧，我來問你：你為何總是想求一敗？對你的人生有何意義呢？」

    獨孤求敗不由一怔，這話聽著著實彆扭，「人生的意義」？不過前一句問話還是聽明白了的，於是答道：「沒有對手就不會有進益，所以我一直在找尋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啪啪啪，達摩多鼓掌道：「好！好得很哪！年青人不滿足於現狀，積極進取，是個好事情。不過難道你在武學方面已經全方位無敵了嗎？比如我看你的內力似乎尚不如苦慈方丈深厚啊？」

    「我只是在求勝敗之道，追求武技的巔峰，內力深厚也不過是力氣大一點而已，難道比力氣人還比得過大象嗎？」

    達摩多搖了搖頭，歎道：「唉！勝負有這麼重要嗎？」

    獨孤求敗聽了不由微微氣惱：「前輩！我自己取名為『求敗』，自然是不把勝負放在心上。我只是想找一個對手而已，不必多言，接我一招吧！」剎那間烏光一閃，玄鐵重劍已經提在手中，手臂平伸，劍尖斜斜指向達摩多。達摩多雖遠在數丈開外，依舊感到劍氣襲人，冷汗當時就下來了，忙喊道：「且慢！」

    獨孤求敗眼光何等銳利，一眼便看到了達摩多臉上的冷汗，不由得心下鬱悶，把玄鐵劍垂了下來，心道：「這老頭，原來如此不堪，看來所謂絕世高手不過是謠傳而已。只是為何要答應我的挑戰呢？」

    老頭抹了把額頭，勉強笑道：「獨孤大俠，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的一招半式啊。」

    獨孤求敗心下不豫，冷冷道：「那麼前輩叫我來的意思是？」

    達摩多說道：「別急嘛，小伙子。你不覺得這院子和從外面看不一樣嗎？」他舊事重提，可是獨孤求敗已經沒什麼耐心了，皺眉道：「前輩，有話不妨直言。」

    達摩多不由尷尬一笑，心說真是個急脾氣，看來因材施教這句話是不錯的，我還是直接點算了。於是咳嗽一聲：「獨孤大俠，你的身手，在當世已經是無敵的了，要想找對手，我看只有到別的世界去了。」

    獨孤求敗眉頭皺的更緊了，心說莫不是碰上了個瘋子吧？世界難道不是只有這一個，是有很多的嗎？

    達摩多一看表情就知道獨孤求敗的疑問，接著解釋道：「你該對佛經有所瞭解吧？佛經上都有寫的，有『三千大千世界』，所以我們在的這個世界並不是唯一的。」（註：一千個世界為小千世界，一千個小千世界為中千世界，一千個中千世界為大千世界，總稱三千大千世界，並不是指3000個大千世界。而宇宙又是由無量[佛教術語，無窮多的意思]三千大千世界組成。）

    獨孤求敗雖然不精研佛法，但「三千大千世界」這個詞還是經常接觸到的，儘管不是太相信，但也不是不相信，只是覺得跟自己沒什麼關係，所以平日並未放在心上而已。聽達摩多的意思，難道他竟有著大神通，可以穿梭於各個世界之間？

    想到這裡，獨孤求敗不由地肅然起敬，恭恭敬敬地問道：「前輩，這麼說您有辦法可以送我到其他世界去嗎？」

    達摩多得意的一笑，手捋長髯，搖頭晃腦地說道：「哼哼，本法師修研佛法幾近百年，近年來已得『神足通』法門，可以穿越前生後世，更可遊遍大千世界，送你去個把異界易如反掌。」

    獨孤求敗大喜之下，並未在意「法師」「異界」等奇言怪語，而且雖然在那個年代，大家習慣用「大師」來稱呼得道高僧，但是「法師」這個詞也可以稱呼出家人；至於「異界」，雖未聽聞，然顧名即可思義。雖然達摩多並非佛家弟子打扮，不過遊戲風塵的高僧也不是沒有，所以獨孤求敗並不懷疑達摩多的身份。

    獨孤求敗求敗心切，一個箭步衝進亭子當中，只把達摩多嚇得差點掉到湖裡。獨孤求敗一把拉住達摩多的胳膊，只是急著問道：「大師，您的意思是可以回到過去未來嗎？」

    達摩多驚魂稍定，點頭表示肯定，並未開言。

    獨孤求敗眼光一亮，說道：「大師，聽聞前朝有人曾練成了六脈神劍，以氣化劍，神妙無匹，不知大師可否送我去那個時代？」

    達摩多微微一笑，卻並不言語了。

    獨孤求敗微一思量，已知其意，從袖口內拈出兩錠黃金，大約50兩重，捧起奉到達摩多面前，說道：「這點香火錢，不成敬意，請大師笑納。」

    達摩多哈哈大笑，說道：「獨孤大俠，本法師活了一百多歲，金銀珠寶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如果大俠有誠意，我正在製作一件佛家至寶，需要一些玄鐵來打造，不知大俠可否割愛啊？」

    獨孤求敗雖然對這玄鐵重劍很有感情，可是實際上在這個世界已經根本用不到玄鐵劍即已天下無敵了，所以只是略為猶豫了一下，就微笑道：「大師既然需要，拿去使便是。」

    「孺子可教！」達摩多連連稱讚，伸手接過玄鐵劍，沒成想玄鐵劍過於沉重，大大出乎達摩多的意料——其實就算達摩多料到了也拿不動——「嗤」的一聲，玄鐵劍掉了下來，插進了亭子內的地板，直沒至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