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十三章 蛇心吞象 文 / 有拙

.    克頓國王坐在剛剛重建的議政廳裡，正在皺著眉頭看戰報。他大體掃了幾眼，把戰報隨手扔在了桌子上，煩道：「沒想到潔瓏莉的黑龍居然死了！沒有了巨龍，還能叫做龍騎士嗎？沒有了龍騎士，還能叫做龍騎軍團嗎？國師，」他叫了一下達摩多，問道：「你對前方的觀察比較多，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空間大魔導師達摩多，正站在一排工作人員身後巡視。這排工作人員共十二個，每人都坐在一張桌子之前，每張桌子上都有一個銀盤，每個銀盤都被一個半球形的光幕罩著，光幕上則顯現出了各不相同的景象。這些人一邊監視著光幕，一邊不時地把上面的景象用文字記錄下來。

    由於傳送目前只能是單方面的，也就是只能從希汀大陸傳到旺琴大陸，而不能從旺琴大陸傳送回來，所以前方龍騎軍團的情報獲得就只能另想辦法。最近一段時間，達摩多每天都會把十二個人附加上「窺視之眼」的魔法，然後傳送過去。藉由這些人的雙眼，來觀察旺琴大陸的情況。

    之所以是傳送「十二」個人，是因為傳送少了的話，觀察的信息不太夠；傳送多了的話，消耗的魔力太多不說，增加的效果也不會很明顯了。這個數字也是經過了好幾天的試驗得出來的。而之所以每天都需要傳送，是因為這個窺視魔法最長的有效時間也只有一天。

    這些信息員都經過了長時間的專業訓練，他們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看什麼事情，也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速度來移動雙眼，會更利於後方的觀察。

    雖然「窺視之眼」無法傳送聲音信息，但是只憑傳遞被施法者眼中看到的圖像，也能獲得相當多的信息了。不過，非常令人遺憾的是，「窺視之眼」沒能窺視到潔瓏莉和黑龍之間發生的事情。畢竟，誰也想不到，原來「龍騎士」這個稱呼，除了可以解釋成「擁有巨龍為坐騎的騎士」之外，還可能是「龍騎的女士」的簡稱。

    最後，為了彌補「窺視之眼」只有圖像、沒有聲音的缺點，龍騎軍團那邊專門安排了一個書記員，隨時將一些重大事情寫在紙上，然後通過被施法者閱讀這些文字，來把內容傳回去。而達摩多這邊，也有一個專門的速記人員，飛快地把看到的文字抄寫下來，及時地轉報給達摩多和國王等決策者。

    達摩多聽到國王問起，轉身來到殿前，與一眾大臣並列，躬身道：「回陛下，據老臣觀察，龍騎軍團此時已經沒有兵力上的任何優勢了。龍騎軍團沒有在第一時間攻下城堡，先機已失。而且目前精靈族的援兵正不斷增加，龍騎軍團將很快便無立足之地了。」

    國王點頭道：「這些我都知道，我是問你該如何處理？是繼續給他們增兵呢，還是把玄鐵劍運到旺琴大陸，建造傳送陣，把他們接回來？」

    達摩多急忙道：「建造傳送陣此舉萬萬不可！先不說建造時間長達半個月之久，就是能夠安然製造成功，部隊傳送回來之後，傳送陣無人守護，被破壞了怎麼辦？」

    國王道：「那麼就只剩下增兵一條路了。看來我們對旺琴大陸的敵情估計不足啊！軍機大臣，目前帝國還可以抽出多少兵力支援龍騎軍團？」

    軍機大臣聽到問話，在旁邊大倒苦水：「陛下！現在帝國的十一大軍團，除龍騎軍團外，其他十大軍團都扼守在邊關各要塞處，本就不敷使用了。就是龍騎軍團這四萬軍隊，還有三萬是從民間臨時招募的呢。實在是抽不出多少兵力來了。」

    國王沉吟片刻，說道：「抽不出來也得抽。龍騎軍團尚剩餘三萬生力軍，這對於我們帝國來說，是一支很大的力量，我們不能讓他們自生自滅，把他們扔在那裡不管。邊疆的軍團即便能抽調兵力，也非一時之功，乾脆從禁衛軍裡再傳送三萬軍隊過去。」

    他看了看禁衛軍統領格林一眼，吩咐道：「格林將軍，你去安排一下人選，不許像上次一樣徇私，一定要安排戰力最強的過去，交由龍騎大將軍指揮。」

    格林聽克頓國王提起前次抓捕獨孤求敗時自己瀆職的事情來，老臉紅了一下，答應一聲，羞慚不語。

    國王又對火系大魔導師福克斯說道：「福克斯大人，你去組織一個法師隊，人數我不做限制，但是戰力最起碼要能相當於三萬步兵，與格林將軍的三萬禁衛軍一同前往旺琴大陸。」

    「國師，」克頓國王又交待達摩多道：「你現在馬上傳送一個士兵過去，傳令龍騎軍團，木恩城堡不要打了，另外去尋找可以攻擊的城堡。約好時間和地點，直接把帝國援兵傳送過去。這次必須要一舉成功！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奪得根據地，盡快建立傳送陣，打開兩個世界的通道。」

    國王交待完畢，心裡感覺有些氣悶。此次進軍新大陸，可謂損失慘重。四萬大軍攻打一座一萬居民的城堡，沒有攻打下來不說，己方還損失了一萬精兵。最離譜的是，對方竟然基本沒有傷亡。而龐帕斯有史以來唯一的龍騎士，也是全希汀大陸唯一的女性龍騎士，居然還死了坐騎，失去了龍騎士的身份。

    他吁出一口氣，問道：「各位，最近還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消息，說來聽聽！」

    眾大臣相顧無言，想不出能有什麼好消息可以安慰國王。確實，最近戰事頻繁，工業、農業都耽擱了不少。原本打去旺琴大陸，為的是掠奪資源，哪料到卻連站腳的地方都沒能安下，反而損兵折將。

    但是國王既然發下話來，自然沒有不答的道理，軍機大臣想了一下，上前稟報道：「啟稟陛下，伊爾拉科公國方面傳來了好消息：因為咱們遲遲沒有對他們採取軍事行動，來對他們進行援助的別國部隊已經撤出了大半。」

    國王搖頭道：「這個我早就知道了，現在還說來幹什麼？再說雖然他們撤兵了，要回來也很快。而以我們目前的兵力，難道還能去打伊爾拉科不成？」

    軍機大臣默然，退了下去。下來的時候，悄悄地碰了下達摩多。

    達摩多身為國師，功高權重，日益得到國王的寵信，已經隱然有群臣之首的趨勢。此時見眾人不語，氣氛緊張，只得出來打圓場。

    他咳嗽一聲，走上一步，勸道：「國王陛下，華夏大陸有句古語，叫做『一勝一負，兵家常勢』。一時的勝敗，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一勝一負，兵家常勢』？」國王思索片刻，點頭道：「嗯，華夏大陸之文明，實在是令人嚮往。咦？」國王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興奮地問道：「國師，既然華夏大陸上已經有了你製作的傳送陣，我們何不去把華夏大陸攻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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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一下「一勝一負，兵家常勢」。本來想用「勝敗乃兵家常事」，不過不知道那個時候有沒有這句俗語。查了資料，發現這句俗語是從「一勝一負，兵家常勢」轉化來的，出自《舊唐書》，其年代應該在後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