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實習篇 第014章 為了第一次 文 / 山鳳
第014章為了第一次()
看著吳藝珍帶著三個學生離開了，程龍暗鬆了一口氣，還好硝湮沒有蔓延到自己，不然自己又要成了誘騙余曉香犯罪的罪人了。
還是搞定胡大富的事要緊，擔保之路行不通，那只有繳款了，根據程龍推測，如無意外，胡大富往後的住院費用，至多也不會超過兩萬塊，但也不會是小數目，如果在沒得到盛隆的巨款之前，以他以前個人能力絕對是對這款項望而興歎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兩萬塊不過是他銀行裡存款的一小部分罷了，何況那錢本就不勞而獲，拿一兩萬塊出來並不覺得肉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又可以讓自己的第一次不會留下遺憾……
程龍走回主任辦公室前，門沒關，裡還有四人，王小蘭還在為丈夫的事情在哀求王東峰。
程龍敲了敲門，向道：「打擾下，我找胡大富的家屬。」
程龍的到來打斷了雙方，王東峰和高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均露出一點疑惑的神色。
聽見有人要找自己，王小蘭和她身邊的女孩轉過頭來，王小蘭眼裡一片死灰，見是程龍找自己，眼裡泛起一絲波瀾，卻轉眼而逝。
王小蘭是知道程龍的，她丈夫前主治醫師沈倩倩的學生，她如今連求主任都沒有用了，一個學生的到來能給她什麼幫助，所以，她剛一閃而起的希望馬上又被失望給淹沒。
但王小蘭身邊的年輕女子卻不同，她定定的看著程龍，表情很複雜，似是驚訝，夾帶著希望，又似是失望……
程龍卻又不同，他明顯楞了一下，盯著那年輕女子好久，才試探道：「胡學姐？」
「嗯，大明……程學弟，你在這裡實習？」年輕女子擦了擦通紅的雙眼，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胡莉莉學姐竟然胡大富的家屬，兩者都姓胡，胡莉莉又和王小蘭眉目有些相似，估計是一家人，程龍確實很意外，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遇見熟人，在他的眼裡，胡莉莉的笑容完全是一種無助的苦笑。
「嗯。」這裡很明顯不是敘舊的場所，程龍踏前向王東峰和高建說道：「主任，我找她們有些事，能不能讓我帶她們出去一下。」
「請便！」程龍的請求王東峰求之不得呢。
王東峰行醫多年，家屬求情的事情可不知碰見了多少次，不是他不想幫忙，只是他身居高位，不能不按醫院的規章制度來辦。
這次王東峰被王小蘭不死不休的悲情苦求給害苦了，弄得他差點認為同意吳藝珍的提議讓病人出院是一個錯誤，心中都起了罪惡感，現在程龍既然要找她們，他也正好解脫了。
胡莉莉，忠山醫學院本科生，比程龍大兩屆，如今也同為實習生，以前在學校讀書時，程龍是學院籃球隊員，而胡莉莉則在學院籃球部勤工助學，兩人也由此而相識。
在程龍印象中，這個比較內向的學姐有些豐滿的，想不到才短短一年沒見，她就瘦了這麼多。
程龍在前領路，胡莉莉扶著她母親跟著後頭，一直走到走廊一個無人經過的對方才停了下來。
程龍對胡莉莉道：「胡學姐，想不到在這裡遇見你，這位是……伯母？」
「嗯，這是我媽媽，媽，這是我在學校的同學。」胡莉莉點了點頭，輕搖了下母親的手。
見王小蘭真是胡莉莉的母親，程龍連忙問好道：「伯母，你好。」
「大明星，不好意思，我媽她……」胡莉莉本想給母親介紹下自己的同學的，卻見母親臉上毫無氣色，漠不關心的樣子，心中充滿苦澀，苦笑道，「你也應該知道我家現在的狀況……」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程龍表示理解，安慰胡莉莉道：「我瞭解，胡學姐，你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但願吧……醫院都……算了，我也是在醫院實習，我理解的。」胡莉莉臉上爬滿了疲倦，但她似乎不想在熟人面前表露出內心的脆弱，勉強展顏向程龍道：「大明星，你找我們有事嗎？」
父親發病是近一年的事了，一年來不僅花光了家裡的儲蓄，還欠下了一屁股債，這次病情發作需要手術，她和母親為了籌備手術費，東借西借，能借的都借過了，也不過籌了一些錢，遠遠還不夠父親的整個費用。
昨晚，她忽然接到母親的長途電話，說父親病重進手術室了，她急忙連夜趕回來，知道父親手術成功之後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被醫院告知拖欠費用，要馬上停止她父親的治療。
這次，她不得不再找同學借錢，可這次與上次不同，她沒能再從同學手裡借到錢，因為她需要的數目並不是一般學生能負擔得起的。
所以，她和母親只能接受醫院的安排……
她無能為力！
程龍誠懇的道：「胡學姐，是這樣的，伯父要住院到痊癒還需一段時間，需要很多費用，我知道你們家裡現在困難，所以我想幫下忙，我這裡還有一些錢，希望你們能接受。」
王小蘭忽然抓住程龍，就如抓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歇斯底里的哭道：「程醫生，你能幫我們嗎，那一定要幫幫我們呀，我們不能沒有大富啊！」
「伯母，別這樣，我會幫你們的。」病人病重時，家屬的情緒波動比較大他是理解的，可程龍沒有料到王小蘭聽他的話之後會做出如此反應，害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胡莉莉拉回失態的母親，讓其靠在她懷裡，向程龍歉意的苦笑一下，帶著乞求般的眼神道：「「你……真的能幫我們？」」
「嗯，能幫忙的我一定幫。」程龍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們已經欠下費用……不少了，還有爸爸下面的治療費用……這要很多……錢，所以我想……想……至少也要……一萬，哦不，幾千也好……」
胡莉莉低著頭不敢望向程龍，每說一句話都有些吞吞吐吐的，這段時間裡，她四處找同學借錢都被拒了，此時可以說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如果程龍能幫她，她希望能得到的幫助多一些。
「這些我都知道。」見胡莉莉有些不自在的言語，程龍打斷了她的話，直接道：「這樣吧，我先給你兩萬……兩萬五，如果不夠的話你可以再來找我。」
程龍起先的想法是由他來支付胡大富的治療費用，其他的他一概不管，但從知道胡大富的女兒竟然是自己的學姐就改變了主意，他覺得還是把錢交給她們最好不過，畢竟她們母女不僅要支付胡大富的醫療費用，也要生活費的，希望這些錢能幫助她們度過難關。
「真的？真的有兩萬……」胡莉莉精神一振，容顏也煥然一新。
「是的，伯母很累了，你陪她休息下，我現在就去銀行取錢，我很快就回來。」程龍掏出手機看下時間，然後匆匆離去。
王小蘭一直安靜的看著程龍和胡莉莉兩人對話，眼見丈夫因對方即將得以繼續治療，連連對著程龍的背影喃道：「謝謝程醫生……謝謝……」
不多時，程龍身影出現在普外科中，東張西望了一陣也不見胡莉莉母女在走廊上，心想兩人可能回病房了，又奔向66床病房。
在胡大富來院之後，為了照顧胡大富，王小蘭就一直住在66床邊上的家屬床，現在胡大富搬進了icu病房，裡面的病人都是一些病重患者，那裡需要隔菌，非工作人員是不能隨便進入的，所以王小蘭還是暫時住在66床病房裡。
開門的是胡莉莉，程龍從門縫裡看進去，王小蘭已經躺在家屬床睡著了，他小聲問道：「學姐，伯母休息了？」
「嗯，她太累了，才躺下就睡著了。」胡莉莉回頭看了王小蘭一眼，又轉了過來，兩眼期盼的望著程龍，說道：「大明星，你拿到……錢了？」
「拿到了，走，我帶你去交費。」程龍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上前拉著胡莉莉就往外走。
「等等，我……關上門……」胡莉莉臉一紅，掙脫程龍的手。
胡莉莉雖然家貧從不打扮，卻天生麗質，有著一種自然美，在學校也不缺少追求者，可是她卻沒有與異性交往過，在學校的幾年裡，除了上課就是勤工助學，為家庭減輕負擔。
剛才忽然被程龍牽著手，胡莉莉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心裡忽閃而起的遐念馬上又消失了，取代的是她父親正在病床上痛苦的掙扎……
公用電梯邊上有一夥人在等，程龍便帶著胡莉莉走醫生專用電梯，由於還未到下班時間，這個電梯只有程龍和胡莉莉兩個人。
程龍從口袋裡掏出剛從銀行取出的錢，一沓，兩沓，三沓，四沓……
每當程龍掏出一沓錢來，胡莉莉心跳就越快，錢越多就說明她父親得以治癒的機會越大，當程龍整整掏出四沓來，胡莉莉完全屏住了呼吸。
這到底有多少？一沓一萬，四萬嗎？
胡莉莉艱難的嚥下了一口氣。
程龍把那沓散的錢收回了口袋，然後把手上的三沓錢疊在一起，伸手遞給胡莉莉，一邊道：「學姐，這些你拿著。」
一沓一萬塊錢，這是常理，胡莉莉不用點也知道是程龍手裡拿著是三萬塊，她的手緊捏著衣角，不敢伸手去接，喃喃道：「這……太多了，我不能……」
「說什麼呢，伯父還等著這些錢去救命呢，趕緊拿著。」程龍也明白胡莉莉的心理，如果他身處胡莉莉的角度才看，其實他也不敢輕易接受別人這麼多錢，他見胡莉莉還在猶豫，只好硬塞到胡莉莉的手裡，這樣她不接受也不行了吧。
程龍一言命中胡莉莉的要害，錢現在對胡莉莉來說很重要，尤其手中的那三萬，其份量之中不能論斤來衡量。
只是三萬，好像多了點，弄得胡莉莉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在沒錢的時候她想借也借不到，錢太多了她卻又害怕，她捫心自問，自認和程龍並沒有多大的交情，如果不是在這裡遇見他，她想以後可能不會有什麼交集，如今忽然接受程龍如此之大的恩惠，她以後將如何報答……
「這……太多了，我還是拿一……兩萬就行……」胡莉莉拿著一沓錢想退給程龍。
程龍拒絕接受，他拍了拍口袋道：「都拿著，你現在需要錢，我這裡不是還有麼。」
「可這不好，太多了……」
「電梯到了，把錢收好。」
胡莉莉喃喃還想堅持，可電梯門打開，外面有兩位醫生在等電梯，胡莉莉連忙把錢收了回去。
鑒於胡大富還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在程龍的提議下，胡莉莉叫了一萬五的押金，餘下錢程龍堅持不收回，讓胡莉莉拿著備用，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將來還會發生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