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實習篇 第029章 事情傳開了 文 / 山鳳
第029章事情傳開了
交班例會之後，王東峰忽然叫幾位高級別的醫師到主任辦公室開會，高建吳藝珍也在此列，趁著導師不在，余曉香摸到程龍身邊，悄聲問道：「大明星，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還能是什麼人？我就是我。」程龍理直氣壯的答道。
「那你手怎麼受傷的？你敢說不是刀傷？」余曉香指著程龍左手臂上的紗布。
「知道還問！」程龍頓感無語，我不想過於接近女孩也有這個原因，有事沒事就逗一逗你。
「別跟我裝，昨晚在icu病房的視頻我看了，好勁爆，我喜歡，你真是我的偶像。」余曉香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眼裡閃出了熾熱的火花。
「icu病房……是什麼視頻來著？」那裡好像沒有裝視頻啊，不是好像，是應該，整個醫院都沒有安裝攝像頭的。
余曉香勾勾手指，示意程龍靠近點，然後掏出一個粉紅色的手機，打開一段視頻，播放起來。
視頻一打開，就是一個勁爆的場景，呃，不是在xxoo啦，是在打架，確切來說，是搏鬥！
赤手空拳與匕首之間的較量，雙方勢均力敵，直到大門外又進來兩個人後，匕首男就悲劇了，三拳兩腳就給制服了！然後，視頻閃了下，沒了！
這個不是昨晚他在和那兇徒搏鬥的場景麼！天呀，怎麼會被拍下來的，怪不得今天早上交班時，很多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他還以為是因為聽了昨晚的事和他手受傷的原因呢，看來不止是這樣，應該都是看過這個視頻了。
程龍連忙問余曉香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有這個視頻的？」
「嘿，昨晚你和那個人打架的時候，有個護士用手機拍下來了，早傳開了，我這個是一個姐妹用藍牙共享過來的，哈，裝不了吧。」余曉香搖著手中的手機，咯咯地嬌笑道。
程龍不滿的的道：「你也太。」
「錯，不是我八卦，是我們，我姐妹說這段視頻已經傳到醫院的論壇了，用不了多久，醫院裡的人都會看到的，哈哈，這回你真的要成我們醫院的大明星了。」
「不是吧！」程龍這回是徹底無語了，
「自己上去看下不就知道了。」余曉香指了指辦公室裡的電腦。
醫師辦公室裡沒有幾個醫師在，程龍也不怕說自己上班怠工，連忙打開一台電腦，進入醫院的論壇，果真，在八卦江湖板塊上，就掛著那個視頻，竟然還加粗標題置頂了。
那帖子已經有幾十個人回帖了，紛紛對這個視頻表示看法，幾十個回帖，幾乎都一致認為視頻絕對真實的，甚至有人已詳細解說昨晚加護病房裡發生的事情了。還有個新註冊的用戶，大叫他認識程龍，他們同個學校出來的實習生，以前程龍在學校怎麼樣怎麼樣，在醫院又怎麼樣怎麼樣云云……
余曉香說得沒有錯，這次他在醫院是肯定要出名了，不過不是靠醫術，而是靠這段視頻，真是悲劇……
這視頻的人物，背景是造不了假的，再說了，當時卻是還有幾位護士在隔間裡面的，她們看到是很正常，於是，程龍想否認裡面的人就是他都不行。
「你以前幹什麼的？怎麼這麼能打？」
「當過兵？」
「曾經是混混？」
「武林世家的傳人？」
「不會也是殺手吧……」
在余曉香的追問下，他只能拚命搖頭道：「沒有任何解釋……」
「不說拉倒！」程龍的不配合讓余曉香很生氣，她插著小蠻腰，眼睛鼓成圈圈，瞪著程龍放出狠話道：「知不知道現在的網絡人肉不？」
「不知道。」程龍不知道余曉香要幹什麼，如實答道。
「嘿嘿，那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要把這個視頻弄到網絡上去，然後發動人肉搜索引擎，人肉出你以前幹什麼的!」余曉香搖著手中的手機，囂張至極。
「我只是個實習醫生罷了，用不著這樣吧！」程龍大概明白余曉香的意思了，這視頻發到醫院論壇上沒有什麼，要是發到網絡科就不一樣了，畢竟醫院的論壇是局域網，也只能在醫院裡看看，其他外人是上你了。
「那你就偷偷告訴我，你怎麼會這麼厲害，放心，只是滿足下我的好奇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發誓。」
程龍翻了個白眼，你發誓就想吃飯一樣，誰信呢。
正當余曉香還在套程龍的話時，以王東峰為首的眾醫生擠在主任辦公室裡，正在為科室的一些問題進行激烈的討論！從目前情況來看，他們還沒有達成一致的看法，不甚融洽的氣氛充滿了整個主任辦公室。
當李秋從外面踏進辦公室時，明顯感到了辦公室裡佈滿了火藥味，這個科室就是這樣，表面看起來很和諧，大家相處得非常好，可是當涉及到利益的時候，氣氛就不那麼好了。
李秋掃了辦公室一眼，以王東峰為首，高建等科室裡的主要醫師都在室內了，就連昨天還在腦外科住院的沈倩倩也赫然在列，他清了下嗓子，打斷他們的討論道：「大家都在，那更好，有事情要宣佈下。」
李秋一發言，整個辦公室立即安靜了下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都集中在李秋的身上。眾人安靜下來了李秋卻不繼續說了，他不緊不慢的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後回到他的專座坐下，也不說話，只顧著吹著杯中的熱茶。
眾人都知道，今天一大早李秋就被叫去院長室開會，上面很有可能又有什麼指示下來了，就等著李秋傳達了，老主任不說，其他人也只能安靜的等待，該說的總會說的，可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李秋極有可能要等到茶涼下來才會開口。
最後，還是由高建打破了這個寧靜，他半開玩笑性質的向李秋笑道：「李老有什麼指示，好事還是壞事？大家都在等著呢。」
李秋放下茶杯，敲著桌子，緩緩說道：「昨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就不說了，今天一早國華集團給醫院捐了一筆巨款，醫院決定用那筆款給我們科室添加一些設備。」
科室增添設備是好事呀，有新設備不僅方便工作，而且效率也相對提高，效益肯定變得更好，那麼醫生的獎金也相對增多。
「醫院還從那筆款中分出20萬給我們科室充當本月的科室獎金……」李秋還沒有說完，下面的人早已議論紛紛，個個都是笑顏敞開，無一例外。因為在附屬醫院工作，醫生的的月收入除了醫院發的基本工資和醫療提成外，還有一個收入，那就是科室獎金；基本工資和醫療提成不說了，所謂的科室獎金，就是醫院從科室每個月的收益中按一定比率獎給科室，這些獎金科室預留一些作其他用途外，其大部分都是獎給科室的工作人員的。有錢拿，誰會不開心？
「不過……」李秋話鋒忽然一轉，道：「整個事情的全部經過，我們科室沒有一個醫師參與，受之有愧，所以，我決定將這筆獎金全部頒發給科室實習生程龍，以資鼓勵。」
「……」樂極生悲，獎金夢還沒來得享受，就眼睜睜沒有了，一時，眾人又開始議論起來，這個是鐵一般的事實，沒有人覺得不妥。
「大家靜一下。」李秋從桌上的電腦打開醫院的論壇，點開論壇上的一個帖子，開始播放裡面的一個視頻，等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他把屏幕轉向眾人，指著上面的視頻說道：「大家先看這個視頻……」
視頻緩衝了一陣，就開始播放起來，如果程龍也在這裡的話，他立馬認出，這個視頻就是余曉香告訴他的那一個！
視頻還沒有播完，醫生們早已炸開了窩，唯有高建一人笑而不語，這個視頻，昨晚他就看過幾次了，還在視頻帖後面跟了貼呢。
等視頻播放完了，李秋又讓那些人安靜了下來，接著道：「我剛去醫務處查過程龍的檔案，如下，程龍，25歲，海南人，退伍兵，忠山醫學院臨床醫學系專科應屆生，在我院實習一年，表現尚可，大致是這樣，我想，科室可以聘請他為科室工作，各位有什麼看法。」
聘請程龍跟這個視頻有什麼關係？沒有關係吧，有幾個醫生表明立場支持李秋，也有幾個表明無所謂，但吳藝珍卻投了反對票，她不覺得程龍有什麼能力能讓科室留他下來，她的理由是程龍作風散漫，對待工作態度不夠好，就算有一次手術成功的經歷，也並不代表程龍有能力，也有可能是幸運。
「關於能力的問題，我也考慮過了，程龍的基礎不錯，操作能力一流，胡大富的手術我一旁看了，掌控方面，比我們科室的一些醫師還好得多。」
「老主任，這怎麼可能，他是一個實習生而已，會比比我們有多年臨床經驗的醫師還好？」吳藝珍並不是那麼容易妥協。
「這個……昨晚那個病人，也是他主刀手術的，高建，昨晚你值班，他又是你帶的，你來說說看……」李秋望向高建，一隻手向桌子輕輕地叩著。
「這個……程龍基礎確實不錯，這一點，我已經驗證過了，但昨晚我在手術室，並沒有親眼看單國華的手術，所以不能確定他的操作能力，不過，如果科室要聘請他，我贊成。」
「你們呢，有什麼意見也說說……」李秋望向其他人。
其實，科室招人主要還是掌控在主任的手裡，李秋說要招程龍了，幾乎已經成為一個定局，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他們不想讓程龍進科室，也是一樣的結果。
「我還是覺得不合適，程龍作風懶散，工作不夠積極。」吳藝珍還是沒有松嘴，「要招他，還不如招忠山醫學院的張進。」
張進前段時間在普外科實習過，好學又勤快，能力也不俗，給普外科的醫生留下一個良好的形象。
「張進麼……這個學生也不錯，只是我還是覺得選程龍沒有錯。」李秋還在堅持，因為他今早和沈威談話中得知程龍在醫院外的一些事情，從沈威對程龍讚譽有加的態度，他的立場更加堅定了，而這些都是眾人所不知的。
產生了矛盾，就要解決，李秋等人就程龍和張進之間的優缺點進行分析之後，最後還是沒有讓吳藝珍鬆口。
「小倩，你的意見呢？」李秋忽然問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沈倩倩。
「不如兩個都要吧。」這是沈倩倩第一次開口說話，恬靜而溫和，一點也不像之前那位冷漠的醫師。
同時招兩個，這不失一個好辦法，既留下程龍又可以安撫吳藝珍，那就這樣決定了，李秋剛想敲下定板，普外科的護士長忽然闖了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議論，眾人看護士長神色匆匆地，不由感到詫異。
護士長也不管醫生們在開會了，一邊拍著胸口，一邊氣喘吁吁的說道：「車禍，科室來了上百個傷號，要趕快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