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042章 弟弟的病情 文 / 山鳳
第042章弟弟的病情
一路上異常的順利，也許上天知道了程龍的焦慮，他剛到港口就正好趕上船要過海，而橫穿瓊州海峽需要一個多小時，所以他在船開了一小時後就通知了程建寶說他快到了。
知道程龍在哪個港口下船後，程建寶改變了主意，直接到港口接人更為方便。
港口設計的乘客出口不是很大，程龍還沒有走完出口，就看見程建寶向他迎過來，程龍也加快腳步向程建寶走去，兩人才相遇，程建寶忽然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然後拍了拍他的後背，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相互的擁抱著。
程龍後面還有不少乘客正走出來，出口又不是很大，他們兩人這一站，引來一些人的不滿。
良久，程龍才放開程建寶，輕聲道：「走吧，擋住別人了。」
程建寶在前頭引路，一個側身靠在一輛嶄新的海南馬自達邊上的小平頭遠遠看見兩人，連忙丟掉手中的煙頭，站直了身子等兩人走近之後，向程建寶喚了一聲寶哥之後看向程龍，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叫龍哥。」程建寶看了程龍一眼，指著那小平頭解釋道：「新收的，現在幫我開車。」
「龍哥。」那個小平頭恭敬的向程龍叫了一聲，然後為兩個人慇勤地打開車門。
「嗯，謝謝。」程龍向小平頭點了點頭，看來阿寶現在非但混得不錯，而且還是混得非常不錯呀，不僅有車，還配了司機呢。
程建寶跟隨著程龍坐在後座上，向程龍問道：「龍哥，要現在回加來嗎？」加來是他們家鄉的城鎮，程建寶是在問程龍是不是現在趕回家。
「不。」程龍搖搖頭，道：「去武警醫院。」
程建寶吩咐小平頭去武警醫院之後，就向程龍道：「龍哥，我已經查清楚了，是另外一個……」
「這個我們以後再說，先去醫院。」程龍瞥了司機小平頭一眼，馬上阻止程建寶繼續說下去，不是他回到海南就不急了，他是不想在旁人面前說自己弟弟的事。
「好。」程建寶也很識趣，岔開了話題而談其他事。
下半夜的海口燈火通紅，大道上還是車來車往，不過小平頭的駕駛技術很硬，開車穩但速度卻很快，見車超車，沒有用幾分鐘就到了武警醫院，程龍見了也不由暗歎這個小平頭的駕駛技術，怪不得程建寶會讓他來當司機。
下了車，程龍讓程建寶在醫院外等他一會，他則自己奔向武警醫院的大門，等程龍走之後，小平頭回頭好奇的問道：「寶哥，龍哥是什麼來頭，以前沒有見過呀。」
「大學生。」在程建寶眼裡，去外省讀書的都是大學生，他根本就不懂得大專生與大學生的區別。
「大學生……」奇怪奇怪了，寶哥竟然這麼尊重一個大學生，小平頭迷惑了。
醫院雖說是24小時值班，但這個時候不會有什麼病人來看病的，所以醫院的大門早早關閉了，程龍用身份證向門衛登記了才被允許進去。
深夜了，程龍不想打擾母親和姐姐的休息，他在住院部大廳找到醫院的平面圖，然後直奔程虎所在的腦外科，整個住院部靜悄悄的，除了值班護士之外，再無一個人影。
程龍來到腦外科所在的五樓，見科室大門已經關住了，他叫來護士後道明來意，可那個小護士說怎麼也不願意開門，讓他明天再過來看望病人，程龍也知道這三更半夜的，護士怎敢放一個陌生人進科室，他只有用手機叫醒姐姐程鳳，在程鳳的擔保下，小護士才心不甘情不願給他開門了。
「媽醒了麼？」進去之後，程龍擔心他的電話會影響到母親的休息。
程鳳搖搖頭，說她手機開了震動，母親睡得很沉，並沒有感覺到她出來，程龍聽了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向那個小護士請求去看程虎。
見小護士猶豫不決，程龍趕緊說明自己這麼晚才來醫院的原因，大概是因為程龍愛弟心切感動了那個小護士，她才網開一面同意讓程龍進重症室看望程虎，但有個前提，不允許喧嘩。
剛進病房就聽到監測儀嘀嘀的輕響，病房裡並沒有關燈，程龍第一眼就看向正中的病床，患者靜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整個頭部被繃帶包得緊密無間，僅露出一雙緊閉的眼睛，左小臂及右小腿都打著石膏，左側肋間查著引流管，這個是多發性創傷病人處理後的畫面，那樣類似的畫面他很熟悉，也見過不少，他曾以為那樣的畫面在他眼裡早已司空見怪，絕對驚不起心中一點漣漪，可這次不同，他明顯感到一絲心悸，只因這次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的親弟弟。
他左手僅僅劃傷一個小口就那樣的疼痛難忍，而小弟幾乎全身都受了重傷，他想像不出那會是多麼的痛苦，他的手禁不住在微微的顫抖，慢慢伸出去，輕輕撫摸著程虎身上的繃帶，一遍又一遍，……
「二弟……」程鳳跟在程龍後頭，見程龍此舉，眼裡情不自禁的濕潤了。
「我沒有事。」這個時候，家裡需要一個堅強的人，程龍不想在姐姐表現出他脆弱的一面，轉過頭對著程鳳強顏一笑，只是他的笑比哭還難看，他同時站起身來，輕聲歎了一口氣，對著程鳳輕聲道：「姐，我們出去吧，不要打擾小弟他休息……」
「嗯。」程鳳偷偷抹乾了即將掉下的淚花。
程虎外傷有多嚴重，程龍已經親眼看見了，電腦他還需要看眼睛看不到的其他診斷，唯有這樣，他才能瞭解小弟的狀況，所以當他跟著小護士回到護士站後，也不多廢話，直接向那小護士要求要看程虎的病例，
「不行，我們醫院不允許家屬看病例的。」小護士瞪圓了雙眼，太過分了吧，她都心軟讓他半夜進病房探望病人了，現在還要求看病例，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程龍。
「我就看一下就行，可以嗎？」程龍只有請求，他明白病例對病人和醫生的重要性，就是之前他在附屬醫院，住院病人和家屬也不能輕易查看病例的，只有出院了才可以查看病歷，不過這裡不是他實習的地方，沒有便利的身份。
「還是不行，醫院有明文規定的，家屬不能隨便看病歷。」小護士狂搖頭，說什麼她也不能同意。
「我是家屬，我有權查看我弟的病例，我需要知道我弟現在的具體情況。」既然知道病人住院期間家屬不允許看病歷的規定，程龍當然也知道如果有特殊情況，家屬可以向醫院申請提前看病歷的，只是手續非常麻煩，他等不及，他就想著現在就看。
小護士四處看了幾眼，現在是深夜了，四周連個鬼影都沒有，她轉頭和護士站裡另外一個護士商量了一陣，才向程龍說道：「至多只能看檢查單。」
「好，那先給我檢查單。」程龍知道原因，因為病例都是醫生的主觀判斷下寫的，有時不夠準確的，怕家屬看到了會引來麻煩，而各種檢查單上的診斷基本上是客觀的，出錯的機率非常小，所以不怕家屬看。
小護士才從護士站病歷架中找出程虎的病例夾，她就好像怕程龍忽然要搶走這個病例似的，離程龍遠遠的，然後才從中一張一張選出裡面的檢查單，整理好遞給程龍。
「謝謝。」接過小護士抽出來的一沓檢查單，程龍一張一張仔細看著，每看完一張，表情都會變上幾分，還沒有看完，臉上卻全變了顏色，可以看得出，他眼裡此時充滿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