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050章 補救進行時 文 / 山鳳
第050章補救進行時
程龍剛才此舉雖然不是他的本意，但剛到科室就得罪了一些醫生，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回想以前他在附屬醫院時，單是一個吳藝珍就讓他頭疼了，而這次他要面對的可能不止一個吳藝珍，不用想也知道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只是當下他就是想解釋也說不清了，他的無心之失給科室帶來的困擾，而且將來說不定會給他帶來吳藝珍式的麻煩，想到這裡，他的頭隱隱又出現一絲抽疼，那是吳藝珍給他帶來的後遺症！
應該補救一下，不然這日子肯定不好過，程龍腦中迅速地閃過無數個補救辦法，只是全盤卻被他否定了。
就在宋小孟看向他時，他腦中忽然一閃，有辦法了，迎上宋小孟的目光，程龍有些躍躍欲試。
果然不出程龍所料，宋小孟盯了他一眼之後，啟唇道：「程龍，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有。」程龍想也不想就答道。
這話才落，唰的一聲，所有的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程龍的身上，有些人臉上已經明顯的出現變化了，只是在現在這個場合，沒有人能阻擋程龍即將發言，他們要做的只能安靜的聽下去，也許，這個進修生上一題只是僥倖，這次說不定會出糗……
此時，宋小孟心中可鬱悶了，由於第一題程龍給她的印象太深，第二題她也不過是順口隨便問問而已，才問完程龍她就準備給第二題補充總結了，卻不想程龍比她還快一步，她話還沒有落音，程龍就答了，到這個時候，她總不能出爾反爾收回她的話，只能幻想程龍著剛到科室會懂得收斂，不要太過鋒芒畢露，不然就難融進科室裡了。
不過她也很快失望了，程龍的神情告訴她，他一點也不怯場，罷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個新來的進修生應該有幾分本事，就讓他幫自己挫挫下這些醫生的銳氣，看看個別安於現狀的醫生還有臉繼續不思進取不？
這次程龍也學聰明了，學著龐友文答題的樣子，在座位上慢慢說出他的要說的話來，簡單詳細，只是在龐友文回答的基礎上加以驗證龐友文是正確的，半句不離龐友文的基本答案。
好吧，剛才確實是他的錯，現在能補救一點就是一點，程龍邊說邊注意著其他人的表情，他只要在原來回答的基礎上加以肯定，間接說明，龐友文的回答確實很棒，這樣一來，他就是不能完全脫離嫌忌，也應該會有一些效果吧。
這不，經過程龍加以解釋，很多人臉上的表情都鬆了下來，看向龐友文的神情多了一些羨慕，原來龐友文副主任醫師的回答還隱藏著如此奧妙的知識呀，這個程龍不解釋，他們還不一定完全清楚呢，難怪程龍會給予掌聲了。
看著這些人的神情，程龍很滿意自己的表現，當下也不多說，很快結束了發言。
程龍剛落音，宋小孟就不再給其他人機會，也不給程龍再說的機會，一下跳躍到最後總結分析，就宣佈了今天的命題結束，在座的人該幹嘛的幹嘛去。
「程龍，我們去看下病人。」宋小孟不禁又多看了程龍幾眼，這個新來的不簡單呀，進退有度，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不說，看來，這個科室以後會熱鬧了。
隨著宋小孟的離開，各個醫生也就散開做他們的事情了，只是，他們看向程龍的眼光，有那麼一絲絲好奇，如果不是宋小孟帶著程龍出去了，他們也許會……
程龍跟在宋小孟身邊，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宋小孟回頭看了程龍一眼，才道：「小程，聽小易說你忠山醫學院畢業的，今年多大了？」
「25了吧。」程龍遲疑了一下才答道，對於年齡，有時他也弄不清，不知道應該報實歲還是虛歲，這次，他報的是虛歲。
跟過不少導師了，程龍也積累下了新跟導師應該如何應對的經驗，那就是乖乖地跟著導師，靜待著等導師吩咐就行，導師問什麼答什麼，做什麼跟著做什麼，千萬別亂干預導師的行動，所以，程龍對宋小孟的問話，一問就答，不問就不答。
不過，宋小孟從直呼他的名字到叫小程，這個可是一個好現象，他們這樣是不是算拉近了距離了？
宋小孟回過頭，一邊走一邊問道：「聽小易說你在部隊呆過？」
「嗯。」程龍並不很想提起這個，只是聽到易傑說宋小孟對軍人有好感，才點了點頭。
「難得你回來了還能考上這樣的學校，不錯，真的不錯，我很欣賞這樣的人。」宋小孟從程龍的衣著來看，並不像是一個富家子弟，猜想到程龍應該是退伍後參加高考上的大學。
易傑向宋小孟介紹他的時候，他也在一邊，知道易傑只說他讀哪個學校而不說他是專科的，他想著是不是要補充說明一下，想想還是算了，反正宋小孟又沒有問他這個。
「聽你的口音，好像是本地人？」宋小孟忽然問道。
「我家在加來。」程龍如實答道。
「呵呵~」宋小孟笑了一聲，忽然用加來的方言向程龍道：「我是臨城人，想不到我們還是老鄉。」
「呃？」程龍大楞，這麼巧？雖然不同城，他們確實是算在海口市的老鄉，他也用方言道：「我也想不到宋主任竟然是臨城的。」
這個時候，兩個人走到護士站，宋小孟自行走進護士站裡面去了，護士站裡面的空間不是很大，程龍只得站在一邊等她出來。
「你實習過，知道醫院的運作，不過我們科室的運作與其他地方不太一樣，你剛來，還是先熟悉熟悉為好。」宋小孟在護士站拿了兩個病例夾之後，又走了出來，一邊說著，「現在我們有2個病人，我們先去看第一個病人……」
宋小孟拿著病歷夾，也不交給程龍，一邊說一邊走，程龍眼睜睜地看著宋小孟手中的病歷夾，就好像有難言之隱似的想出口拿病例卻又不敢唐突，他沒有忘記來這裡的目的，照顧好小弟，實現答應母親讓弟弟健康回家的諾言，聽這宋小孟說的，他們不過才2個病人，這對他來說，那更好，病人不多就不會太忙，就有足夠的時間去照顧小弟，其他的就不再重要，對他來說，在這腦外科學習只不過是附帶品而已。
他們要看的第一個病人就在護士站對面的病房，宋小孟推開門走進去後，程龍也跟隨著走了進去，病房並不是很大，但勝在空氣流通，光線極好，病床上躺著一個少年，已然睡著。床邊坐著一位衣著樸素的中年婦女，臉上顯著疲倦之色，看到宋小孟進來，連忙站起來焦慮著向宋小孟問她兒子的病情。
宋小孟安慰了下那婦女，用要檢查病人為由支開了那婦女，把病歷讓給程龍，讓程龍先看看這個少年的病例，然後她一邊為少年檢查一邊向程龍解說這個少年的病情。
程龍忍住翻看程虎病例的衝動，打開這個少年的病例掃了幾下，少年叫程志奇，15歲，以「頭痛頭暈，伴以噁心及嘔吐，產生復視」等病因入院，經檢查後被診斷為第四腦室腫瘤後送入腦外科住院治療，腦外科複診後確認少年患有第四腦室腫瘤。
宋小孟檢查完程志奇的體征，看到程龍也正好合上程志奇的病例夾，當下就詢問程龍對這個病人的看法。
與其說問，不如說考察程龍的能力，她其實也不是很相信程龍精通腦外科疾病，因為神經醫學複雜程度遠超其他科，就是她在此項目研究多年，才略有成就，而程龍年紀輕輕，就算是名校出來的，到底還是個年輕人，沒有太多臨床經驗，學校裡的教科書只講到病症的一些大概，她還是有些認為，程龍也許通曉一些疾病，但不可能所有的疾病都懂得，所以，她得試試下程龍的底線。
可她卻不知道，程龍得到盛隆的一些記憶片段，其中大部分就是關於心胸外科和腦外科的，就是程龍現在沒有完全吸收那些知識，但對腦外的病症幾乎都有一些認識。
為了爭取宋小孟的好感，以後好方便他更加參與弟弟的治療，所以，程龍盡可能詳細的分析了程志奇的病情。
這第四腦室腫瘤多發生在兒童及青少年時期，這個可憐的孩子不幸中獎了，幸好發現得早，現在治療還為時不晚，只是人類的大腦太複雜，這個世上沒有人敢說他完全理解人類的大腦，雖然第四腦室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也是複雜無比，要知道第四腦室的室脈絡叢是產生腦脊液的地方，而這個第四腦室發生腫瘤，肯定會影響腦脊液的循環，再者腫瘤向外擴散而使其周圍組織受壓後，就會顱內神經受損，發生少年那樣的頭暈頭疼等症狀。
程龍的分析讓宋小孟很滿意，至於治療，病例上已說，唯有手術切除腫瘤才能根治，程龍完全認同這個治療方案，他沒有必要在這一點上糾結，難道要他講如何進行切除腫瘤的手術麼，得了，這個方面，宋小孟應該也是個專家，他沒有必要班門弄斧。
「不錯，回答得非常好，程志奇的手術安排在明天，到時你也上去。」今天已經不是宋小孟讚揚程龍了，貌似她還好像樂此不疲的樣子。
程龍肯定他一定會上去觀摩的，不僅如此，他已經開始想著要怎麼才能動手鍛煉他的腦外手術操作，只有不斷練習基本操作，熟而升巧，才能讓每一個手術的成功率變得更高一些，總有一天，他一定達到盛隆那樣的高度，有著為沈倩倩摘除血瘤的把握。
「好了，我們去看下一個病人，外傷導致顱腦損傷，傷勢較為嚴重，目前在重症室，你先看看病例。」宋小孟率先走出病房。
不用宋小孟說，程龍已經邊走邊看了，當視線再落在程虎的檢查單上，程龍的心情一下跌落進谷底，看病歷的速度不由慢了很多，還沒有等他把病歷看完，宋小孟已經推門進了重症室，同時對著他解說道：「這裡是我們科室的重症室，裡面有……」
其實不用宋小孟說，程龍也知道這裡是重症室，凌晨時他已經進去裡面看過小弟，想著全身繃帶不識得面目的小弟，程龍心中不由抽了一下，他真不想看到這樣子的小弟，但他沒有選擇，只有跟隨宋小孟再次踏進了程虎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