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097章 手術室揚威 文 / 山鳳
第097章手術室揚威
病人直接送進心血管外科的急救室，在送進急救室的同時，張政也匆匆趕了過來，看到程龍也在急救室裡，一邊為病人檢查一邊衝著程龍問道：「小程，什麼情況？」
「我也是剛進來，還不知道。」程龍搖搖頭，他前腳剛進到急救室，張政後腳就跟上了，見肖紅寶也在急救室裡，就向她問情況，不過肖紅寶一樣還沒有瞭解情況。
不過程龍可以肯定的是病人肯定是胸部及腹部可能遭受到嚴重的外部撞擊，這從病人的胸部及腹部的軟組織挫傷可以看出來。
病人情況看起來很嚴重，張政也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了，向著程龍說道：「先檢查病人，小程，我胸部，你腹部。」
給氧，監測，肖紅寶和另一個護士熟練的給病人進行護理工作，張政負責病人的胸部檢查，程龍則在張政身邊給病人的腹部做一些檢查。
「病人有沒有家屬在？」張政手法也很熟練，一邊檢查患者胸部，一邊向旁邊的兩個護士問道，「那有沒有人知道情況的，患者的門診病例呢，難道直接送到住院部來的嗎？」
「來了，發生了車禍，急診科人手不夠，這個病人是直接送到心血管外科處理。」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護士從外面急步走了進來，揚著手中的一個袋子，「病人急診病歷，胸片都在這裡，」
「病人就交給你們科處理了，現在急診科亂套了，我得先回去了。」護士把袋子交給肖紅寶之後，也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娘的，這麼選這個時候……有幾根肋骨骨折了……」張政咒罵著，停下手中的檢查，從急診科送過來的袋子裡抽出病人的胸片，對著窗口的強光看了起來，「娘的，小程，看起來我們有得忙了，患者有五根肋骨骨折，第五肋斷裂，插進心臟附近，肺部損傷造成內出血，得馬上開胸手術處理，肖護士，你去聯繫一下手術室，讓他們馬上騰出一間手術室出來。」
肖紅寶應了一聲，也疾步走出急救室，她才剛打開急救室的門，小美護士正好也從外面進來。
「小美，你幫我去通知下主任，說有急診患者要手術。」張政看見小美護士也進來了，想了一下又吩咐道，「就通知李老主任吧，他家離這裡比較近一點。」
等到小美護士也出去之後，張政看著胸片喃喃道：「也不知道有沒有造成其他損傷，如果造成心臟外傷那就麻煩大了。」
「腹部軟組織輕度挫傷，經檢查暫時排除內損傷。」程龍也以最快的速度檢查完了腹部，走到張政身邊接過病人的胸片，仔細看了起來。
張政在程龍拿走胸片之後，接著從袋子裡拿出病人的急診病歷及一些檢查單，看過之後，才呼出了一口氣，道：「還好，就胸部損傷，腹部輕度擦傷，頭部無損傷，其他部位未見損傷。」
「不對，肋骨傷到了病人的心臟。」程龍抬高胸片，對著張政在胸片上面比劃著，「這裡到這裡，是病人的心臟的位置，第五肋從這裡穿過去，肯定給心臟造成一定的損害……」
正常的心臟都是位於胸腔內膈肌的上方，兩肺之間，約三分之二在中線左側，整個外形如一倒置的，前後略扁的圓錐體像一個桃子，心尖鈍圓，朝向左前下方，與胸前壁鄰近，其體表投影在左胸前壁第五肋間隙鎖骨中線內側一至二厘米處，心底較寬，有大血管由此出入，朝向右後上方，與食管等後縱隔的器官相鄰，是心比較固定的部分。而心臟的兩面在心的胸肋面朝向前上方，大部分由右心室構成，膈面朝向後下方，大部分由左心室構成，貼著膈肌。心右緣垂直向下，由右心房構成；心左緣鈍圓，主要由左心室及小部分左心耳構成；心下緣接近水平位，由右心室和心尖構成。總體來說，正常的心臟有一尖，一底，兩面和三緣，程龍正是根據這個來描述胸片的。
「怎麼說？」張政的眼睛跟著程龍的手勢移動，身子也不禁望前傾了傾，聽到程龍這麼說，也覺得肋骨已經傷到心臟的可能性比較大，「嗯，有可能，這麼一來，需要立即手術了。」
「看。」程龍指著病人監測儀上數據，「血壓下降得太厲害，脈搏也減弱了，如果還不馬上手術，患者肯定挨不了多久！」
「怎麼肖護士和小美還沒有回來？」監測儀上的數據已經代表了一切，病人不僅僅是需要立即手術，而是勢在必行，張政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吩咐還在急救室裡的護士道：「那個……護士，你給病人準備一下，我去叫她們，你們馬上把病人送上手術室，我馬上就上去。」
張政急匆匆的趕出急救室，對著跟在後頭的程龍說道：「小程，你也上，這個手術需要人幫忙。」
不用張政吩咐程龍也會跟著上去的，開胸手術不是一兩個醫生就能完成的，況且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不是程龍自誇，他還是自信在這個手術裡能幫上很大的忙的。
張政叫了肖紅寶之後，和程龍兩個人連忙向手術室奔去，這換衣服和消毒花了兩個人不少時間，張政比程龍先進手術室，麻醉師先向張政打了一個招呼，正準備說病人的麻醉情況時，看到程龍隨之進入手術室，頓時一愣，向程龍笑了一笑，也向程龍友好的打了一個招呼。
程龍進入手術室時，病人也正好麻醉完畢，手術室裡有四個人，負責傳遞手術器械的器械師，負責記錄的肖紅寶，及麻醉師和他的麻醉助手。
器械師程龍不認識，但負責麻醉的麻醉師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為胡大富麻醉的麻醉師，由於他們進入手術室都換了衣服，也沒有帶工作卡，程龍當時也只認得那個麻醉師的臉，而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後來胡大富的術後的所有記錄由余曉香包辦，程龍也只注意及修改了手術記錄，隨便還瞟了胡大富的醫囑，但當時並沒有去查看胡大富的麻醉記錄，而第二天胡大富就轉到了吳藝珍那裡，接著他就離開了普外科，所以一直不知道當時給麻醉胡大富的麻醉師叫什麼名字。
但畢竟同一台手術過，程龍雖然叫不出麻醉師的名字，但對方這麼友好的向他打招呼，還也不能失禮於人，也向對方笑了笑以示達理。
麻醉師也不廢話，直接向兩個人述說病人的麻醉情況，張政雖然是剛來不久，但也有何麻醉師合作過，這一點從麻醉師一開始就直接叫張政為張醫生來看就知道了，不過他在述說病人的麻醉情況時，確實一直看著程龍，就好像他在向程龍報告似的。
張政和程龍都沒怎麼去注意麻醉師，當然不會發現這個細節，因為這個手術的緊迫性自不用說，兩個人一進手術室就立馬給病人消毒、鋪無菌巾，程龍雖然第一次和張政站在同一手術台上，但兩個人為病人做準備工作時卻是配合得不錯，至少在張政即將進行下一個動作時，程龍早已有準備及時的配合，兩個人同時進行，因此也節省了不少時間。
當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李秋還沒有到醫院，張政親自打了電話過去問，李秋現在還在路上，一邊問病人的情況，一邊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就在張政還在電話中為李秋述說病人的情況時，病人忽然出現了新的狀況，血壓急劇下降，已經超過了臨界點，呼吸也出現減弱，肖紅寶在一邊盯著監測儀，一邊報著監測儀上的數據，聲音有些顫抖，也許是因為病人即將進入生命垂危的緣故，她一隻手緊握著記錄本，另一隻手更是緊緊的捏著記錄筆，小臉上說不出的緊張。
當病人的生命體征又進一步下降時，程龍再也忍不住了，一邊穿上無菌衣，一邊衝著張政叫道：「張醫生，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病人的心臟就要停住跳動了，你問下李主任，看能不能先讓我們手術。」
張政也聽到了肖紅寶的報告聲，他剛才在電話中也聽到李秋說了，李秋到醫院還需要幾分鐘，如果算上李秋上樓及換衣服消毒等方面的時間消耗，還真恐怕李秋到來時再手術就來不及了，病人那時就是心跳沒有停止，搶救起來也很麻煩。
能立即手術當然最好，可是這手術室裡頭的兩個醫生，他只是醫師級別，程龍甚至還沒有執業醫師資格，這樣的一個大手術要進行，得有副主任醫師級別的醫生授權及當場指導才行，所以，張政也是性急的人，見程龍有催他的意思，連忙向李秋問道：「病人不行了，李主任，是不是要我們先處理……」
「呃……」李秋停了一陣，才向張政問道，「你剛才說手術室裡就你和小龍兩個人？」
「是的，就我們兩個人，我們要先給病人開胸處理出血口。」張政握緊話筒，他還只是一個醫師，從沒有單獨主刀過大型手術，心中有些緊張，如果李秋答應了，那麼他就有機會主刀這個手術了，「李主任，你看怎麼樣，行不行？」
「呼~那好，你們先處理，我馬上就到。」張政的話才落音，李秋就馬上同意了。
「好，我馬上就去……」張政心中一跳，這樣的情況李秋答應也是在所難免，但等他聽到李秋同意之後，還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等等，小張，叫小龍主刀，他的手術操作感比較好，應該能勝任這個手術，我一會就到。」李秋叫住張政，接著吩咐道。
「呃……」張政楞了一下，回頭看了程龍一眼，還想和李秋說些什麼，卻不想李秋在這個時候掛斷了電話。
「李主任同意現在就進行開胸手術。」張政放回電話，瞥了程龍一眼，一邊說一邊走過去穿起無菌衣，「小程，你的位置在對面。」
程龍此時已經穿好了無菌衣，站在手術台邊上，完全做好手術前準備了，李秋會答應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是李主任作出正確的選擇而已，不過張政後面的一句卻讓他呆了一下，如果他和張政一起手術的話，也就是說一個主刀，一個助手，張政是醫師，主刀的理所當然是張政，而主刀的位置就好就在他的對面，也就是病人的左邊，當然，在右邊也一樣能主刀，只是位置不太好而已。
「嗯。」程龍繞過手術台走到對面的位置，他有些莫名其妙，難道張政是一個另類，喜歡在右手邊手術不成。
張政戴好手套之後，直接站在了程龍起先的位置，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程龍道：「我們先走開始，小程，你主刀……」
「呃？」程龍一愣，他沒有聽錯吧，張政叫他主刀，他是想主刀手術，也能主刀手術是不錯，但貌似在這個手術室裡，還輪不到他來主刀吧。
「李主任說要你主刀，他很快就到。」張政談談的說道，這手術室裡就他們兩個人，他自認為在各個方面都比剛進科室的程龍還要好，經歷過的手術也比程龍多，卻不想李秋還是選擇讓程龍主刀，說他先走心裡舒服肯定也沒有人相信的，只是……
「主任讓這個流氓主刀……」肖紅寶聽了張政的話也是不由一愣，她雖然才來附屬醫院不久，但最近聽到醫院裡關於程龍的事情可不少，心中也就是半信半疑的態度，而這個時候，讓她有些發愣……
唯有那個麻醉師露出了會心的一笑，胡大富的手術他可是有份參與，程龍當時的表現如何不用他說，所有在場的人都知道，絕對是一個無以倫比的主刀者，無論心境操作，都是他見過最好的主刀者，讓人觀而歎之，而今，他即將可以再一次欣賞到那種手術台上不同凡響的視覺感受……
「手術刀。」程龍伸手向器械師索要手術刀。
無論怎麼說，既然是李秋的授意，程龍沒有理由不進行下去，他是巴不得有主刀的機會，現在的他一拿起手術刀，就好像忽然換了一個人，全部身心就在了手術刀上，在病人的切口上，整個人也就煥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輝，讓人不知不覺把目光都聚焦於他的身上。
切、刮、剪、鉗……
各種手術器械在程龍手中翻轉，沉穩而迅速……
那是一種視覺享受，真的，他們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手術，不是因為手術的特殊性，也不是因為病人，而是主刀者本身，在這種精密而緊張的手術中，讓整個過程變得具有觀賞性而不失實用性。
就在程龍找到病人肺部的裂傷口，並吩咐張政鉗住的時候，李秋急匆匆的走進手術室，他只是換上了手術衣，顧不得消毒就先進手術室來一看究竟的，正好看到程龍熟練的進行手術，而患者還一切安好，心頭也就鬆了下來，讓程龍繼續手術，他先出去消毒後再回來……
當李秋再次回到手術室時，程龍正在處理病人的肺部裂口，他一邊盯著手術台，一邊穿上無菌衣，然後一邊戴手套一邊向手術台走去，同時問道：「小龍，怎麼樣了？」
「肺部兩處挫裂傷，這裡和這裡。」等李秋走到身邊，程龍指著切口處的兩個血管鉗，那裡是斷裂的肋骨挫傷了病人的肺部，經血管鉗夾住裂口的血管後，張政吸掉了胸腔的積血，完全可以看到裡面的兩個裂口了。
「嗯，那你繼續處理，我和小張兩個當你的助手。」李秋站到了程龍的左側，用手輕輕撥了一下裂口的位置，然後抽回手，同時吩咐程龍繼續下去，他並沒有叫程龍讓出位置，而是自動作為助手幫程龍繼續手術。
李秋既然放心讓他繼續主刀，那就再好不過了，程龍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不做下去了，這個手術僅僅是剛開始而已，下面處理這些裂口可是非常細膩的活，程龍也不敢馬虎，專心一致的為病人處理裂傷口。
「處理得不錯，你的動作比以前更加熟練了，看來這兩個月你在海南進修又進步了不少呀。」李秋在等程龍處理好肺部的兩個裂口之後，用讚許的眼光看著程龍，不惜出好話來讚揚程龍。
「……」程龍自信的一笑沒有說話，根據一開始他看病人的胸片時懷疑斷裂的肋骨傷到了病人的心臟，這個時候肺部裂傷當然已經處理好了，但還有心臟沒有檢查呢。
病人在處理好肺部的裂口之後，已經止住了流血，整個心臟也暴露在外面，本可以對心臟一目瞭然的，卻不想整個病人的心臟有些特殊，不能翻轉過來檢查心底下的情況，程龍不得已只能用手來感覺，他右手握著病人跳動著的心臟，緩慢的移動著位置，一點一點的輕撫著……
「病人心臟怎麼了？」李秋看到程龍的動作，不由產生了疑問，現在病人整個胸腔並無出血了，那說明所有的出血口已經止住了，怎麼程龍的表情還是那樣凝重而認真，就好像手術還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