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130章 有了突破口 文 / 山鳳
第130章有了突破口
程龍在附屬醫院是沒有領過工資，不過以前他實習時對這個發工資的日期可印象深刻呢，在那一天，整個科室的醫生可謂整裝待發，拿到手就開始清算他們的得失，哪裡哪裡獎了多少，哪裡哪裡被扣了多少，他們可是清楚得很，就是科室特別忙，他們也能抽時間出來談這剛發下來的工錢的，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天，一連十幾個月，要程龍不記下都很難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急診科雖然忙了點，苦了點，可也就是因為這個忙，這個苦，醫院特別有照顧的，就是那工資，也比其他科室提前那麼幾天……」余曉香鄙視了程龍一眼。
「醫院裡還有這樣的事……」程龍抬腳跟著余曉香往外走，好吧，他承認他出局了，他也是在急診科呆過一個月，從沒有注意到還有這個事，既然余曉香那麼說了，姑且相信她一回。
作為醫院新人，又還沒有醫師執照，待遇上只有基本工資的，什麼提成獎金暫時是不能想的，就是余曉香剛發了工資，口袋裡也不見得有多少錢給她胡花的，看著余曉香帶著他直直向著醫院門口的那個小餐館走去，他心裡就咕咚咕咚的跳，這余曉香不會是想讓他去那裡吃吧，難道就不受一點上一次的食物中毒的影響。
正當兩個人走到那個小餐館邊前時，程龍就想提醒一下余曉香，卻不想余曉香從一開始就沒有進個那個小餐館的打算，拐個彎就繼續往前走，一邊說著她們剛發現了前面不遠有家便宜又好吃的小店，最近她們都是在那裡吃，裡面的菜啊飯啊怎麼樣的云云……
程龍雖然很注重吃這個方面，但要求也不高，只是一個午飯而已，只不過他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原因就是余曉香剛才也說了，她已經吩咐她的姐妹在那裡搶佔好位置了，這麼一來，他此行不僅僅是和余曉香兩個人了，而是還有可能他不認識的醫院同事。
咦，這個不是昨晚阿秀手術時的那個急診科護士嗎？雖然說此女現在是一身便裝，與昨晚那身護士裝相差甚遠，但才過一個晚上，程龍怎能一下子忘記了對方的長相呢。
那個護士看到余曉香和程龍到了之後就興奮向他們招手，兩眼不住的往程龍那個方向瞄，讓程龍還以為他哪裡失態了呢，這個時候，余曉香不顧形象的向那個護士喊道，人我已經帶來了，記得請客……
咳咳，這余曉香不是說她請客麼，怎麼變成了是另外一個人請了，程龍汗顏，難怪一開始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原來問題就是出在這裡啊。
下午班，等沈倩倩一到，程龍就把已經齊全的證件交給了她，一邊向她道謝，沈倩倩查過程龍的證件，先是確定證件都齊全了，然後說著要程龍等等，大概下周就可以拿到准考證，不過她既然都準備為程龍做這些事情了，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言，只是程龍這受傷的左手還是她的一個心病，不過程龍也不是故意要弄成這樣的，她也不好在這上面說些什麼。
沈倩倩關心了下程龍收拾的手之後，就問起38床的情況，問程龍能有什麼治療方案或者有什麼突破口沒有，她這麼問也是有原因的，38床的特殊性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關注，其他瞭解38床的醫生也頻頻關注著最新進展呢。
昨晚那種快而急的病變讓整個科室陷入了忙碌當中，好在程龍當時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及時控制住了悲劇的發生，可以說，經過昨晚的事，沈倩倩對程龍有了最深的認識，以為熟知那個病症的程龍一定能順利的解決這個疑難病例，卻不想38床的病症並非那麼簡單，程龍一個早上都為這病奔波了，在下班之前明顯還是毫無頭緒，她上了心，但她又不得不承認，她對這個疾病也是一籌莫展，所以，她也只得另想他法。
她的父親，也就是沈威，算得上是瞭解這個38床的醫生之一，午時在家，兩父女整整在一起研討過38床失明的各種可能性，從而提出了幾個看法，但終究覺得還是不行，不過不要緊，沈威從醫多年，門下弟子無數，除卻名聲在外的盛隆外，還是有不少在各個領域上有所發展的。弟子不清楚也不要緊，沈威還認識不少各個領域上的專家呢，打電話詢問詢問他們說不定有一些想法什麼的。
無獨有偶，幾乎每個人在沈威還沒有38床的情況說完都被打斷了，就是在沈威說38床剛經過那個危險的檢查的那一段，每一個人都認為沈威在忽悠他們，要不就是沈威故意向他們炫耀的。
沈威理解這些朋友的心情，其實他這個親自參與檢查的人一開始也不敢相信的，不過事實終歸事實，不管信不信，事實就是他確確實實向他的老友求助呢，不管他們當他是忽悠還是炫耀都好，他還是要求助的。
沈威的堅持讓他們相信了，酸溜溜的恭喜了沈威，緊接著是對38床現在的狀況進行了分析，專家就是專家，雖然提出的觀點有和附屬醫院的重複，但有些觀點還是非常新穎的，這讓在一邊的沈倩倩聽了喜出望外，連連記錄下來。
沈倩倩那模樣沈威當然看在眼裡，但他並沒有說些什麼，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而且身上還患有……
哎，沈威只有歎息，從醫多年，什麼怪病沒有見過，他女兒這病診斷出來了，可是要痊癒，難呀，現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最主要的，還是滿足她的各個心願，讓她開心快樂，也許會拖得更長一些……
醫院中午休息時間並不長，所以沈倩倩和沈威也就只整理出了幾個可能用得到的觀點，在下午上班，沈倩倩就趁著程龍給她送證件的機會，先是問程龍有沒有進展，如果沒有的話，她手上的這些極有可能幫助到程龍的。
而程龍，在聽到沈倩倩的發問後，兩眼不由一黯，不是說因為他辜負了沈倩倩的期望，也不是說他無能，這38床的病情實在特殊，就連醫院裡的各個專家都沒有辦法，他想不出也不見得有多丟臉，只是他真的心有所不甘，如果說楊蘭蘭的雙眼挽救不了，那麼昨晚的努力就是不算白費，也只是只能起到一半的作用。
程龍期期艾艾的回答了沈倩倩，說他目前還是一籌莫展，但他還是沒有放棄，他還在努力，他相信他肯定能找出問題來的，只要努力，肯定就會有收穫，這是激勵他繼續為38床診治的動力。
程龍雖然說話聲低了點，那也是因為他目前還沒有所突破造成的，但他還是自信問心無愧的，他是實實在在的為這個病例上了心，他甚至從沒有過在一件事上這麼認真過。
就如他今天中午那樣，面對急診科的兩個同事吃飯，他也是急匆匆的扒了幾口飯就離開了，他出去的第一時間不是為了去複印他的證件，而是直接打的去書店，忠山市最大的書店。
也就在車上的時候，他順著名片上的電話打了過去，接電話的人就是名片上的單雄心，也就是單國華的兒子，單英男的姐姐，他們單家確實很忙，目前在這兩次的事件當中有了突破口，目前正在處理當中，沒說上幾句就匆匆掛了，看起來說不忙都不行的樣子。
而阿秀？按照單雄心所說的，就是生命體征都很正常，就是人還沒醒過來，等醒過來了一定會馬上通知他，順便還感謝了他，說以後有什麼問題需要幫忙的可以直接打他這個電話。
只要阿秀沒有事就行，其他的誰管呢，程龍如是想，他從的士上走了下來，抬頭看了書店大門一眼，想也不想就走了進去。
要是平時，他是情願做公交的，可省下不少的錢，可醫院這午休時間太緊，他沒有想太多就直接打的過來了，找到醫學書的專櫃，把他沒有看過的，認為對他有用的，對解決38床有用的醫學書通通打包了。
程龍沒有想那麼多，覺得有用的醫學書他就網羅了下來，一下子買了超過萬塊錢的醫學書，如果不是他把銀行卡帶在身上的話，如果不是書店可以刷卡的話，他當時口袋裡的那一點現金保證讓他窘死。
不顧後果買了近百本書，百多斤重，如果是平時，這點重量對程龍來說只是輕而易舉的拿起就走的，可偏偏正趕上了他手受傷了，還得靠著書店的員工幫忙才得以弄回了他的那個公寓。
這醫學書的價格都非常昂貴，那個書店開店十幾年就很少見過像程龍那樣買書的，一下子就買了兩大箱，那樣的稀客可是難得一遇，不給程龍辦貴賓卡可就是天理不容了，當然，現辦現打折，即便是打折了還是一樣五位數的價格。
聽到程龍說買給自己看的，書店的員工無不大汗，不可否認，今天，甚至未來幾天內，程龍必將是成為了那個書店的話題人物，如果不是看到程龍還是有些挑書買的話，書店還以為程龍是一個醫學書收藏狂呢。
當然，程龍還只是上心而已，這麼多書，中午還有那麼多事，他肯定是沒有時間去看完這麼快的，一直快到醫院將要上班時，他也不過是把其中一本厚厚的眼科疑難病例書看了一半而已，當然也是沒有找出楊蘭蘭的問題了。
知道程龍還沒有進展之後，沈倩倩就把那張中午和沈威列出的可疑觀點單給了程龍，讓程龍看看這上面的有沒有可能是38床的病因。
沈倩倩此舉讓程龍有些驚愕，他知道醫院裡很多人都在關心楊蘭蘭的病例，也知道科室正把楊蘭蘭的病例列為近期研究病例，可沒有想到的是，沈倩倩在一個中午就列出這麼多的觀點，並且還不等科室展開討論會就直接給了他。
她把他當成了什麼？臨床經驗豐富的醫學專家嗎？除卻他最近展現出的一些醫學能力，他本身還是一個連醫師執照都沒有的醫學生，沈倩倩這也太看得起他了。
只不過……
也不過沒有什麼，本來只有沈倩倩和程龍的主任辦公室，李秋和吳藝珍的忽然進來增添了一些新氣氛，得知程龍和沈倩倩正在研究38床的病例之後，兩個人也來了興趣，參與到其內。
楊蘭蘭這個病算起來，程龍是最熟悉的，這也跟著他是楊蘭蘭的主治醫生有關，在昨晚的醫治過來，李秋等人可不敢把程龍還放在一個新人的定位上，他們不得不承認，程龍在某一方面上，比他們還強，至少在楊蘭蘭這個病例上，都比他們這些老醫生認知得多。
所以，李秋讓程龍來解析上面的觀點時，沈倩倩和吳藝珍都沒有意見，事關到楊蘭蘭的病情，程龍也不作推辭，按著紙上的順序來一個個的解析起來。
否決了，程龍搖搖頭，他們三個也跟著搖搖頭，眼看上面這些都要被程龍否決了，他們心中不免有些絕望了，看來科室建立起來，第一例讓科室束手無策的病例即將在38床身上產生了。
不，這個好像……
程龍在看到上面最後一個觀點時，心中忽然被觸動了一下，但是努力想也想不出什麼來，就指著那個觀點問沈倩倩。
這些多數是她和沈威問其他專家後而篩選出的觀點，程龍指的也就是一個國內神經專家提出來的，觀點有些偏，沈倩倩本身不是那個專業的，理解得不是很深，她只能憑著上面的筆記聯想那個專家的話，簡單的向程龍解釋了一下。
聽沈倩倩的解釋之後，程龍很快就想通了，他個人也認為這個觀點不錯，考慮到了楊蘭蘭的各種情況從而提出的觀點，在目前還沒有對策的情況下，程龍決定對這個觀點做一些針對性的檢查，如果真是對的，那麼楊蘭蘭的恢復就有望了。
當然也僅僅是不錯而已，楊蘭蘭那樣的情況，好多問題都還沒有解釋得清楚，沒有人敢肯定就是這樣就是那樣的，雖然說程龍傾向並且稍認同了，但他還是要把這個觀點完全跟楊蘭蘭的情況接連起來才行，至少要解析得眼前的三位主任認同才行！
當然，也不全是認同就行的，還要有針對的診治方案，這對程龍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知道了病因，不怕沒有可實施的治療方案，除非是不治之症，就是不治之症，也一樣有針對性控制病情延遲發作的治療，何況楊蘭蘭這個情況並不是什麼不治之症，只是疑難病症而已。
就這麼決定吧！那是李秋的意見，他被程龍說動了，眼裡也露出了一絲希望，不再像之前那樣的死氣。
小龍的病人，小龍看著辦吧，我支持他。第二個表態的是沈倩倩，這些觀點本來就是她和沈威琢磨不定才篩選出來的，既然連最熟悉病人的程龍都沒有意見了，她難道還會自打自己的臉不成。
點頭！這個是吳藝珍的動作，雖然說這個病人不是她管的，但這樣疑難病例哪個醫生見了都會產生興趣的，除非那個醫生只是混飯吃，不想在醫學上有所突破，不然就不會對沒有見過的病例上心的。吳藝珍承認她是關心這個病例的進展了，甚至比她自己的病人還關心，不然他也不會湊到桌上聽程龍的解析了，觀點沒有問題，程龍說的也沒有問題，聽起來很適應現在病人的情況，加上她又不能在其上面提出任何異議，那麼也只有隨之同意了。
那好，我現在去跟家屬說聲，家屬同意後我們立即按這方案實施治療！程龍欣然站起身向三位主任告辭，憋了一個早上的悶氣突然一下子有了宣洩，讓他感到輕鬆得多了。現在既然三位主任都同意了這個觀點，那麼他這個作為全責負責38床病人一切治療的主治醫生也應該出馬了。
不僅僅是程龍鬆了口氣，李秋他們也一樣很期待的，這38床的病例從昨晚就開始壓著整個科室差點透不過氣來，如今就是還沒有確診出問題，但總歸找到了個疑點，這個也算是不小的突破了。
當然，這個還得感謝沈倩倩才行，即便她說了不是她提出來了，但至少是她帶過來的，如果不是她，這個疑點也不是那麼容易想到的，程龍一邊走一邊盤算著該如何和楊父說才能讓他們接受這個極有可能的觀點，雖然楊父在今天的態度發生了改觀，但對於一個過於理智的人，說服他肯定是那麼一點難度的。
診治病人程龍敢說是他的強項，可跟家屬溝通是他的弱項，但這一次，他也狠下了心，一定要和楊父那邊好好溝通，讓楊蘭蘭的病情一定要在他手中再得到進一步的改善，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