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158章 手術後遺症 文 / 山鳳
第158章手術後遺症
程龍的擔心是沒有用途的，在正常的手術下，在手術完成之後他就敢保票這個手術怎麼樣怎麼樣，當然是跟同事打保票了，面對家屬他說話還是很小心的，此時他面對這個家屬可不是一般的家屬，況且他本身就是個家屬。
程龍想說他自會說，不想說的沈倩倩知道她問了程龍也會說，但她沒有在程鳳的面前問這些，反正等一下這個手術在腦外科開術後小結的，她抽個時間過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就不必在他們姐弟倆面前提那樣敏感的事情。
腦外科是心血管外科的樓上的，他們從頂樓的手術室下來，先到的科室肯定是腦外科，此時程龍的工作重心是在腦外科的，這一次手術結束後他也知道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在腦外科那一層樓停下了。
程虎是在腦外科住院的，程鳳來也就是為程虎手術的事兒，程龍走哪她也會跟在哪了，剩下沈倩倩一個人回了心血管外科。
其實沈倩倩也不一定要回心血管外科的，現在誰都知道心血管外科很忙，但也知道科室裡最輕鬆的是沈倩倩，主要是她身子的關係，李秋沒敢讓她累著，寧願其他醫生多接管幾個病人，也不要讓沈倩倩超重工作，誰都怕沈倩倩就像上一次那樣在手術室裡忽然暈倒，沈倩倩那樣的身子，並不是每一次倒下都可以像上次那樣站起來的，沒有人會拿那樣的事情來開玩笑，她畢竟是醫院院長的千金，患有那樣的病還工作都很難得了……
也正是沈倩倩的這一層關係，讓她在科室最忙的時候還可以抽空去觀摩程龍的手術，哦，錯了，在別人眼裡她也許是去觀摩，但在她心中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不是觀摩程龍的手術，她那是去欣賞……
這一次程龍主刀的是腦外科的手術，按道理來說，沈倩倩作為心血管外科的醫師，腦外科的手術不關她什麼事的，但她還是上手術室觀摩了，哦，不，都說了她是去欣賞的了，她現在可是不能上手術台主刀了，觀摩學習更多的手術技巧也用不上場。
不過她還是去了，還是在工作時間裡去的，留下她的學生來處理她的病人，呃，所謂她的學生不是說胡莉莉，胡莉莉和易小傑兩個是作為程龍學生的身份也去觀摩了手術的，這裡說的是小洪同學，沈倩倩讓其留在科裡負責一下她的病人，如果小洪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就呼她，她會從手術室上趕回來的，如果只是一些小問題，小洪可以自行解決。
整個手術的時間加起來還是有些長的，沈倩倩是沒有接到小洪的傳呼，但她出於職責的關係，在手術結束後覺得還是回科室看看下也是應該的，當然也不是她一個人回來，這易小傑和胡莉莉比她還早一些回到心血管外科，聯手去觀察了程龍的病人，在程虎入院之後，程龍的工作重心放在了腦外科，心血管外科的幾個病人可以說托付了他們兩個，他們不勤快點可就對不起程龍對他們認真傳教了。
實習生碰見好的帶教導師總是會生有一種要報答對方的想法，當然不是用金錢或者身子什麼之類的來報答了，這種低俗的做法別的導師接不接受是一回事，但胡莉莉知道程龍是不會接受的，她目前還欠著程龍一大款的債，她在附屬醫院是正式的工作，省吃儉用的有了點餘款，想分批還給程龍卻被程龍以她現在還缺錢的理由給推辭了，因而近期內程龍不說，她也不再提這個事，當然不是說她不想還了，她只是等著存夠錢然後一次性把這筆債清了，反正兩個人都在一起工作，不怕沒有還錢的機會。
所以，在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報答導師的實際行動就是在工作上盡可能的配合導師，讓導師的工作變得更加輕鬆，而不能讓導師因他們而增加負擔。現在的易小傑和胡莉莉是有一定的醫學能力的，他們當然不會給程龍造成什麼負擔，相反他們能給程龍的工作一些幫助，現今他們要做的就是減輕程龍在心血管外科的負擔，讓程龍放心把精力放在腦外科那邊，確切的說是讓程龍能有多一點時間去治療他的弟弟。
有這麼兩個學生能減輕他工作上的負擔，甚至在易小傑和胡莉莉的幫助下他的工作效率能進一步的提升，這些程龍不會否認，但他還是肯定他這兩個學生目前還是不能把他的那些病人完全照顧好的，畢竟他的那幾個病人得的可不是普通的呼吸道感染，給點抗生素就了事的。那些可是都是一些得了疑難雜症的病人，好在他已經趕在程虎手術之前對那些病人完成了前期治療，後面的也就可以交給他這兩個頗有能力的學生了，只要他在平時稍微注意點，他那幾個病人完全可以恢復到痊癒出院的。
當程龍回到腦外科也沒有見到易小傑和胡莉莉過來跟他報道時，他就明白這兩個學生去幹什麼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他相信等下他們兩個肯定過來跟他回報他病人的情況了。
有那樣能幹又勤快的學生是件好事，那可是他工作上的好助手，而且又不用他發工錢，可謂是便宜又好用，當然程龍也曾經是這一份子，只不過他在沒有爆發之前只能算是便宜，跟好用這兩個字沾不上邊。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式的了，現在的他也算是為人師表了，至少在當帶教醫生這個角色上他做得很不錯，現在整個心血管外科的實習生都羨慕他的兩個學生呢，呃，當然還有羨慕沈倩倩的學生，他們都知道他們是沒有失望成為這兩者之一的學生了。
沈倩倩在心血管外科的一個病房裡碰見胡莉莉和易小傑時候，就問他們兩個程龍的病人有沒有什麼問題要解決的，她得到的答案是一切病人都很好，不過她還是不很放心，說著讓胡莉莉倆人過去程龍那裡幫一幫手，她再看看一下病人，如果沒有什麼事，她再過去。
無論是胡莉莉還是易小傑，沈倩倩對他們來說跟程龍一樣是他們的導師，這沈倩倩吩咐的話他們不會不聽，只是走前易小傑感到有些奇怪，這沈老師也太小心了吧，他們剛才都檢查病人了，即使是她不相信他，也應該相信她的學生胡學姐吧，胡學姐沒有能力的話科裡怎麼會聘請她呢。
當然易小傑的疑問並沒有當場問出來，他和胡莉莉還是遵照沈倩倩的吩咐去腦外科跟隨程龍去了，那是他們本來就想做的事情，跟在程龍時刻都能學到一些新知識，況且程龍現在管的還是一個很有挑戰性的病例，對於想學習的人會浪費這機會才怪呢。
當易小傑給程龍報告心血管外科的病人並無什麼新的狀況時，程龍也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這個本來就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對那些病人，他在接管程虎之前已經完全處理好了，也考慮過其他情況，按照他的預測，那些病人是不會影響到他目前的工作規劃的，他還是可以全心全力放在程虎的病例上。
程龍在腦外科和心血管外科的工作站是連在一起的，這麼做是方便他在兩個科室相互遊走工作，此時他正在寫著程虎的手術報告，讓他的兩個學生在旁邊等著，這個病例他要全部接手，他的學生只能看而不能插手這個病例，當然不是說他把其他人完全排除在外，要是別人有對這個病例更好的建議他一樣會聽從的，他只是在這個病例的管理上有些獨裁，執行方面都是他一手來操作。
程龍愛弟心切，醫院裡的同事是非常瞭解的，他們沒有見過程龍在任何病例上這麼認真過，可謂是投進了全部精力，程龍在這一段時間所展現出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對此病例他們也是跟以前一樣，對程龍充滿了信心，呃，應該是比起以前的病例更加有信心。
程龍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雖然他在報告手術當中神色比以往更加凝重，但從他的語氣來看，他對這個手術還是非常有信心，但他在手術報告當中還是沒有排除一些可能性，不過對程虎那樣的病例來說，他列舉的那些後遺症算是少了。
從到附屬醫院以來，程鳳沒有讓程龍離開過她的視線很久，就是程龍在匯報手術情況時她也是在下邊靜靜聽著，程龍說的話中含有太多的醫學術詞，她聽得是有些糊里糊塗的，但事關她的另一個弟弟，她還是很認真的聽完了整個總結小會議。
程鳳可能聽不懂一些術語，但是後面程龍列出的那些後遺症她豈有聽不出的道理，雖然她還是不太懂，不過那些對她的另一個弟弟不好她是聽出來了，並且在座的很多位醫生也表示都已經手術了，後面的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如果出現不好的後遺症，他們也是無能無力，畢竟那個手術本身就是個很危險的手術，他們雖然也是腦外科的好手，但病人在那個手術當中傷到了大腦也就難以恢復了，這個是經過很多病例臨場得出來的結果，是個客觀存在的事實，無法改變的。
程鳳一直想等程龍忙完了再向他仔細問一問程虎的情況的，可是手術下來後程龍一直在忙碌當中，開完會後就馬上去了辦公樓，聽說他要接受什麼什麼記者的採訪，程鳳想大概就是她在觀摩室裡見到的那位漂亮的妹妹吧，看她和一位一著很潮流的攝影師在那裡拍來拍去的，怎麼看都像是記者。
程龍並不是扯下程鳳就此離開的，他走之前沒有忘記告知程鳳一聲的，他這一次去辦公樓是無法帶著程鳳一起去了，所以他讓程鳳先在腦外科裡等著，如果想去看程虎的話，可以找個醫生帶她進入icu病房裡，程虎現在就在裡面受到嚴密的監測當中。
程鳳不太懂醫院的規矩，所以在程龍不在的時候她始終沒有亂動，一直安靜的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醫生們來來往往的在忙來忙去，臉上有些愁容，程龍怎麼這一次去了那麼久，也不知道程虎現在怎麼樣了，真想去看看一下，只是程龍離去之前說她要看程虎得找醫生帶她進病房才行，她到醫院那麼久，是有不少人跟她打過招呼了，可是她還是不熟識那些醫生，看到那些醫生還忙來忙去的，也不太好去麻煩別人。
就在程鳳還在為著要不要麻煩別人一下而糾結的時候，沈倩倩來到了腦外科辦公室裡頭，她本來是想早點過來聽聽程龍的手術小結的，可是在她看完病人後正好碰見來了新病人，科室又很忙，不得已接下了新活兒，忙完心血管外科的活兒，等她過來時術後小結已經結束了。
在同樣忙碌的腦外科辦公室裡，程鳳的矜靜顯得格外顯眼，沈倩倩幾乎在進入辦公室裡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她在回應腦外科同事打招呼的同時一邊向著程鳳走去。
程鳳一直在注意著辦公室裡的動靜，沈倩倩進來時她眼睛一亮，在這醫院裡除了她的弟弟之外，沈倩倩就是她最熟悉的人了，至少之前她與沈倩倩說過不少話，沈倩倩給她的感覺就是個好相處的人，麻煩那樣的人還不至於讓她有些尷尬，所以，在沈倩倩向她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她就站起了身，如果沈倩倩是過來找她的，那她就更好說出麻煩人家的話了。
事實上正如了程鳳的意，沈倩倩這正是找她的，沈倩倩看程龍已經不在辦公室裡的時候，也差不多猜出現在的程龍去哪裡了，反正最近她已經習慣了程龍這樣的工作方式，這都怪她父親，說要給醫院宣傳什麼的，不然程龍的工作方式也不會那麼獨特，不過效果還不錯，至少現在醫院的人氣暴漲，她的科室都有些忙不過來了，要不是考慮科室的床位有限，科室幾位醫生還能夠應付的話，再者有很多實習醫生幫手，說不得她就要向李秋建議給科室再招幾個新醫生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程鳳是一位畢竟特殊的病人家屬的話，沈倩倩還會知道跟程鳳說些什麼，正是由於程鳳是程龍的姐姐，除了一些安慰的話外她不能在程虎還未知情況下說病人的事兒，而那些安慰的話在她陪著程鳳出觀摩室時該說的都說了，可她除了與家屬溝通外，其他交流不那麼好的。
好在程鳳見到她就問她忙不忙，想找個人帶她去見程虎，這等於給她解了圍，這腦外科雖然不是她所在的科室，但她要進腦外科的icu病房是不用找理由的，當然任何科室對她也都一樣，在不影響到科室的運作下她想進哪裡她就進哪裡的，沒有人會阻止她，誰叫她的父親是這個醫院最大權利的呢。
程鳳當然不知道那些情況，在她理解程龍的話中是找哪個醫生都可以的，其實程龍是叫她找腦外科的醫生的，科室裡的醫生都知道她是他的姐姐，是不會阻攔程鳳進入icu病房的。不過她找沈倩倩也沒有問題，反正程龍之前也說過他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可以問沈倩倩，還拜託過沈倩倩幫他招待下她的。
沈倩倩樂意之極！她帶著程鳳不遇到一絲阻攔就見到了程虎，剛手術好的程虎面色不太好，但監測儀上顯示他生命體征很好。程鳳不是醫院員工，對醫學上的一些東西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她對病人的好壞就僅僅從病人的氣色來理解的，如之前所見，程虎的氣色不那麼好了，面上難免有些擔心之色。
沈倩倩臨床多年，家屬在見病人時各種各樣的神色她算是一清二楚了，程鳳的擔心沒有逃過她的眼裡，所以她就在一邊向程鳳簡單的解釋一下程虎的情況，意思就是程虎的體征很好，要程鳳相信程龍的能力，程龍最近接過很多手術，每一個都完滿成功的了，程虎這個也不會例外的。
程鳳當然也希望像沈倩倩說的那樣了，不過程虎的面色讓她還是有些擔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就剛才從程龍匯報聽來的一些後遺症向沈倩倩求解，她不是專業人士，轉述時費了好大勁想才覺得她的表述沒有多大問題，沈倩倩應該能明白她說些什麼。
其實像沈倩倩這樣的專業人士，即便她不是在腦外科工作的，但程鳳一開始說的時候她就明白程鳳要問什麼了，那些後遺症只不過是手術之時考慮到的術後後遺症而已，而且對於這個手術，沈倩倩覺得程龍過於謹慎了，一些幾率極低的，甚至不可能發生的也都放在考慮當中，如果每一個手術都像那樣的話，乾脆不手術算了。
手術前列舉了那麼多的可能，要怎麼跟病人的家屬說啊，要是家屬一看手術的話就可能發生那麼多的併發症，還有幾個敢答應簽字手術，這樣一來，醫院的外科也差不多可以早日關門了。
不過程龍也不是每一次都這樣的，這一次他既是醫生又是家屬，手術也順利完成了，沈倩倩不會對那些有什麼怨言，也不會在程鳳面前說程龍的什麼不是，她心平氣和的解答了程鳳的問題，她每一句話的結尾都總結出是程龍過於謹慎了，出現那樣的意外是極少數的。
極少數當然不是說不會發生，是有那個可能的，沈倩倩才不管那些，至少她從程鳳面上的神色已逐漸緩下來可以看出，她的那些話還是非常有效的。
與之同時，程龍從附屬醫院的辦公樓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沈威和謝思賢兩個人，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談著今天的這個手術，沈威和謝思賢大概因為病人是程龍的關係，他們不去談病人的情況，而是在談程龍在操作上的一些問題，不是說程龍這一次操作有什麼不妥，他們只是在交流一些心得而已。
程龍面上還算是很平靜，與兩個領導之間的談話也很和諧，只不過他心中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其實他並不是很想在這個時候和他們交流這些的，並不是說他不想交流，而是覺得這個不是時候，這個時候他最想的還是先回科室看看程虎的情況，想要交流可以等這個病例真正完結後也不晚的，再者他在採訪時已經說得夠多了，相信這兩位領導在一邊也聽得差不多了的。
程龍來辦公樓之前有吩咐過腦外科的icu病房護士，程虎一有什麼狀況就馬上通知他，無論是何時候也要第一通知他，也就是說他正在採訪時候也不例外，其實他不是和醫院有著協議，他這個時候會來這裡採訪才怪。好在目前他還沒有接到腦外科的傳呼，也就是說程虎術後沒有什麼不妥了，不過他還是想著先回去親眼看看的。
程龍在接受採訪是說了不少病例的事兒，沈威和謝思賢在交流中時不時還引用著小龍在採訪時說過某某等，在他們進入住院部時，話題不由自主的轉向了今天的採訪上，稱讚程龍面對鏡頭是越來越純熟了，這次播出之後，廣告的效應肯定比之前更好，醫院將來還有得忙……
別不提這個問題，兩位領導一說採訪的事兒，程龍就緊皺眉頭，這個病例的病人是他弟弟，他能不慎重對待麼？呃，還有那該死的記者，越來越像是個醫學記者了，記得她以前問他的問題在他看起來都很幼稚的，現在倒懂得了不少醫學上的東東，難不成是找沈威這個姨夫給她惡補了知識了？
歎~真不知道沈威是怎麼想的，協議裡可說明他要盡挑好的說的，面對這薛大記者越來越專業的提問，他可不擔保以後還能盡說好的，就像今天，他就有一股衝動，要在鏡頭前說出他真正的看法。
其實程虎現在那樣的情況，即使手術順利完成了，可後面的也不盡像他在鏡頭說的那樣，有好的一面同時也有壞的一面，而且這壞的一面還遠遠比好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