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紅樓教父 第一百一十章 得罪小公主 文 / 甘子清
第一百一十章得罪小公主
救駕之功非比尋常,康正帝自思不能草率封賞,沉思半晌,方才說道:「你有救駕大功,朕本欲重賞,可你一來尚且年幼,二來犯事在先,也抵了你許多功勞,就暫封你為朕的二等侍衛,三等男爵,金銀寶貝十箱,留在朕身邊聽用,待你年歲大些再另行封賞。」
二等侍衛是什麼概念?那可是正四品的官階,比他老子賈政還高出幾級,三等男爵雖說是五爵中最低等級的,但卻是正二品,比賈赦的正三品一等將軍,賈珍的三品爵威烈將軍都要高出一個等級。如此說來,賈仁不管是實權官職還是虛銜名爵都已經成為賈府最高的了。
當然賈仁不是很清楚這些,只知道公、侯、伯、子、男裡面,男爵爵位最低,而且還是個三等,心裡猶自大罵皇帝太小氣,不過表面上還是裝作欣喜若狂,感恩戴德的樣子,三叩九拜,山呼萬歲謝恩。
「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
康正帝居然封了這麼一個小孩兒做侍衛,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不過他是皇帝,金口玉言不得再改口了,便撫慰了幾句,再打量了眼前這個少年一回:
賈仁戴著束髮銀冠,勒著雙龍出海抹額,穿著白蟒箭袖,圍著攢珠銀帶,面若春花,目如點漆,當真絕世美男子一個!
康正帝笑道:「常聽賈愛妃說,她有個弟弟乃銜玉而生,朕十分好奇,久欲得一見為快,不想你卻救了朕,竟如此相見,倒果真名不虛傳,如『寶』似玉。」
賈仁連忙謝聖上稱讚。
康正帝笑了笑又問:「銜的那寶玉在哪裡?」
賈仁見問,連忙從衣內取出通靈寶玉來,正想走過去遞給皇帝。不想卻被身邊一個太監給攔住了,賈仁哪裡知道宮中許多規矩,只把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疑惑的看著那太監。
「哈哈哈」
見慣了大臣在自己面前戰戰兢兢,恪守規矩,康正帝反而對這種率真而不拘禮的行為大是歡喜,這從他對永陵公主的喜愛便可知曉。永陵在他面前從不守規矩,反而康正帝對她的寵愛勝過其她公主。
康正帝對他太監擺了擺手道:「寶玉年幼,不用拘禮,讓他過來。」
那太監見康正帝叫得如此親切,這在往常可是沒有過的,心裡咯登跳了一下,不由深深看了賈仁一眼,內心五味繁雜的退開了。
康正帝細細看了一回賈仁遞上來的寶玉,又念了上面的字,笑問道:「果靈驗否?」
賈仁此時離康正帝只有咫尺之遙,如果有把刀的話,就是一刀把他捅了,旁邊的太監護衛都來不及反應,由此可見聖上對他的信任親近。帝王平時高高在上,威風八面,一副不可逾越的樣子,離的近了,賈仁再看時,只覺得也不過是個頭髮花白了的大伯而已,反而和藹可親,賈仁毫無畏懼,笑道:「雖如此說,只是未曾試過,想是世人誇張了而已。」
康正帝一面極口稱奇,一面理順寶玉上的彩絛,竟親自與賈仁戴上,又笑著問賈仁幾歲,現讀何書之類的家常話。聖眷之盛,讓旁邊的太監侍衛們見了,盡皆暗自稱奇。
一老一小,倒不像君臣,反而如居家父子一般,聊得甚歡,直到日暮西垂,康正帝才拍了拍了賈仁的肩膀道:「回家去吧,莫要讓家中長輩等得心焦。」
賈仁這才又行了禮,隨著兩個太監出來。
方至殿外,行了不遠,只見迎面走來一隊宮女太監,簇擁著前面一個粉雕玉琢的宮裙少女。
少女穿著粉紅色宮裙,細嫩窈窕的身子,水潤瑩剔的小臉兒,嬰兒般粉嫩的小唇瓣,見了賈仁似乎臉色顯出一絲驚喜,如曇花一現那一霎那間的美麗,驚心動魄。
少女忽而又如只小鳥兒般飛快的邁著小蓮步,湊近賈仁身前,那雙水靈靈彷彿會說話的眼睛直直盯著他看個不停,如春光般燦爛,嘻嘻的笑臉上,充滿了好奇。離的近了,賈仁才發覺她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通過方才和皇帝的親近,又忽然見了這麼一位一點宮中規矩也不守,活蹦亂跳的青春靚麗美少女,賈仁進宮之初的拘謹早被他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好像又回到了未穿越之前的世界一樣,賈仁口花花的毛病又犯了,笑道:「雖說哥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爆胎嗯,那個但是你這樣盯著我,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那少女聽了賈仁這一連串的嬉皮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把那雙彷彿會說話似的水靈靈大眼睛眨了幾眨,而後嬌音嫩語問道:「車見爆胎是什麼意思?」
賈仁狂汗,怎麼前面那麼多好的形容詞她都沒聽到,偏注意到最後一個呢?
「嗯那個我們好像不熟吧,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賈仁無奈道,心想這是哪來的野丫頭啊,趕緊叫她娘領回去,不過再看她那粉雕玉琢的小模樣,就這麼走了,又覺得有些惋惜。
那少女「嘻嘻」笑道:「你這人說話怎麼總是這麼有趣,上次你還裝模作樣,整了首歪詩,可把那個姓范的耍的好慘,哈哈笑死我了。」
這小姑娘居然說著,說著,便自顧自笑彎了腰,把個賈仁弄得莫名其妙,不過聽她說起上次廣聚軒耍姓范的來,賈仁猜測她應該那時也在場,怪不得這麼眼熟,可當時除了傅秋芳御姐和她的侍女小蘿莉以為,哪裡還有第三個女子在了?
「啊!你是」賈仁突然想起她是誰來了,不就是那個范世傑旁邊,自己還看過她幾眼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嗎?當時賈仁就覺得世間怎麼會有這樣如天仙似的小公子呢,現在才知道原來同御姐和小蘿莉一樣,也是個小妞。
賈仁被這卡哇伊小公主給震撼了,一時腦子短路,竟然張口就說了出來:「啊,原來你也是個小妞啊?」
小姑娘即使再怎麼天真無邪,可也知道這幾乎是調戲的話語了,先是臉色紅了紅,隨即又癟了癟嘴,一臉受了委屈的樣子,卡哇伊極了!
「大膽!」這時永陵身後的宮女太監早就指著賈仁喝斥起來。
領著賈仁出來的兩個太監這時才有機會上前向永陵行禮,道:「參見永陵公主。」而後又向賈仁道:「這是公主,還不快見禮?」
我太陽了你娘的,這丫頭居然是公主?這兩太監早不說,誠心看我笑話吧?其實賈仁這也是冤枉那兩個太監了,他們方才可是親眼見到聖上對賈仁的親近的,怎麼可能敢明著得罪他,只不過方才永陵來得太急,後來又一直跟賈仁說話,這兩太監根本就沒機會向前行禮,道明永陵的身份。
賈仁這時也反應過來,又找回了方才在宮中的拘謹,想向永陵行禮,可對著這麼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賈仁卻怎麼也拜不下去,只是拱了拱手道:「有禮,有禮了。」
「哪來的山野村夫,懂不懂禮儀?在公主面前也敢放肆,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領賈仁出來的兩個太監還沒說話,永陵公主身邊的太監卻狗仗人勢,開始亂吠起來。
賈仁完全不鳥他,只道了一聲:「我還有事,先告退了。」說著便繞過永陵和她身邊的一群太監宮女們,逕直往前走去。
那太監氣得臉都白了,指著賈仁的背影,剛想說兩句狠話,卻被領賈仁出來的兩個太監拉住,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這是救駕功臣,在聖上面前不拘禮儀,聖上都不責怪,你在這裡瞎叫什麼?」那兩太監也是念在大家都是太監,同命相憐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他一句。
要罵賈仁的太監聽了,嚇了一跳,連忙把嘴巴閉上,剛要吐出的狠話也隨之嚥了下去,蒼白的臉上反而憋得更加慘白了。皇帝身邊的太監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他這個公主身邊的太監又如何敢得罪,就算再怎麼難嚥,這口氣還是得乖乖嚥下。只是讓著太監不明白的是,救駕功臣怎麼會連一點宮中禮儀也不守呢,而且還能得到如此聖眷?這太監一時惱恨,一時羞慚,羨慕嫉妒恨,五味俱全,不知是何種滋味。
永陵公主身邊的太監不敢得罪皇帝身邊的紅人,但永陵卻敢得罪,她見這人先對自己說了不好聽的話,後來又不趕緊給自己賠禮道歉,反而就這麼走了,這種情況她可是從未遇到過得,又是氣惱,又是委屈,小嘴兒癟著,嬌音嫩語可愛十足的喚道:「你給我站住。」
哪想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頭都不回,只是邊一直往前走,邊道:「聖上方才吩咐我『回家去吧,莫要讓家中長輩等得心焦』,聖上金口玉言,那就是聖旨,我可不敢忤逆,恕我不能聽公主吩咐了。」
永陵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哪裡有人敢這般忤逆她,而且還搬出這麼多歪理來,氣得小臉兒通紅,連忙令身邊太監把他抓回來,可現下這些太監都得知了賈仁是皇帝身邊紅人,誰也不敢向前。
「好啊,好啊,你們你們」
小公主竟氣得說不出話來,雪白的貝齒咬著粉嫩嫩鮮紅的小唇瓣,小臉兒白裡透紅,水靈靈的,讓人忍不住真想咬一口。
「賈府的小子,你給我等著,本公主不會放過你的。」永陵心裡委屈極了,虧了自己還在母后面前和哥哥面前誇你聰明呢,哥哥說你不好的時候,自己還向著你說話,不想這人竟然這麼可惡,恩將仇報,哼!
永陵小公主只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先前對賈仁的一些好感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如今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父皇來給自己評理,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才能解了心頭之恨。
如此想著,永陵也不去攔賈仁了,只是「登登登」的邁起那對秀氣的小腳,一股腦兒跑去找皇帝了。
「父皇!」
康正帝已經疲憊不堪了,原本打算沐浴休息,不想一聲天籟般氣鼓鼓的小可愛聲音,立馬讓康正帝覺得身子一輕,反而又來了許多精神,笑著攬著小跑過來的永陵,笑道:「又是生誰的氣了?你告訴父皇,父皇替你出氣。」
永陵嘴兒撅著,粉嘟嘟的雙唇裡藏著的丁香小舌一捲,氣呼呼道:「還不是賈府那個小子。」
「哦?賈府的那個小子?」康正帝一聽就知道是救駕的賈府孫子了,笑著問道:「你方才遇到他了?他怎麼得罪你了?」
「父皇,你還笑呢?他見了我不行禮,我叫他,他也不停下,還搬出父皇來,說是父皇叫他回去,那就是聖旨,他不敢抗旨,所以理也不理我就走了。」永陵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張得大大的,煞是可愛。雖說永陵天真爛漫,卻也不是口無遮攔,背地裡,皇后可不知道教了她多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時候該撒嬌,什麼時候不該撒嬌,所以她只是撿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來告狀,對於她之前就見過賈仁的話卻隻字不提。這也是康正帝寵愛她的一個原因之一。
「哈哈哈」果然這話惹的康正帝開懷大笑不已,疼愛的摸了摸永陵秀氣的小腦袋,笑道:「如此說來,那賈府小子的確是不知禮數,竟敢對朕的寶貝公主這般無禮,我日後一定好好收拾收拾他,讓他在朕的小公主面前磕頭賠罪,你看這樣可解不解氣?」
有時候人會對印象好的人特別寬容,比如此時康正帝對賈仁一樣,只當他是個純真率直的小孩子一般,特別喜愛,對於他一些小錯便也顯的格外寬容。
永陵小女孩心性,剛才還惱了,見父皇會為自己出頭,小心眼兒裡立馬又變成了歡喜。又因為小女孩兒心腸軟,這時反倒擔心起父皇懲罰那賈府小子會過重了,心裡有些後悔不該在父皇面前告他狀的。
不過,永陵又想想這小子方纔那可惡的樣子,還是恨的牙癢癢。
賈仁離開永陵公主之後,隨著太監又回到先前的屋子,會合了冷二郎和方褚便出了宮去。三人一路行來,快到賈府時才打發方褚先回了黑手黨總壇,冷二郎直送賈仁到賈府門前方才回自己宅子。